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05 ...
-
如果曾经的乌尔奇奥拉还是个人类，那他一定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
但是在发生了这么多有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之后，乌尔奇奥拉的心境也出现一些变化，比如他依旧觉得那些死神抱团的行为是一种懦弱，但却也无法对那些站在制高点，想要肆意斩杀他的同类的死神感到不满。
他曾经不知道这种矛盾心理从何而来，在遇见那个死神和女人之后，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有些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即使在费劲寻找，也找到什么。
他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缘分”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依旧是个抽象无形体的概念，既无法用眼睛看见也无法用指尖触碰。
但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情况，大概可以用这两个抽象的字体概括一下吧。
随着力量开始渐渐积蓄，他已经多天没有在碰到什么有吸收价值的虚了。现在，在同一个地方，看到那天夜雨中出现的虚时，乌尔奇奥拉莫名的感慨了一下。
那只虚再次进化了，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身体变得比之前更庞大，面具也更加狰狞丑陋。
与上次情况不同的是，那只虚袭击了一个人类，正在吸食他的灵魂。
凭借他敏锐的感觉，乌尔奇奥拉瞬间便知道，那只虚爪子下的人类，有一股超于常人的灵力，也就是上万人类中才可能会出现一个的灵能体质。
这种天生带着灵力的人，如果稍加训练，也许能杀死一些低级的虚，但同样的这种人的灵魂，也是虚最好的养料，甚至比得上千百个亡灵。
那只虚也发现了他，却并没有放下手头的猎物转而对付他。
沾着血污的丑陋面具背后，因为进化变得越加邪恶猩红双目里，满是傲慢的威慑，以及对弱者的轻蔑。
它并不把这只力量虚无得如同弱小亡灵那般虚放在眼里，但也不打算放过他。只是，它要先将手里这个难得的晚餐先吃掉。
但是它没想到的是，那只苍白纤细的虚却在下一秒对他发动了攻击，那被他蔑视的力量随着那只苍白的手划过它的脸，它那坚固宛如铠甲的面具立刻出现一道碎裂的痕迹。
“啪嗒啪嗒”
面具白色的碎片掉落在漆黑的小巷中。
“吼——”
面具碎裂的痛苦就如同人类肚子上被开了一刀那么难受，那是从它变成虚之后从未感受过的痛感。
那只虚丢下手里的人类，咆哮着朝眼前苍白的虚冲过来，却在下一秒顿住了动作，那只划伤他面具的手忽然发出一道翠绿的光芒，瞬间刺穿了他的身体。
来不及感到痛苦，它对上乌尔齐奥拉宛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翠绿眼睛那一刻，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然后那只虚像是嗅到了危险的野兽猛的退开，随即在乌尔奇奥拉张开节骨分明的手指时，忽然按住还在扩大的伤口转身逃离。
直觉告诉他，如果它逃不走，今夜就会是他的死期。
放过要到手的猎物显然不是乌尔奇奥拉的风格，他这段时间积蓄的力量已经用了过半，他不做无用功。
没有理会那个倒在路边的人，乌尔奇奥拉一闪而过，在附近不远的一座洋房后院看到了那只虚。
那只虚对他发出尖啸的咆哮，像是在威慑他的靠近。也许已经进化过几次的它可以在人界可以暂时称霸一小块地方，可在乌尔奇奥拉的眼中，依旧是连虚圈都走不进的垃圾。
乌尔奇奥拉抬起手走近那只虚，他现在的力量经不起太多的消耗，那只虚看着他手中的绿色光芒像是被逼急了，那只与身体毫不相称的巨大的钳子横扫过来，刮起一阵晃眼的旋风。
乌尔奇奥拉抓住那只慢动作般的钳子，泛着绿光的指尖一用力，那只钳子立刻发出碎裂的声音，那只虚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乌尔奇奥拉冷眼看着它抬起另一只手，正想要出手，忽然听到背后一声惊恐的低叫，他的动作微微顿住，就在这时那只虚像是穷途末路的死囚嗅到了生机一般，忽然咆哮着发出了红色的闪光。
是虚闪。
虽然还未成形，但已经有了一定的破坏力，那只虚已经开始向最低等级的大虚基力安进化了。本可以轻松躲开的乌尔奇奥拉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躲开，只是后退一步。
那个刚才被当成食物的男人趴在墙边有些惊恐的望着前方，只见一股红色闪光忽然爆开，随即逐渐消失在一抹青翠的绿光中，最后只剩下一个苍白的身影伫立在幽深的夜中，缥缈似幽灵。
他咽了咽口水，望了眼完好无损的院子，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那个……真的非常谢谢你，救了我……”他是刚刚在巷子里被袭击的那个男人。
乌尔奇奥拉没有理会那个人类。刚才的虚闪被他吸收了，力量比一般的虚强很多，倒也不算没有收获。
眼看着救了自己的人一言不发的要离开，那个人一着急来到了他跟前，“这位先生……”
自觉告诉他眼的人绝对不是人类，但是……当他对上那双翠绿的双眸时，却移不开眼睛，在暗夜中微微反光的绿眸，带着一种诡谲的美，像是月下要引人溺毙的湖。
“那个真的非常感谢您救了我，这里其实是我家，如果不介意的话……”
* * * * * *
吹来的风带着点潮湿的寒意，再过不久，估计就要下雨了吧。
“那，恶魔先生，我先出去了。”
虽然知道没有回应，但他还是冲着阁楼处挥了挥手。
他家里住了一只恶魔，只有他才看得到的恶魔。
他很庆幸那天晚上他鼓起了勇气，将那个苍白如纸的人留下。
乌尔奇奥拉住在了那个人类的阁楼上，尖顶下的阁楼并不宽敞，但也并不小，对于只要需要一个能栖身的地方的乌尔奇奥拉来说，完全足够了。
但是里面还是按照设计师的喜好在落地窗前挂上了花纹古朴繁杂的窗帘，地面上铺上了柔软的地毯，木雕的床、书桌、衣柜一应俱全，高高的屋顶上，甚至还悬挂着极具历史韵味韵味的欧式吊灯。
隐匿了自身的气息，乌尔奇奥拉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窗边，像是在入眠。
他觉得有些奇妙，这一刻，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因为空座町的在灵子方面的特殊性，在这里会变成虚的游魂不仅是其他地方的几倍，还会吸引一些其他地方的游魂和虚，所以这里并不缺乏猎物。
乌尔奇奥拉也开始隐藏面具，化身成人类的模样在这个有些陌生的世界游走，就像过去被他当成猎物的游魂。为了更好的收集力量他开始狩猎那些进化的虚。
除去上次那只虚，乌尔奇奥拉也遇到过好几只有潜质进化成基力安的虚，但是那些虚却无一例外的有些虚弱，他没有花费多少力量便能制服。
自从遇到那个人类后，事情似乎开始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但乌尔奇奥拉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乌尔奇奥拉从不相信感觉，因为感觉是抓不住的不实之物。但是这些天他切实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他的周围，监视着他。
不是一般的死神，也不是一般的虚。
一丝诡异的感觉一闪而过，乌尔齐奥拉望着在淅沥的小雨总愈发漆黑的夜微微蹙眉，旋即消失在了阁楼之中。
他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