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莲中来

5、chapter5

　　欧扬：

　　仁不行商，义不守财，慈不掌兵，柔不监国。古训已矣。

　　父亲说他的财富和地位都是抛弃仁义换来的，早晚会付出代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吉他调弦，而他自己恐怕也没想到，付出代价的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那时我还叫欧飞，二十四岁，文艺青年，不务正业。过得昼夜颠倒，活得乱七八糟。
　　欧扬是我父亲的名字，在他死后我就改名为欧扬。那年我二十七岁，一夜长大。

　　吉叔告诉我父亲死前留下了“11”的记号，害死父亲的应该是“11号”。我知道，那个警察是圈子里的大敌，而且在父亲死后，他破获的那起走私几乎打垮了我们集团，这前后因果想想就明白。可没有证据，单凭一个记号不可能定罪。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定为自杀，然后狠狠把吉他砸在了地上。
　　将我从天堂拖入地狱的人，我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去。

　　两个月后，欧摩酒吧。
　　我笑着跟乔装打扮的“11号”打招呼，对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哦？也许吧，全市的夜店我都是常客。”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了。”
　　“没关系，这不也认识了嘛。”
　　“11号”微微一笑，我觉得我有点喝多了，不然他眼神里那种莫名的熟悉是从哪来的…

　　我很想杀了他，但不急于动手，我要玩一个他必输无疑的游戏，然后笑着看他懊丧痛苦地死去。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欧飞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欧扬，骨子里流着父亲狠绝血液的欧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装作一无所知地任凭对方进行卧底工作。然后尽我所能地用钱，用女人，用权力，用一切可能打动男人的东西诱惑易清。我要警界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子沦落为黑势力的走狗。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地死。

　　但天知道为什么易清偏偏长了个不开窍的脑袋！屡试不爽的办法在他身上全泡了汤。后来我才发现真相，原来易清喜欢的人是我——一个男人！我万万没想到已经结婚生子的“11号”竟然是个同性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这儿就卡壳了。

　　其实我也是个gay，没有资格笑别人。喜欢的那个家伙很早就离开了我，几次辗转，几次搬家，整个城市拆的拆改的改，原来的学校早就找不到了。我甚至忘了他的名字，手里只剩下对方的照片。
　　那个被遗忘在时光里的少年，笑容模糊，眼神明亮，仿佛在哪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