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有匪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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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这水怪在套自己话呢！刚刚自己跟柳君昱的悄悄话被她听见，便被误以为也是通晓医术之人，殊不知她那点瞧病的眼力全靠自己在现代时，知道邻居家孩子从小便有哮喘病，发病时跟这君梓寻是一模一样，治了好多年也没能治愈，时不时还要复发。
看来这司徒泠对这九殿下的病情还挺关心，自己这么招她烦，她还能为此跟自己搭话，哼，八成非奸即盗啊！
程湘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跟司徒泠说道：“这哮喘病也不是无法根治，只是有些难而已，不过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在我们丞相大人那都不算什么，郡主您千万别为此着急上火，您看您，最近定是操劳过甚，这眼角都糊上眼屎了。”
司徒泠一听，立马神手摸摸自己眼睛，干净的很，当下明白自己又被这无赖给耍了，气得是咬牙切齿，程湘看她那蠢样，依旧不知死活继续挑衅：“没事泡点金银花茶喝，去火。”一转身便要走，嘴里还嘟囔：“奇怪了，明明是个水怪，还能上火？”
司徒泠忍无可忍，手腕一翻便从袖中滑出一柄青黑色暗器，刚欲使出杀手。不料房门却被打开了，柳君昱看完脉出来，程湘便直接溜到他身后，柳君昱侧头朝她笑了笑，道了声：“惹事精。”
司徒泠暗暗咬牙收了暗器，看见柳君昱居然对那无赖这般宠溺，眯了眯眼却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程湘依旧笑眯眯，迎着柳君昱挽其手臂，亲昵道：“诊完脉啦？能走了吗？”
柳君昱无耐笑着点头。
“那陪我喝酒去，城里聚香楼新来个厨子会做烤鸭，好吃到爆！”
“好。”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亲密无间，甚至还挽着手，个子稍矮的那个还回头瞄了司徒泠一眼，得意之态尽显，似乎再说‘老子后台硬，不服你来战’！
大抵是约么着能够脱离某人视线了，程湘便松开了挽着柳君昱的手，不过柳君昱却没让她离开，反握住她的柔荑，直接进了不知何时命人备好的软轿。
坐在轿中，两人独处，程湘便觉得有些尴尬了，低头瞥见两人还相握的手，略有些不自在的往外抽了抽，不料却被柳君昱握的更紧。
“怎么了？刚才挽着我不是很好？”他眸中微凉脸上挂笑。
程湘心虚，有点不敢直视他，道：“捧场做戏，何必当真？”
“哦？”他挑眉，又道：“为何要逢场作戏。”
“这个……这个……”程湘一时结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非要跟水怪过不去，想了半天，又结结巴巴道：“不都说……不都说‘打蛇打七寸’，明摆着那水怪郡主心悦你……不……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我往心里去了。”
“……”
柳君昱突然手臂略施巧劲儿，便将程湘带到自己近前，蓦然放大的面颊让程湘不禁呆住。此刻鼻息相对，距离进得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程湘刚想说什么，没想到嘴唇才是轻轻一动，便触及一片温热的柔软。
她脸色顿时一红，柳君昱却勾唇一笑，张口便咬出她甜美的唇瓣。
即便心有猛虎，也要细嗅蔷薇。
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欺身上前，利用男子身体高大的优势把她小小的身子困在自己与软轿壁中，狭窄逼仄的空间令她挣扎不得。
他吻着她的唇，以舌尖细细描绘她优美的唇形，像是在品尝这天上人间最极品的珍馐。程湘渐渐喘息不过，轻轻张开唇，便立即有尾游鱼滑进，更加肆意妄为的闯荡，攻城掠地，将自己的心中城池侵略的一片狼藉。
他的滋味清香醉人，带着茶的甘甜，清透而绵长，像一种滋味极为美妙的毒药，令她晕眩令她情迷。程湘忍不住低吟，却鼓舞了可恶的侵略者更为凶猛的扫荡……
这一程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按理来说，驿馆与那聚香楼相隔并不甚远，此时应该早已经到了，柳君昱的轿夫还真可谓训练有素，不该到的时间绝不会提前到。
此刻轿内浓情蜜意，柳君昱却也还是放开了快把自己憋成内出血的程湘。
程湘依旧愣在那狭小一角，通红着脸不住喘息，柳君昱也是在她身侧调整自己，半晌不动声色的发出个指使，轿子立马停了。
“不是要来喝酒，到了。”
柳君昱掀开轿帘先下了轿，而后又极有绅士风度地接了程湘出来。程湘此刻哪里还有喝酒的心情，光是软轿里那令娃娃们看了会脸红心跳的一吻，便足矣让她醉上一天了。
可是眼下不行，因为还有正事要做。
两人并列走进了聚香楼，顿时吸引了周围好多人的目光。身着淡青色长袍的公子哥可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尤其那双绝美深邃的桃花眼，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雍容尊贵。
而一旁略显单薄的少年，一身黛色劲装更显曼妙身段，不似身旁的高贵公子有着犹如谪仙那般气质，他将一头长发高高竖起成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凌厉中含有自信，虽是笑意十足，却让人一点也亲近不起来，不过却依旧令人移不开目光，只是不知这嘴唇是怎么了，为何像是有些红肿？
程湘不理他人在她唇上寻觅过来的目光，招呼了小二直接包了间雅间，要了壶好酒，点了些好菜及烤鸭，便关上门，与柳君昱谈起话来。
“那九殿下的哮喘病是否真的不得根治？你能治不过向他提条件了是不是？”程湘斟了杯酒，浅尝一口。
柳君昱也自斟了一杯，却拿在手里没喝，道：“若只是单纯的哮喘，君梓寻无需千里迢迢到北齐找我来治，他身体里有暗疾，这才是他旧病缠身的真正原因。”
“哦？”程湘一口闷了杯中酒，又问：“那是啥病？可是能治？”
柳君昱唇角一勾，答道：“算是能治，只是希望渺茫。”
“癌症晚期？”程湘嘟囔，又给自己到了杯酒。
“呵呵。是他从娘胎带出的暗毒，此毒极为罕见也非常损害人体，君梓寻病了这么多年，此毒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命不久矣。而他表面上的哮喘不过是六岁那年被人暗害，推进池子落下的病根罢了。”柳君昱用筷子剔下一片鸭肉，喂给程湘，又道：
“少喝些，这酒后劲儿大，仔细一会回不去家。”
程湘闻言倒是惊叹：“这九皇子身世够惨啊，竟然让人害成这样。他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保护他吗？”
“早些年是没有的，而他韬光养晦多年，如今也算是成了气候。”柳君昱答道。
程湘一撇嘴，道：“所以他定会养好自己的身子，好成就大气候。”她咬块鸭肉，嚼了嚼咽下，又道：“你到底开了什么条件？”
柳君昱一笑：“我并没有开任何条件，只是告诉他治他的暗疾需要一种宝贝做药引，而这种宝贝天下只有东越之主怀远侯才有。”
程湘眉一挑，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笑，继续吃他给她剔好的鸭肉。
柳君昱这是在拉君梓寻入伙？要他与东越结盟？还是要借此挑起两方之间的战争，今日看司徒泠提起君梓寻的态度，可是不怎么友善呢。
不过是联盟还是结仇，全得看那宝贝在怀远候心中是个什么价值，或者说，全看柳君昱怎么打算，今后是敌是友，不还是他一人说了算。
此狐狸心比墨黑，诚能算计，谁成为他眼中钉谁倒霉，她程湘决定从此要乖乖听话，誓不与丞相大人为敌！
程湘与柳君昱又喝了两杯，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她开始喝着这酒还没试着什么，渐渐却觉着有点上头，不禁觉得自己在酒桌上多日不战，酒量都退步了，这点小酒竟也能让她头晕目眩，脚底打滑了。
她确实醉了，此刻双手撑着下巴，脸色红晕，满眼色迷迷的打量着那个甚有姿色的美男，花痴一般笑着。
柳君昱眉目含情，伸出修长的手指才她唇边轻轻刮了刮，道：“都流口水了。”
程湘不管，一把抓起美人温凉的手，放在自己热烫的脸颊上蹭蹭。舒服的从喉咙间传来一声叹息，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她闭上眼睛，就着他托在她脸颊的手掌，像是要睡了过去。
柳君昱无耐笑着摇头，轻轻起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刚欲离开，醉猫忽然一把薅住他一缕墨发，不知道打哪儿来得力气直接将他拽到近前，大着舌头，戏谑道：“你挑起来的火，你负责灭掉！来吧，让哥们我来霸占你的美！”
柳君昱被她大力扯得吃痛皱眉，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很温柔的将发丝从她狼爪见抽出，目中柔情似水，伸出手细细抚摸她温热的脸颊，程湘似是十分贪恋他指尖的温度，也是迷迷糊糊的胡乱蹭着，惹得柳君昱再次发笑。
良久他俯下身，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净会调皮，下次再喝醉我便不放过你了。”
他低沉清凉的声音响起，萦绕在程湘耳边，她翻了个身子寻个最舒服的姿势，渐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有匪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