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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调戏与反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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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听闻蓦地一惊，问道：“不知姑娘所言是为何意？”说便脚下却步一紧，不动声色与女子保持距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软玉见他心里抵触，挥洒凝露，泪意点点，娇嗔道：“我这通体的病都是为你而来的，如今还需你来医治！”
花满楼顿了顿，如玉的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未尝见过姑娘，姑娘又未曾见过在下，又何处此言？”
软玉喁喁喃语道：“那公子可曾听闻市井流传已广的一句话？”
花满楼问道：“什么话？”
软玉素心吟吟，道：“‘不愿戒珠一东床，只求江南小玉堂。’，若是公子没有听过这一句，那公子可知‘生子当如孙仲谋’下一句是为何？”
花满楼不知她为何又要添这一句，因为他已经被这姑娘先头的那一句顿住了，可他从小受到的教养和认知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言语上轻薄怠慢一位姑娘，只是按着自己另一个思路，说道：“可是刘克庄《沁园春》的上半阙，‘争知道，向中年犹未，建节封侯。’”
又见流苏浮荡，蝤蛴微恍，软玉摇头，说道：“生子当如孙仲谋，嫁人当嫁花满楼。”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温香软玉和着这鸟声聒碎，花影横枝的阳春三月天，更觉红香粉腻，素面冰心。
花满楼怔了许久，他从没想过一个姑娘能如此放下身段倾心告白，虽然曾经有不少姑娘明里暗里曾表达过此意，但他也是好意谢绝，绝不可能让一个姑娘因自己而受耽误，而的此刻的他，正如热锅之蚁，不知该如何开解。
“姑娘，其实……”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软玉打断了，她软语糯糯，含辞切切地道：“公子可知，这七情之痛，最是伤人。逃不开，化不掉，躲不了，只一眼便是终身。”
道上种了亭亭十里碧桃，春天的气息极为浓烈，明媚鲜妍竞芬芳，微风过处，软系飘飞，锦重重的落了一地，女子素手一递，轻沾了几瓣红絮，迷失在情思网结的落花幽梦中。
“那一年也是这般明丽的春@色，彼时公子一袭宽袍缓带流纨素，温柔的拂过几丛落花，温润怜惜之情，粹然毕露，竟是比这闺阁秀丽还要亲厚，当时我便在想，君子如此女儿风情，岂不又是一个明月梨花，可当你转身的那一刻，奴家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女子莺啼婉转，好似龙脑瑞嗅，香心如诉，娇韵欲流，正如同翠枝上灼灼绽放的桃李，肆意挥洒着当时的青春。
“你在惊艳满山春情幽梦的同时，也点燃了我的梦，乱世红尘中，你我第一次在彼此的味道中呼吸，我将自己的那颗心永远留在了那个花谢花飞、红絮铺帘的四月，遗留在那绢尺素白之上。”
“红尘如泥，你我在最深的红尘中初见；却又在转世繁华的光阴下，匆匆别离，彼时你未曾知晓有个女子，以你喜为喜，以你悲为悲。每一年，我闭目诵经，不为参悟，只为佑你平安康健。每一月，我踏遍街头巷尾，不为遇见，只为触摸你的指尖。每一日，我守在这十里桃花娇，不为修缘，只为感受你的温暖。”
她望着满地的落英，对上心底那抹纯白，绽放了倾城的笑颜，道：“这一世，我转山转水，求神拜佛，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只是，那一夜，我遗失了所有，抛却了家人，舍弃了婚约，只为，人间四月那一抹最是温柔的低头，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丧失了爱人的资格。”
（此诗出自于朱哲琴《央金玛》，作词者为何训友、朱哲琴、陆忆敏、何训田。）
一语言罢，泪水也似这盈飞的游丝软榭，款款而落，在风中飘然婵娟共舞，浇灌了软寸三春草。
“你的故事很美，编的也很精彩，你说得低头温柔就在这里，人你也见到了，还是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该结婚就回去结婚，该嫁人的嫁人，再说是你自己愿意等待的，又没有人强迫你，不要搞得像是被人抛弃似的。”
蓝袍少年没有丝毫的感动，她只知道有人在抢她母亲的位置，而且已经严重危及到她的存在，在她看来，家人、责任永远要比情爱重要。
软玉没有想到自己放下女子的矜持大胆表露，而自己字字泣血的剖白，没能换得众人的同情与谅解，只得到旁人的漠视。欲要辩解，熟知檀口满满的灌了冷风，泪光点点，娇躯轻颤，倒在了花满楼的怀中。
花满楼扶住软玉的娇躯，心中却暗暗思忖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何德何能，可以使一位姑娘牵肠挂肚，也不清楚原来有这么一个姑娘在默默的心悦于他，他一向将鲜花视为情@人，却从未想过鲜花底下会有个情@人在痴痴地等待着他。
如今这姑娘身子羸弱，却有勇气为他抛却了所有，只为见他一面，任何人看了听了都会感动，他也不例外，只是不知她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体温也是比一般人要寒凉许多，竟是莫名间透出一阵阵寒意，莫不是真有不足之症。既如此，需要马上送入医馆。
听到女儿的一番言论，又考虑到姑娘此刻的处境，他微蹙着英眉，沉声道：“小兮，不可多言，这位姑娘真是得了重症。”
‘少年’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怒火真烧，怒嗔道：“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公然调戏我……！”
爹字还出来，软玉便嵌在花神怀中，嘤嘤泣泪，娇喘点点，道：“奴家没有公然调戏公子……这么多年了，花公子一直幽居在我心底，我放下过千山万水、生死轮回，却从未放下过你……”
他将扇子插于后颈，撸了撸袖管，不管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百花楼的未来，都已经决定整顿门风，将那块碎玉捻成连渣都不剩，一把拽过软玉纤弱的皓腕，软玉不愧是软玉，就连这手腕都是柔弱无骨，和她这从小一路上修武摔打过来的，手感就是不一样，不过，为什么如此冰凉，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正当这块软玉要落于自己手中之时，却被自家爹爹拦住，道：“小兮，你先放手，这位姑娘有疾在身，你这般拉扯只怕会伤到她。”
她望着自家美人爹爹焦急受惊的面容，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而过，算是菩提雨润，海棠凝露，顿时醒悟，原是这块软玉的娇喘点点遮盖了爹爹的心智，爹爹一向是温润如玉、朗月清华之人，又怎么会被这种胭脂俗粉勾走。
想到此处，更是心疼被人调戏，却又敢怒不敢言的爹爹，身为子女定要为父母分忧解劳才是，不然我就是罔顾人伦的不孝子女。
少年伸出五指，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感慨万千地说道：“什么都不说了，我知道您忍的很辛苦，您是谦谦君子，被人调戏了，却又不能调戏回来，这种感觉我都明白。”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如此，就让这副罪业都落到孩儿身上吧！软玉调戏了您多少块地方告诉我，小兮定要给您一一讨要回来，就算不扒掉她红粉艳妆，也会扯掉霓衣羽裳。”
花满楼惊得了半天，都不知该怎么回话。
少年以为自家父亲沉默，便是默认，转身笑呵呵的对着软玉，磨着牙口，道：“你个磨人的小妖精，说……你是哪只爪子碰到的，左手还是右手，别以为你一滩春水似的挂在爹爹身上，我就可以放过你……”
软玉娇喘细细，泪光点点，望着风神秀雅的花满楼，委屈地说道：“花公子，奴家……奴家，不曾……。”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花满楼朗润如玉的面容闪过一丝尴尬，又不想姑娘误会，只能出声回答。
少年斜睨了她一眼，道：“说你彪，你还真喘上了……你赶紧给我从爹爹怀里滚出来，那是我娘亲的位置！！！”
“奴家真的没有……”
花满楼叹了口气，出言制止道：“好了，小孩子不要胡说。”
‘少年’吹了吹嫩笋上的指甲，温柔一笑，道：“我管你有没有，你要是再将爪子随便乱扒拉，我就一起剁了，正好配上三月里新开的鲜桃花，做成一对泡桃凤爪，孝敬陆伯伯。”
“我喜欢美人柔弱无骨的玉指，不爱吃辛辣的凤爪。”本打算只看热闹，置身事外的陆小凤，也被少年的话语逗得噗嗤大笑。
“那就给你做成不辣的，一剁下来立马送厨房，保证新鲜，原汁原味。”
少年忽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凄冷的寒光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故意在软玉身前晃了晃，笑嘻嘻对陆小凤说道。
陆小凤瞟了女子一眼，笑道：“算了，这等秀色还是留给你爹吧！”
软玉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从小养在深闺，不知江湖艰险，竟吓得花容失色，“花公子，我只是喜欢你……”
花满楼顿了一顿，知道女儿又在玩闹戏弄这位姑娘，只能耐心地说道：“把刀收起来，别再胡闹了，这姑娘身子弱，你可别吓着她。”
‘少年’收回掌间的匕首，脸上堆满天真无害的笑意，眨了眨眼，说道：“您放心，我对姑娘一向都是疼爱有佳的，那个潇汀院的小丽仙，还有绮红楼的红玉姐，都夸我技巧高超、门道内行。我经验那么丰富，一定会让她□□，欲罢不能，水里来火里去。”
花满楼这回是真的怔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家女儿以后的教育问题，很有必要制定一个严格的规划，他不清楚以后从她的口中，还会迸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犀利言辞。
如玉的面色抹上一层绯红，花满楼叹了一口气，谆谆教诲道：“小孩子不应该知道太多，以后不要去那个地方。”
少年不以为意，道：“我不去，又怎么练习技巧。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保剑锋自磨砺出’，剑不磨要生锈，不然，铁杵怎么磨成绣花针。”
“我倒是头一回才知道，原来这俩句话是这么用的！”
陆小凤早已笑得瘫软，好半晌，才止住了笑意，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她们欲罢不能？”
‘少年’悠悠地亮出两根手指，姿容儒雅，仪态万千的夹住胸口的一缕青丝，从上往下柔顺的捋着，淡定地说道：“因为我会灵犀一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么久才更新，小天使们，不要放弃哦！后续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