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葛乌]悲悯之心》抽鬼

4、Part04

　　深夜的城郊，万籁俱寂。

　　树林深处一个直径几乎十米的深坑中，宛如萤火虫般的点点光斑开始在底下缓慢聚集，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轮廓瘦削的人形。

　　他不知道他在那个黑暗的坑底呆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开始朦胧的看到周遭的景象，然后渐渐的嗅到微风带来的花香，直到最后他感觉到他伸出的指尖，触摸到了坚硬的实物。

　　乌尔奇奥拉这才确信，他再生了，不是在虚圈，而是在人界。

　　这时候，他也许真该感慨一下一直被他视为虚无不实的命运。

　　他记得这里，这里是他来到人界，为了救下牙密第一次释放了虚闪的地方。这个地方特殊的土地让他的灵压附着在上久久未散，最后成为他再生的依附……

　　黑崎一护终究没能消灭他。

　　再生，并没有让乌尔奇奥拉感受到任何喜悦，他的情绪依旧没有一丝的波动，一如他理性克制的往昔。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对乌尔奇奥拉来说，生，他并不觉得留恋，至于死，那也只是化作虚圈的沙尘而已，也并不会有什么遗憾。

　　只是，既然已经再生了，那就继续活着吧。

　　就在这里。

　　*****

　　乌尔奇奥拉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人界的阳光，只是第一次，有了感受的闲暇。

　　人界的阳光是有温度的，是虚夜宫上方虚假的穹顶无法复制的。照在皮肤上微微发烫，但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温度。

　　他的新身体太虚弱，而人界的灵子又太过于稀疏，想要恢复往昔的那个他，乌尔奇奥拉也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的时间。

　　而他现在的状况，大概就等同于一只刚刚化形处于最底层级的虚吧，任人宰割的。

　　这里是空座町，是曾被他带走的，那个女人所在的城市，也是曾经那场战争的关键所在地。

　　比起其他地方将近于无的灵子，空座町算起来的灵子要密集许多，正是因为此处灵力较为强大，所以蓝染大人才会将这里用作重灵地，想要创生王键。只是比起虚圈，还是差得太多太多。

　　不过他现在没有选择权，聊胜于无。他还没有那么天真的以为，以他这样的身体，还能回到弱肉强食的虚圈。

　　……

　　对于人界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物。

　　人类看不到他，也碰不到他。比起虚，说不定他现在更像是人类杜撰出来的幽灵。

　　虚闪的大坑中，属于他的灵压已经完全被吸收完毕，他需要离开这里，像曾经一样，为了进化而猎食，游走。

　　当然他所谓的曾经，也并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那些所谓的记忆对他来说，也只是时间走过后，留在脑海中的数据影像。

　　至少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再去多想黑崎一护和那个女人给他留下的冲击和疑问，被淘汰于这个世界再生的他，更需要的是生存。

　　仅仅是飘渺的游走在人群中吸收灵子是不够的，他还需要更多的灵力去维持他现有的形态。为此，乌尔奇奥拉开始了他在人界生存的第一次狩猎。

　　人类是非常脆弱，不光是是寿命短暂，更有许多不可抗力的生老病死。

　　因为各种意外死亡而游走在街道上无处可去的亡灵随时可见。比起已经由亡灵失去心而进化成虚的恶灵，这些亡灵反而是更好的吸收的猎物。

　　只是，每当看着那些茫然的拖着断开的代表死亡的锁链，在自己留恋的地方不断流连，甚至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还活在世上的亡灵，他在轻蔑他们的怯懦时，又不由得升起一丝漠然的悲哀。

　　他们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本能；而脆弱的人类之所以能顽强的存活，是因为欲-望，因为知道天命之短，所以贪婪狂妄，想要得到欲想的一切，不止是物质快感，还有抓不住的精神上的满足。

　　而那正是他胸口空洞中缺失的，名为心的东西。

　　乌尔奇奥拉还是没有将亡灵当成猎物，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游走。看他们有些在了却心愿之后，带着心完整的飞升，而无法解脱的，则在自我欺瞒中堕落，化为恶灵，变成无心的虚。

　　那正是他需要的猎物，而那一瞬间，也是狩猎的最好时机。

　　*****

　　他现在太脆弱了，甚至无法抵抗那些低级虚的一击，即使它们曾只是他眼中的尘土。
　　凭着现在的身体之所以能狩猎成功，除了抓紧时机出手迅速之外，更多是他曾经身在虚圈，挣扎进化留下的宛如本能的战斗技巧。

　　深夜的细雨中，一个苍白纤瘦的身影安静的伫立在漆黑的深巷中。

　　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上泛着浅绿色的光，映照出他任由雨水滑过的，同样苍白的脸，眼窝中那双瞳宛如上等的祖母绿眼眸闪动着冰冷的光，倒映出手中猎物丑陋的样子。

　　乌尔奇奥拉漠然的看着它在手中挣扎后然后直至消失，缓缓收回了手。

　　这些虚的灵压太过弱小，即使在这段时间他已经吸收了近百只虚的灵力，也没能让他积蓄到多少力量。光是维持形体和猎杀就已经消耗不少，即使是在人界，他现在还是太脆弱了。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掉在旁边的垃圾箱里，在安静是夜中有为突兀。

　　乌尔奇奥拉回过头，透过雾水般的雨幕，他看到了那只藏在屋顶缝隙往下望的虚。

　　那只虚的面具丑陋狰狞，长着半尺长的獠牙，比一般刚刚化形的虚要大两到三倍，看样子已经吞噬了不少的同类，成功进化过。它甚至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气息接近猎物。

　　被发现之后，那只虚并发出一声嘶哑的低笑，巨大的爪子紧紧钩住墙垣缓缓下落，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看着他，贪婪而诡异，看样子是想要吞了他。

　　乌尔奇奥拉自然也是这个想法。

　　空座町作为一个灵力较为充沛的重灵区，虚虽然不少，但驻地的死神也很多，眼前这只，是他再生之后，唯一见过的，已经进化过虚，比之前吸收的那些垃圾强上很多。

　　可是就在这时候，有两股灵压忽然迅速从不远处朝这个地方过来，看样子是那只虚现形后，被附近巡查的死神察觉到了灵压。

　　虽然他并不将那些死神放在眼里，但也不想浪费力气与之缠斗。乌尔奇奥拉看了一眼那只虚，悄然隐去了身形。

　　“嘛，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仿佛沙子在地上磨砺而出的嘶哑声音，那只虚看着消失的乌尔奇奥拉似乎觉得很可惜，但是随着死神的灵压越来越近，它也同样选择了隐去身形离开。一个死神也许无所谓，但是结伴而来的，它不想浪费自己来之不易的力量。

　　“诶，消失了呢。”

　　一个声音忽然在上空响起，听声音是一个还未进入变声期的少年，“总觉得最近的虚貌似少了很多啊。”

　　橘色头发的死神肩膀扛着刀，随意的扫了一眼漆黑深巷，点点头，“嗯，是少了，不过似乎也聪明了不少。”

　　少年拉住橘发的死神的袖子摇了摇，“好无聊啊一护，我们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名叫一护的死神迟疑的看了一眼安静漆黑的巷子，道，“那走吧。”

　　“大雨天的还要出来工作，真是讨厌死了。”

　　两人刷的一下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句消失在夜雨中的抱怨。

　　乌尔奇奥拉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现形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空中疾步掠过的死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身形。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那家伙明明已经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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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写出了小草莓，不过没事一护只是路过，下章小乌就能和小乔见面了~晚安了大家~
最后，卖萌求鞭策，求收藏(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