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焰钢同人 繁华之乡的战场。》一世芳华/

2、第二章，责任的疑惑。

　　第二章，责任的疑惑。

　　“罗伊·马斯坦大佐？！”爱德华承认，今天是他有史以来最倒霉的十天其中之一。不但遇上了很麻烦的麻烦，还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爱德华一直认为：罗伊·马斯坦大佐的那张脸是这个世上最让人一看见就有想海扁的冲动的脸。
　　“为什么马斯坦大佐和霍克艾中尉，还有哈勃克少尉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用一看见我就这种表情吧。”罗伊拿手指指着他。
　　“可以的话，我很想看不见你。”
　　“彼此彼此。”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讽刺，脸上都挂着很夸张的笑。
　　而在他们的旁边。
　　“霍克艾中尉，你好。”阿尔霍斯向丽莎·霍克艾拘恭。
　　“你好，阿尔霍斯。”霍克艾中尉向他回礼。
　　这位漂亮而且刚强的军中之花，其实也是个相当温柔的女性呢。
　　只是战乱太过于残酷。在战乱中成长并且成熟的女人，也和在历经磨难中坚强起来的孩子们一样，不得不被逼迫得将自己武装起来。
　　“哈勃克少尉，你好。”
　　“我不好啊。”嘉恩·哈勃克嘴里叼着一只烟，一脸哭丧相。“本来和我的第八任女朋友约好去伯尔林海滨度假的。大佐忽然取消了我的假期，命令我抛下女朋友，跟他到这个鬼地方来旅行。我怎么会有这种上司，太缺德了。”
　　“我听见了。”罗伊的脸出现在哈勃克的脸前面，眼睛里有一对四角星在闪。“污蔑你的上司，正好给我机会扣你的年终奖金。嘿嘿嘿......”
　　“你是魔鬼吗？”
　　“大佐不可以滥用职权。”霍克艾眯着眼睛，像念书一样念了这么一句。
　　“话说回来，大佐怎么会到布利维斯来？东方司令部不是一直都很忙吗？”爱德华看着他们。
　　“说来话长。还是先找个可以遮阴的地方吧。”罗伊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抱怨道：“这里真是热得死人。站在这么大太阳底下说话更是笨得死人。”
　　他的手上竟然没有带手套。
　　在这样炎热的地方，焰之炼金术师的手套的确是种很危险的东西，搞不好出现自燃现象，会把自己都给烧掉。
　　“等等，马斯坦上校。”那个军人的头目赶过来，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小鬼和铁甲人......”
　　“哦，对了。差点把你们忘了。”罗伊回头，淡淡笑道：“我可以保证，这两个人不是可疑人物。他们的确就是这个国家最年轻有为的活人武器和军队走狗艾尔利克兄弟。”
　　普通的军人必然无法理解罗伊·马斯坦这句话中所包含的忧愤和悲哀，但是爱德华能明白。
　　有一瞬间，他感到心底隐隐作痛。
　　一个人纵然决心伪装，用外表来隐藏内心，也仍然希望能有人理解自己。一有机会，总会渴望着将情感表达出来。所以才有了在无关痛痒的人面前，偶尔要说几句真心的话。
　　只是这种事，在这个军队高压的国家里也仍然很危险。
　　“大佐在公开场合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霍克艾中尉走在罗伊的身旁，又加上一句话：“如果你不想被上面的人怀疑，影响自己向上爬的话。”
　　“我会记住的。”罗伊的脸上带着种奇怪的微笑。
　　“上校的话是什么意思？”马斯坦一行人已经走远了，那些军人还立在那里，好像没有明白过了。
　　但很快他们又议论纷纷了。
　　“国家炼金术师也认为自己是军队的走狗吗？”
　　“哎呀！”那个军人的头目突然大叫一声：“我得罪了钢之炼金术师！惨了惨了，一个国家炼金术师等于一个军队的少校。那我不是永远没有升职的希望了。”

　　“奇怪。这里只是一个衰落了的小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军队？”在走向住地的道路上，竟然到处可见抱着枪械站岗巡察的军人。
　　行人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而且全都不说一句话，行走匆匆。气氛十分肃杀。
　　这令爱德华十分不解。
　　“这些军队是刚从附近的军队里调过来的。目的是保护一位要经过这里前往中央的军队高官。”罗伊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向他解释。
　　“军队高官？是什么人？”
　　“格兰卡将军及夫人。说了你也不认识。”
　　“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大佐你会在这里？”爱德华眼睛里带着针一样的诡笑。“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真是来旅行的。”
　　“说是顺便旅行也没关系。”罗伊淡淡地。“中央那些老头子坐着说话不腰疼，一点也不体谅我们下属的情况，只会想当然地下命令。”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哈勃克说，只不过说得很小声。
　　“从三个月前开始，全国各地发生了多起谋杀军队要员的事情。先是爱僧格林上将在向西部旅行的火车上被刺杀，凶手是谁不得而知。两个月前，罗克中将全家在前往中央的途中，死在旅店的房间里。还有奥来威将军，在街上忽然被人开枪射击——”
　　罗伊的脚下忽然停了一步，冷冷地说：“不过很可惜，他拣了一条命。死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爱德华没明白。
　　接着向他解释的人是霍克艾中尉。“在凶手开枪的时候，奥来威将军拉了身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替他挡了子弹。”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爱德华和阿尔霍斯已经怔住了。
　　“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身为将军，真是太可耻了！”阿尔霍斯激动地说。
　　“难怪普通民众都对军队很反感。”爱德华冷笑。“凶手是反对军队的武装组织吗？”
　　“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是恐怖分子的可能性更高。因为凶手也跟军队一样，不在乎伤及民众。”罗伊的脸庞渐渐变为灰白色，眼光中也露出了些许烦躁。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几位上校以上级别的军队高官被杀了。凶手也有被抓获的，但是全又被另外的凶手杀人灭口了。上面的人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人人自危。所以就派了我这个后一辈中的精英出马，来布利维斯迎接格兰卡将军和夫人。”
　　“你是自吹自擂不脸红吧。”爱德华讥讽地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军队的人好敏感，差点把我和哥哥也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阿尔霍斯说。
　　“这正是我的好机会。”罗伊的眼睛里忽然又有星星在闪了。“高层的座位一下子空出来十几张，一定会提拔下面有能力的部下来补充。这一次保护格兰卡将军夫妇，我若是表现得好的话，很快就能升为将军。啊，离大总统得宝座越来越近了。”
　　罗伊已经在做白日梦了。
　　爱德华/阿尔霍斯/哈勃克的表情：“......”
　　霍克艾中尉：“大佐，走路的时候请小心。”
　　她的话刚说完，罗伊就迎面撞上了一根柱子。脑袋碰肿了。
　　“等等！”爱德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大佐接到上头的命令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天前。也就是你们到东方司令部的当天。”霍克艾中尉回答。
　　“那大佐给我的资料......”
　　“当然是假的。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罗伊一脸得意的笑。“让你到布利维斯，是为了协助我保护格兰卡将军，以求万无一失。”
　　“混蛋！我要杀了你！！！”爱德华张牙舞爪的样子。
　　“哥哥，冷静点。”阿尔霍斯从后面抱住爱德华的双肩，爱德华手短脚短地，谁也打不到。
　　“对不起，爱德华君。”霍克艾中尉无奈的谈了口气。“我没能劝阻大佐。”
　　“反正你整天游手好闲，只会浪费军部的预算。偶尔也该为军队做点贡献。”罗伊魔鬼式奸笑。“免费劳动力，算你倒霉。嘿嘿嘿。”
　　“卑鄙！”爱德华还击：“你不会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吧？这样还想当上大总统。”
　　“你对自己的上司太没有礼貌了。”
　　“国家炼金术师是直隶于大总统府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
　　“别忘了把你引荐给大总统的可是我。”
　　“你这个伪君子，拜权主义，一点都没变。”
　　“你也还是一样，嚣张的小鬼。”
　　两个人嘴里都唾沫横飞，竟然就在大街上针锋相对地吵起架来。越吵越大声，吵得大街上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啊......真丢脸。”哈勃克额头上挂着好大一滴汗。“堂堂的马斯坦上校，竟然跟一个小孩子较劲，东方司令部所有人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装作不认识他们。”霍克艾中尉是很明智的。
　　“离他们远一点。”阿尔霍斯。
　　于是三个人向前走开一段距离，一起抬头望天。“啊，天上的月亮好圆啊。”

　　来到布利维斯政府所在地的时候，门前已经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很多穿着深蓝色军装的军人列队在门前的广场上，忍受烈日烘烤，脸色丝毫不变。
　　在这个国家里，经济日渐萧条了，人民日渐减少了。但是军队却是绝不会减少的，而且绝不会缺乏训练。
　　罗伊·马斯坦在看见军队的时候止步，带上军帽，整理军装，然后才踏出大步的军步，向他们走过去，神色严肃。
　　霍克艾中尉和哈勃克少尉跟在他的身后，神情都很庄重。
　　军队向他们敬军礼，他们也向军队回敬。
　　统一的动作，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场面蔚为壮观。
　　这就是军队，国家第一暴力机构，钢铁般的雄狮。
　　它虽然冷酷残忍，但是却自有独特的魅力。
　　爱德华本来已经受不了这种严酷的烈日和高温，头昏脑胀，只想赶快冲进屋里去。但是在看见这样严肃庄重的仪式之后，也不由得肃然了，心底竟然有些感动。
　　军队本身并没有错。国家的一半就是暴力。但是军队应当为保护人民和平地生活而存在，而不是为了约束人民，只听命于高层某几个人的命令，发动侵略和杀戮，践踏生命和慈悲。
　　“哥哥，你在想什么？”烈日下，阿尔霍斯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比他矮出很多的兄长。
　　爱德华金色的头发在午后的热风中飘扬，遮挡了他的面孔，是阿尔霍斯也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爱德华的声音中带着温情，慢慢地说：“利什布尔才是我们的家乡，对吗？但是这个国家也是我们的国家，不是吗，阿尔？”
　　“啊......是的。”阿尔霍斯没有理解爱德华的意图。
　　“如果什么都不管，让这个国家继续坏下去，我们只要努力找回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可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爱德华回过头看着他，脸庞正映着日光，彩霞一样红。
　　“哥哥......”
　　“我们是否也对这个国家负有一些责任呢？虽然我们的力量很弱小，但是以此为借口，就什么都不做的话。因为没有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这个国家其他的人，我们真的可以做到不内疚吗？”
　　“这个....哥哥，我们——”阿尔霍斯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他的话，心里感到不安。却忽然看见爱德华的身体在阳光下渐渐偏离了垂直方向，沙砾的广场上黑色的身影越拉越长。
　　“哥哥，你怎么了？”阿尔伸手想碰爱德华，爱德华却忽然倒了下来，倒进了他的怀中。
　　烈日仍然照在他的身上，大地化为了烤炉。
　　他急促的喘息起来，脸色像是火烤一样发红，全身都像枯叶般软弱无力。
　　他竟然昏倒了！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阿尔霍斯被他的兄长吓到了，大声的叫喊起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大佐，中尉，你们快来呀！哥哥他昏倒了。”
　　正在人群中与布利维斯镇的镇长莱普尼，寒暄着礼节式无聊的话的罗伊·马斯坦上校惊觉回头，大吃一惊，立即向他们奔跑过来。“爱德！”
　　他从阿尔霍斯德怀里抱过爱德华，无意中碰到了阿尔霍斯的钢铁手臂，立即皱起了眉头。
　　“大佐，哥哥他没事吧？”阿尔霍斯十分担心。
　　罗伊摸了摸爱德华的额头，再看了看他的脸色，说：“他有些发烧，大概是病了。先抱他进屋再说。”
　　“我来吧。”阿尔霍斯道。这些事情麻烦外人就太不好意思了。“怎么好麻烦大佐？”
　　却想不到罗伊阻止了他。“阿尔霍斯，你暂时不要碰爱德华。”
　　“嗯？”
　　“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已经到了能烫伤人的程度。”
　　“啊？！”阿尔霍斯如遭棒击。
　　虽然是事实，但是被人这样明确的说出来，还是让十四岁的少年感到十分伤心。
　　阿尔霍斯都快哭出来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罗伊抱起了爱德华，像阿尔霍斯示意。“总之先进去。我保证你哥哥不会有事。莱普尼镇长！”
　　“上校阁下有什么吩咐？”莱普尼镇长的脸上堆着笑。
　　“麻烦你叫医生来一趟。”罗伊在末尾又加了两个字：“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