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再来一次》摩摩摩诺

30、第 30 章

　　邓布利多的选人虽然总被斯莱特林们指责任人唯亲，但实际上也确实是有他的考量的。至少在保护神奇生物这门课上，半巨人加上常年待在禁林边上，让海格非常熟悉禁林，甚至在课堂上带来很多平常不容易见到的魔法生物。
　　虽然他从言语到行为都显得拘谨又古怪。
　　他把所有人领到禁林边缘的一小片空地上，四周围了半人高的栅栏，所有人都靠着栅栏里侧站好。我朝周围看了看，一面是在清晨仍显得幽深黑暗的禁林，另一面空旷的土地一直延伸到霍格沃茨城堡，没有任何看起来像神奇生物的东西。
　　“好了，”他搓了搓手，大声说，“现在你们要把书打开……”
　　“怎么打开？”德拉科懒洋洋地接口，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了那本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书。
　　斯莱特林选这门课的有七八个人，德拉科和他的小团队们站在一边，我的布鲁克站在另一侧，听到他的话，他周围的斯莱特林们都大声笑起来，掏出了他们的书。
　　“你们都不知道怎么打开吗？”海格垂头丧气地问了一句，拿过格兰杰手里的书，使劲捋了捋书脊，张牙舞爪的封面立刻平静下来，“就是这样，捋一捋书脊……”
　　“哦，原来是要捋一捋书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德拉科拖长了调子，轻蔑地打断他。
　　“闭嘴！马尔福！”波特厉声对他喊道。他似乎还想走上前一点，被他旁边的格兰杰拉住了。格兰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看了我一眼，停住了脚步。
　　德拉科苍白的脸被他的动作激起了一片淡淡的红色，他刻意偏着脑袋避开了我的方向，看着嘀咕着离开的海格继续嘲讽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白痴老师，如果我告诉我爸爸……”
　　“闭嘴，马尔福！”波特重复了一句，朝他的方向跨了两步。格兰杰没来得及拉住他，随即紧张地看向我，表情紧张的像我是一个洪水猛兽。
　　我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禁林刚才海格离开的方向，他正从那里引来了几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这种足足有两人高的怪兽颈部有很粗的皮质带子，用一条长长的铁链拴着，被海格牵着慢慢走过来。它们有着巨大的鸟喙、坚硬的爪子和覆盖着长长羽毛的翅膀，这让它们显得强壮又极具威胁性。
　　“鹰头马身有翼兽！”他把它们赶进栅栏前，兴奋地搓着手，“如果你们想要靠近一点的话……”
　　回应他的是所有人都整齐地后退了一步。
　　原地站着没动的我和波特就突兀地显了出来。
　　“哦，太好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哈利，和这位……小姐，”高个子半巨人看起来很高兴有人愿意尝试，他开始介绍起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习性，“首先应当鞠躬，这样会很有礼貌……它们有点暴躁，你要等它点头……”
　　波特小心翼翼地跨过栅栏走到了其中一个跟前，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鞠躬、对视、骑着它在空中绕了一圈。
　　有了他的示范，大部分人都挑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小心翼翼地上前。像是被波特的成功刺激到了，德拉科挑了波特骑过的那头，没有在意海格在旁边“巴克比克脾气不好！”“要小心地鞠躬”之类提醒他的说辞，轻蔑地看着他对面的生物，“我猜你一点都不难，对吗？你这个丑陋的畜生……”
　　他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加上对面魔法生物不断扒着地面的利爪，不需要回忆原著，我就能想象出他可能的结果。果然，他的话音未落，巴克比克在阳光下反射着银光的爪子就挥在了他的肩头，懒洋洋的嘲笑变成了一声痛苦的尖叫。
　　海格已经被吓呆了，他用力套好暴怒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下意识反驳着德拉科“我要死了”的高声呻吟，“别乱动，你不会有事的。”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谁能帮我把他抬到校医院里？”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包括德拉科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惊恐、期待、幸灾乐祸，每个人都想看到我对此的反应。
　　我默不作声地重新把刚刚下意识握在手里的魔杖塞回袖子里，看向了德拉科。他的眼睛因为疼痛和惊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可怜巴巴地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里面溢满了恳求。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就已经上前抱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亲吻他眼角欲落不落的泪珠了，但鉴于目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有上前。
　　就像我刚刚明明能够阻止，却在最后没有任何动作一样，我也并不打算如他所想的，帮他找回什么公道。
　　德拉科需要明白，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中，我才是主导的一方。所有他从我身上获得的一切：关心、教导、保护，我既然能够给出，也自然能够随意收回。
　　既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爱心。
　　德拉科的眼中从期待和委屈变成了难以置信，那里面闪烁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最终他撇开头，咬住嘴唇压住呻吟，不肯再看我了。
　　就这么诡异地沉默了几十秒，见我既不像是要迁怒于海格或者巴克比克，又不像是要上前照顾浑身是血仍然躺在草地上的德拉科，波特试探着走过去，帮着扶起德拉科，让他倚着海格一步一步向城堡走去。
　　旁边已经重新被栓起来的巴克比克烦躁的扑扇着翅膀，巨大的爪子踱来踱去。我看了它一眼，没管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转身朝城堡走去。

　　到晚饭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在霍格沃茨传开了。德拉科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但他刻意把整条手臂都缠上了绷带，脸色阴沉地坐在斯莱特林长桌前。
　　“这就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据说你被一头畜生揍得哭爹喊娘的？”小莱斯特兰奇刚好坐在他对面，指着他的手臂大声嘲笑道。
　　我低头切了一小块羊排，余光扫到德拉科骤然攥紧的左手。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他克制地松开拳头又重新攥起，重复了几次后，不发一言地用勺子吃起了自己的晚饭。
　　“他爸爸最近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杜鲁在我身边幸灾乐祸，“魔法部安排了三次突击检查，在他们家里找到了大量的黑魔法用品，卢修斯·马尔福正为了这个焦头烂额呢。”
　　“马尔福最近确实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见我没有反应，布鲁克也加上一句。
　　“您不要他了，是吗？”这段日子坐到了我身边的梅乐思最为直接，没等我开口，她就继续道，“那我就可以一直待在您身边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斯莱特林长桌还是整体安静了一秒，随后掩饰性地响起了刻意的说话声，所有人都看向我们两个，满是好奇和打量。
　　我没有太过在意她眼中的占有欲，也没有理会满桌人的目光，伸手帮她加了个香肠，她开开心心地低头吃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那之后德拉科就沉寂了许多，虽然在面对波特时仍然举着受伤的胳膊和他针锋相对，但在斯莱特林内部，他却避开了所有的聚会和下午茶，少有出现了。不过几日，他就拆了胳膊上的绷带，不再提这件事了。
　　至于伤了人的巴克比克，被拴在了海格小屋后面，马上就要迎来被处死的判决。
　　“马尔福对他儿子可真好，都忙得焦头烂额了还有功夫来处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周二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前，布鲁克低头凑过来小声说。
　　这几天我耳边总是充斥着有关德拉科的话题，他胳膊上的伤口很深，他绑了好几天的绷带，他在魔药课上指使波特干这干那。有意无意地提起，欲言又止的打探，我已经懒得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了。
　　我不置可否地看向门口，新教授卢平正推门进来。
　　布鲁克知趣地转移了话题，“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他啊，似乎和斯内普教授是一届的？”
　　在满屋子的窃窃私语中，这个头发灰白、衣着朴素的教授走进来，手里提着他那个破旧的箱子，“请把书都放起来，我们只需要魔杖就够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博格特，一种能够变成巫师内心最恐惧的东西的魔法生物，最喜欢待在黑暗的角落。卢平带着我们到了教工休息室，在那里面一个样式老旧的木头衣柜里，他发现了一个博格特。
　　我们到的时候，斯内普正从里面离开，离开前，他意味深长地告诫他的同事，“我想我需要提醒你，卢平，这个班里有一名非常特别的学生，纳威·隆巴顿，千万不要试图让他做任何困难的事情——除非格兰杰小姐在他耳边指挥。”
　　斯莱特林们哄然笑开，很多格兰芬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隆巴顿的圆脸变得通红，他盯着地面，似乎想要从哪里消失，但卢平温和的回答拯救了他，“我想我会需要他帮助我的，我相信他会做得很好。”
　　斯内普撇撇嘴，大步离开了休息室。
　　卢平笑了一下，开始了他的课程，“对付博格特的咒语是‘滑稽滑稽’，你需要想着把它变成你认为最可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