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终·泷雪》曦兮澄兮

9、第九章：暗涌

　　鼬站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岗上，风在他身上穿过，黑色长袍猎猎作响。鬼鲛站在鼬的身后，悠悠地看着鼬陷入沉思的背影。与鼬长时间的搭档，已经让鬼鲛熟悉起鼬的那一份经常产生的沉思。但是他还是随意地找句话来打断鼬的思考。
　　“他们走得太快了，有两天路程的距离需要我们赶上。”
　　“嗯。”
　　“我们再停停走走的话，就要被摆脱了。”
　　“……”
　　“我们似乎并不想追上他们。”
　　“……”
　　“呵……”
　　鬼鲛抬起头，晴朗高远的天空，低飞在云层底下的白色的鸟，以及那些飞旋在半空被风带着奔跑的蓬草，恍如一张秋日萧瑟的画。鼬就是因为这样的景色而陷入沉思的吧。鬼鲛想。
　　“鬼鲛，你是斑安插在我身边的吧。”鼬突然问，声音柔软而平淡。
　　鬼鲛不以为然，只是声音飘忽地回答：“我是个自由人。”
　　“……”
　　鼬的目光已经从天空上移开了，转身走下山坡，沿路穿过一片杂草以及许多不知名的白色山花交杂的地方。鬼鲛跟在鼬后面，身后一片转蓬乱飞。鼬在想什么呢？是在想着如果追上了赤砂之蝎，就不可避免地要击杀掉那个带着蝎离开的女孩了。

　　木叶。火影办公室。
　　“假的吧，你说假的吧，为什么你不保护他们！为什么你不保护他们！”
　　得知到小樱出走以及卡卡西老师被绑架的消息，鸣人的惊愕和愤怒就像火山喷薄的熔岩，炽热并且焚烧一切。他一点也没有顾得上眼前之人的身份，拳头捶在坚硬的木质办公桌上怒气冲冲地朝纲手嚎叫。
　　面对着鸣人的质问，纲手选择了沉默。而一旁的静音忙着解释：“纲手大人已经尽力了，她也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小樱是自己选择离开的，她身上的毒也只有赤砂之蝎才能解。而卡卡西前辈的事不能够把责任都放在纲手大人身上，因为她也在跟对方交手中受了伤……”
　　鸣人显然听不进去静音的话：“你是火影啊，火影不是最强的吗，为什么打不过人家，为什么会被人在眼皮底下抓走了卡卡西老师！？还有为什么留不住小樱！？”
　　静音大吼：“鸣人！”
　　鸣人鼻孔嘶嘶地冒气，狠狠地瞪着纲手：“我要去救他们！”
　　纲手抬起头，焦点渐渐地凝聚在鸣人身后的自来也身上。然后她目光扫视了办公室里一遍，在自来也周围还有宁次、小李、凯、鹿丸、以及雏田。
　　纲手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说：“自来也，你能够对付几个人？”
　　纲手的问题很奇怪，连一直在嚎叫的鸣人也静了下来，看着自来也。
　　自来也表情严肃地思考着纲手的话，一会后他说：“一个。”
　　纲手显得有些担忧：“连你也只能对付得一个。”
　　自来也说：“因为连你也只能跟其中一人战成了平手。所以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们。”
　　纲手嗯了一声，表示自来也的话她能够理解。她转过头看着鸣人说：“跟佐助的战斗，你是败了吗？”
　　鸣人愣了一下，羞惭地回答：“是。”
　　纲手说：“败在哪里？”
　　“全面。”
　　“……”
　　纲手对这个答案显得有点惊讶。
　　鸣人心有不甘：“他进步得好快，我感觉自己在三年里什么都没有干。”
　　纲手说：“看来这三年里，大蛇丸应该用了一些特殊的药剂来协助佐助修炼。自来也，也许我安排几个暗部与你一起行动，可以再多对付一个人。但我担心他们实力强劲的人数会超出我的预料。”
　　自来也微笑着说：“没什么，来几个就对付几个好了。”
　　纲手道：“那么，你就把鸣人也带去吧。”
　　静音惊道：“火影大人，这太冒险了！”
　　纲手道：“自来也，鸣人是你训练的，他需要变得更强。那个术，是时候该传授给他了。”
　　自来也道：“我知道了。”
　　“那个术？”鸣人疑惑地来回看着纲手和自来也两个人。
　　自来也挠挠后脑，说：“那个术有点危险，所以就一直没有传给你，嗯，你也该学它了。”
　　鸣人想知道更多，于是问：“那是什么样的术？”
　　自来也故作神秘地说：“是木叶一直以人传人方式传承下来的秘术，它是当年为了保护刚刚建立起来的木叶村的强大忍术之一。怎样，要学吗？”
　　“你明知故问！”鸣人兴奋起来，像个雄心壮志的战士。

　　落风谷。
　　落风谷的一边连接着飞沙走石的沙漠，另一边衔接着丛林密布的广阔森林。经过无数年岁的风雨雪的洗礼，年轮的刻刀已在落风谷上刻成千沟万壑的痕迹，无数纵深的沟壑纵横交错在峡谷底，高耸而尖锐的石林林立在最高的地方，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大片的黄尘飞扬肆虐，遮得半个天空浑浊昏暗。光线照不透。
　　一个人在风沙飘摇的世界里穿行。
　　“这里曾经有过一次大战，一场血腥主控全场的庞大战争。”
　　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小樱的意识里，自言自语，显得非常感慨。
　　小樱身上缠裹着厚厚的衣袍，全身只有眼睛裸露在外，宽大的袍子上已经风尘仆仆。四周不时传来微微的地动，是危立在高处的蘑菇状岩石在风里滚落下山谷的震动。这种在深谷里来回动荡的响音，像是孤独里的惶恐的呐喊。对于孑然一身的旅者，没有比这种声音更能摧残心灵的城墙了。
　　“红色的血雾从入口扩散开来，弥漫整个狭长的山谷，直至到最后剩下的寥寥数人，在精疲力竭地战斗。生锈的铁器，以及那些散落在各处的破碎血肉，在埋藏在黄沙之下后，就再没有人来问津，这个古战场已经没有人凭吊了。”
　　小樱看到两边高大而笔直的赤壁，逼仄的颜色冲击视觉。
　　前面的路无穷无尽地蜿蜒延伸。曲折出一个一个回转的迷宫。
　　“有不甘被埋没的存活者为了彰显这个地方的功绩，努力地使它在逐渐被遗忘的年岁里重新浮现出昔日的壮阔。但是被人们所淡忘的地方，永远也不可能再有震撼感，于是它现在只是仅仅作为一个空间的入口。以此为界，世界划分为两半。”
　　突然，蝎像宣泄所有情绪一样地大笑。
　　“于是现在已经没有人理解这一段杀戮的历史了。虽然这是五大国的起源。”
　　小樱侧耳倾听着蝎的话，关于五大国的起源历史，她并不了解，而且文献也极少，所以她对此很感兴趣。蝎说：“这场落风谷战役，木叶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他们拥有宇智波和森之千手这两个忍者族类，从而在战役中占据到最大的优势，尽管如此，战争还是出乎意料的惨烈，各国的忍者主力军都在这里混战，他们派往的人也几乎全部藏生于此。千手柱间是木叶忍者的惟一幸存者，也是最后的胜者之一。于是火之国的实力还有某种程度上的优越，因为其余各国的最为强大的忍者都已经死去了，包括砂忍村的始创者。因此火之国在以后的领土争夺中节节获胜，疆土不断地扩大成如今的范围。”
　　落风谷如今只剩下飞沙走石，历史的遗迹早已经荡然无存。小樱不知道通往雪国的道路上，居然会存在这么一个决定乾坤的古战场。蝎突然笑了，笑得讽刺和凄凉。小樱被这种笑声摇晃了内心，像有一个石子激起了一层层悱恻的涟漪。头顶是一片暗黄色的阴霾封住了峡谷。蝎声音凄然地说：“我的父母被派遣到这里，他们就在脚下的黄土里长眠着。”
　　“……”
　　小樱感到一丝哀伤，心想：“是不是要说些话来安慰安慰他呢。”
　　蝎突然说：“你不用说什么，我只是对自己说话罢了。”
　　“……”
　　“走吧。”
　　小樱沉默着走在狭长的峡谷里。灼热的风席卷起同样灼热的黄沙，翻滚着飞旋出峡谷朝更加广阔的空间弥漫开去，天光渲染成昏黄暗淡的颜色，覆盖着整个干涸而生硬的沙尘世界。落风谷。无数个蠢蠢欲动的阴谋、以及那一张即将掀起开来的帷幕，都在小樱走在峡谷之中的时候，如裹在深处的胚胎，无数条暗涌随时破茧而出，颠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