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光明下的暗影》孤月千灯

3、chapter 3 昏迷的原因

　　“克莱德少爷，您清醒地比佩金先生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些。”待克里斯离开后，率先打破了有些僵着的氛围的人是莱曼，他微微笑了一笑，原本因面无表情而产生的肃杀感也随着这个温和的笑容而被冲淡了。

　　佩金先生是绿林修道院的院长，是一位圣光神教的高阶牧师。

　　原主本就不善言辞，与莱曼也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了，因此柯莱德只嗯了一声。

　　“厨房一直都温着海鲜烩汤，”莱曼说道，接着他走近了过来，他的脚步声并未完全被暗红的地毯吞噬完全，摩擦声似乎带着某种韵律一般，他走到了柯莱德的床头，接着轻轻摇了摇柯莱德床头的铃铛。

　　柯莱德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那是一个日常使用的炼金道具——传音铃铛，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远程传音。

　　传音铃铛因莱曼的摇动而被激发，他对着铃铛那一头的厨房嘱咐道，“将克莱德少爷的烩汤带上来。”

　　柯莱德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个世界，贵族面对仆从，无需道谢。但是莱曼被达克伯爵调为克莱德的仆从前，已经是近卫小分队的分队长了。即使克里斯离开前说过可以将莱曼当暂时的贴身男仆来使用，莱曼毕竟已经不仅仅是个男仆了。

　　因此，这样的礼节是必要与合理的。

　　“克莱德少爷客气了。”莱曼淡淡地回答，原本先前刻意拉起的一丝笑容随之消失，他再度变回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接着他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离克莱德的床铺稍远的角落里，一时间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幸好女仆的敲门声很快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冒着热腾腾香气的海鲜烩汤，便被莱曼端到了克莱德的床前，香气很浓，奶油般黏稠的汤汁也极大地调动起了克莱德的胃口，何况，他真的感觉到了饥饿。

　　在莱曼的注视下，柯莱德半倚着床头坐起来，舀起了一勺烩汤并吞下。

　　烩汤是热的，但是不烫，是正好适合食用的温度。

　　味道十分不错，可以品尝出来都是极其新鲜的鱼肉与贝类。但是，柯莱德此时并没有继续食用的心情。

　　若说，原本柯莱德是因为心中的警戒以及刚继承了原主记忆的短暂惯性而下意识地表现出了与原主个性相合的行为，在猜出原主在边境的状况恐怕时刻被监视着后，柯莱德便明白，为了不漏出马脚，让达克伯爵及原主的哥哥生疑，自己必须继续扮演原主。

　　“不合胃口？”莱曼主动问道。

　　柯莱德摇了摇头，“想喝些水，”这样说着，柯莱德真的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有些干涸起来，而这份干涸并无法被有些黏稠的汤汁所解决，他有些踌躇地瞄了莱曼一眼，心中主意稍定，开口问道，“哈维他……和下毒无关吧？”

　　“下毒的不是哈维，但是他没有仔细检查送到您口边的每一份食物，是一个失职的贴身男仆。”

　　“他现在在哪里？”柯莱德将才喝了两口的烩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挺起身子半坐起来。

　　原主虽然在乎第一任男仆莱曼，但是真要说起来，与同自己一同被‘发配’到边境远营地的第二任男仆哈维，关系恐怕还要更亲密些。

　　莱曼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下方。柯莱德先是有些迷惑，但是随之，便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答案。达克城堡主堡的地下，有一个地牢。

　　被关到地牢里，虽然会受些苦，但是从先前克里斯以及此时莱曼的口吻来看，哈维的性命却是无虞的。

　　柯莱德正打算接着问下去，莱曼已经主动继续说了下去，“伯爵大人和佩金先生已经查明，下毒的人，是那个叫德茵的男孩。”

　　“德茵？”

　　这是原主半年前在边境的奴隶市场上‘解救’下来的孩子，他是个出生农户的孤儿，家里全部的财产以及他自己皆被用来抵债，奴隶贩子原本是计划被带到极北的半兽人部落进行拍卖的。在那边，这样细皮嫩肉的人类小男孩，向来能卖出个好价钱。

　　“伯爵大人也已经查出了指使他的主谋，刚刚，伯爵大人便是前去捉拿主谋。”

　　“哥哥他？”

　　“克里斯少爷与大人一同前往捉拿主谋。”柯莱德的问题还未问完，莱曼便已回答。

　　柯莱德正想继续追问那主谋到底是谁，话已经说出了一半，见莱曼只冲自己笑笑，便已明白，无论眼前的近卫小队长莱曼到底知不知道那主谋到底是谁，此时他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柯莱德并非是达克家族权力中心的成员。

　　因此柯莱德只低头闷声喝了两口粥，“那么……之后，我能去看看哈维么？”

　　“当然可以，柯莱德少爷，虽然他已经没有继续近身照顾您的资格了。只是现在，在伯爵大人回来之前，恐怕您并不能去探望他。”

　　柯莱德点点头，搜索原主的记忆，想找更多的话题，却几乎一无所获。柯莱德本身偏宅，是那种不与人交流也能在实验室里宅上半个月的人，一时间二人皆无话可聊，气氛便也沉寂下来。

　　“……您许久没有没有回到绿林城，明天……要去城里看看么？”

　　或许是气氛太过压抑，当柯莱德感觉胃部已经被海鲜烩汤暖暖地填满时，莱曼有些迟疑地建议道。

　　原主很小的时候便常年被遣至边境远营地，每次回到绿林城的时间都很短暂，因此在原主的记忆中，小时候在绿林城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此时听了莱曼的提议，自然显出了几分兴致勃勃，更何况——街上皆人，而有人，就可以继续研究提普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