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42、异世

　　Bucky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的大床上，房间布置精致，四处摆放着符合某种奇特审美的时尚雕塑。下床时他第一时间拉开了窗帘，却只看见茫茫大海。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叹息声，低头一看，他愕然看见一盆多肉植物正软绵绵地趴在花盆里摇头晃脑地叹着气。
　　植物居然在叹气！
　　而那植物反应很迟钝，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被人盯着，瞬间紧忙站直了身，同时伸长了自己的双手，假装很努力地扮演着盆栽。
　　“很抱歉，巴恩斯少爷，我只是在思考新的动作，所以刚才休息了一会儿。千万不要告诉总裁大人我偷懒。”
　　植物居然还在说话，Bucky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棵多肉植物居然有着丰富的表情，还有丰富的语言和内心？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巴恩斯少爷。”植物好心地道。
　　“那这是哪里？”Bucky紧忙问。
　　“平行世界1958，我在总裁其他房间里的伙伴们早听说了，您来自反轴心世界。”
　　平行世界1958？！
　　Bucky恍然大悟。
　　他也记起了托马斯说起自己种的草莓逃跑的事儿。只有平行世界1958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
　　“查尔斯把我带到了平行世界1958？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多肉植物听见，悄声道：“那个不是查尔斯。它是个大坏蛋。”
　　随后，多肉植物马上把大致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这时Bucky知道，自己是被宙斯之脑绑架了来，当时送回去的那个是假的，而现在这个是真的，并且已经占据了查尔斯的身体。
　　Bucky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可是，已经占据了查尔斯身体的宙斯大脑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抓来呢？
　　他有什么目的？
　　Bucky才想过，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后“砰”地一声，门开了。
　　多肉植物听见了声音，紧忙跑回花盆里，而Bucky呆呆地望着门口。

　　“你醒了。”冰冷的话语传来，Bucky看见查尔斯走了过来。Bucky发现查尔斯有了变化，眼神、发型、穿着，都变得更加犀利无情，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你......是宙斯之脑？！你占据了查尔斯的身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查尔斯走到Bucky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叹道：“如果是过去，我就自己收了你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话落，一只手伸向了Bucky的下巴，Bucky打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最好注意点。”
　　查尔斯哈哈大笑，随后道：“在我还是万神之王时，还几乎没有人拒绝过我。现在你不了解我的魅力，以后你会后悔的。”
　　Bucky不想和他废话，只是道：“放我走。”
　　查尔斯道：“既然把你带来就不可能放你走了。”
　　Bucky恼怒道：“你要做什么？”
　　查尔斯道：“相信你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你已经死亡的事。”
　　Bucky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回答。
　　对方有读心术，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便明白，随后继续道：“这个世界的你去世后，斯塔克总裁整个人，从身体到精神都完全垮掉了。虽然他是这个世界的Steve，可你不会忍心看着他颓废而死吧？我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助他重振旗鼓，恢复往日雄风。”
　　Bucky并不傻。他既然知道对方是宙斯之脑，肯定明白他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带自己过来。他道：“难道你过去说话也是这么遮遮掩掩的么？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Steve对你有利用价值才要帮他？”
　　查尔斯读了Bucky的内心，发现完全没有骗到他，不禁道：“你还蛮聪明的，比这个世界的你聪明多了。这个世界的你就是一个小笨蛋，如果他有你一半脑子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死了。”
　　Bucky一字一句道：“不要夸一个贬一个的，我们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你不帮Steve咯？告诉你，这个家伙再这样下去，最多再活一年半年就得死。就算你不看在他是Steve的份上，也看看他儿子托马斯帮了你的情面，挽救一下他吧？难道你担心我利用他，所以干脆让他自生自灭吗？这不是你，对吧？”
　　Bucky为了这话不自觉地陷入了沉默。
　　查尔斯说得没错。只要是Steve，Bucky就无法放下他。
　　但是，顺着宙斯之脑的命令去做又让人不爽。而且搞不好还会害了Steve......
　　而读了他心思的查尔斯，随后道：“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他。看见他后，你再决定是不是要帮他吧。”

　　话音落下，查尔斯先走向了门口，他站在门边看了一眼Bucky，示意他跟上。而Bucky虽然并不愿意跟着他，可一想到和Steve有关，他还是不舍得一般地跟随而去。
　　一路上，Bucky觉得这个世界的Steve真是富有得超出想象。虽然平行世界1958和反轴心世界的审美存在很大差别，然而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个城堡里的所有一切物品价值连城。
　　Bucky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过道上挂着一幅画，而画上的人就是他，不，应该说是平行世界1958的巴恩斯少爷，他穿着校服，带着学士帽，画面右下角标注了一行字：巴恩斯少爷在圣德学院，110年。
　　“这些画还有很多，斯塔克总裁现在简直成为了巴恩斯少爷的画像和相册收集狂，他拼了命去搜集世界上所有和巴恩斯少爷相关的东西，渴望拼凑出他还活在自己身边的假象。然而不幸的是，巴恩斯少爷家里曾经因为遭到洗劫，很多他的画像相册还有视频都在火里被烧毁了，包括巴恩斯少爷死前录给斯塔克总裁的一段感人肺腑的表白。可怜的小家伙，明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要奔赴前往......”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这个孩子，查尔斯，曾经被收养过一阵子啊。他在和他生活的短暂时间里，读取过他的记忆，了解这些细节。我后来和斯塔克总裁说过，他痛苦极了。”
　　Bucky明白过来，便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功夫，查尔斯带他来到了一处地方，门口有许多门卫把手，但是看见是查尔斯，他们乖乖让了道。虽然斯塔克总裁肯定不会喜欢有人随便进入地下墓穴，但是门卫们都知道查尔斯的能力，不敢拦他。并且，他们为又出现了一个巴恩斯少爷而吃惊，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Bucky忽略着那些奇怪的视线，看着门打开后，一道蜿蜒而下的楼梯问：“这下面是什么？”
　　查尔斯道：“总裁阁下，还有巴恩斯少爷的坟墓。不过说是坟墓不太准确，人并没有下葬。而是犹如白雪公主一样，摆放在冰馆里。但是在我看来，这种供奉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总裁阁下‘乐此不疲’。他还幻想有一天他能够活过来。”
　　“不可能吗？”Bucky问。
　　“当然不。”查尔斯微微一笑：“红颜薄命。”
　　Bucky纠正道：“天妒英才。我们不需要这么凄迷的词语。”
　　查尔斯道：“不管如何，这个世界的你死得格外早，比其他世界都要年轻，不过他也是少有的生下了儿子的你。整个宇宙拥有生育能力的你并不多，这倒是很有趣。也会让斯塔克总裁更加相信是巴恩斯少爷回来了。”

　　Bucky不愿意多说。他跟随着查尔斯的脚步走着，尽量不想多余的事，以防被他读心而破坏了逃跑的机会。随着下楼梯越多，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冷，Bucky开始怀疑这下面还有没有活人。因为这么冷的温度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长时间呆着。了解到他想法的查尔斯道：“是的，这里简直不能呆人，但是斯塔克总裁每天都在这里躺很久。爱情真是一种不能理解的东西对吧？我以为他差不多十来天就该腻了，但是两个月过去了，他每天都这样，而且越来越明白，他的小家伙，他的妻子不会回来了。可怜的男人，整天和眼泪还有红酒作伴。”

　　话到这里，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层，楼梯口直接就对着一扇门，查尔斯伸手就推开了门。这时，Bucky惊呆了，他看见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地下洞窟，洞顶很高，四处垂挂着冰晶，从地面到墙面都长满了银白色的一种植物，这植物的每根细瘦枝条都犹如白水晶一样透亮，极其漂亮。
　　但是这里也更冷了，Bucky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看见那个了吗？”查尔斯指着远处，Bucky透过一些零散的岩石，瞧见了一个入口，查尔斯带着他走了过去。等站在入口处，他往内看，再一次震惊了。首先，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氤氲的香气，玫瑰花香，随后他看见了满地的各种花的白色花瓣，连洞窟内固有植物雪蔓草也几乎被掩盖了。

　　而在这夸张的银色植物和白花瓣之中，一个以60度斜角插在地面上的巨大冰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远远可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的后脑枕着的都是白色玫瑰花。而就在这冰块之前，坐着一个男人。他一手握着酒瓶喝着，一边呆呆地看着死去的人，一言不发。他已经很久没有剃胡子了，整个脸上显得很邋遢。

　　Bucky只从背影，就认出那是Steve。
　　“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了么？”查尔斯瞥了瞥嘴，轻声道：“你能相信么，据拥有三四个银河系那般财富的男人，丢下所有产业，在这里发呆，喝酒。他还有军队要建，还有产业要维持，大批人指望着他活下去，大家还都指望着他消灭九头蛇维护银河秩序，可他完全动不了。一天到晚像个女人一样在这里哭哭啼啼。”

　　Bucky不爱听这些话。他知道每个世界的Steve为自己悲伤都是有理由的。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事，Bucky也都不会想看见Steve变成这样。

　　“他怎么这么傻？人死不能复生。”
　　“知道我在他心里读到什么了么？愧疚、悔恨、思念、爱......对于斯塔克总裁来说，死掉的这个巴恩斯少爷，带走了他所有幸福。现在需要有人重新为他建立幸福。”
　　“我做不到的。”Bucky道，查尔斯即刻道：“你可以。”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巴恩斯，并不可能真正安慰他。就算是，也只是哄骗。”
　　“哄骗也好。想想看，本来他已经打算好建立军队消灭九头蛇了。这本来是为民除害的一项壮举。可现在他离不开他的小恋人，计划完全搁浅了。”

　　读懂Bucky心思的宙斯大脑开始各种诱骗。Bucky其实也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也没戳穿他。因为他明白，现在的Steve的确需要一个Bucky。不管是来自于哪里的，否则他真的可能死掉。
　　想着，Bucky走向了Steve，而查尔斯高声道：“斯塔克总裁阁下，看看我为你带了什么礼物来了。巴恩斯少爷他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