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年唯

14、Chapter14

　　快活王的笑声回荡在城中，朱富贵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妄语，震袖一扫将果盘酒杯都扫落在地，突然间用头猛烈地撞向桌面。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朱富贵的头上已经撞出鲜血来，快活王反手一指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够再自残。

　　“朱爷！”

　　快活王负手向他走来：“朱富贵！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也突然刚烈起来了？可惜你教出来的女儿似乎已经认命了，你就乖乖地坐着看出好戏吧！”

　　快活王话音才落，她便听见几声风响，还未及她反应，几声轰鸣炸裂便落在了主宾客台上，惨叫声和炸裂声交织在一起，飞飞心下一惊，这正是幽灵宫的独家□□。

　　从滚滚浓烟中蹿出几个人影，柴玉关首先落在了台阶下，从城墙外飞进一个身影直逼他而去。

　　“柴玉关——！”

　　转瞬间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此时从浓烟中跳出来的还有沈浪，他扶着朱爷才站定，在烟雾中找到了新娘位的熊猫儿却并没有摸到人，他正喊着七七，却见一条红色的人影也跳下台来，正是刚刚坐在那里的“朱七七”。

　　“那不是七七！”沈浪高喝一声，熊猫儿忙跳到他身边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浪将朱富贵交给了他道：“你先带朱爷走，这里我来解决！”

　　熊猫回头看了一眼从烟雾中追出来的阿音，便点了点头，拉上朱富贵一个轻功便跳出了高墙。

　　“别走！”阿音紧随其后也追了出去，飞飞这才跳出来，只见浓烟散去的宾客台上快活王的手下死伤惨重，宋离想要出手帮快活王，却被那“朱七七”一掌打开，快活王见此竟丝毫不曾动容，却是笑道：“王云梦，你终于出手了！”

　　王云梦冷笑一声，将脸上的面具揭下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白静在一旁咬牙道：“你这个贱人也来了？柴玉关是我的！”

　　王云梦丝毫不怯地回应道：“哼！没有我，你杀不了他！”

　　白静恨道：“没有你我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说完两人便同时向柴玉关落掌而去。

　　“好！那今天你们就一块死吧！”

　　三人缠斗在一起，只是她们两人也不是柴玉关的对手，眼见地要落下风，白静余光瞥到飞飞，怒声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杀了他！”

　　柴玉关向两人各打去一掌，两人都飞出数十丈，吐血倒地，他同时也看向飞飞，冷笑道：“果然，你也是来取我性命的吗？那今天我就不会再放过你了！”

　　“飞飞！”沈浪忙跳到她面前，旋即又转身面向快活王，“我不会让你动她的！”

　　柴玉关喝道：“沈浪！你这是要与本座为敌吗？！”

　　王云梦虽已身受重伤，但见此情形仍然笑了起来：“快活王，你的孽债只怕今天都要还了！”

　　白静也高声道：“飞飞！你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报仇了！”

　　如此混乱的情形下，她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她一个翻身落在了快活王和白静之间面向了快活王，沈浪见此立刻拔剑而出死死地盯着他，一旦快活王出招，他就会立刻迎上，而宋离倒在地上，一时间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她，心里只期望她不要做什么傻事。

　　飞飞攥紧了手中的剑，在众人都未料到的情况下，忽然抽剑而出，却扭身指向了白静。

　　白静瞪圆了眼，惊怒不已：“你！你做什么！还不快杀了柴玉关！”

　　“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没有理由要杀他。”飞飞冷冷地说道，连快活王也不由意外地按下了掌心。

　　“你说什么！孽子！大仇你都忘了吗？！”白静怒不可遏，对她来说，飞飞刚刚的一句话就是最大的背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那柄剑指的竟然是自己。

　　“仇？我和快活王有什么仇？”飞飞不怒反笑，只是眼里半分笑意都没有，“若真要说仇，那只有对你的仇，对你的恨！”

　　“你说什么——？”

　　快活王高声笑了起来：“白静啊白静，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只是看起来，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好，好……就当我白静没有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里飞飞忍不住发起抖来，却依然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需要你‘当做’，你真当以为我不会知道真相吗？！”

　　白静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半天才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什么时候……”

　　“就在我中了你的阴阳煞，在我几乎要命丧黄泉的时候……你以为，我会永远被蒙在鼓里，永远地作你复仇的傀儡吗？你错了白静！我这条命，在你对我下阴阳煞的时候就已经还给你了！从此，你的恩，你的仇，都和我白飞飞再无瓜葛！”

　　说完，飞飞便将手里的剑掷于地下，柴玉关似乎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剑风打断，只听随着剑风而至的声音说道：“谁敢动我娘！”

　　柴玉关立刻接下了那一剑，反指弹开，几下便化解了他的剑招，沈浪也立刻飞身上前将飞飞从中间拉开，那人最后落在了王云梦面前，正是王怜花。

　　快活王见他也不在出手，王怜花收了剑，忙蹲下扶起王云梦道：“娘，你没事吧？”

　　王云梦虚弱地摇了摇头道：“娘没事，咱们赶快离开这吧……”

　　王怜花见她的模样，对柴玉关怒视而去，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再动我娘，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柴玉关侧过脸去，并不去看他，看来是要放他们一马，于是王怜花忙带着王云梦离去，此时只剩下白静，她凄然笑了起来，笑声过后才对着柴玉关道：“好……好，我白静今日难逃一死，但是就算如此，也不会死在你柴玉关的手里！”

　　说罢，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自己的天灵拍出一掌后倒地咽气，沈浪忙扶着飞飞的肩膀，飞飞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疲惫地闭上了眼。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白静死了，她忽然觉得身体如羽毛一般轻盈，却又觉得仿佛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巨大的孤独感和空虚感向她侵蚀而来，她如同一片无根的落叶，随着风缥缈于世间，再无牵挂，却也没有更多的眷恋。

　　只是她也并没有觉得快乐，更多的是一种没有了方向的失落感。

　　等她再睁眼，眼前只剩下了沈浪一人，白静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快活王也已经离去，沈浪担忧而关切地看着她，轻轻地唤了她一声：“飞飞……我们走吧？”

　　飞飞失神地看了他一会才回答道：“走？去哪里？”

　　她还能去何处呢？没有了幽灵宫，她连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家的地方都没有。

　　沈浪见她这个模样心疼不已，道：“我们先回猫儿的行馆，好不好？吃点东西，等休息够了，我们再作下一步打算。”

　　沉默地点点头，她确实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现在的她太过混乱，没有办法考虑接下来要做的事。

　　两人回到熊猫的行馆外，却见外头布满了守卫，他们相视一眼，便从后院的围墙翻入，正好碰上熊猫儿，熊猫见他们两人不由笑道：“放着大门不走，你们非要翻墙进来不成？”

　　沈浪答道：“猫儿，你知道这门外藏了多少人么？”

　　猫儿一听神色一变：“难道连我也要抓？岂有此理！我非把他们揪出来不可！”

　　沈浪忙拦下要往外冲的熊猫：“猫儿，行啦，别多事。对了，朱爷呢？”

　　猫儿这才按下气来回道：“在里头呢。”

　　沈浪点点头转身看向飞飞道：“那我先带你去休息。”

　　飞飞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还是先去看看朱爷吧，朱七七现在还下落不明，只怕你还不能休息。”

　　沈浪听此转而对熊猫道：“对了，你把七七带到哪里去了？”

　　熊猫道：“你也知道那新娘不是七七？”

　　飞飞困惑道：“但如果是你把朱七七藏起来的，那新娘怎么会是王云梦呢？”

　　熊猫正要回答，但又转念一想，才觉出事情有些不对：“不应该啊，坐在那里假扮七七的应该是小泥巴才对，什么时候变成王云梦了？”

　　沈浪神色一凛：“那七七——”

　　熊猫安抚道：“你放心，七七我已经送出城了，本来昨晚就想要告诉你计划，可宋离一搅和把我给气忘了。”

　　沈浪这才放下心来，三人便一同往屋里走，熊猫儿接着道：“虽然大费周折，但好歹把七七给送走了，只等今晚把朱爷送走，咱们就功德圆满了。”

　　进了屋子，众人见了沈浪都是一喜，又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白飞飞，虽然意外但也无话，只是百灵有些惧怕她似得向后躲了躲，她也不在意，只是一一向他们问好。沈浪走到朱富贵面前道：“朱爷，你没事吧？”

　　朱富贵摇了摇头：“没事，老夫还挺得住，只是七七……？”

　　熊猫回答道：“朱爷放心，七七我已经让三位冷爷还有驴蛋小四送出去了，今晚等守卫没那么严的时候，我们再送你出去和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