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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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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跟剑北一起下楼，一点也不见外地又跟着人家上了车，开始享受老板给他开车服务。
剑北只看了他一眼，显然也懒得再重复表示什么了，何子渐这人是没有这个自觉的，一边开车一边心里难免有点郁闷地想一下，他是不是对何子渐太好了？世事往往那么奇妙，明明一年前还相互横眉冷脸各自不爽的。
“小果走了之后，你大概很少回这边了吧？毕竟公司还是远对吧。”
剑北点头，这是当然的，然后何子渐要住哪呢？住这边就有点不合适了。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
何子渐笑眯眯地引出主题：“那我住哪呢？大家在一个地方上班，都不方便啊。”
剑北顿时就扭头瞪他一眼，“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理所当然的来问我？”
何子渐侧头回视他，用手帅气地拨弄了一下刘海，“因为我脸皮厚啊。”
剑北有一闪而逝的某种异样感觉，抓不住，“我到底为什么要安排你啊？”
是啊，有些气恼，他在想到了考虑了一下是他的事，何子渐来问还那么理所当然是何子渐的事。
这个问题是问何子渐，也有些心烦地想问自己，他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想着安排何子渐啊。
剑北心想他真是莫名地对何子渐很好，可到底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就对他好了。他们的交情深吗？不算吧？
何子渐听不出剑北也有自己的疑问，拿了昨天想好的答案，笑嘻嘻地道：“你儿子走了就不管他的人生导师了？这个人生导师还救过你儿子呢？喂喂，我左想右想其实也不是非去你公司不可，但是现在我去了，并打算忠心努力为公司卖命，这样的人才哪里找？你这个老板当然理所当然该表示一下礼贤下士，高新诚聘啊！不然你总让我为那些琐事烦心，怎么工作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剑北不想说话，虽然他也明白这么些个道理，但是从何子渐嘴巴里面很不客气地说出来，就让他怎么想都不爽，虽然他私下自己不自觉已经为何子渐想过这个问题了。
何子渐继续在剑北旁边把Fermin说的要点拿来说了一遍，说自己怎么不方便，说就顺手再帮他一下，说什么哎哟董事长你还是我师兄啊……
剑北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沉默地开车，尽管他早就为何子渐想了一个安排。
直到进了市区，何子渐没词了，眼巴巴地侧头看着他道：“唉，你真的不管我啊？独在异乡为异客，举目无亲孤独寂寞冷，我好难过……”
剑北侧头，这人哪里有难过的样子？
何子渐便正坐起来，“既然你冷漠无情，那就公事公办了。首先你不管我的话我身上也没多少钱，我申请提前预支三个月工资，租个好点的房子这是必须的。其次既然你不体恤我，我也要为自己谋算一下了，工资方面我必须跟你明算账了，随后根据我做了多少一点一滴绝对来找你随时涨工资。再次你最好赶紧笼络我，不然我不放弃跳槽的打算。”
剑北从鼻子里哼笑一声，“请好何总，慢走不送，庙小容不下你。”
何子渐转了口风，“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升职加薪接触公司核心的时候，我会考虑的。”
剑北当做没听见，有些话已经可以很容易判断是不是玩笑话。何子渐也沉默下来，剑北说让他走当然不是真的，他心里忐忑的是剑北会不会考虑他，如果那么说了也不想考虑……
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何子渐看了一眼四周，不是红绿灯没有斑马线也没有什么早餐店这个时候剑北为什么要停这里干嘛？
剑北目视前方淡淡道：“往对面看，新修小区，贴近第二商圈，离公司步行四十分钟，附近那一边靠着大学，环境和地理位置都不错。我前年买的房，去年刚交付，还在装，最多两个月可以装完入住。我就随手买的，之后小果念大学想让他住的，但他还早呢，你去住还满意吗何总？”
“呃……”何子渐愣愣看了一眼那个新修小区，果然相当不错，豪华小区，如果一个老板那么对他，那必然相当满意，没的说，但是他今天找剑北说这事重点不是这个！
剑北已经把车开走了，他考虑的结果就是这个，一路上懒得说话到了地方停车说一下何子渐就明白了。
“咳，受宠若惊啊……”何子渐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这地理位置怎么也不是随手买下的，寸土寸金在这种大城市或许钱不算什么，但是地理位置难得啊，剑北让他住，应该不是贸然的决定的吧？或许他也考虑过吧？
但是高兴归高兴，从一个空房子转到一个新房子，还是一个人，其实是没区别的！
“剑北，说真的我不好意思啊，不用的。”何子渐心想指望剑北能摸清他的真实目的实在太难了，道：“你不是也在公司附近住一套么？你一个人我跟你住着呗，这房子就算了，你一个老板不去住新房我多不合适啊。”
“你不是脸皮向来厚么？我还有一套，又不是送你没什么的。”
何子渐连忙摆手：“不，说真的，那房子我是不住的。”
剑北瞥他一眼，心想你要安排我给你安排了，你到底想怎样啊？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对我挺好的。”何子渐微微低头看着车内一角，“我今天跟你说这个，主要目的就是小果走了你也不回来了，我一个人住那里不合适，其实远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吧，一个人挺没劲的，还是异国他乡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你让我住你那新房也没什么意义。我就想跟你搬过来一起住啊，没事还能说上几句话对吧？”
剑北无语地看他一眼，“敢情你绕了半天目的在这里？”
何子渐点头。
剑北在红绿灯前面停下，看着何子渐叹了口气：“三十岁了，该断奶了。”
何子渐抬头，“注意你的措辞！”
剑北瞥着他：“你怎么忽悠小果出去的？搞了半天，你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孤独寂寞了要找个一起的还说上几句话是这个意思吧？我替你爸分明感觉你还不够断奶哦不是坚强。”
岂有此理！何子渐怒瞪剑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还无话可说，本来是想以这个理由忽悠剑北的，毕竟再怎么一个人他又不是不能住，但是多少会觉得孤独寂寞这是肯定的。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他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剑北，总不能直白地就说我看上你了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要跟你一起住吧？这种意图就算是稍微表露出来一点，剑北必定避而远之的，Fermin再三强调，他也是那么觉得的。所以他用了这么一个理由，好吧，这里让剑北觉得他弱爆了，都鄙视他太不坚强了没断奶了，这什么措辞？把他当小果了呢！毕竟现在小果虽然被他忽悠了，但是也依然表现出对陌生环境的担忧。
但是也管不着了，何子渐只能承认一点，“没你想得那么夸张，我现在还是过渡阶段，还不是很熟，难免有这种感觉，以后就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跟你住着，之后升职加薪立住脚跟就自己找个房子搬，我还乐意自食其力呢。”
剑北拒绝得飞快，“不行。”
何子渐：“为什么？”
“我感觉不太合适。”剑北看着前方开动了车子，不合适，到底哪不合适？其实剑北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不合适，很多东西细想不了。
何子渐怒道：“你一个人住，又没女朋友，房子那么大，怎么不合适了？碍着你什么了？我住你家不也挺好的么？怎么就不合适了？”
剑北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家有小果一起啊，而两个人……可是为什么没有小果就觉得非常不妥当？是因为何子渐是同性恋么？也不是啊，他一点也不歧视，在他家的时候挺好的，可是隐隐的感觉，就是不合适，最好不要跟何子渐一起。
“现在没有又不是代表之后没有，我目前一个人住习惯了，安静。新房这边你就住着吧。”剑北最后只能那么说。
“你有要交女朋友的苗头，我保证我搬得比兔子还快，别担心这个行吧？”何子渐心头哼道，我就是为你来的，交女朋友什么的傻子才不搬，“你都说了，新房还有两个月才装完，现在也不能住啊，我还是先跟你住，到时候再搬总行了吧？”
剑北原本的意思是，先在他家待两个月委屈一下顺便弄个驾照什么的，房子装修好了何子渐愿意去住就住不愿意他自己想怎么就怎么，何子渐毕竟是个成年人了，他想好的安排是一回事，何子渐自己有想法他也OK，但眼下没必要他需要连两个月都要面面俱到地为何子渐安排吧？何况在他看来，我新房让你第一个去住了可不比委屈你来跟我挤旧房（虽然也没早买多少年）更厚待你？谁想何子渐非还要求大家挤挤不寂寞，谁寂寞了啊，他一个人住得悠闲很。
“我觉得，一吧我真一个人习惯了，二来老板和下属住一起不太合适，三来那房子也不算大……要么我让Fermin给你找个合适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也总要面对，你当初提出出国，也该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剑北以商量的语气道，他还是希望两面兼顾安置好何子渐。
是啊，我当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要多惨烈有多惨烈，我知道一个人在国外绝对不好混。但是谁要我生命中出现了那么一个你，你改变了我所有惨烈的可能的境遇，你让我一路过得那么舒心，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选择我想试试喜欢你，跟你在一起，选择追求，也不能算是过错。
何子渐看着他道：“你一个人习惯了两个人或者多人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不习惯的，房子大不大我会在乎那个？理论上要谈起上级下级住一起挨得近了是不好，但是我们现在就是住在一起的啊，有过先例了，该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清楚了，而几个人和两个人没什么区别，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除非你有点别的什么的想法，还是介意我是同性恋是不是？如果不是我真的觉得没什么，情商低心怀不轨才处理不好这些问题，至少在我这里没什么，公是公私是私，一向如此。”
“一向是指你跟张奕琛？”
啊……好吧，当年……他和张奕琛，是这样的呢。
何子渐不说话了，剑北这句话太敏感，似乎怎么理解都可以。
剑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就没忍住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但是他知道话一出口就坏了。可他甚至有些难以理清楚这话怎么就说出口了，他又怀着什么的心情。或许只是单纯地反驳一下上司和下属住在一起的不合适，可是换一个人，真的值得那么介意吗？
张奕琛……剑北……是差不多的剧情要再来一遍？
不，一切的一切是一步步过来的，他从未想过重演这一切，只是那次意外让他生起勇气尝试追求一下心仪的人罢了。
“停车吧，就这吧。”很快，已经到了公司附近，何子渐开口。
剑北停车，想说什么，何子渐先一步道：“对不起，我不该提勉强你的要求的，或许我没觉得什么，是我又忘了考虑你是直的你介意嘛。”
我不是介意这个。剑北真觉得该抽自己一下，明知道何子渐对这敏感，他还忍不住提。
还没来得及说，只听得何子渐又道：“或许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还没感觉异乡的孤独，毕竟那个时候小果在，Yance也在，你偶尔也在。我有点贪图，想把这过程干脆跳过，在熟悉的人身边，然后很快融入A国和公司。但是你是你，也不必为我这点小问题买单，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我不是不能处理。今天就当我没说过吧，我那么大个人了会处理好，是租房子还是其他，我再考虑一下，你也没必要管了。”
好吧，何子渐是不会再纠结跟他一起住的问题了，他也不用再费心想一下怎么不合适了，但是听了这话，依然不是滋味，只能看着何子渐说完关上车门就走远了。
何子渐余光瞥见剑北的车开走了，才长长呼出口气，刚才那番话，不说全是气话，其实他也怕，怕剑北是真嫌弃，如果勉强他答应了，可住在一起他要稍微表现点什么，反而会弄得两个人退无可退。
还没缓过劲来，一辆车在他身后停下，很快他听得Carlo叫他，“Hi，Jenkin，那么巧啊！”
何子渐收拾表情转过头，“组长早上好啊。”
Carlo已经下了车，朝他走过来：“我一般在这家店买甜点呢，告诉你味道非常不错。公司大多数人喜欢在楼下店，我喜欢这里。今天刚下车一看这背影怎么那么熟呢，果然是你。”
何子渐听剑北说一般大家都在公司楼下附近小店解决，毕竟方便，居然在这里撞见Carlo，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他从剑北的车里下来，但想想Carlo开车的时速大概没有吧，他下来一会儿了。Carlo极为热情，问：“你吃早点没？”
“没，准备去楼下买点。”何子渐下意识答。
Carlo拉着他往店内走去：“我请你好了，你试试这家。买完坐我车去公司，方便。”
何子渐连连推辞，Carlo也不计较一定他请客，重点是拉着何子渐一起买完然后让何子渐坐他车一起去公司，路上还能说几句。
Carlo其实谈吐幽默，所以何子渐不讨厌他，尽管他才不太高兴地从剑北车上下来，但面对Carlo热情，也还是勉强应对回应。
Carlo对C国食物比较感兴趣，就早餐问题跟何子渐谈了一下，很快公司就到了，Carlo直接把车开进停车场，两人谈着下车。
剑北听了何子渐一番话其实心就乱了，他感觉他那句话又刺到何子渐了，他都还没来得及道歉解释，何子渐就又丢了那么大段话，他倒也没什么不能理解。换做是他，当然坚强，能很好处理面对这些，但是这种坚强却不是天生就有的，一个人当然会孤单，不然当年他为什么会因为他爸爸工作忙而叛逆，一个人去当兵的时候也恨他爸爸，能跟Fermin成为朋友，或许是在那段时间遇到了而已。不然若换了现在，剑北觉得他看Fermin浑身上下不顺眼，特别是他朝三暮四的花花心思，肯定是敬而远之的结果。
所以他若换位为何子渐想想，这两年这个天之骄子从无忧无虑一帆风顺经历了太多，很多事情不是说过去，就真的过去那么快的，他在这又没一个朋友，人在孤单的时候不想一个人，也不难理解。
但是如果他一味觉得自己习惯一个人而去拒绝，还说了那样的话，何子渐肯定会误会敏感地感觉到嫌弃，那么他跟何子渐之间大概会永有这点嫌隙吧。
答应的话……
剑北比他们先到，想到这些他都不知道怎么把手机落在车上了，走出去都快上楼了，想起来又折回来拿，可没想到，却正好撞上Carlo和何子渐一起，也愣了一下。
停车场光线不太好，不然Carlo就能看见他们的Boss表情不太对，照常的剑北Boss应该是面无表情跟他点头示意而过的。
Carlo看到剑北自然立刻停止说话，笑眯眯跟剑北打招呼。
何子渐并不是第一时间看见剑北，还低头一边跟Carlo说话一边琢磨刚才的事，此刻一听Carlo跟剑北打招呼，顿时吓一跳，这算什么事，刚下了人家的车立刻又跑人家车上一起来公司了，怎么有点想着有些微妙，他真恨不得自己隐形算了，剑北看不见。
偏偏Carlo自己打完招呼，如常收到Boss点头示意还不算完，他本是活泼的性子，拉着何子渐又道：“这就是我们的Boss，中文名剑北，也是C国人哦。老板，这是新来的Jenkin，我打算拉过我的小组的人才。”
何子渐硬着头皮恭恭敬敬地跟剑北打了个招呼，没敢看剑北的表情，但是感觉剑北扫向他的目光，一定是似笑非笑的样子，还听得剑北说了句：“嗯，加油。”
很普通的招呼，何子渐听着就是觉得有别的意思，顿时有些紧张不安，拉着Carlo赶紧走了。
Carlo也察觉到了，走远了些便笑：“嘿，你见了Boss会紧张啊。怕什么啊，Boss看着凶，但是咱们多小啊他哪能记得我们啊，我是因为也开车会跟他在这会照面多一点，我就不怕他，有时候想跟他说话，但是我觉得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每次跟他打个招呼，约摸这样他貌似对我有点印象。”
我真是谢谢你啊！何子渐叹了口气，也好，就让Carlo那么认为吧，不然刚才他神情不对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呢。
剑北确实如Carlo所说，属于低层管理的剑北并不是特别有印象，若说稍微老一点的Kevin他知道，但是Carlo真的有限，大约也就是知道个脸和隐约的名字，也真是因为有时候在停车的时候会碰见几次。
不过何子渐去的市场部，他很快也就理清楚了，这一次，不知不觉就把这个Carlo记住了。不过何子渐刚来一天，就跟组长关系那么好了么？同时剑北有些好奇，一起在路上遇见了那个Carlo表示主动要带何子渐一程？相当看得起何子渐啊。
走过远了，Carlo大概是为了消弭何子渐他认为的紧张，又跟他说了一些剑北的办公室传闻，这个倒把何子渐乐了一会儿，甚至还说了某某某似乎奔放地对董事长示爱，又被无情拒绝什么的……
今天照常还是新人培训，估计是有了昨天的事，老师和同事都纷纷对他有了多一点的关注，何子渐今日情绪不高，但是也只得强打精神。
Fermin简直是个耐不住的，昨晚跟何子渐沟通完了知道他今天会找剑北说这个事，他自然好奇啊，中午急忙就打电话来问结果，何子渐长叹一口气，趴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觉得我脸皮还是不够厚，办不到你说的死皮赖脸，他说不行，我说了一下，就说不下去了。”然后何子渐把早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毕竟Fermin是帮着自己的，郁闷之余说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也只能找他倾诉一下了。
听完，Fermin那边恨铁不成钢地道：“昨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要再继续煽情地说下去，把自己说得可怜一点，你就这样一说，他怎么可能鸟你！简直弱爆了！对了，他还没毒舌你，估计有话在犹豫没说出来，这代表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就是代表他不是一点不在考虑松口了。所以下午继续啊，回去的时候你继续跟他说，有戏的，一定要装得可怜一点。”
何子渐翻了个白眼：“在下做不到啊，感觉这样也不好。”
Fermin反驳：“怎么不太好了？听我的没错。”
何子渐摇了摇头：“我是真不能拉下那个脸了，再说了，把自己说得那么弱，他就算同意了，能看得上我么？我觉得他搞不好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太勉强的话，就算成功了，我怕以后我们相处反而会生出嫌隙。算了吧，隔远一点也有好处的。”
Fermin在那头坚决表示反对一点，何子渐又跟他扯得两句，发现剑北这个难啃的骨头第一步都那么难，难免又露出心烦丧气的态度，Fermin连忙提醒：“哎，行吧，这次的事算了也行吧，也不是说必须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我攻略最后的话啊。”
最后的话那些大写的不要放弃么，何子渐此刻想起来干脆挂了电话，心好累。
其实剑北要是不说那句话，何子渐可能还会厚着脸皮再磨一下，一说到张奕琛，他顿时就感觉剑北似乎有所指，让他非常尴尬不好说。是以，何子渐还在烦恼那么个问题，这样真好么，他想跟剑北在一起，而剑北毕竟是前男友张奕琛的敌人啊。就算成了，前男友和现男友之间，想想关系也真够蛋疼的。
何子渐下午就一直心不在焉，基本培训结束，最后的时候开始分组。由于Carlo与他达成共识，Carlo为免出意外还特意跟Kevin他们也招呼了表示Jenkin他要了，是以也就在何子渐的心不在焉中就已经分完了，他根本不甚在意。
然后到了市场部分下了办公桌位，又听Carlo这位组长发表了欢迎致辞，开了小组欢迎会，大家以后一家人，除了何子渐以外还有两个新人也一起认识一下本组的老人。
这些时间就说不准了，看各个小组组长的风格了，何子渐看着时间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点，但是组内的介绍才刚开始，大家相互认识融洽谈话熟悉，各个小组都一样，毕竟做市场这一块，团队之间沟通交流很重要。
也好吧，反正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剑北，怪别扭的。何子渐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他有事他忙也刚好回避了像昨天一样不管等不等剑北都该招呼一声。
下班一个小时的时候，市场部的众人和各个小组都还在欢畅地交流，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组长还把几个组都叫来一起大家闹一闹，时间也就格外过得快。何子渐没想到剑北给他发了个消息，说要不要等他。
何子渐心头一跳，连忙回复，我也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先走吧。想了想加了一句回头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倒是实话，都已经下班了，没有其他事的同事基本也没赶时间的，大家闹一下什么时候结束根本说不准。何子渐作为一个新人，如果不想太格格不入的话，最后趁此机会跟未来的同事都打好关系，也留下一个好印象，要是借故走的话，是不太好的。
最后一句话自己打车回去，略微有点赌气的味道，但也不是很明显，毕竟你要走了没人开车一道我自己也只能是打车了，所以就看剑北怎么理解了。何子渐发完之后，就开始忐忑地等剑北的消息，然而手机一直就没响过。
唉，好吧，能指望剑北才有鬼。
何子渐这会儿又被Carlo带到话题中心了，他也没工夫想剑北的事了，跟大家开始谈话。
等到大家散去，又是过了四十分钟的时候了，Carlo见他走在后面，也便跟过来聊着一起下楼。
下楼之后何子渐准备目送Carlo离去，Carlo却觉得跟何子渐没聊够，开始问：“你住哪？准备怎么回去？”
何子渐本想回避，奈何Carlo又继续追问，只好说市区外，准备打车回去。
Carlo便表示那还挺远的，具体是哪？何子渐只好大概说了个方向，Carlo便立刻道：“这地方不太好打车，我反正顺路，送你到XX街，你从那打车就好多了。”
“这……”何子渐有些不好意思。
Carlo笑了笑，“据说东方人总是比较客气，其实也没什么的。再说了，你肯定是我的组上的贤才啊，我可不得拿出些态度来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这种话就说得比较勉强了，真的不至于，何子渐于是犹豫着。
Carlo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家年纪相仿，你怕Boss就算了，不至于跟我一起还拘束吧？我没有东方人朋友，所以大家同事之余交个朋友也不用介意吧？”
这么一说，何子渐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只好被Carlo拉着往停车场过去，顺便提醒道：“我今年二十八了，你真以为大家年纪相仿？”
Carlo果然愣了一下，惊道：“偶买噶，你居然比我大！”
然后就何子渐相貌的欺骗性和年龄谈论了一下，Carlo表示他再次觉得何子渐一定有故事，何子渐微微一笑。
说着走到早上停车的地方，由于下班的人基本走得差不多了，所以车子也少了大半，Carlo很容易就看到剑北的车，还笑道：“Boss是个加班狂，你看，他车还在这没走。我经常能看见，大家都知道。”
何子渐也看到了，没走的话……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正是剑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