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白贤篇》柏原英树

4、爬树

　　“焱烈怎么那么慢？”森林里，我踮脚望了望，见依旧没有要来人的迹象，一步一回头，跟在三人身后。
　　金溟哥边走边应我，“谁知道他又折回去拿什么。”
　　钟衍从来最闹腾，他是第一个到达目的地，那片林子里最高的树下的人，“那咱们到底上不上啊？”
　　“上吧，我背着小十。”白贤说着，已经蹲下弯腰，摆出等我趴上去的姿势了。
　　金溟哥点头，“行，我在你们下面搭把手。”
　　“那我可先上了啊。”钟衍撸好袖子，抱上树干。
　　“诶！等等我呀！你们怎么就要上了？”远处，终于灿烈呼哧带喘地嚷着跑来。
　　金溟哥拧眉埋怨，“你跑回去干嘛了？这么慢。”
　　“我怕小十饿了怎么办，我回去拿了点儿吃的和水。”兰焱碎碎念地解释，随手把外套给我披上，“上面风大，你还是再穿一件吧。”
　　钟衍撇嘴就开始挤兑，“啧，真会照顾人，你怎么不说给我拿点儿东西。”
　　金溟哥拍了钟衍脑袋一巴掌，“行啦，还贫，再不上去都几点了？赶紧的。兰焱也来了，那我跟钟衍先上去了，你俩照顾好小十，快点儿。”
　　“那兰焱你在下面，我跟小十先上去。”白贤背着我伸手抱上树，开始往上攀。
　　兰焱不以为然，提议，“还是我背着小十上吧，你没我力气大。”
　　“我还没你抖得狠呢，我背她吧。”白贤的吐槽来得相当快，而且其实已经带着我爬上去一小截了。
　　我从白贤背上扭头，见兰焱不再吭声，微垂着头，颇有些失落的样子。
　　那副小模样儿跟被抛弃了似的，怪可怜的，我拍拍白贤，“要不，焱烈背我吧，我怕你还真弄不住我。”
　　“那好吧，我在你们后面。兰焱，把你的包包给我。”白贤倒也痛快，又背着我爬下了树。
　　兰焱咧开嘴，眼睛都弯了，马上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把包包递给白贤，蹲下身，“小十，上来！”
　　干劲儿十足的语气。
　　“你们仨磨叽什么啊？孔融让梨呢？！”树上传来钟衍的吼声。
　　白贤能饶了他？当即呛回去，“催什么催？爬你的。”
　　兰焱紧随其后，“钟衍，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是不是找我上去捶你？”凶完迅速放柔语气，变了一个人似的温声对我道，“小十，你抓好我。”
　　说罢抱住了树。
　　我早已习惯这小子的两副面孔了。
　　比起猴子一样往上猛蹿的钟衍，兰焱背着我小心翼翼一点点向上爬树中。
　　我扭头看看地面，“有点儿高啊......”
　　“你往下看什么看？闭眼！”下面传来白贤的声音。
　　“可我想看一眼多高了么。”吞了一口口水，这得有二层楼高了吧。
　　白贤拆起我的台是一点儿不给面子的，“就你那点儿胆儿，赶紧抓紧兰焱闭眼吧啊。”
　　“哦。”我圈了圈环在兰焱脖子上的胳膊，老实把头扎了过去。
　　“......！！！......”兰焱却突然顿住了。
　　“干嘛？兰焱，你停下干嘛？”我们下方，白贤略疑惑的声音。
　　“啊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停下了？”我睁开眼，正对着兰焱侧脸。
　　诶！距离这么近，我的呼吸都能从他脸上弹回来。
　　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他面色极红，我便也很不好意思了，腾地一下感觉浑身着了火一样烧起来。
　　白贤是完全搞不清楚上面我们的状况，还在纳闷儿地催促，“你俩嘛呢？倒是爬啊。”
　　“什么啊，怎么啦？”听到下面我们的对话，后来者居上的金溟哥在最上方询问道。
　　“......不好，要完蛋......白贤啊！......”爬在第二位的钟衍应该是最先看到我们的，他的声音明显有了惊慌。
　　“干什......”白贤的话音未落。
　　坠落，一连串翻滚和哀嚎的声音。
　　“小十，小十！...醒醒，你醒醒啊！......”是金溟哥的声音？
　　“都这么半天了，她怎么还没醒？......”兰焱么？
　　“都翻白眼儿了，八成是要死，啧啧啧，真可怜......小十，小十啊，你醒醒！”好像有人在拍我的脸，这八成是钟衍那二货。
　　“我来吧，我来。你们都让一让。”这副淡定的语气，显然是我那天敌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不用猜都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挣扎着睁开眼，“......姓，姓白的......你...你住手...你离我远一点儿......”
　　“小十果然最怕白贤！直接给吓醒了，哈哈哈！”钟衍咧着大嘴干脆在那儿笑上了。
　　白贤抱着我在怀中，从包里掏出水瓶，举着喂过来，“喝点儿水。”
　　“呼......可算醒了，不然长老们还不得弄死我们几个......”金溟哥见我醒了，扭头就开始教训，“喂！我说兰焱！你可真是厉害啊，怎么又给摔了啊？！”
　　“......对不起，小十，摔疼了吧......”罪魁祸首绞着手，红着脸一脑门大写的惭愧抱歉。
　　金溟哥忍不住牢骚，“平时体力不是挺好的吗？最有力气的就是你，怎么一上人就不行了？老晃什么啊？”
　　“焱烈脸皮儿薄......我没事儿......”我可是个好人！尽管阵痛不止，但还是决定救他一把。
　　“我说‘焱烈’啊，你这是害羞吗？你这是害人啊！再这么下去，我们银月派唯一的妹子早晚被你摔死！”某人学着我那声“焱烈”的语气，冲我扑来，“倒霉孩子，来来来，钟衍哥抱啊，让英俊的钟衍哥用拥抱减轻你的创伤！”
　　“你给我打住。”白贤毫不客气，抬胳膊挡住了钟衍的熊抱。
　　“咱们走起，继续上啊！”我忍着腰痛，干劲十足地振臂号召了一下。
　　白贤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还上？你行不行啊？”
　　“上上上！”我摩拳擦掌。
　　“还是我背着你吧，这三个愣货，没一个让我放心的。”金溟哥背冲我面前，蹲下身。
　　“......我，我在最后好了。”兰焱挠挠头，仍旧有些没过劲儿似的局促开口。
　　钟衍搭上白贤的肩膀，“就这样儿吧。走，白贤，咱俩上面接他们。”

　　这次倒是很顺利攀爬成功了。
　　金溟哥站定在树上，拍拍整理整理衣服，跟我随口介绍，“这里啊，是能看到咱们蒙特斯山最美景色的位置。”
　　我没什么恐高症，可也不敢跟他一样那么潇洒，紧抓着屁股底下的树杈子，指了指右边，“那边是影月湖？”
　　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钟衍撅着屁股大喊，“包子哥，白贤！我看到个巨大的鸟窝！你们快来啊！这里还有好多果子！”
　　白贤这岁数的内心怎么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坐在我旁边不动，“你去吧，我陪她。”
　　金溟哥再有哥哥范儿到底也是孩子心性，见有人管我，马上便响应钟衍去了。
　　“......就这么直接从这棵树的树顶跳到那边的了？？？”金溟哥那矫健如猴一般的灵敏身姿和弹跳力，让我有些看傻了眼。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么？”他白贤这是在鄙视我么？
　　正好兰焱这会儿爬上来了，背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土一起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我指指钟衍的方向，“诶，焱烈，你不过去么？那边有好玩儿的。”
　　“有他俩就够了。”他摇摇头，拉开背包的拉链，“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我带了忱长老做的曲奇哦。”
　　“平时不都是弈长老做么？”我随口问道，掰开曲奇递给白贤半块儿，“来尝尝。”
　　白贤慢条斯理地嚼了几口，淡淡发表点评，“我觉得这个好吃些。”
　　“我也觉得！弈长老可以退出厨房这个历史舞台了，哈哈。”想到弈长老每次都非要我说明明他做东西更好吃，我就想笑。
　　白贤把水瓶给我，没有什么好语气，“笑笑笑，别再呛着，喝水。”
　　我是习惯他这态度的，扭头接过兰焱递来的第二块曲奇，“焱烈，钟衍说昨晚弈长老单独给你留下，说什么那么晚啊？今早都没起来。”
　　他扒拉扒拉袋子，拿起几块曲奇，不愿多提，“没什么，就是我们训练的一些事情。”
　　给我的都是他挑选过的形状颜色比较好的，到自己了则是随便抓几个丑的就塞进嘴。
　　差别还真是大。
　　人小会疼人，暖得我不行。
　　我摸摸他的头，“你们训练真的好辛苦啊。”
　　他闪躲我的手，噘嘴不满，“哎呀，我比你大，你不要像摸弟弟一样摸我头啊！”
　　“我心理年龄可是比你大，我都20多......”我话没说完，突然醒悟，急收声偷偷瞥了一眼白贤。
　　“............”白贤闻言，果然脸色一下变了，但并没有说话，而是侧头望向了远方。
　　兰焱越过我，眼神有些复杂地同样看了眼白贤，之后，瞧回我，态度变得越发温柔，“小十，你觉得山里无聊不无聊？”
　　“不无聊，我挺喜欢的，再说有大家在，怎么会无聊？”我是多么机智的人！赶紧跟着转话题。
　　兰焱顿了顿，问道，“那如果没有了我们呢？”
　　“兰焱。”白贤唤了一声，多少是制止的意思。
　　“............”兰焱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你们俩干嘛？发生什么了？你们要走么？”我左右看了看他俩，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终于，还是兰焱没白贤能沉住气，嗫嚅开了口，“小十，你马上要十岁了......我们，我们快下山了......”
　　“啊......好像，还真是......”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
　　我几年前即被两个长老告诉过，到了我十岁的时候，他们会全部下山学习训练与闯荡。而我，因为安全问题，只能呆在蒙特斯山到二十岁。
　　“日子过得这么快啊。”我吸口气，忍下心里泛起对将要离别的些微酸涩感，勉强扯了下嘴角，“不过没关系，你们不是也有回来的时候么？”
　　“嗯！我们每年都会分别回来的！虽然会很无聊，但山下没有山上安全，跟着我们的话会比这里危险得多。”他耐心地解释，这次倒是反过来摸上我的头了。
　　“那你们的安全怎么办？山外这么可怕么？”我没有躲开他的手，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只要你安全，我们就没有可怕的。”白贤开了口，依旧是惯常的凉声。
　　嘿，我怎么倒是成了被惦记的了？
　　兰焱看着我，目光里全是担心，“是的，我们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不至于吧，我有那么不老实么？挺起胸脯，挥了挥我的拳头，“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们就放心吧！我的能力强得我自己都怕！”
　　“吹的能力确实。”白贤那货是给我面子的人么？明显不是。
　　我一巴掌抽到他的胳膊上，气势汹汹，“我跟焱烈说话呢，怎么哪儿都有你？！姓白的！你滚！”
　　他随便就轻松抓住了我乱拍的手，稳住我的身子，“你当这是在哪儿啊？别在树上闹行不行？你就只敢对我这么大呼小叫。”
　　哎呀，怎么的，要造反？还不服了是么？
　　兰焱扶住我的后背，嗔怪责备，“好了小十，别折腾了，你再掉下去。”
　　正打闹着，忽然几声微弱而陌生的呻-吟从树下飘来，“......救命啊...谁，谁在上面...救救我们......”
　　“树下面好像有小孩子的声音！”我扒开树叶往下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白贤忙紧抱住我的腰，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眉头紧拧，呵斥道，“你给我小心点儿别掉下去！”
　　兰焱几乎跟他同时圈住了我，还往下看了一眼，之后没说话，只是与白贤对视了一下，表情略有古怪。
　　他俩这是几个意思？我左右看了看，“你俩干嘛呢？互相瞪什么眼啊？没听见下面有人？咱们快下去看看啊！”
　　听刚才那声音，下面那孩子的情况估计不是太好。
　　兰焱无奈地长叹口气，松开我，扯着脖子冲那边喊了一嗓子，“包子哥！钟衍！树下面有孩子！”
　　白贤站直身，扶我起来，“让他俩先去看，咱们慢慢下去。”

　　树下。
　　男孩子伸着手，微微颤抖，“水，求你们给我们口水喝，不，给她就行......”
　　“怎么办？小十看见了。”金溟哥用脚推了推已经昏过去毫无反应的女孩，看了眼钟衍。
　　钟衍凑上前抽鼻子闻了闻，之后用手使劲儿拍拍歪在树下男孩子的脸，“别装，是男人就站起来。”
　　“你闻什么呢，钟衍？他本来也不是男人，就是个小男孩儿而已。还有，这哪儿是装啊，你给他俩口水喝啊。”我刚从树上下来就看见那两个倒霉孩子正被金溟哥和钟衍欺负。
　　开开合合，男孩反复张了几次口我才听明白意思，他虚弱地乞求，“......求求你们，给我们水......”
　　“我凭什么给你水？！不知道这山不能进么？！你们就坐这儿自生自灭吧！”即便如此哀求，钟衍的语气却依旧不善，甚至是憎恶的。
　　他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莫名这么大的火气？
　　我虽很是诧异，但这会儿不是问他的时候，等会儿回去了再说吧。
　　“可这不是进来了么，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之后给他们送下山不完了么。”我把话接了过来，掏出兰焱背包里的水。
　　“你知道个毛线！别给他喝！山下的没有不知道不能进这山的，后果自负，他们敢进来就得有承受的心理准备！”钟衍说着还就恼了。
　　我凑过去拧开瓶盖准备喂男孩子水，哄小孩儿的语气好言劝他，“这俩跟咱们一样还是孩子呢，钟衍你一向不是最有同情心的么，连对小动物都很温柔的，从不掏鸟窝，别这样啊。”
　　对这鸟蛋杀手睁眼说几句瞎话怎么了？马屁好用就行了呗。
　　“不行！！！”斩钉截铁，不为所动，这回那臭小子更是简单粗暴，上手把水瓶抢走了。
　　“............”我愣住了，钟衍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但也不是这样冷血甚至还有些暴戾的孩子啊。
　　“你爸妈没告诉你这山不能进是怎么的？！要是没告诉你，你也只能怨他们了。咱们走！”他冲男孩吼出这一句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副气得要死的样子。
　　“走吧走吧，也该回去了。”金溟哥招呼，转身跟上钟衍。
　　“小十，走。”兰焱好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自然地牵上我的手，拉着便往前跟，同时冲前面俩人喊道，“咱们现在回去是不是正好能赶上长老们做完午饭？”
　　歪靠在那里的男孩匍匐向我爬过来，“......我求求你，水...我，我们下山后...再也不上来......”
　　眼见一行人将要撤离，对他们两个被困于山中的孩子而言，我们不是同样的小孩子，分明是可以救命的人啊！这些人里没一个好说话的，不找我他能求谁？
　　“你......”我本就站在原地没动，这会儿看着他，更是不想迈腿了。
　　白贤什么也没说，但是行动证明了一切，整个人已经挡在我身前。
　　兰焱一把将我拽到了他身后，和白贤并肩挡着那个男孩，喝道，“你想干嘛？！”
　　钟衍应是听见兰焱的那一嗓子，回头一看，马上怒气冲冲地赶回来，口中还吼着，“我去，不理你你就非得找我抽你才能老实是不是？！”
　　我脾气也有些上来了，忙从白贤和兰焱身后跑过去，挡到男孩前面，大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嘛啊？！”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这样子对他们？太残忍了吧。
　　“呀！小十！你赶紧给我过来！”兰焱应是没料到我会绕过他们，惊得瞪大了眼，忙上手就要拉我。
　　“............”白贤有火的时候话向来不多，他仍是一句不说，但板着小脸，已经拽上我的衣角，态度很明显了。
　　我甩开白贤的拉扯，“你们都给我住手！就不能帮帮他们么？！冷血啊你们？！”
　　钟衍伸手要拽我的胳膊，一副不想多解释的样子，骂道，“你个傻子！你懂个毛线！赶紧跟哥回家！”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那男孩子扶上我的后背，颤抖地开口。
　　“别怕，我......”我正扭过脸安慰。
　　“你再碰她一下，我现在就弄死你！”一直没说话的白贤，开口就比哪个都暴力。
　　兰焱更是怒吼一声，“找死是不是？！”
　　“我就纳闷儿了，非得逼着我抽你！”钟衍这会儿看样子是真的急眼了。
　　“包子哥！包子哥！你帮帮我！他们仨都疯了！你救救这俩孩子！”我只好求助于倒数第二个没说太多的金溟哥，他是大哥，平时最疼我，说话也最管用。
　　钟衍拽上我，恨铁不成钢似乎比我还生气，“你哥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你才是疯了！别管闲事儿，赶紧走！”
　　“包子哥，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孩子！在山里迷路了我们看不见就算了，现在人就在眼前，帮一把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啊？！”我甩开钟衍，真还就不能理解了。
　　“一样个P！我懒得跟你讲了，兰焱！扛走！”钟衍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喊了声力气最大的兰焱。
　　“嗯。”兰焱应声，和他一样不跟我废话了，蹲下身子圈住我的两条大腿，真是扛肩上迈步就走，半点儿不费劲。
　　“兰！焱！你放我下来！呀！兰焱！！！你......白贤你还愣着干嘛？！你快帮我下来啊！”我来回扑腾，也就只有真的不爽了才会直呼他兰焱这个大名。
　　“你好好待着吧。兰焱，包包给我。”结果，白贤并不理会我的求助，反而凑过去帮忙兰焱摘背包肩带。
　　拉拉扯扯好一会儿，兰焱的背包终于拿了下来，他向上抱了抱我，十分无奈，“哎哟，小十，你就别折腾了。”
　　“你们几个还是不是人了？！”我气得拍着他的后腰哭叫起来。
　　“呃......怎么哭了......”兰焱瞬间身子一僵，停住脚步，放下我，在身上使劲儿反复擦了擦手，才伸过来抹我的眼泪，“小十，你别哭啊......”
　　他望望包子哥，瞧瞧白贤，又看看钟衍，口里无措地叨叨，“怎么办，小十哭了，她这......我该做点儿什么？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还是这么大气性。”白贤与我到底两世基友，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兰焱那么手忙脚乱，只发出一声长叹，从身上掏出手帕给我，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消消气，多大点儿事儿。”
　　“好啊好啊，我们银月唯一的妹子长这么大几乎还没哭过呢，算你本事大！我今儿非得亲自弄死你这小崽子了！”钟衍撸袖子向那男孩冲了过去。
　　“行了！都别吵！！！白贤你看好小十，兰焱你背上那个昏迷的，我去扶醒着的，钟衍你也闭嘴赶紧走吧！”终于，大哥发话了，想来估计是知道以钟衍的脾性才不会管这摊子事儿，于是他自己出马上了。
　　钟衍被他拦着，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还给他们弄回去？包子哥你也疯了不成？”
　　“凭什么啊？！我不要背那个女的！！！”兰焱抗议地大喊，也不干了。
　　“少废话！兰焱你力气最大，你不背谁背？要有本事你就去说服小十，没那本事你就把人弄回去，让长老们搞定！都几点了？不吃饭啦？！”大哥就是大哥，力排众议，才不理会这俩臭小子叫唤，吃饭不能误点坏了规矩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我去，力气大倒成了最倒霉了！钟衍！还不赶紧搭把手给我把人弄上来！！！”兰焱气哼哼地嘟囔抱怨，摔摔打打各种不乐意。
　　“走吧。”白贤倒没说什么，只是拉上我往前走。
　　“我管你？！自己弄吧，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钟衍会甩兰焱？他早头也不回地阔步走在了最前面。
　　“......你行，你等着！姓钟的，你给我等着！！！”兰焱一手攥着小拳头，另一手怒指着钟衍的背影狠狠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