《情事》光头不秃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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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初至，大雁南飞。

　　添衣公子凭借灵敏的嗅觉，作了痞子大和尚的老大。寺中岁月，专研菜色，平心品茶，沾酱壁画，其乐也融融。至于日常洗浴，厢房打扫，碗筷整拾，服饰换洗，有小弟们分日承包；间或米粮短缺，酱汁不足，笔刷脱毛，亦可随意使唤精壮的善晦大和尚。

　　那痞子似乎银钱相当充裕，从集市回来，不时夹带些糖人木偶分与慧福慧垠和添衣，小和尚们每回都是欣喜万分。添衣公子虽面有怒色，那糖人总也要在床头摆弄数日才舍得吃掉；时日久了，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一旦手头没有什么可以摆弄的东西，夜晚就难以入眠；于是第二日或在隐蔽处撕扯些笔毛，或往地里田下埋倒些酱汁，或假装自然的多烧些大米，或把萝卜玉米填喂了后院里的三腿野猪，然后就差遣和尚再去集市。

　　千金公子直言从未入山林嬉戏，于是在一天的半夜，和尚将美人连被褥一道劫持，抱着飞入后山。和尚的轻功甚是出色，一路飞驰而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等他睁开长睫，发现所站已是峰顶悬崖处。入目的是连绵蔓延的紫红色的晕，而那一线黯淡的晨曦渐渐在光华中显现身形。满天碧霞与茫茫云海齐飞，在旭日东升带起的万丈金光中瞬息万变。添衣首次发现正下方的谷间峡缝里还有一个碧绿的大湖，映倒着那燃烧着希望和温暖的日轮，起了一池白雾。只须臾，华光四射，群峰尽染，竟似人间沧桑不再。

　　不知觉间，美人热泪满眶。和尚从后面环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胛处，让清晨的微风吹拂着他温柔的发梢撩过他的光头。“我就知你也爱这日出。”和尚的臂膀宽厚，四肢修长，能把他整个涵括在怀里，像一湾深邃的潭水，如此，竟是比那人的怀抱还要令他安心。他突然察觉这其中的暧昧，尴尬的挣扎却无果，脸庞腾的就红了；怕和尚察觉，故意转移话题，“我到是从不知道那里有个湖。”

　　和尚轻笑，“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眼睛闭上了。”紧紧一搂怀里的软香温玉，甩了后摆，就从潇洒的崖边跳下，只几个起落，就到了湖边。

　　“来，睁眼。”

　　方才是吓的说不出话，这回才知腿软，方想回头狠狠的掐打和尚，却给印入眼帘的美景勾去了魂魄。

　　“你看我，”添衣玩心忽起，跳上湖边的大石头，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与湖光山色相映成趣，难的一见的美人耍贱图，和尚笑的气憋。突然，美人脚底打滑，和尚救驾不及，美人就这样跌入了水里。“添衣？添衣？杜添衣！”和

　　尚等了一小会儿，却不见添衣回上来，这才完全慌张，连忙下水打捞，等到将人拖了上来，他居然已经断气了。

　　和尚心跳漏了一拍，血液回流。这辈子死人，也算看的不少了，可是像这样的，他依旧会胆寒。一个同样不喜欢糖葫芦喜欢糖苹果的美人，一个同样爱看日出爱做菜贤惠的美人，一个同样会笑会跳会温柔的打人的美人，怎么能也成了尸体？和尚强自镇定，掐人中，拍脉腕，都无济于事；一狠心捏开美人的的嘴，俯身就想给他渡气，不料美人唰的睁眼，从背后摸出一条鲫鱼来就微笑，“瞧你，把它给压扁了。”

　　和尚呆住，先是那失而复得的喜悦从脚底开始弥漫全身，等理清了事情的经过汹涌而至的愤怒开始燃烧。他想甩他一个巴掌问他你为什么装死，但却无法行动，有种激烈的感情似乎快要将他撕裂，他捂住胸口急切的低喘，再然后，再然后就被湿漉漉的美人一把抱住了。

　　“你怎么了。。。我开玩笑的，开玩笑而已。”

　　和尚平息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的手脚都已经发软眼眶里也溢满了热热的东西，他轻而易举的拉开了瘦弱美人的手，站起来拭去眼泪，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死这个东西，是一点都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美人一颤，突然拧过和尚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上去。那原本是一记安慰性的浅吻，两人却在原始的呼唤下演变成野兽的嘶咬，试探的舌被勾住被回应，两人唇齿纠缠，直至咬破的嘴唇沁出铁腥味。“对不起，”添衣呢喃，“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也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在意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