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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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熟睡的鼬放进被里，夏美拉开纸门往外走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抹去额上冷汗，这不过是她忍者生涯以来不算多重的皮外之伤，不足以让她停下。她一声未吭的跃登上房檐快速奔跑，即使那样会更撕裂伤口。
此时在木叶用忍步奔跑也没有暗部阻拦，也没有任何人监视，从未试过如此自由的漫步，然而飞跃的任何一处都陷入了无尽的黑色，只能凭借心眼来识别脚下的路。
木叶第一次那么黑暗，也是第一次那么自由，她奔跑的时候心想。
低低的哭泣声在暗处回响着，仿佛幽黑鬼魅的手随时都能将飞奔在半空的她拉扯而下，到达一个居住区，夏美踩着空调换气机轻巧跳下了几楼，轻轻敲了敲一户的玻璃窗。
“叩叩”
等待了会，一只手伸出毫不犹豫的将她拉了进去。
“麻烦了。”
夏美先开的口，她感觉自己一瞬间从冷彻心骨的寒冬被拉进暖和到能安心打哈欠的室内，忍不住向上扯了扯嘴角，却又因疲惫而平复，无法露出以往的微笑。
“兜。听说你会医疗忍术。”
少女并没有得到回应，寂寥的室内只剩两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最终，长长的叹气打破了沉寂。
“跟我来吧...宇智波夏美。”
兜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反光将眼眸中的神色尽数遮挡。
脑海中回荡得是刚刚眼中之景，平日如入夏曦光的少女被窗外月光描摹后，显得孤冷而沉寂，她一瞬间似笑非笑所流露出的....跟他有点相似，又那么不一样。
——像是找不到自我的自己。
‘但为什么她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分神凌乱思考着七七八八，兜手下有条不紊的将大大撕裂的爪伤缝合，这点皮肉伤甚至不会使用麻药来影响忍者的反射力。
“嘶——”
“疼？忍一下。”
说这句的兜并没放轻手上的动作，稍稍加快了手速，收尾用荧绿的查克拉刀利落割断缝合线。
‘嘛反正来木叶也是为了查明答案的，慢慢来不是更好么...’
想到这，圆框眼镜下的双眼眯成缝，兜情不自禁带上已如身体部分的虚伪面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大蛇丸大人说的？”
“不是。你的查克拉早就被我记住了。”
“感知能力非常出色。”
习惯性的套取着情报，兜放慢了缠绷带的速度，放缓心神的他才察觉到少女褪尽外衫只余抹胸的情景。安静闭眸的神情宛若将全身心托付，台灯下莹白的肌肤在暗沉房间内有种暧昧的脆弱感。
‘相信我..呵...’
想要将这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打碎，兜不自觉实施想了许久之事。
“你知道我来木叶的目的么？”
斜勾起嘴角，兜知道怎么样笑能更令人交托信任，更像个正派人士，但对方并不是凭五感评断的类型，露出内里反而或许还有点诚意。
况且这句话可是半分作假都无。
‘试试看，你们师徒间的信赖有多深吧？’
还未等到回答，兜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是大蛇丸大人吩咐的，来监视你。”
如果是以前的他，无疑会对创造找到自我的村子感兴趣，但当那个少女将自己打倒在地之时，一切都变了。他想要知道，这个女孩对‘自我’的理解，想要知道她的‘目标’。
‘如果能认识与自己这么相似的人的所有面，那么认知‘我’也是很轻松的事吧。’
“知道。”
将没有族徽的黑衣甩上肩，新衣带来的不适感让夏美并不着急穿上。即使单穿着抹胸，一如既往挺直的脊梁也让空气中那丁点旖旎尽褪，拎衣搭肩的随意率性更是将刚刚那股脆弱感形似幻梦。
“习惯了。师傅有他的打算。”
说到这，夏美单手轻轻附上被绷带掩盖的腰部，似乎确定什么的点了点头。
“兜的医疗技术很好啊....”
“谢谢夸奖。”
不咸不淡的点头应承，兜心思明显不在这，原本想了好几种解释让她相信自己的说辞，还想了些嘲讽来挑拨师徒间的关系，却被毫无波澜的神态打发回来。
‘明显不想聊的转移话题啊。啧！就这么信任她师傅...呵。或者是完全无所谓，发生什么都能应对的自大...’
兜的思路被一句话打断了。
“可以帮助我么？我需要你。”
碰———
碰——碰———
心脏逐渐加快跳动至耳鸣，兜不自觉捂着胸口，手掌传来的振动令他脑子有一秒是一片空白。
‘只是因为她一句话我居然变得那么奇怪？’
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兜依旧虚伪的假笑着点点头。
“我的荣幸.....毕竟您是大蛇丸大人的徒弟。”
将请求交代干净，夏美从窗口跳出的一瞬间便融入了夜色。她一刻不停的在黑暗中奔走，属于她的夜晚....还很漫长。
九尾袭击第二天的木叶满目疮痍，建筑支零破碎，人却是坚强起来开始忙碌。
生活要继续，总有人要站起来工作，成为小颗的螺丝钉支撑着转盘，保证社会机器的运作。
“请下忍编号010200宇智波夏美陈述战情实况。”
屋外风铃的转动、虫鸟的鸣叫、树与风的交织、像交响乐将屋内传出的冷淡女音压了下去。
“以上。”
将万花筒，封印钥匙和那不确定的雾气隐瞒，夏美将战斗以完全平静的语气一一描述，甚至剖解自己当时使用不同忍术的心理。
明明是命令下属快速救援平民的出色领导力，分明是不惧生死帮助四代火影共同击退九尾的英雄事迹，却在一个罪名下全然黯淡。
“那么宇智波夏美对‘违抗上级命令’的罪行有何异议？”
“无异议。我以警卫队队长的权利强行命令下属实行我私心任务，并且我不顾上级的命令去对抗九尾，我有罪。”
双手被捆绑在特殊的封印查克拉符条里，夏美微微低头一副完全顺从的模样。
然而这一小段话却在某些与宇智波不合的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宇智波那群人的高傲性格，竟然愿意违抗木叶听她命令，来援助他们平日鄙夷的非精英？这小鬼影响力有那么高？’
‘即使她真说的动宇智波来救援，为什么宇智波愿意将她拿来认罪？所以这些不过全是说辞！’
‘九尾突袭让所有人都怀疑宇智波，想要挽回人们心中形象同时减少上级问责，无疑不是拿出一个替罪羊。’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这对策是宇智波逼迫少女实行的，唯有那疑虑心极深的团藏曾想过了那最不可能却是真实的答案。
‘如果这些都只是女孩知道九尾突袭后立刻制定并推行的计划...’
多智近妖。
‘不可能....以宇智波那族高傲自大来说。那么他们目的是我们真要问责这个少女时，他们就可以用这理由来抨击木叶...’
团藏隐蔽的瞧了眼夏美，眼中少女极为温顺的稍稍低头，只穿一身轻薄常服，连忍者护额都已上交。
‘不如先下手为强。’
被瞥的瞬间便明了于心，夏美没有漏掉对方隐藏的所有神色，压抑许久的心稍稍轻快，耳边仿佛听见鱼尾甩拍水面的声音。
“咳，无论如何宇智波夏美都是帮助四代封印九尾的英雄，虽违抗了上级下达的命令，但念在年纪小并且急切帮助木叶的心情，我个人觉得罪责应适量减轻。”
作为木叶指挥官的鹿久站前一步阐明完自己的观点，三代火影紧接着说道。
“嗯，按功劳来说，这的确足以抵罪，所以...”
“哼，你们怕不是老糊涂了吧。按照战争期间的纪律，宇智波夏美就算拿到再大的功劳，也要因‘不服从’而斩杀。”
用力将拐杖打了地板几下制止了谈话，团藏走到三代面前毫不留情面的反驳。
“现在已经不是战争年代了！不需要这么血腥！”
“呵，妇人之仁！那些不听命令的宇智波也应该同样出来受罪！”
气氛如一条紧绷的线，一触即断。
“我愿担下所有罪责。”
原本低头的夏美抬起头，直视着木叶的光与影。
“我已从宇智波除名，无论什么罪责都不会让任何一方感到棘手。”
能听出少女弦外之音的不过寥寥几人，无一不是用‘影’角度思考的人精，但不可否认这敢作敢当的模样成功使那条紧绷的线松懈许多。
‘哼，竟然能思虑这么深。这个宇智波夏美无论是作为砝码还是就近观察，都必须纳入【根】才行。”
俯视打量少女的团藏倒是提起了丁点的兴趣，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你觉得怎样的惩罚才最合适？”
“我愿将余生化为木叶的剑与盾。”
线在她手中无限拉长。
“那就去暗部。”
“不对，那并不是惩罚。”
三代火影的话立刻被制止，一身漆黑的团藏一步步向前走着，好似黑暗的靠近与降临。
“剑与盾是抹杀感情的工具。你的归属是【根】。”
‘钓上来了。’
清清淡淡的笑着似无奈似释然，夏美向那块黑暗走了一步。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