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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番外篇 流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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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一身红衣的荧儿远远地望着我,眼里充满着悲伤。我很吃惊,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我伸手想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抓住了流淌的沙。
噩梦惊醒,心痛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我有些惊慌地望向身边。荧儿好好地睡在我的臂弯。我捧着她的脸亲吻她柔软的嘴唇,让我的身体确定她的温度,她的存在。她的呼吸渐渐深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终于眯开了条缝:“干什么啊~葵。”
“你这该死的女人,梦里都想离开我。”我有些恼怒地狠狠吻她。她闪避着我的吻,满是睡意的眼中闪着妩媚的笑意:“猪头,嫁你那么久了,你还怕我逃走。”纠缠了一番,她终于被我征服,乖乖地环住我的脖子迎合我的索求。望着身下娇喘吁吁的可爱女人,我有些好笑——她成为我的女人已经2年多了,我对她的渴望丝毫没有随着时间趋于平淡。正是这份狂热的爱恋,让我格外地不安。她是烈火,是被我强行留在身边的滚烫烈火。哪怕被烧伤也好,我只想把她留在我身边,一秒钟都不许她离开。
“荧儿……给我生个孩子。”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说什么呢,傻瓜。盖尔伯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
“你不用管他们,你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
荧儿火热的娇躯抱紧我,宠溺地笑:“霸道……等回到星王国,我就给你生个女儿。”
我哑然失笑。我跟她曾经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魔法学校维奈学院的学生。5年前我初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是学院十年来第一批公然反抗我的怪人中的一个。我们互相看不顺眼,她老是诅咒我‘生儿子没□□’。哪知造化弄人,5年后,她是我潋葵的妻子。每次我提起要个儿子,她都一脸紧张,总是不肯松口,生怕诅咒应验。
其实儿子女儿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要我跟她的孩子。有了孩子的羁绊,我应该能安心一点。
近两年前,我官拜星王国首相。经过之前三年的战乱,昔日世界唯一的霸国星王国千疮百孔,我接管的是一个烂摊子中的烂摊子。日以继夜地忙了一年,国事终于有了起色。在这段最辛苦的日子里,荧儿不计较名份,一直陪在我身边。大约一年前,我排除了所有的舆论与反对,如愿以偿地迎娶了出身小村庄,完全不懂政治的她为妻。我们连蜜月都没来得及过,盖尔伯联盟就浮上了政治舞台。
盖尔伯是因为三年前的战争才形成的新大陆,上面的国家是从别的古国涌入的冒险者组成的。野心勃勃的他们组成了联盟,并利用了三年前扰乱世界,挑起世界大战的可怕男人冥斯赫。冥斯赫可以使用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强到连我们12主宰者都无法亲手杀掉。这样的男人在众叛亲离后,竟被盖尔伯联盟残忍地处死。据可靠消息,联盟研究了冥斯赫强大力量的秘密。
冥斯赫死后,一个极其年轻的男人接管了联盟盟主之位。他与冥斯赫一样,拥有使用所有魔法的力量,很可能是人体实验的成功品。有谣传说,他的真实身份是阿鲁蒂科王殷悠的堂弟暗裔-克洛斯。
盖尔伯联盟的矛头直指阿鲁蒂科与星王国,其称霸世界的野心表露无疑。为了商量与阿鲁蒂科结盟的事宜,也为了确定盟主的真实身份,半个月前我带着使者团出使阿鲁蒂科。
因为思念铁哥们殷悠,荧儿也与我同行。
冰之国阿鲁蒂科的早晨永远伴随着霜降。荧儿因为修炼火魔法的缘故,特别地怕冷,没有我抱着穿衣服,根本起不了床。看她楚楚可怜地缩在我的怀抱里,我不由担心我离开的几天内她该怎么办。
“葵,你今天不是要出差吗?怎么还不走?”
看着她一如往常的温暖笑容,我有种莫名地不舍。我吻别她:“你不要再到处乱跑了。盖尔伯的人万一来挑衅你也不要轻易应战。”
她不以为然地甩甩手:“凭盖尔伯那几只鸟人还动不了我一根毫毛。”见我瞪她,她立刻摆出乖顺的模样,“我是来老朋友家里度假的,不是来打架的。万一盖尔伯的人来了,会叫悠的军队去扁他们。”
我心里当然不信:“万一我回来发现你食言,小心你的小命!”
“我哪里敢啊,魔王大人。”
我走出殷悠给我安排的宫殿时,压根没想到荧儿会出事。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师。因为凤凰的庇护,没有人能杀她。如果她较真的话,让盖尔伯大陆消失根本不用花一天。在与我结婚之前,她就已经是星王国神威的象征,被国民称为不死鸟女神。即使她生性淡泊,讨厌无谓的斗争,她也无可避免地被推到与盖尔伯抗争的位置上。
事实上,荧儿早就做好了与盖尔伯一战的准备。与我一起来阿鲁蒂科,除了与许久不见的殷悠叙旧,还因为暗裔时常在这里出没。尽管我不认为她会输给冥斯赫的拷贝人,但还是不希望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遇到危险。
我出宫的时候,殷悠的女人来送我。她有点忐忑地拜托我:“潋葵先生,如果你遇见艾斯,请叫他保重身体。”
这一瞬间我有些同情她。殷悠的心,永远也不会在她身上。就像现在,一听到那个女人出现的消息,立刻抛下国家与她跑去找她。
但是我又了解殷悠无法自拔的心情。我也不会爱上荧儿之外的女人。我很庆幸自己比他幸运,荧儿留在了我的身边。我向殷悠的女人允诺,然后启程去阿鲁蒂科中心冰湖。那里是全世界最出名的淡水珍珠产地。那里最顶级的珍珠名叫冰雪之泪,曾经被用来镶嵌在历代阿鲁蒂科王后的凤冠上面。
我没有告诉荧儿,拿到冰雪之泪,才是我执意在目前来阿鲁蒂科的原因。再过不久就是我与她的结婚周年纪念日。那一天,我要亲手给她戴上最美丽的首饰。
从选定到制作我亲自参与。在冰湖待了两天我才带着一只无可挑剔的珍珠发夹返回了王宫。在路上我遇见了殷悠。与我的愉快呈鲜明对比,他看起来情绪低落。坐在马车里时,他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我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失意的男人就是一统巨星大陆东部,使昔日的冰之小国阿鲁蒂科成为今日世界第一枭雄的冰之王艾斯-克洛斯。
“又是假消息吗?”
“嗯。”
我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你差不多可以放弃了吧?小维奈自然会找她——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微微一笑,看了我一眼,“不用管我。牢牢抓着小荧才是真的。”
那是自然的。加上往返的路程才三天不见,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到荧儿了。来到我们的寝宫,侍女们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大人,夫人正在沐浴,请您稍等。”
“无妨,你们退下。”
我打开了浴室的门。毫无预料地,我看见□□的荧儿站在浴室中央。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她惊呆了。待回过神来,她立刻蹲下抱住自己,露出难得的羞怯姿态。
我本来就已经等不及要拥抱她了,看到这样的情景怎么还按耐得住渴望?我把门一关就上前亲吻她。她的回应和以前大不相同,显得非常羞涩。是我的错觉吗?我在她耳边呢喃着爱语。毫无预兆地,她猛地推开了我。
有些尴尬地,她望了我一会儿,说自己好冷。
是的,我怎么忘了荧儿是怕冷的?再动情也只好忍忍了。我把她抱到浴缸里,准备和她一起洗个澡。谁知她再次拒绝了我。我开始疑心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
她抬眼,幽幽地看我:“你去了那么久,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的疑心因这一句话烟消云散:她在闹别扭,居然是因为寂寞而在闹别扭!我的喉头一紧,再也忍不住想爱她的心情。在池水中,我抚摸她,亲吻她,熟练地挑起她的情欲。她明明动了情,却像处女一样拘谨,不愿叫出来。我想听她叫我的名字——
可是,她叫不出。
当我再三命令她叫而她叫不出时,我的心陡然凉了半截。这个女人,不是我的荧儿!
可是这个女人有荧儿的容貌与身体,甚至待在荧儿的浴室里,之前还演了点戏试图让我相信她就是荧儿本人。她是谁?!她把荧儿给怎么了?!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盖尔伯派来的。我下了点重手试图拷问她。可一看见她那张酷似荧儿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在一瞬间犹豫了。
这个女人很精明,抓住机会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三言两语就让我冷静了下来。她说自己是从德瑞尔来的,因为某种原因与荧儿交换了灵魂。当她说出中国上海的时候,我一惊。她竟然和那个曾经让英美治天翻地覆,让殷悠与小维奈用生命纠缠的女人来自从同一个地方。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这个女人霸占了荧儿的身体,而荧儿不知所踪。可是这身体确实是荧儿本人的。见到她露出害怕我的神情,我的心脏难以忍受地抽痛。我走出了浴室,关照侍女们给这个陌生的女人沐浴更衣。侍女们诧异地望着我:“大人,您怎么浑身都湿了,要不要更衣?”
我没有理睬他们,失魂落魄地走出宫殿。我的脚像有意志一样带着我来到殷悠的寝宫。我的样子让他也吃了一惊。他的女人慌忙吩咐下人为我取暖,热酒。一大杯辛辣的酒下肚,我抬起眼睛望向殷悠:“关起城门,彻查宫殿内部。有盖尔伯的人进入你的结界了。”
我们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即使是我也无法轻易进入艾斯-克洛斯亲手加强的阿鲁蒂科王族结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人是流着阿鲁蒂科王族血统的暗裔-克洛斯。
在殷悠彻查宫内的时候,我一杯一杯地喝着烈酒。酒很辣,喝下去却是冷的,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很久没有崭露的戾气也重新回到了我身上:“殷悠,我要杀了你那个弟弟。”
“小荧怎么了?”
我简单地把荧儿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殷悠。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近来盖尔伯流传出在研究古代黑魔法的消息。小荧很可能中了棘手的魔法。那个叫桔子的女人是怎么样的人?”
“她说她是从中国上海来的,被我吓坏了,问不出什么。”
殷悠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感情:“呵呵,是吗?你在怀疑她是盖尔伯派来的间谍?”
我怎么可能不怀疑?如果盖尔伯的目的真的是替换荧儿的灵魂,霸占荧儿拥有强大力量的身体,弄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来做什么?这个叫做桔子的女人很可能是训练有素的间谍。
如果她真的是,我定会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第二天我亲自统领部队用魔法网路彻查王宫周边。我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魔法师。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服下了剧毒。没有巴叶在,没人救得了他,他很快就下了地狱。在他藏身的地方我找到很多作用不明的古魔法道具。回程的路上我下令:“去找神医巴叶和梦魇伊藤蝶魅回星王国。”
才回到阿鲁蒂科的王宫,侍卫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大人,夫人留了张字条给你,人却不知所踪。”
果然是盖尔伯的间谍吗!我愤怒地夺过字条,却见上面写着:练魁(音译):我跟殷悠出去散步,保证马上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也不是我要逃走,而是被殷悠绑架。总之,你别追杀我。字体娟秀清丽,完全不是荧儿的笔迹。
练魁?还标注是音译?!莫明其妙的女人,她以为殷悠是谁啊!我揉了字条,火冒三丈。不用带路,我冲到种满蓝薇花的花园里。远远地,就看见她和殷悠的女人相亲相爱地坐在一起闲聊,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样。殷悠站在旁边。察觉到我的气息,他微微地一笑,移步她的身旁,神态放荡地撩起她的头发。
该死的,故意做给我看吗!我想也不想地就攻击了他。他自然轻易挡开。
那个女人目瞪口呆地注视我们的一来一回。我知道她不是荧儿,可是我就是看不得别的男人碰她。更不要说还让她露出惊艳的神情了!怒气冲冲地,我命令她:“过来。”
她立刻就抛下殷悠向我小跑过来。因为她倒向我的倾向十分明显,我多少有点消气。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凭空出现的黑影从后面扼住了她的脖子。
除了殷悠之外,能戴那个面具的男人……暗裔-克洛斯。哼,胆子不小,居然敢亲自送上门来。荧儿的身体在他手上我不想伤到她,可这不代表我会默不作声任他摆布。看着他挟持着荧儿消失在我面前,殷悠的女人尖叫一声:“潋葵先生,你快点去救桔子小姐!”
殷悠之所以选择她做他的女人,正是因为她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但是这次她禁不住开口了。没想到才一会儿,那个叫桔子的女人就已经拉拢了她的感情。她大概没有考虑到如果那个女人是间谍,现在贸然追上去只会掉入陷阱。而且宫殿里布满结界,想他用瞬间移动也逃不到哪里去。
“荧儿我自然会去救。不过现在——”我望了殷悠一眼。从十年前初次遇见他至今,他早就成为了最了解我心思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露出完全了然的眼神望着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只是作为王,去压一下台面。”
殷悠与我一起登上面向城门的高台。王宫的守卫军正在与奇袭的部队激烈对抗。对方大约有1000人,其中不乏魔武双全的魔法战士。殷悠的守卫军只有挨打的份,穿着蓝色制服的士兵尸体一路蔓延到城门之前。
当殷悠出现在高台上的那一刻,城内的士兵们集体欢呼了起来。欢呼声震颤了大地,外围的士兵瞬间士气大振。敌方有些乱了阵脚。他们的首领在队伍的后面,呼喊着:“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在!”
我冷哼了一声。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我闭上眼睛,耳边听见簌簌的声响。那是来自冻土的枯草对于生命的呼唤。只要有植物的地方,就是由我主宰的战场。我将赐予你们生的力量,你们需要付给我的报酬是,那些愚蠢之人的死亡。
一瞬间,从地面穿刺而起的草叶贯穿了奇袭部队大部分人的□□。张开结界逃过一劫的魔法师们悉数被包围在快速生长起来的木笼之中。木笼内部会生长出无数的木刺。没有人逃得出来。他们惟有用魔力支撑着自己的结界。魔力耗光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我冷漠地等着战斗结束,盖尔伯的渣滓们全灭。
殷悠白了我一眼:“就算气到要杀人,也不要用那么粗鲁的办法好不好?你把我的宫殿弄脏了。”
我没有理睬他。眺望着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的战场,我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充满戾气了。我快要遗忘,自己过去是怎样一个为所有人惧怕的魔王。突然地,我眼前出现了昨晚浴室中荧儿的脸。她战栗地望着我,眼中满是赤裸裸的恐惧。我的心脏狠狠地扭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对于荧儿,我为什么始终会抱着如此强烈的不安全感。她是我用所有灵魂去珍惜的女人,我用了所有的方法把她绑在身边,却无法停止刻骨铭心的担忧,我怕她会讨厌如此黑暗残忍的我。我就像一个捧着沙子的人,越是想捧得多捧得久,沙子就越是从我的指缝滑落。
直到,我终于失去了她。
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殷悠,那个该死的家伙逃到哪里去了?”把我的荧儿还给我,现在就还给我!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带着那女孩去能看得见战场的最高的地方。”
我转身奔跑回宫里。没有人试图阻拦我。我一路奔到天台,就在空中走道在我面前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暗裔-克洛斯将荧儿压倒在栏杆之上,低头吻她的画面。
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中爆炸了。狂怒像一条毒蛇游走在我的身体里,所到之处,肌肉绷紧到极点,痛到了骨子里。我从口袋中摸出种子,甚至没有看那是什么,它就疯狂地长起来,撕裂了它缠住的所有东西。在天崩地裂中,我的眼中只有荧儿的身影。我伸出手臂抓住了她,终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荧儿,别走!是我不好,你是最重要的……我怎么没有立刻将你从他手里夺回来?我真想杀了自己!
你吃惊地看着我,随即眉眼之间闪过委屈的神色,轻轻地唤我:“潋葵……”
就像笼罩在脑中的阴影突然被撕开,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不会充满感情地叫我葵的女人,她不是荧儿。那一刻我反射性地想要放开手,我的袖子却被她一把拉住。她咬着嘴唇,用一种无依无靠的眼神望着我,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她却没有让它流下来,仿佛一旦哭出来,我就会拂袖而去一般。那一瞬,我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放开不了手。我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她颤了一下,面上终于露出委屈至极的神情痛哭了起来。
记忆中,荧儿从来没有这样在我面前哭过。我明知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人不是荧儿本人,还是为这种哭泣动容了。想张口叫她不要哭了,却发不出声音。叹息了一声,我吻了她。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吻荧儿,还是这个女人。但我知道若她没有在这个身体里,我肯定不会去吻她。
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殷悠的女人也到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处理这些事,我起身离开,把她交给她。
殷悠正在会议室等我。看到他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我十分恼火:“暗裔-克洛斯在哪里?你没追他,就任凭他走?”
“对啊。”殷悠大方地承认了,“他的目的是用实力打垮12主宰者,让世界承认他比较强。你认为用来自德瑞尔的小桔子掉换小荧灵魂的事,会是他做的?”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确定那个女人不是间谍了?”
“你以为我干吗去见她?”殷悠邪气地笑着靠在软椅上,“说起来,小桔子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她和小荧完全不同。她非常精明,而且,懂得隐藏自己。”
我嘲讽地笑:“所以你就对她产生兴趣了?”
殷悠轻轻摇头:“我好伤心啊,小葵。你不懂我的意思吗?”
那个女人虽然不是间谍,对这个世界也一无所知,但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荧儿与我是什么人。万一她起了贪念,可能会阻碍荧儿回来。如果她是愚蠢的女人那还好,太过于聪明的女人是很难对付的。同样是聪明人,殷悠很防备这样的女人。与其让我与她周旋,他宁可使那个女人对他感兴趣。如果对手是殷悠,即使那个女人再聪慧过人,也没有任何胜算。
问题是,我不可能愿意让他碰荧儿的身体。
我出会议厅的时候,侍卫上前请示:“夫人已经回到房间了,需要继续监视吗?”
“够了,让她去吧。不过,如果要出房间,必须有人陪。不许她离开宫殿范围。”
“是。”
我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摸到口袋里的字条。是那张写着‘练魁’的字条。从来没人敢乱写我的名字。不会写就应该写大人。这点规矩都不懂。我把刚走不久的侍卫召回来:“让她先抄写我的名字一万遍,否则不许出房间。”
侍卫用惊诧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应声下去了。
对于我的惩罚,这个女人很快就还以颜色。她一连抄了12个钟头,不吃不喝不睡。侍女们来我房间求情的时候,个个带着哭腔,仿佛我在虐待老婆似的。我只好亲自去她的房间。原本还带着怒气,但见她十指麻木,身子冻得瑟瑟发抖,连站都站不起,我就发不出火来。
“好了,不用再写了。”荧儿这么怕冷,怎么禁得起熬夜折腾!
我抱她回床睡觉时,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得胜光芒。殷悠没有说错,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更糟糕的是,她还霸占着荧儿的身体,我无法真狠心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