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穿越之王爷，不许动！》百玖歌

52、交易

　　随着日光逐渐灼目，时间推移，沈凉玉紧赶慢赶，总算在午时之前赶到了驿站。

　　暗五看着微微喘息的沈凉玉，沉声问到：“图纸可带来了？”

　　沈凉玉点头，

　　暗五伸出手，示意她交出来。

　　沈凉玉淡淡一笑，指着自己的脑子：“图纸在这里。”

　　暗五一愣，咬牙道：“好一个狡诈之徒！”

　　沈凉玉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你们是官家，杀我们这些小平头百姓犹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不多留个心眼不行啊。只要你们放了我兄弟，我立马乖乖把图纸画出来。”

　　暗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等着吧。”说完转身出了厢房。

　　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沈凉玉的心蓦然一沉，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有一股子不安，刚才对方的眼神让这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一层。

　　这一等，只等到日暮黄昏，落日西垂，室内也逐渐暗了下来。

　　沈凉玉一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看似悠闲，实则一直处在警惕状态，这神经紧绷了几个小时难免有些撑不住，她闭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借此舒缓紧张的神经。

　　房门开合的声音响起。

　　沈凉玉蓦地腾身而起，又缓缓坐了下去。

　　不能慌，对方故意晾她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她自乱阵脚，她绝不能中计。

　　沈凉玉再次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来人。

　　暗五看着她，冷哼一声道：“还挺沉得住气。跟我走吧，主子要见你。”

　　沈凉玉闻言这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跟着他出了房门。

　　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虽然有层层云朵遮蔽着月色，但月光仍是或多或少地洒了下来，为这漆黑的夜晚提供些许光亮。

　　暗五带着她来到一间房前，向屋内禀道“殿下，人已经带来了。”

　　“进来吧。”

　　“是。”

　　暗五推开门，转身示意沈凉玉进去。

　　甫一进屋，沈凉玉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屋子四周点着几盏花鸟虫灯，萧慕白坐在正中的书案后，他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一把袖弩，还有几把做工精良的军工刀，这都是沈良玉给张远他们配备的武器，现在通通被他收缴了。

　　她微微皱眉，垂下眼睑。

　　萧慕白没有抬眼看沈凉玉，只是一边仔细查看手里的邸报，一边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沈凉玉冷眼瞧着他的一举一动，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得原则，依旧一言不发。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坐吧。”终是萧慕白率先打破了沉寂。

　　暗五拉来了一把椅子放在沈凉玉身后，位置正对萧慕白的书案，犹如她们前世审讯犯人那样，这让沈凉玉感觉十分不舒服，无奈眼下受制于人，她只能乖乖坐下。

　　“沈玉，出身不详，来历不详，定县所有流民乞儿皆以之为首。七年前在城内设立侦探事务所，协助冯万钧查出北瀚细作，并以此功劳得了定县一百八十三个平民户籍，现在城隍庙占山为王，自成一村。”萧暮白放下手中的邸报，抬起眼皮，“不得不说，之前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王？原来您竟是王爷！小人给王爷叩头，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沈凉玉装作一副刚知道对方身份的样子，就要跪下磕头。

　　萧暮白斜斜睨了她那略带夸张的动作一眼，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久久等不来对方叫起，沈凉玉只好自顾自爬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口中辩解道：“王爷您别听那起子小人谗言，小的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一个，小时候跟家里人走散了，才流落在此，平日靠乞讨为生而已。至于查那个什么瀚什么细作的，那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您想想，我那时候才几岁而已，能查个什么细作,您说是不是？至于城隍庙村，那全是县老爷看我们可怜，这才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们城隍庙上下都对朝廷还有县老爷都感恩戴德、感激不尽呢。”沈凉玉尽量忽视他周身散发的威慑力，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

　　“巧言令色！”萧暮白对她这副滚刀肉的模样微感不悦，要知道他可是天之骄子，威严气势非常人可比，换做一般人被他这样震慑早就瑟瑟发抖，瘫软在地了，可眼前此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油嘴滑舌地跟他打太极。

　　“别跟本王耍小聪明，以为本王拿你没有办法？你可别忘了，你那几个好兄弟还在本王手里，惹怒了本王，你以为受苦的是谁？”

　　“小人不敢。”沈凉玉嘴上说着不敢，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反而似笑非笑道：“我想王爷您睿智英明，在没有得到袖弩设计图之前，应该不会贸贸然就动手吧。不怕王爷您笑话，小人的胆子只有芝麻粒大，从小就不经吓，我这一紧张啊脑子就一片空白，更别提记住什么袖弩啊什么图纸啊。而且，我们几个有名有姓，是有户籍在册的良民，这突然间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有人报官？这万一要是查起来，发现本应该在北征路上的王爷殿下，竟然还在定县。您说，这是不是对您更不利？”

　　她挑衅似地直视着萧暮白，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放肆！”萧暮白脸色一沉，倏地一掌拍向了案几，语气中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眼看着自家殿下被激怒，一直守在屋内的暗五护主心切，“唰”的一声拔刀抵住了沈凉玉的脖子，“殿下，不用跟他废话，让属下带下去给他上一遍大刑人就老实了。”

　　萧暮白沉着脸一瞬不移地看着沈凉玉，半晌，冲着暗五道了两个字：“退下。”

　　暗五虽有些不解，但他从来不曾违背过主子的意思，立即收刀入鞘，退到一旁。

　　沈凉玉见他这么短时间就能在盛怒之下克制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惊。

　　“胆子小？本王看你胆子大的很。”萧暮白冷哼一声缓缓收回手，眼神从案上那两把袖弩与刀具上轻微扫过，他忽然勾唇诡异一笑，又换了语气道：“既然这其中利害你我皆都心知肚明，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你交出图纸，本王便不再计较你们夜袭驿站的事，你看如何？”

　　沈凉玉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呆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大置信。

　　毕竟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儿。

　　“王爷，说话可作得数？”她试探道。

　　萧暮白不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堂堂一个王爷，又岂会做那言而无信之徒。”

　　沈凉玉心念闪动，一边思量他此话的可信度，一边想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些端倪。

　　察觉到她的注视，萧暮白对上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你还有异议？”

　　“不敢。只要王爷肯先放人，小人二话不说，这就将图纸双手奉上。”沈凉玉特意在先放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就是必须先放人她才肯交出图纸。

　　萧暮白唇角微提，冲暗五道：“放人。”

　　暗五一愣，愕然道：“殿下…”

　　没等他说完，萧暮白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是.”暗五一脸不情愿的领命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凉玉和萧暮白两人。

　　“本王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萧暮白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笑吟吟地看向沈凉玉，继续道：“那么，现在可否也让本王看一下你的诚意？”

　　沈凉玉总感觉他笑的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王爷放心，小人虽一介草民，但是也非常注重诚信二字的。”

　　她话音落地，双手拖着椅子往前移动，直到贴近案几才停下，伸手从萧暮白面前拿过一张空白宣纸，兀自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开始描画。

　　萧暮白一双深幽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与他对案而坐的沈凉玉，眼中的兴味之色愈来愈浓。

　　除了他父皇和母后，从来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这般泰然自若、沉着镇定。对方一介庶民，对王权虽不蔑视，但也毫无敬畏之心，这一发现让他对此人起了莫大的兴趣。

　　暗五返回复命，看到坐在殿下对面的那个小子，他霎时瞪大了眼睛：这个贼厮，不要命了吗？竟敢与当朝王爷平起平坐！

　　还未等他发作，却见自家殿下向他作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只好闭上嘴再次委屈巴巴退回到一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沈凉玉手中的炭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描画，连额角渐渐渗出的汗珠都顾不上擦拭。

　　萧暮白姿态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对面奋笔疾书的沈凉玉，一双眸子明灭不定。

　　不知不觉，时间已接近子时。屋里落针可闻，突然，沈凉玉将炭笔一扔，左手捏了捏眼睛，“好了。”

　　萧暮白看了看她已经带了些许血丝的双眼，伸手准备去拿图纸，不料图纸却被沈凉玉一把按住，“王爷，图纸我已经画出来了，不知我的几个兄弟……”

　　萧暮白明白地笑了笑，冲角落的暗五点了点头。

　　暗五立刻上前禀道：“在一个时辰之前，人已经全部放回去了。”

　　沈凉玉放下心来，松开压着图纸的手，往萧暮白面前推了推。

　　萧暮白细致地查看这份图纸，然后从书案上拿起袖弩仔细比对了下，点点头，对着沈凉玉言辞诚恳道：“如今正值朝廷北伐之际，有了此等利器，我大晟将士便多了一份保障，如此说来，你也算于国有功。不如，你投靠到本王门下，本王许你一场功成名就，如何？”

　　“王爷说笑了，小人就是个无名小辈，没什么扬名立万的大志，那什么功不功的就算了。”沈凉玉语气中夹杂了丝不屑，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禁有些着急，“既然图没有问题，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听她这么说，萧暮白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顿了顿，又望着她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本王希望你回去以后，能好好考虑一下本王的提议。”

　　考虑个鬼！沈凉玉腹诽一句，冲萧暮白草草行了一礼，“王爷说的是，小人回去一定好好考虑。天色已晚，小人就不打扰王爷您休息了，这就家去。”

　　“嗯。那就好。”萧暮白像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你去吧。”

　　等沈凉玉出了房门，暗五移到萧暮白身边，迫不及待地道：“这群人已经知晓了殿下您的身份，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万一他们出去多嘴……”

　　萧暮白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些你不必忧心，本王自有打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