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喝吐了的聂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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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聊聊将军的病情。”不待对方开口虞惟林又道：“如何？”
聂锋拿着毛笔画着圈，瞄了一眼媳妇，并未表态。
夏冬抿唇，紧盯着虞惟林看了好久，点了点头：“先生请讲。”
“对于火寒之毒虞某也并非十分了解。”虞惟林语调平缓不疾不徐道：“若一月之内未见成效，此毒虞某也无可奈何。”
在听到前一句的时候，夏冬心里生出一股不知是果然如此还是失望的心情，而后一句……好好说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并不】。
夏冬：“……麻烦先生了。”
“尽我所能而已。”虞惟林轻描淡写道，末了望着依旧眉头不展的夏冬，又补充道：“对了，夏大人述职之时最好不要提及那六人。”
“为何？”夏冬有些不解。
虞惟林：“夏大人要如实汇报亦无不可，虞某只是给夏大人一个建议。”
话闭，虞惟林转向聂锋，拿出一个瓷瓶：“我需要将军的血几滴便可。”
聂锋依言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瓶中。
虞惟林接过瓷瓶：“那虞某告辞了，二位静心修养便可。”
……
即使隔着一个瓷瓶，虞惟林都能感到瓶中鲜血之内所蕴含的，相对相克却诡异达成平衡的两种气息。
几乎是心念一动，瓷瓶咔咔皲裂，不一会便化为湮粉从指缝间飘落，而鲜血则似琉璃悬于掌心之上。
白毛、嗜血。
他对着所谓的火寒之毒了解有限，而他的本职也不是个大夫，到了这个需要靠医术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
虞惟林想了很久，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僵。
虞惟林双目微阖，揉了揉太阳穴，表象相同，根本却不同……
他眸光一凝。
不，有相同的地方。
……
李深迈入院中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腥甜，里虞惟林房门越近，愈现浓烈，李深心里一凸，疾步上前将房门推开。
只见屋内的青年，手执纱布一圈又一圈，不急不缓的缠在左腕上，不带一丝烟火波澜扫了他一眼，无丝毫冷意却让人透骨寒心，阖眸片刻后方才睁眼，眸中回暖：“何事？”
那眼神不似看活物极为让人感到不适，李深不由一愣，但再看仿佛不过是错觉一般，李深压下心中惊骇与种种纷扰：“栖桐姑娘负伤颇为严重现下正在雪庐医治……”
隔着纱布抚着伤口，左腕间是意料之外的痛意，隐隐约约有嫣红的色泽在层层纱布下漫延，虞惟林动作一顿：“何时受的伤？”
李深：“已有日余，先前属下错料以栖桐姑娘能为不会有什么大事，便未来打扰主人……”
“嗯，你将这个给聂锋端过去。”虞惟林抬手指了放在案上的小碗。
小碗中上满满一泊鲜红，李深也终于知道浓烈的血香究竟是从何而来，接踵而至的便是不解：“主人？”
“想到了些趣事，打算试试。”虞惟林顿了顿道：“我在里面加了些东西，放的有点多，我想聂将军可能不会太喜欢。”
李深：“……”
“你看着点厉王，他可能会去看‘猴儿’。”虞惟林拂袖起身：“我去趟宁国侯府。”
……
“啊啊啊？”
“这是血。”
两人对坐，一同望着桌上的碗。
最终还是李深先动了，将碗向聂锋那边推过去：“聂将军请。”
聂锋在浓密毛发掩盖下的脸满是纠结，盯着碗中的血心底有这隐隐的抗拒，并非是聂将军矫情……而是这血对聂锋而言味道住够呛，若真要形容，那种感觉大概就是一把辣椒灰直接塞鼻子里了，生理反应无法抗拒。
“主人先前就与我道，往这血中加了些东西，聂将军不大会喜欢。”李深自然能看出聂锋的抗拒，但他并不担心聂锋不会喝下这碗血，毕竟与萧景沅相比聂锋绝对是一个谨医遵嘱的病人。
果不其然，聂锋端起碗，屏息就要喝。
“碗中是主人的血。”李深却突然开口：“主人本就先天不足，早些年受过伤，身子亏损的严重，后又遭劫难，幸而一直有高人调养也没有什么不妥，但如今却每况愈下……我曾经因为琐事有数年未跟随主人左右，我亦不知主人这些年经历了什么，非要掺和到你们的事中。”
聂锋一顿，双手端着碗僵在了半空最后也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声音：“啊？”
李深敛下眉目道：“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不吐不快而已。”
不，你这一看绝对有什么意思。
聂锋直愣愣的盯着李深。
李深被盯得不自在难得的拉下脸：“快喝！”
李深也不知道虞惟林到底往血里放了什么，按理说过了这么久血液应该早就凝固结块了，但至今碗里的血也没有凝固颜色也鲜艳至极，甚至血腥散去后还有微不可闻的清香。
而在聂锋这边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努力无视那种直冲脑门的感觉，做好心里建设把万中的血一口闷下。
下一刻，一股灼烧沿着食道滑下在胃中炸开，一个难以言喻的滋味席卷全身，说不上多痛苦甚至能感受到几分诡异的舒爽，混杂在难受极了，那一瞬间聂锋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遵循着本能，吐了。
李深几乎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反应速度递以小叮当的手段上去一个盆。
抱着盆吐的昏天黑地的聂锋自然没注意到盆里的呕吐物清澈透明宛如清水。
李深却看的清楚，血里面加了什么？
把胃里能吐的都吐了聂锋终于停了下了，李深也适时的端来一杯温水：“漱下口回好受点。”
聂锋张口，发出的声调有些扭曲却不再复之前单一，李深已经勉强能够听懂他在说：“多谢。”
李深眼皮一跳，一直非常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血里加的东西绝对过界了。
……
雪庐中的状况依旧不太妙。
梅长苏沉着脸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小姑娘，飞流也乖乖的站在梅长苏身旁，白鸽同样安安静静的蹲在飞流肩上。
萧景睿的脸色也难看极了，他又是气愤又是愧疚，他邀苏先生来金陵是为修养，而就在天子脚下青天白日就有人在他府中堂而皇之的刺杀！他却连一个人也没有抓到。
老大夫的脸色也难看的很，他的手上衣袖上还沾着血，终究还是咬牙道：“这孩子已经开始发热，而血也无法止住，恐怕……恕老朽学无能。”
气氛刹那凝结。
白鸽忍不住扑腾翅膀。
飞流把它抱进了怀里：“胡说！”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喝吐了的聂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