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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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斑说出那句没头没尾的命令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
在这个星期里，昏沉重伤的少女并没有得到什么救治，只不过在她间或醒来之时，自己粗略的包扎些许。即使如此，少女不可思议的体质也让她的身体逐渐好转。
“嘶....”
纱布撕下的同时，那浸染成鲜红的丝线连带着皮肉，如藕丝般连绵粘腻，带起一片疼痛瘙痒。伤口的主人，夏美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唯一能用的左手也因伤了点手心而不甚熟练，只不过是换纱布如此简单的事，在全身重伤下，简直能在她人生困难事的排行榜上有名。
“呜哇这是什么！？？”
眼巴巴盯着伤者换纱布的白色生物大声疑问着，没有一点的所谓同情心或是助人为乐的精神，只是一再的提出疑问，似乎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他不理解的事。
即使被这样盯着看，听着像是被取乐嘲笑的疑问，夏美心中也泛不起半分波澜，在这几次短暂的清醒时间里她已经知道这个生物不是人，也体验不了人类的五感，应该是一种查克拉的集合物之类另类的存在，完全不需要太过在意这些天真话语。
‘所得的情报太少，不过应该是斑...大人的创造？’
她偷偷瞄了一眼依旧沉睡在暗处的老人，小心翼翼的动作着，内心却丝毫提不起一丝警惕，就像一只小兽即使在沉睡的老虎前也只有认命二字。
在这几次短暂的清醒之中，夏美也曾‘有幸’跟宇智波斑交谈过，无论是眼界还是忍术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前辈，不过寥寥的几句也能让她收益良多，‘斑大人’这个称号在夏美心里也是绝对配得上的，只不过....
“一切都是因果，现在的战争也不过是上次国家间争夺分配的果，而它们也将会成为下一次忍界大战的因....”
似乎是讨论到什么，斑曾这样说到，年迈的声音即使没有任何感情，也带着一股令人想要叹息难过的冲动。
“....不是的...”
很多时候，夏美都是赞同这位陌生的前辈的，忍术暂且不说，她甚至同意‘世界比起爱与美好，更多的是欲、望与憎恶’这个观点，可以说这一对前辈和后辈世界观人生观都十分接近了。
但总有些微妙的不同。
“如果说这个是原因也不全正确吧...”
夏美咽了咽口水，她在斑面前虽然一直感受到庞大的来自强者的压力，但早已熟悉上位者威压的她也没有特别惧怕之情，只是...有些紧张，就像跟富有名气的教授驳论总带着点忐忑。
“战争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平民么？”
“....继续说。”
似乎有些兴趣，难得听见后辈的反驳，宇智波斑终于睁开一眯眼缝，从黑暗角落看向有几缕光的中央。
夏美在第一次醒来便拜托那个圈圈的不明生物将石床搬到这石洞唯一有光源的地方，此时的她沐浴在那唯一的光中，身体拼命想要在从中汲取一点点温暖和光亮。
似乎只要有了光，那伤口就能奇迹般的转好。
“忍者的大战终究受命于大国里的大名，而大名想要战争的理由也不过是国力的强盛，那么国力强盛是为了什么呢？”
夏美流畅的说出早已埋藏在心中的观点。以前没有任何人能与她讨论这些，师傅让她自己摸索，同伴还没真正接触，她早已按捺在心中许久，那份疑问的答案，无论是真实还是错误，都想倾之为快。
“是为了人民。”
一点点的光芒仿佛在她身上强盛起来。
“那些平民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并不是代表金钱的财主，也不是代表权利的贵族，更不是代表武器的忍者。”
正坐在石床上的少女，头上身上手上全是暗红与白的绷带，全身都是灰扑扑的颜色，只有那双墨黑的双眸因为照映进点点暖光而闪闪发亮，宛若充满了‘自信’与‘希望’，她淡淡的笑起来，因牵动伤口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嘶...终究是平民得不到足够的保障才会慢慢导致这些结果。”
“呵，人类的欲、望可是无穷无尽的，那么你的意思是战争也是无尽的是么？那么你想世界没有纷争不过也是一纸空谈。”
言论一针见血的斑带着嘲讽将刚刚后辈的梦品评的一无是处。
“哈，我是说想要没‘那么多’纷争吧。我没有那么夸夸其谈想扼杀一切。”
像极了叛逆期小辈顶撞的模样，夏美下一秒便没有任何尊敬可言的反驳回去。
“你是没有能力这样做，但是我有。”
完全睁开的红眸中三个勾玉悠悠转动着，在黑暗中更加瘆人，斑在此刻再一次的发出邀请。
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邀请一个已经拒绝过他的人。
“跟我一起吧，宇智波夏美，让我们建立一个理想的世界。”
“.....”
这一次，夏美没有立刻的直言拒绝，只是双眼注视那黑暗的角落。
良久良久，久到似乎那些谈论都像是错觉时，少女半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吧。”
没等对方的回应，夏美继续说着。
“但是，我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让我知道人类的欲、望其实是很复杂，虽然很多都是负面，但也有美好的一面。”
少女本人也不知道的心灵秘密不知不觉的透露出一二。
“可能就是这样，才特别的让我喜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曾经母亲让我知道战争和人类欲、望都是恐怖的令人讨厌的，但是现在...我总觉得有它的可取之处。”
夏美用力摇了摇头，甩掉了令她忧伤的回忆般，又一次用力抬头对视那只写轮眼。
“如果你是想要扼杀一切纷争的世界，那么就跟我不一样，我还是想要拒绝！”
那双猩红的双眸缓缓闭上，黑暗的角落又一次陷入寂静。
‘只不过他跟自己的理念不一样罢了。’
‘只不过她跟自己的理念不一样罢了。’
同样这样想的人，不只夏美一个。
这个后辈与年轻的自己极像，只不过跟自己理念不一样罢了。斑看着沉睡中也不忘抱住太刀的少女这样想到。
一样的是，他们同样拥有过人的对未来和人心的洞察力，同样都十分注重家族，同样...只信任自己...
不一样的是，少女比起年轻的他更加圆滑谦润，能够利用手中之物，而且喜爱的不仅有光，她同样也能拥抱暗。
但他比起少女，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之物，还有明了自身的存在。
‘想要看看跟自己稍稍不一样的人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看当被我捅破一切的那一瞬，她到底会选择什么...’
斑的写轮眼早已褪下，黑眸流露出的尽是冰霜般的冷漠，他早已将这个变数的把柄掌握，所有的所有都逃脱不出原本的计划。
‘这孩子，终究只是个依赖、夺取别人愿望的可怜虫罢了，虽然有些微妙的改变，但最终也逃离不了我所定的结局。’
“来了。”
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口，斑看了眼山洞中莫名漫延的白雾，笃定的说道。
白雾慢慢汇聚成一个类似男性的人型雾体，身影模糊，只有一张嘴巴慢慢显露出来，轻笑一声，竟是分不清男女的声调。
“呵~怎么叫我来了？我可不是战斗类忍者，别叫我去打架哦。”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似乎看到了中央躺着的沉睡少女，他没停的继续说道，声调高昂。
“你还抓了个大鱼回来~”
“消除她记忆。”
“嗯哼，我报告下先~”
雾体一下变得浓重隐去了那张嘴，从人型散成一大片云雾，过了许久，那张嘴在少女上方一米出现形。
“好的，我现在就把她调成没来这里前吧~要不要加段什么记忆呢？”
嘴巴大大的咧开，露出森森白牙，好似下一刻就能咬断少女纤细毫无防备的脖颈。
“呵，要合乎情理呢。”
白雾一缕一缕从少女的太阳穴进去消失不见，另一条较为粗的白雾直接包裹住少女打着石膏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一秒，被雾包围的石膏莫名深深的凹陷下去，少女因疼痛而大声呼喊，却因为脑袋上那股烟雾的缘故连清醒意识都无，只有那股疼痛深深刻入她骨髓之中。
“别玩了。”
“但是你也没阻止不是么？~”
用调笑的语气反问了下，得到沉默的回应后，白雾兴致阑珊的散开了，但他想要的结果也全部达成了。
“这可是斑大人您的命令呢~这样的记忆替换应该很完美了，等等你随便丢给一户人家或者野外就可以了呢，到时候就看这小鬼命够不够硬吧~”
‘连查克拉都不给，应该活不下去了吧。’
咧开的嘴巴也缓缓变成白雾，散尽在空中。
‘小鬼还是别活了，给大人计划添乱可不好哦~’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