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年唯

13、Chapter13

　　飞飞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意见她沉默，便上前一步道：“小姐，我知道你是在怨老夫人，但是老夫人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手刃仇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受的苦，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啊！小姐，你真的忍心这么……”

　　“够了！”飞飞喝住了她，她不想再听后面的话，她的恨，她的痛，如意和环翠根本就不懂，环翠又怯生生地唤了她一声小姐，如意则紧绷着脸，看起来既生气又难过。

　　“你们回去吧——快活城不是那么好闯，快活王也不是你们想杀就杀的，如果白静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也不希望你们跟着她去送死……”

　　“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除了报仇，我们的命再没有别的意义，您难道不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吗？”如意似乎身子都在发抖，飞飞看着她发怒的模样，这应该如意第一次如此顶撞她，而她却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她们的生命竟然如此轻易地被白静操控，被她强加上仇与恨，除此之外，一切美好的情感都不允许出现在幽灵宫中，除了成为白静复仇的工具，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而她，绝对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

　　飞飞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她看着如意，决绝而坚毅的眼神让如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们好自为之吧，不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就好。”

　　她冷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环翠还想要追，却被如意挡了下来。

　　“如意姐！”

　　如意看着飞飞离去的方向道：“不用追了，小姐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姐了……”

　　飞飞一路回了城东行馆，思索着王怜花为何要帮幽灵宫，要知道原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找他问清楚，只是现在全城戒严，她一时也不方便出门寻找，只好耐着性子在屋子里呆了一个下午，入了夜才再出门。

　　城里比起白天戒备已经松了不少，似乎人手都调回了快活王的主城里，她在城中转了转没什么头绪，于是决定去宋离的府邸等他，只是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她才终于见到宋离风尘仆仆地回来。

　　躲开了管家，飞飞悄悄翻到了宋离寝室的窗外，轻轻地扣了两下窗框，宋离一听便知是她，忙推开了窗子。

　　“宋大哥，你回来啦？”

　　宋离愉快的点点头道：“是啊，忙活了两天，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是……来问沈浪的情况的么？”

　　她也不掩饰什么地说道：“是的，我见今天一天快活城都戒备森严，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浪和朱七七逃走了吗？”

　　宋离回答道：“嗯，只是最后还是被主上抓了回来……”

　　快活王不愧是快活王，她心想到，即便是沈浪也别想这么轻易地就逃出快活王的地盘。

　　宋离见她不语，以为她在担心，忙说道：“你也不用太伤神，沈浪和朱七七虽然被抓回来了，但主上并不想真的为难他们，现在沈浪在地牢里，只是封了他的穴道，身上并无大碍。”

　　飞飞颔首，又问道：“那朱七七呢？”

　　“主上将她带回城中了……为了避免再多生事端，主上把婚期也提前了。”

　　“提前了？提到了什么时候？”

　　宋离答道：“就在后天。”

　　飞飞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还有几日，却不想沈浪他们这一逃让快活王将婚期提前了这么多天，那她更要快点找到王怜花，不能让他将幽灵宫的人放进来。

　　“宋大哥，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你说。”

　　飞飞道：“你能否告诉我，有多少条密道可以进入快活城？”

　　宋离神色一变，又惊又疑，立刻防备起来：“你说什么？”

　　她接着道：“宋大哥，你且放心，我对快活城并无敌意，只是想要提醒你，幽灵宫的人已经进城了。”

　　“幽灵宫？！你怎么知道的？”

　　飞飞垂了垂眼道：“我今天在街上看见她们了。”

　　宋离连忙追问：“她们来了多少人？现在在何处？”

　　飞飞道：“宋大哥，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现在只是进来了两人而已，我只是怕大婚当日她们会放更多的人进来。”

　　“她们是怎么混进来的……我现在就带人去拿她们！”宋离说完便要往外走，飞飞忙拉住了他。

　　“你先别去，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进来的只是先来探路，抓了她们依然会有人放剩下的人进来。”

　　宋离听她这么一说，紧锁眉头问道：“谁？”

　　飞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王怜花。”

　　宋离讶然：“你说什么？他不是在地牢里关着么？”

　　她答道：“熊猫儿放他走了，现在他手上还有快活城的令牌，进出更是畅通无阻。”

　　“这……”

　　“我在想，他大概是想要利用幽灵宫在快活城里制造混乱，但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只能先加强戒备，我想你应该知道快活城中的每一条大小密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快活王，再多派人手盯紧每一条密道的出入口，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

　　宋离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后道：“飞飞……主上那么对你，你为何还要帮他？”

　　飞飞沉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快活王是我说的，关于我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为什么？这是让主上放下对你的成见的好机会啊。”宋离急道。

　　飞飞反倒笑了：“我不不在乎快活王怎么看我，而且我也不是在帮他……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宋离困惑，她也不再多作解释，两人又商讨了些时候，宋离便连夜返回主城中，直到后半夜才回来，第二天便秘密地派遣了多个小队，对城中每一条密道都严加看守，飞飞反而不再在城中寻找，因为比起她来，守卫找人的效率肯定要更高，毕竟他们比自己更加熟悉快活城的一草一木。

　　直到夜里才收到消息，果然在城东的一条密道口发现了几个鬼祟的人影，宋离便立刻带人前往，却不让她跟随，她也不想直接面对白静，便留在行馆中等待消息，却一夜也没有人回报。

　　第二日便是大婚之日，飞飞没有等到宋离的消息，天一亮便去了熊猫儿的府邸，此时城中已经鱼龙混杂，反倒方便了她行动，才一到熊猫儿府上便拉过一个下人问道：“你家主子呢？”

　　“您是说熊公子？公子一早便出去了。”

　　“已经走了？”飞飞讶然，没想到熊猫动作这么快，便又问道：“可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那下人摇了摇头，飞飞放了他，心里想着熊猫儿一定是有什么计划，既然人已经不在这里，那她不如到主城中守着，于是又往内城而去。

　　多亏宋离给她的令牌，让她没有请柬也可以自由进出，宾客从一早就开始进城，送上神仙居的贺礼更是如流水般未曾断过，所有人都忙碌不已，飞飞努力在人群中寻找可疑的线索，但并没有什么收获，也不知王怜花到底是不是已经在城里了。

　　主宾客台上虽然锣鼓喧天，连奏喜乐，但台上人却不见欢喜之色，除了快活王之外，其他人要么抿唇不语，要么神色凝重，朱富贵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沈浪在他身边似乎也难以动弹，只能低声安抚朱富贵。飞飞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并没有看到宋离的影子。

　　渐进晌午，新娘子才被八人大轿抬了出来，飞飞仔细看去，只见朱七七头上盖着红绸，安静的有些反常，她心下思忖，莫不是被点了穴道？

　　快活王见七七被抬了出来，愉快地大笑起来，朱富贵见此更加难掩愤怒，只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睛，这时宋离带着熊猫儿从另一侧进来，熊猫的脸也是臭的不行，默不吭声地走到沈浪身边坐下，宋离则径直走向快活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快活王只是点了点头依然笑着，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波动。

　　宋离说完便退回了座位，快活王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高声道：“大家喝酒吧，只管尽兴！”

　　众人便纷纷举起酒杯，沈浪却横眉轻笑道：“怎么，不先拜堂行礼么？”

　　快活王抬颔睨他道：“难道本座也要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行那些繁文缛节吗？”

　　沈浪冷眼不答，快活王接着道：“不必了，今天本座喜庆，只求隆重，不求虚文。只不过是要昭告各位，本座已娶娇妻入门而已。”说完他向七七看去，七七依然沉默着微微低头，飞飞在一侧见此，心中已经有些怀疑，看起来她并没有被点了穴道，如果真的是朱七七的性子，会这么安静地坐在那么？

　　她能看出不对劲，沈浪会看不出么？更别提快活王，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谁计划的一部分。

　　众人又喝了几轮酒，快活王放下酒杯道：“也许，今日在座的各位各有心思。不过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各位能分享本座的快乐而已。”

　　朱爷听到这里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沈浪出声问道：“你觉得这样做，快乐吗？”

　　快活王听他的话不由笑了起来：“快乐，快乐极了！说道这……”他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媚娘，我也该敬你一杯才是。”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接过下人为他递来的酒洒在了阶前：“过了今夜，本座就是真正的快活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