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利用了[娱乐圈]》徐小寒

9、工作室碰面

　　暑假，吴敏找了实习工作，中午跟赵嘉嘉约饭。赵嘉嘉找了个咖啡店等她，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她正看着剧本，手里时不时拿着笔做笔记。
　　“在写什么呢？”吴敏瞄了一眼剧本，看到荧光笔标注的台词，还有旁边已经被赵嘉嘉下的一点小注脚，旁边笔记本上也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不是说开机延迟，本子要改吗？”
　　前天本来要开剧本会，结果赵嘉嘉临出门又接到电话说组里剧本有问题要修改，等通知。开机时间也往后顺延了。
　　尽管剧本修改后会出新的，但旧的剧本赵嘉嘉还是一直在看。“是要改，我没事看看内容，写点读后感嘛。”赵嘉嘉合上写了些人物想法的笔记本，收起东西放进包里。
　　两个人正要决定去附近哪一家店吃饭，赵嘉嘉电话却响了起来。咖啡馆里很安静，她看了眼电话，慢慢走到角落里接通，“肖导，有事？”

　　接完电话赵嘉嘉继续跟吴敏讨论到哪里吃饭。吴敏实习的公司是众星娱乐，本来就开朗八卦的她只在公司里面实习了几天又听到了很多娱乐圈趣闻，还没等吃上饭就巴拉巴拉给赵嘉嘉科普公司里听来的事情了。
　　“哎呀笑死人了。”大概又说了十几分钟，吴敏拿起饮料喝完，跟赵嘉嘉确定到楼上的某家日式简餐吃饭，两个人转了场地。

　　大快朵颐后，两个人慢慢吃甜点。“新的剧本导演说了什么时候出吗？”
　　“快了。”赵嘉嘉戳了戳蜂蜜厚多士坚硬的身体回答。
　　吴敏感知到她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说：“怎么了？”
　　“我本来以为剧本只是修改，但刚才导演来电话，我听下来整个故事完全是被推翻了重写。”类型还是商业片，但剧本原来的故事变成了类似夺宝奇兵的内容。
　　吴敏平时咋咋呼呼，她虽然喜欢看热闹，但该专业的时候也不带含糊的，“临到开机了重写剧本？听起来这个剧组的问题恐怕不仅仅是剧本有问题的样子。”吴敏用纸巾擦了下嘴，说，“靠得住吗？”
　　“不知道。”赵嘉嘉摇头，“反正暑假也没事做，如果电影拍不了就另外找兼职做。对了，你们公司还找实习生吗？”
　　“我的岗位说是实习生，其实是众星给旗下公司的委培项目，能进去的人不是特别牛叉就是关系特别硬，连我都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托关系进去的。”吴敏忽然一顿，说，“不过，培训的时候我发现众星的节目多，什么部门都有活，我这两天在综艺节目里面打杂，有些路演的节目需要临时演员，到时候见机给你安排进去，就是当个拍手观众也不用风吹日晒的，总比你出去发小广告强。”
　　赵嘉嘉咧咧嘴，她也就是复学后刚开始找兼职时在食堂附近贴了教琴的联系方式，怎么到了吴敏嘴里就变成了街边发小广告了……
　　“你下午没事的话，我们去逛街吧。”甜点吃完，吴敏说道，“今天是出外勤的任务，我可以溜号哦。”
　　“刚才导演约了说要谈本子的事情，过会儿就走，恐怕陪不了你。”
　　“我开车了，送你过去吧。约在哪里？话说我还是不太放心这个什么导演剧组的，还是我陪你一起吧。这些人不靠谱，我不放心。”
　　吴敏坚持要陪赵嘉嘉，于是两个一车去了肖刚的导演工作室。

　　肖刚的导演工作室开在一个单行道上，吴敏的车只好找了个商场停了陪赵嘉嘉一路照着门牌号走过去。
　　“别说我疑心病重，你这次接戏都没问过我就接了，娱乐圈多复杂啊，我好担心你啊。”一边走，吴敏一边语重心长地对赵嘉嘉碎碎念，一副老妈子状态，“这个行业有多复杂你是不知道呀。众星算是个大公司了吧，里面乌烟瘴气的事情也很多的。我在下面子公司实习看了不少，我跟你说的八卦什么的都还算是有趣的，恶心事情可多了。”
　　赵嘉嘉点点头，肯定吴敏的关怀和爱护。
　　“这个行业呢门槛说起来是很低的，阿猫阿狗都能进。现在外行人看每年那些拍片的影视公司产值是有多少多少亿，看着挺高的，所以有了点钱的土豪也是什么都不懂就往里面砸钱，可是这里面门道多，可不是什么门道都没摸清的人砸钱就能吹出来的。对了，你跟剧组签约了吗？”吴敏忽然一下子惊醒过来，“你都没经纪公司，签约是给谁签的？甲方是谁？”

　　肖刚给赵嘉嘉的名片抬头是他自己的导演工作室。关志强的名片则还有个某某影视公司经理的头衔。以前明星开工作室还是个稀罕事，现在经过几年发展，明星以工作室形式进行演艺活动的的模式在国内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甚至明星开工作室成了一股风潮，连一些算不上二三线的都有自组的工作室。
　　明星自己开工作室为的不过是这种形式自己做主，主动性更强。当然开了工作室出来，相应自己要承担的风险也更大，成本很高。以前经纪公司签的好，艺人只要等公司安排工作，由经纪人去从中斡旋，剧本就可能可以谈妥。但工作室创立后，艺人则要自己主动去寻找剧本，自己工作室来安排行程。但对于明星工作室的高额回报率，很多人还是趋之若鹜。
　　开办相对成功的大牌工作室，也有了衍生的业务。从以前单一的服务工作室老板的演艺工作，到延展开进行影视制作，影视投资，经纪人业务都有触及。
　　至于导演工作室嘛，虽然相对明星工作室有区别，但性质类似，发展方向也是一样的。
　　吃得饱的自然饱死，吃不到的就要饿死了。

　　吴敏看着赵嘉嘉，她知道她车祸后选择转系不读表演的事。所以她对这次赵嘉嘉选择接戏来拍感到十分困惑。反而忽略了如果要拍戏，赵嘉嘉还要签合约，用何种方式签约接戏这个问题。
　　“我还没签。”赵嘉嘉挑挑眉毛。肖刚和关志强只是很积极地游说她参与拍摄，肖刚更多地从戏剧角度跟她探讨工作，关志强可能忙着建组，之后见面讲戏的时间里绝少出现。于是，赵嘉嘉从法律角度来说，直到当下，她跟肖关的这次商业片还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签没签约这件事，她也没跟谢知桓提过。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拍这个电影，也许电影的拍摄效果，或者放映结果并不理想，但她丝毫不在意。她参演的目的只有一个，通过肖刚联系上窦饶，并且通过拍摄工作了解以前的自己。
　　吴敏瞪大眼睛：“什么？！”这个工作室也太不靠谱了吧！重要演员到现在都！没！签！约！
　　“不行，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太不靠谱了！”这电影筹备得不靠谱，连演员签约都没办，更是离谱！
　　吴敏拉着赵嘉嘉的手就往回撤，赵嘉嘉一把拉住她，说：“都到这里了就去看看吧，反正戏还没开拍，我也没签约，没什么损失。”
　　吴敏再三劝说，没劝动她，只得跟她一起去，“我还是陪你去吧，过会儿我使眼色，不对劲我们就跑。听到没？”
　　赵嘉嘉笑着勾着她，找到大楼一起走了进去。

　　电梯上行，行至十一楼打开电梯门。找到工作室名牌的两个女生迎面遇到一个男子。赵嘉嘉一看，竟然是熟人。顾晓武看到她，神色也有些意外：“你好。”
　　“你好。”赵嘉嘉点了下头。她跟顾晓武见过多次，但说话的次数却不多。他是谢知桓的得力助手。两个人在工作中配合多年，今日看到他，她竟然发现他的气质也与谢知桓有些类似，只是谢知桓的磁场似乎更为冷硬些。
　　所谓冷硬是说的客气的了，其实就是没有烟火气，不太近人情。
　　吴敏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瞄了下，肩膀碰了碰赵嘉嘉的，问：“哎哎，谁啊？好帅啊。”
　　赵嘉嘉的肩膀也顶了下她，嘴撇了撇，这时候难道吴敏又要花痴帅哥？而且顾晓武还没谢知桓帅！呸呸呸，又被她带歪了楼！
　　顾晓武大大方方：“这位是……”
　　“我是吴敏，嘉嘉的好朋友，未曾请教你是……”吴敏很热情地上前主动握住顾晓武的手自我介绍道。赵嘉嘉忍住捂头的冲动。
　　“我是顾晓武，这是我的名片。”顾晓武礼貌地回握了下吴敏，松手从兜里取出名片夹来，拿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
　　吴敏正儿八经地双手接过，脸上收起热情，客客气气的。“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她说。

　　三个人走进肖刚的工作室。工作室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副导演出来接待，接了顾晓武到一边说了两句，又连声说不好意思就又走开了。顾晓武跟赵嘉嘉二人同在一间会议室等待。
　　“你们制作公司主要制作过什么片子？”吴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幸好有她在，不然赵嘉嘉也不知道对着顾晓武，默默无言要沉默多久。
　　“我们是特效制作公司，主要针对电影、电视、MV、广告和一些网络游戏做后期特效制作。规模还很小，作品不算多。”
　　“科幻电影的那种特效？”
　　“这算是电影特效的一种，后期制作包含的内容很广。我们提供全面的高素质数码后期制作，不论是合成特效，数码剪辑，声响混音录音，甚至是胶卷转制式，游戏和动画也有参与。”
　　赵嘉嘉静静地坐在旁边听。她对谢知桓的工作知之甚少，当然也不知道他旗下还开有特效制作公司。
　　“你今天来是来做什么呀？”
　　“谈合作案。我们公司这次负责肖导的新片特效，今天是来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