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魔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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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扑通…
寂静到只剩心脏跳跃声在耳边回响。
‘我死了么……？’
长门没有睁开眼睛，他害怕恐惧着再也见不到伙伴，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后悔刚刚的救援行为..只是...
‘早知道以前更加更加努力训练了…’
‘这样又能保护伙伴，还能好好活着……继续看着他们…’
“长门，长门，长门…”
‘夏美的声音？’
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黑发少女紧张担忧到惨白的脸就在面前，眼中三个勾玉极速旋转，比他记得的任何时候都快，甚至隐隐汇成图案。
‘我明明死了……’
‘为什么幻觉里的你还是这样…担忧着所有同伴，背负着所有重担……’
无法相信自己能在正面应对火龙后还能存活，认为这一切都是死前的幻象。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提出要求。
“笑啊，夏美。”
“长门！！”
听到微弱的呼喊，虽然不明其中意味，夏美也更靠近些，再一次检查躺在她怀里没有任何伤口却紧闭双眼的伙伴。
“你没事吧？！”
刚刚那火龙狠狠的直撞上长门的胸口，却在烧穿他上半身衣服后，被他那苍白无色的皮肤全部吸收。
没错，就是吸收。
用写轮眼看的极其清楚，火龙凶莽的火属性查克拉没有丝毫缺漏的被长门吸收的一干二净。
但这并不能让夏美感到安心，对方紧闭双眼倒下的那刻，她感到心脏被一只大手用力挤压，然后一刀又一刀的凌迟，再泡入绝望痛苦的黑潭。
‘又一次，又一次变成最亲的人的累赘，即使那么认真变强，结果还是这样…’
‘为什么？？！！！’
“不要啊！！！！！！！”
少女嘶声力竭的悲鸣回响在地狱之中，她怀中悄无声息的红发少年是她少数最亲的几人之一，正生死未卜的躺在血水之中。
“我不相信！！长门肯定不会有事的！！”
弥彦手下苦无再不留情，一个翻身直接插入身旁叛忍的眼里，他的脸被喷涌出的鲜血洒了满脸，却在下一刻被透明泪水冲刷出几道干净的痕迹，血与泪混杂斑驳。
“别…说了…”
小南唔咽出声，她不想听，下一刻、下一刻长门一定能够睁开眼睛的。纸片越来越多聚集化为盾牌，抵挡在长门和夏美两人背后，保护着他们。
比起越来越靠近孩子们的两个上忍，大蛇丸没有丝毫移动痕迹，只在那声哀嚎时稍稍停顿了下杀敌的动作，袖中爬出的蛇群愈发增加，还出现好几条大于成年男子的蟒蛇。
“虽然杀不了你，但那边几个小鬼是你后辈吧？说不定还有你徒弟，他们肯定是死定了！你听到那绝妙的哀嚎了么？”
对上三忍之一，还存活很久的一位精英上忍，他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然而只要有一线动摇对方心神的机会，他都会不由余力的去尝试。
然而对面男子神色难测，即无所谓又好似暗含一股失望，难得回应这种低级挑衅。
“死了便死了，这样的话她就知道那些所谓的保护有多么幼稚无知，愚不可及了。”
说完这句，叛忍反而先露出破绽，他从未见过这样无情的对手，尤其是那如冷血动物的金黄兽眸毫无感情盯着自己的时候，他止不住身体的打颤，内心翻滚出恐惧和恶心。
‘明明想着无论怎样的回答都能够接受，看来是太高估自己了。’
“好可怕…”
这样的破绽足矣，精英上忍瞬间被群蛇吞没，化为粮食。
半人高的紫蟒缠绕在它主人身上，吐吐信口传递着情报，被轻柔的抚摸了头冠，大蛇丸意义不明的笑出声。
“呵，没死么…”
“嘛……继续看吧…以后…”
看着悠悠转醒的长门，夏美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心脏还隐隐酸楚，快速转动的勾玉缓缓停止，那图案似乎从未出现般隐去，没有任何人发现。
破涕而笑的弥彦和小南更加专注于眼前的敌人。而夏美轻轻将长门放在相对干净的地方，将山中尸体封印在卷轴中，一言不发，像是丧失说话的能力。
她一手抽出太刀，黑红的刀柄被用力握着，刀尖摩擦在地的声音极其刺耳，她以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向敌群。
少女眼前是三个叛忍从各方向挥舞着苦无和忍者刀围攻，即是试探也是计算过角度，配合默契的绝招，不用忍术回应，很难想象任何人能用体术接下。
这三人组合在叛忍基地也是出了名的刺头。
然而那可是真正掌握三勾玉写轮眼的人，其他宇智波族人可能穷期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境地。对方清晰可见的动作轨迹，三人相差的微小速度，世界在少女眼中真切的放慢了，让她能洞察一切，甚至窥视未来。
向前右劈将正面的忍者刀劈成碎片，刀顺着向下，手腕一转，刀锋变刀面硬是格挡右后方袭来的苦无，震的那人手发麻，握不住手中苦无任其掉落。接着柔软腰肢不过轻扭一下，就躲过左边来的忍刀，连割破衣服都不曾，而左后方的人却被她极速平扫回来的刀捅了个对穿。
发生在一招之内的事，便已折一人，夏美正面的叛忍满脸惊愕，忍不住结手势放绝招，却被她一个弓步上前横砍，连哼都没哼一声，头已落地。
三人组合便缺了两角。
“魔女……魔女！啊啊啊啊啊啊！！！”
苦无早已掉落在地，整张脸痛苦扭曲，还苟活下来的男人觉得自己无法在站起来应敌。那每日辛苦训练的配合，此时就像在嘲讽他们有多弱多蠢。不过10秒内便将他们最引以为豪的招数破坏殆尽。他感觉自己声带都在发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但他无法移开视线，眼中黑色战服的少女被自己同伴鲜血沾染，处处透露出不详之气，冰冷色调的黑发，红眸不带任何情感，却总有几刻清晰映照着她所杀死的人。
‘就像在记忆一样……她在记住被杀的人么？’
冷静残酷的刀法，却又尊重着生命，这样的反差有别样的魅惑。沐浴在血中的少女，步伐坚定毫无错乱，一如她的心。
黑红交织与她极其契合。
少女一步一步走向他，叛忍试图拿起地上苦无，却不断从手中掉落，他已经是个再也不能拿起武器的普通人了。
“哎？”
他看着少女从旁边穿过自己，连余光都没未给，提刀继续向前。
不要走……
如果要死……
想要死在她的手中…
这场战斗从大蛇丸一行人刚到这不过一小时，却是许多人的生死相隔。
这便是战斗，这便是战争。
这个基地虽然叛忍数量极多，但终究只有几个精英上忍，剩下的不过是些中忍和下忍级别的喽啰，人海战术也是无奈之举。
师徒两人正神色平淡的对话着，像是忘记了他们身处于尸海之中，他们甚至将查克拉附在脚底，站在血水之上。
“夏美…为什么放过这个人？”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拿起刀了不是么？”
“还是一样的天真啊.....”
“...我会坚持下去的....抱歉。”
“呵。”
大蛇丸微微勾唇，眼帘半闭。不是平常嘲讽意味十足勾起一边的邪笑，而是像正常人那样微笑着，遮掩着眼底中似欣慰似自豪的愉悦。
“走吧。出镇再想想下一步。”
“好。”
点头的夏美并没带上温柔的微笑，她连看一眼伙伴的力气都没有了，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却在下一步直接栽进水里，掀起大片血色波浪。她手无力的想要撑起身体，却一次又一次打滑。
在她摔落水中的那刻，长门就跑来想要扶助她，就被她的手挥舞着打开。
“夏美..不要生气.....”
在战斗后半段也投身进去的长门，也没有剩余力气去搀扶少女，然而这场战斗结束持续到现在，再没听到她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这让他心里无限着急。
但道歉或是下次不会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绝不后悔挡了火遁，因为不管有几次，我都还是会这样做。’
“没有，我只是想自己来。你们先走，我很快追上。我这次拖累你们够多了。”
打滑着摔入血水中，比起前面颜色已经变的清澈透明，夏美却还是湿漉漉的狼狈至极，黑发黏在一起，脸上一点红一点白更显此刻窘境，她却不在意这些，语气不容拒绝。
‘比起生你的气，我更加......生的是自己的气啊。’
早在夏美第一次栽在水里的时候，大蛇丸便侧头看这个弟子。一如回忆中，那个训练到倒地还要站起来走回家的小女孩。
‘那时候啊....’
“师傅！累了！”
小女孩理直气壮的伸出双手看向自己师傅，带着忽闪忽闪亮晶晶的眼睛抬头。
“不是说好要自己走回去的么？”
冷漠看回去的男青年，黑发金眸在夕阳下没有沾染一丝暖度。
“就这一次！今天晚上有蛋花汤喝呢，要快点否则就被抢完了！”
小女孩随口就编好了借口，有着无数的这一次和下一次。
“.....”
“谢谢师傅！”
没有回应便代表是默认的意思，小女孩一个跳跃挂住了男青年的脖子，没有一丝刚刚累成软泥的样子。
“呵。”
黑长发的男青年像不怎么开心的让她扒住肩膀，手却极其轻柔的环住女孩，飞跃着回去那个有温暖烛光的小木屋。
何时开始夏美再也不会用那种语气对待她的伙伴和师傅了？
她想要背负一切保护一切，想要自己努力的站起来，走起来，跑起来。就像现在一样，打开所有人的援手，害怕给别人增添麻烦，自己不断尝试着，坚持着。
“走。”
指示着紫色大蛇将夏美托起，大蛇丸不耐烦的看了自己弟子一眼，就将她快脱口而出的拒绝阻挡。
“等一下！！！拜托！！！”
大喊出声的是那个连苦无都拿不起的‘普通人’，他在夏美面前跪了下来。
“请让我跟着你！”
只要跟着就好....
想要再看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魔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