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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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对克莱门斯庄园并不熟悉，几乎是片刻的功夫，眼前就失去了云雀的身影。但很快，他就发现，克莱门斯城堡与彭格列城堡有几分相似。
云雀前辈——会去哪儿呢？
乔治.克莱门斯对兄长深恶痛绝，继承爵位之后，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抹去兄长留下的一切痕迹，唯有几个地方，他是没办法否认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到陈列着先祖画像的长廊，看见云雀站在最末端，凝视着画像，沢田纲吉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直到很近，云雀才侧过脸来：“小动物，是你啊！”
“云雀前辈……”沢田纲吉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好似被什么梗住一般，最后只余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从来就没试图过去了解你；对不起，你心中那么深的悲伤，我竟一点都不知晓，更没有办法去抚平；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你帮助和引导我，每次看到你就觉得很安心，却从未想过你的温柔和痛苦。
云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绪有些复杂。
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沢田纲吉本来就是一个，若是无法包容别人，就会不能原谅自己的人。
温柔的大空……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哪怕心房有一道暖流，她的语气仍是那样的冷淡，“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斯人已逝，困守原地，不过是将自己彻底束缚而已。
云雀前辈——
曾经熟悉的地方，如今已换了主人，没有昔日的痕迹……白兰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执意要买下克莱门斯庄园，将它改造回曾经的样子。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如果早一点了解你，也不会……
我……
他心中藏了那么多的话想要说，却没有一句能说出口，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云雀身边，仿佛这样就能带给她温暖与力量。
他也不用说什么。
这个男人的温柔，她早已明白，就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旁人提及她父母的，甚至连Reborn和六道骸的行为都让他不满的时候，云雀就已经感受到了沢田纲吉的关心。
明明做错的不是你，为何道歉的人是你呢？
没关系的，那些话语对我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真相不重要，起因不重要，是谁做的，依旧不重要。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因为弱小，所以一切被夺去；因为强大，失去的一切又被夺回。
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无法保护就只能眼睁睁地失去，所以怎样都无所谓，只需要变强，变强，再变强，一直强下去就好。
“小动物，你之前说，彭格列初代的遗体在这里？”悲伤已从云雀的脸上散去，余下来的唯有高傲与平静，“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
沢田纲吉肯定地说：“这是尤尼的预言，她看到彭格列初代们在一座大殿中。”伽卡菲斯说他们一族是最后的纯种地球人，不过是自谦的说辞，他的态度已将“神”的立场表达无疑。尤尼的预言，还从来没有错过的时候。
云雀沉默片刻，往窗外看了一眼，才道：“解开！”
沢田纲吉为何要冰封城堡，云雀很明白——他是为了防止白兰、Reborn、六道骸等人进来，一再提及到那些对他们来说如同谈资一般无关紧要，却无疑会戳到她内心伤疤的事情。
这样小心翼翼的温柔，宛若一道涓涓细流，融化了冰封的大地。
“云雀前辈？”
云雀也不解释，淡淡道，“跟我来。”
沢田纲吉解开死气之炎的冰封，两人走出城堡，见众人已在外头等候多时。云雀压根不搭理他们，径直往教堂走去。
众人心思不一，动作倒是一般无二，跟着她来到教堂，就见云雀走到圣母像的圣龛面前，启动机关，圣母缓缓张开了原本环抱的手臂，一个石盒映入眼帘。
云雀打开盒子，将项链取下，放了进去，纹丝合缝，半点空隙都不剩。霎时间，盒子外围有什么陷了下去，露出细窄却很深的凹槽与锋利无比的尖刺。
这就是这个机关巧妙的地方，任何人得到Venus都会喜出望外，哪里想得到，这么珍贵的东西仅仅是一把钥匙？
意识这是需要什么，云雀左手狠狠一用力，沢田纲吉一个箭步走上去，拉着她的手：“云雀前辈，你这是——”
“放开。”云雀冷冷道，“要我的血，没看出来么？”
沢田纲吉凝视着她，半晌才缓缓放开，云雀毫不犹豫在手腕上开了一个口子，泊泊鲜血淌入凹槽，填满之时，石盒忽然被死气之炎包裹。下一刻，竟褪去石头的表壳，露出黑色的内在，铭刻着金色的彭格列徽记。
云雀思忖片刻，右手覆上Venus，点燃死气之炎。
霎时间，圣母像的上空，忽然升起一道彩虹，又仿佛是天梯，接引人们前往天国。云端之中，彩虹之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
“小动物，你过来。”敏锐发现云属性的死气之炎似乎不是特别合适，云雀松了手，对沢田纲吉说，“点燃死气之炎，引导它让Venus亮起来。”
听见“Venus”这个名字，Reborn若有所思，就见云雀退了几步，镇定自若地给自己止血，沢田纲吉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走上前去，橙色火炎亮起的那一刻，宫殿再度出现，无比清晰，但……
白兰第一个点出事实：“不是实体，没办法上去。”
“Kufufufu,这种程度的幻术，有意思。”六道骸身为世界第一的幻术师，更明白这一机关的复杂，“彭格列，看样子，你的火炎不足以令幻觉变成有幻觉，凝出实体。”
“不是沢田先生的问题。”尤尼的神色非常肃穆，“我能够感觉到，还差了一点，却不知道是什么——”
“会不会要我们一起出手呢？”白兰笑眯眯地说，“小尤尼？”
尤尼摇了摇头：“不对，彭格列家族的事情，也当是彭格列来完成，应该与我们无关。”
“那就不想好了。”白兰十分自然地说，“反正克莱门斯家族正统的继承人是小云雀，想到之后来找小云雀就好了呀！说起来，究竟是克莱门斯伯爵小姐好听呢，还是克莱门斯女伯爵好听呢？”
沢田纲吉望着云雀，就见云雀取回Venus，重新戴上，淡淡道：“那个人，你们处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沢田纲吉想要去追，却发现白兰已经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纲吉君，我们来想一想怎么帮小云雀的忙吧！”
“恭先生。”哪怕知道云雀的性别，草壁也没改变叫法，他一边开着直升机，一边问，“恭先生的心情似乎很好。”
“哲，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失敬了，我只是觉得……”草壁犹豫了一下，才说，“恭先生对沢田先生的态度，或许会让沢田先生误会。”
冷若冰霜，不假辞色，关心藏得那么深，孤高的态度，让人敬畏都来不及，如何分辨她的真心？
明白对方下一句话肯定就是“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草壁哲矢立刻补上一句：“这只是我一点浅薄的见识，恭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是么？
看在你改口改得快，就不计较了。
不过你说得也有一点道理，那只小动物，不对他直说的话，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但……那两个女人……
她可不会做这种掉份的事情，让自己陷入庸俗的多角恋之中，那么——想到一件事，云雀问：“彭格列敌人有多少？”
“彭格列的敌人一向非常多，自从摇篮事件发生，彭格列的力量被削弱很多后，与他们作对的家族就更多了。加上彭格列内部的分歧也很大，否则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不会接二连三的死去，最后只剩下沢田先生一位候选。虽说沢田先生实力强大，令敌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奉行温和策略，导致很多家族都失去了暴利的途径，利益受到很大的损伤。”
说到这里，草壁有意无意地说：“自从继承彭格列之后，沢田先生遭受的刺杀不计其数，好几次都为保护别人受了伤。按照白兰先生的说法和情报部门的分析，这些都不过是小打小闹，总有一天，敌人会动真格的。”
那只小动物……
云雀的右手不自觉抚上Venus。
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弗兰、风和白兰知道，只要在Venus正中的宝石中注入足够纯净，强度够高，数量庞大的死气之炎，就能形成一道无形的防御，为Venus的持有者挡住致命一击。
“未来”的白兰发觉出这一特性后，将它制作成了梅洛尼基地的中枢，保护着基地与“超炎指环传送系统”，所以——“让情报部门加快进度，调查清楚彭格列敌对家族的动向。今年沢田纲吉的生日礼物，你不需要准备，要送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由于Reborn和沢田纲吉的生日就差一天，云雀又不喜欢这些琐事，故每次风纪财团送贺礼都是草壁挑选，财团和私人的一起送过去的，但听云雀的意思……算了，也不奢求恭先生亲手送什么，能亲自准备，就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