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记忆迷局》扇舞下的机锋

9、CH9

　　摘要:

　　薇薇安身处的地方安静的只能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但显然，有人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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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的光线尚且聚拢在一起，还没有炸开一整片的光明。床上的女人睡的非常不安稳，她苍白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更明显的青白色，被攥着的被子皱成一团，恰似女人混乱的梦境。

　　呼吸略微一滞，她猛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四顾有些茫然，梦境和现实置换，她一时之间怀疑自己置身何处。

　　她赤脚从床上下来，水泥地冰冷刺骨——这个逼仄的小房间谈不上格局，只有一扇狭小的密封窗户开在高处。盥洗室似乎只是残留在梦境里的些许福利，现实的情况是只需要往前迈开两小步，就能看到一面反射度不佳的镜子，和带有巨大豁口的白色水斗。

　　女人擦掉镜子上的雾气，无声的打量着镜子里的面孔，长久没有修理的头发像是蔓延的海藻，遮挡了大半张脸孔，露出一双晦暗无光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听到海浪和沙滩拥抱，海鸥振动翅膀，还有更远处那个梦境里熟悉而陌生的伦敦。

　　薇薇安!

　　薇薇安的意识陡然之间清醒过来，她看到自己在镜面上的无意识的涂抹——几个还没有构成意义的字母，SHLCK，她在下意识的去掉了单词里的元音，让无意间漏出的零星短语不至于传到监视着的眼睛里，但想到那这个名字代表的人，她有些茫然。

　　薇薇安仓促的擦掉了镜面上的字母，匆忙关掉了漱漱作响的水龙头。

　　最后一滴清水从水龙头里滴落到水斗里的时候，监\\狱的门被打开了。

　　“薇薇安，好久不见。”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小提琴声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响起的。

　　薇薇安眯了眯眼睛，这幅兴师动众的样子让她觉得非常有趣，他们这么隆重的对待她，好像提防着她暴起伤人。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薇薇安就有些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假象，把自己从特工电影里摘出来，视线落在叫她名字的男人身上。

　　在夏洛克记忆宫殿里时候不成气候的恐惧已经消耗殆尽,她见过更危险恐怖的人和事情，并无所畏惧。

　　——嘿，莫里亚蒂。

　　她在心里招呼着这个老对手。

　　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但显然，有人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开口。

　　一些人想要黑曜石上的文件，一些人想要她和这个世界告别。

　　薇薇安扯出一个冷淡的微笑，自头顶上方传来的小提琴声透露些许的喜悦，但大致仍然混乱无序，等到影影倬倬的声音顺着牵扯在一起的钢筋水泥层层渗透到这个逼仄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一层不甚清晰的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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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找得到薇薇安！”目睹自己的弟弟夺门而出，麦克罗夫特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那位过目不忘的女特工是他十几年间接触到最出色果敢的人。如果没有海上的那次事故的话，她或许已经和他坐在同一间会议室里成为同僚。

　　麦克罗夫特很震惊夏洛克描述出的细节——夏洛克知道薇薇安是个左撇子，他在纸面上模仿她的笔记，虽然稍显生疏，但确实是薇薇安的风格。

　　当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大魔王也会扪心自问——素未谋面的两个人，是否真的能够分享这样奇异的梦境？

　　麦克罗夫特不曾指望过他的弟弟能在这个年纪就拥有爱情，但他始终以为他的弟弟最后会和一个踏实而坚定的人一起共度余生。

　　谁能想到他的幼弟在踏入感情世界最初，品尝到的就是心碎？！

　　女秘书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她带着个消息回到麦克罗夫特的办公室。

　　“莫里亚蒂已经离开了谢林福德。”那个嚣张的男人留下了一条口信——圣诞快乐！

　　“他和欧洛丝的交流很愉快。”麦克罗夫特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但那也只是另外一种挫败，毕竟他不得不安排这个危险的男人和他同样危险的妹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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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刚刚结束一天忙碌的诊所工作，一个孩子在两个月前吞下了一颗玻璃珠子，病历上写着他当时的医生诊断说这可以自然排泄。

　　之后的两个月中，男孩持续的吞下各种球体，他的小动作更加隐秘，此后多日，他迟钝的父母才有所发现，气愤又担忧的带着他再次就诊。

　　华生看到男孩的Ｘ光片，很难想象正常人的胃部会充斥这么多的异物，一个个玻璃球就像是一双双眼睛，紧凑的挤在孩子的胃里。

　　“我们不得不给那个孩子安排手术，倒不是说这个手术的技术上会有什么问题……那个男孩显然更需要心理治疗……”

　　华生正坐在夏洛克对面的沙发上，他想给夏洛克讲一些他工作上的经历，好弥补一下夏洛克一个星期足不出户的空白。

　　之前忙碌的夏洛克此时俨然走到了失恋的第二阶段，窗帘被人层层叠叠的拉起来，房间被布置成了密不透风的暗室，夏洛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台投影仪，在那之后，房间就变成了他的放映厅。

　　华生必须加大音量，才能压过音响里的声音。

　　夏洛克按了暂停。

　　他在投影仪的光线之后侧头看向华生，军医看到一双清醒却布满血丝的眼睛。

　　夏洛克说：“我确定我的神志清醒。”他快速的看了华生一眼，这也是他今天对于华生的第一次关注，“如果你口袋里也装着一粒那个孩子胃里取出来的弹珠的话，我建议那个孩子的父母多多筛选他的玩伴。”

　　——高功能反社会与生俱来，从他们觉醒开始，就开始在身边寻找第一只受难的羔羊。

　　夏洛克从来不低估女人和孩子，他从不相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有个小孩子自以为精妙的催促同龄玩伴吞食异物，好不讲究的寻找他的第一个受害者，太心急了，就留下了痕迹。

　　同样的道理，如果他找不到薇薇安，那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已经存在的细节！

　　薇安在记忆宫殿里走过的路、她提到过的笑话——无论是拙劣还是有少许价值的，如果那个女孩是个出色的特工，她一定留下过什么暗示。

　　夏洛克快速的帮华生解决了一个病例，然后继续播放投影。

　　军医瞠目结舌的听完夏洛克的推理，他仓促的拿着手机走出房间——必须尽快确认小男孩的身边是否确实有人引导着他吞下那么多玻璃珠！夏洛克很少出现错误，失恋的夏洛克仍然一针见血。

　　……华生很快在他同事的口中，证实了夏洛克的推理。
　　他有很多人要联系，未成年犯罪，如此特殊的情况，需要很多机构的联动合作。
　　华生离开前回头看了夏洛克一眼，为他对夏洛克意志消沉的误解感到抱歉——事实是，夏洛克现在正斗志昂扬，他不放过任何找回薇薇安的机会。

　　投影屏幕上的画面重新动了起来，那个叫肖申克的男人终于沐浴在了风雨当中——薇薇安是否也是如此的活在某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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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这一天——

　　那个逼仄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泛黄的白床单上沾染了一些血迹，红色已经干涸成褐色，水龙头开始滴水，墙角伸出的蕨类植物，叶面上沾了些许泥渍……

　　谢林福德始终静悄悄的，但楼上的小提琴声，突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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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比较隐晦，但还是自娱自乐的为薇薇安越、狱成功撒花喝彩~
存稿放了大半年，改一改终于赶上了圣诞，祝各位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