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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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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一回合的交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偷袭的来人。
兜帽下的陌生动物面具,形同暗部却有细微的差别,赫然是团藏手下的根部。也难怪止水没能阻拦得了,就是不知道与我毫无干系的他们追来这里有何贵干。
“叛忍宇智波惠,”绿色的猴脸面具沙哑地道,“现在交出你的眼睛还来得及,木叶会考虑从轻发落你。”
原来打得是趁人之危的主意。
“呵呵……大蛇丸大人都想得到的东西,”还没等我接话,右近嗤笑道,“还轮得着你们吗?”
这一边也毫不避讳,和团藏那边半斤八两。虽然在意根部的情报来源,我还是退到了屋檐下,把战场让了出来。如果采纳四人众先前的提议,他们能拼个两败俱伤也说不定。
人数上表面看来是四对四,但左近右近其实是两个人,略占优势。
“婆婆妈妈的烦死了,”多由也从背后抽出一柄金属质地的笛子,“都给我闭嘴,速战速决。”
次廊坊撂下装食物的布包,咔吧地掰着指关节。鬼童丸张开六条臂膀,皮肤渗出薄薄的油量的粘液:“别这么着急……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玩玩,死得太快多没意思。”
即使他们这么说,根部作为暗部的分支也不好相与,难免要经历一番苦战。
“嘁,”多由也抄着笛子率先跃了上去,绽放嗜血的笑容,“不管你们了,这个归我——”其他三人也分别选定了对手,分别上前迎战。
就当一名敌人用短刀挡住了多由也先到的一击,次廊坊接踵而至,赤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揪住他背后的衣襟大喝一声,将他摔翻在地。鬼童丸跃到了房顶,向目标吐出一团团蛛网,躬身躲开了一枚巨大的风魔手里剑,伸出用一支胳膊将它接住,又在五支胳臂之间一轮倒手,以成倍的力道扔了回去。
风魔手里剑的三分之二锸进了地里,原地的两名根部却迅捷地窜向两旁,轻松地躲过了鬼童丸的反击。被摔在地的斗篷化作了一摊墨汁,泼了次廊坊满身。被蛛网纠缠的根部双手成掌,用掌风拍开了蛛网,回身时兜帽落了下来,披肩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看来团藏这回派出的杀手毫不含糊,显然都有看家的本领。本来不想和木叶的势力为敌,现在看来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怕是连我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疑似日向的忍者连贯地回身,我有预感多由也闯入了他的八卦领域,咬牙狠下心来,拔刀冲了上去。
化掌为指的柔拳对上的不是讶然回头的多由也,而是我手中冷冽的刀和炯炯的写轮眼。
面具后面看不见表情,却见他的收回了手臂,摆出我从未见过的古怪姿势。
“你这个混蛋,”背后多由也的声音中酝酿着恼怒,“干嘛碍我的事!”
“把他交给我,”我也来不及解释,全力地集中精力,“你不擅长近战。”
“你说什么——!”多由也气急,奈何被我挡在了身后,恨恨地骂了声后跳出战圈,在嘴边横起笛子,继而十指翻飞。
周边骤然响起毛骨悚然的音乐,只见敌人的身形一时不稳,次廊坊抱起手肘摆出冲击的姿势,加速撞了过去。右近用两只胳膊夹着一名忍者,黑斑样式的咒文扩散到耳根,颈间又冒出第三条胳膊,挥拳砸碎了那人的面具。
“我可不是日向宁次那种等级的下忍,”我对面的根部阴沉地道,“宇智波。”
“……嗯。”言罢,我猛地瞪大眼睛,不放过他的一丝动作。
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失误。
地上摊开的的三名忍者支离破碎,毫无生迹。
我正紧闭着双目,集中精力逼退占据全身的咒印。原来长出翅膀是这种感觉,原来……
“都叫你不要乱用咒印了……”最后右近却是最游刃有余的那个,甚至有力气和我说话,“算了,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给我老实点。”
只是他把所有尊敬的伪装都卸下来了,可见远没有表现得那么波澜不惊。况且我深知方才战事的险恶,如果没有我的加入,他们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就没和他计较。
其他三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还剩一个,”鬼童丸揩掉嘴角的血,“不要大意了。”
“可恶……”多由也双手扶着膝盖,支撑着站立,“是回去报信了吗。”
这种状态下的我们一定应付不了增援,好在这里离终结之谷不远了,加紧赶路不出一两个小时就能越过火之国边境。到时候就会有音之忍者接应,团藏也就不敢枉然行动了。
“没有时间了,我们——”正发表看法的我突然汗毛倒竖,拔起插在地上的隴切,回身挑斩。因为脱力没有握紧刀柄,被那位忍者的短刀击飞。在残余的半边面具后,我瞥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剩下的那个人是佐井。
伴随着短刀捅入了我的眼眶,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呃啊啊啊啊啊!!!!”我扒上了他的手腕。
他抿着唇转动刀刃搅拌了两下,拔出时喷出了一束浊血。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黑发黑瞳的男孩挣开了我的双手,如魔鬼般再次戳向另一只眼睛——
“可恶!!”未及反应过来的四人张眦欲裂。
最在后一刻,躺在地上的我却扑地散成了一团烟雾。
潜伏在地底的本体毫无征兆地窜了出来,反将他扑倒,一手按住他持刀的手,一手反比着隴切,横在他的颚下。
反正今天已经杀一个人了,即使那人是佐井——我也能做到!!
“住手,惠!”
一道熟悉的声音却让我动作一滞,被佐井推向一边,滚成了一团。他的刀再次劈下,脸庞与我在咫尺,逼迫我抵着自己的刀拼死相抗。两道刀刃向抵,咔哒作响,火星迸溅。
“你也立刻住手,”成年男人的声音不怒自威,“ 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接着我就感到佐井被从我身上踹了下来,四人众及时赶上前,将我挡在了中央。
那一刻,我分外的感激他们的存在。
“可恶,这家伙是……”最前方的右近却不复平静。
“啊,”他背后的左近出言证实道,“ 那个写轮眼的……卡卡西。”
“惠!!”“惠!!”又是两道最不愿听到的声音,我拍了拍身上的泥,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用看都知道那是鸣人,嗓门还是一贯的大,“为什么你要跟那群人走啊?!”
我真不想去看他们这时的表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发现自己也释然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离开的?”我垂头低声道,额角的刘海恰好遮住了眼睛。
“这种事情不重要,”卡卡西没有直接回答,“现在就跟我们回去,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团藏吗?”我又问道。
被问到的卡卡西默然。
原来如此。原来从被根部队盯上的一刻我就输了。
他们这是想把我彻底地推到木叶的对立面,所以导演这样一出好戏。即便没能成功杀掉我,也能阻断我重返宇智波的可能性,将我彻底定义成了叛忍。毕竟刚刚杀了木叶的忍者,又有目击者见证,于是便成就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他在赌我对第七班下不了手,同时也赌对了。
我还是输了,输在天真上……紧握着双拳指甲嵌入了掌心,鲜血潺潺地滴落。
“切!”多由也咬牙切齿,“怎么了,难道你怕了吗,右近?”
“你不明白……”鬼童丸俯身准备战斗,“这下麻烦了。”
“这次的任务不允许失败,”次廊坊阐述道,“必须杀了他们。”
脑海里仿佛有根弦崩断了。
“等等。”
我缓缓地抬起头。
目无焦距地推开了身前的左近右近,从保护圈里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