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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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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黑衣少年不近不远地站在两个丑男人的身后,尽管面无表情,却能看出他似乎是在听他们谈话。
而也因为这个黑衣少年,东方弋也分出些心思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内容上。
“啧啧,照你这么说,她还真是一个贱妇啊。”
“可不是嘛,如此□□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我成了阉人,真想尝尝她的味道,听说她可是来者不拒的。”
“你这么说,我都心动了,虽然不能做什么,但也可以去见识一下。”
东方弋看着两人猥琐的笑容,再听到他们嘴中所说的难听之语,挑了挑眉,有些不耐。再次转头看向少年,却见他迈开步子,径自朝着两人走来。
有好戏看了。
东方弋这么想着,因两个丑男人升起的厌恶与烦躁渐渐消散,耐下性子看了下去。
只见少年走到两人身后后,对着两人的脊背接连踢出两脚,可以看出少年力道很大,因为两个人脸对着地面,直接被踹倒了。
“啊!我的脸!”
“狗娘养的!是谁?!”
尖利的惨叫声混杂着难听的骂声相继传来,两个倒地的人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却又是两脚朝着他们狠狠踹来。
“我跟你拼——!”
爬了一半的两人再次被踹倒,这时的他们却已经侧过身,能够看到身前的人了。
而在看清身前人的同时,两人高喊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仿若被提起、捏住了嗓子的鸭子般滑稽可笑。
慌乱地朝着少年跪伏在地,两人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嘴唇不住地抖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
“饶……饶命……”
“求……求……”
东方弋听不清两人断断续续却又含糊的语句,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微微扬起光洁的下巴,冷笑一声,狭长的眸中清晰地表露出对于两人的不屑与鄙夷。
似乎是觉得两人不配和他说话,少年不置一词,猛然拔出佩在腰间的长剑,便朝着两人的脖颈砍去。
“啊!!”
接连两声难听的惨叫声响起,而后两个沾染着鲜血的头颅轱辘地在磨平的石地上缓慢滚动起来,头颅的脸上表情则尽显惊恐之色。两个人连逃跑都来不及,就被少年处以死刑。
看着长剑上的血液,少年皱起长眉,挥起膀臂利落地一甩,甩去剑上的血液后,便优雅而又洒脱将长剑收回剑鞘,一如他刚刚挥刀的漂亮姿态。
再加上少年始终冷然的表情,似乎他刚刚不是杀了人,而是在舞剑一般。
是个好苗子。
东方弋心中总结道,见少年转身就要离开,当即轻拍树枝,从枝丫间跃然而下。
听到动静,嬴政抬头望去。
便见一个身着墨蓝色怪异服装的男子从天而降,脚踏黑缎白底的长靴,绣着金纹的宽大袍边随风微扬,配上披散在肩扬起的长发,更添一丝潇洒之意。
再看男子五官精致,眉尾平托向斜后方上扬,弧度自然流畅。一双桃花眼的眼尾细而略弯,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眼神如流水般漾着自然的波动。长挺的鼻下,唇角微弯,勾起温润的弧度。
不经意的一个眨眼,便是刹那芳华。
嬴政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但转瞬这丝惊艳便被他敛下。
抬头望着已落地站在面前的男子,嬴政挑起剑眉,开口说话,声音如他这个人般清冷。
“你是谁?”
“东方弋。”东方弋说着,弯下腰和少年的脸相对,平视间又道,“你未来的师傅。”
“师傅?”嬴政紧抿的薄唇泛起浅浅的弧度,看着眼前近看更显妖华无限的瑰丽脸庞,轻慢地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武功……如何?”
东方弋答话间,掌心蓄着内力朝着身边一棵大树悠然推去,漫不经心的动作仿若在伸懒腰,但下一秒,那棵大树已然轰然倒地,在树中间有一道平整的裂口。
漫天的碧绿树叶轻然飘落而下,叶雨中,一个冷然俊逸的黑衣少年和一个半弯着腰的邪肆男子对视着。
恍惚间,似乎有人迷了眼。
“好。”
不知过了多久,嬴政听到自己这么回答道。
“那么我的小徒弟,你叫什么?”东方弋得到答复后,便又直起了腰背,“然后,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
“……赵政。”嬴政顿了顿,才这么答道,“至于这里,是秦国王宫。”
“秦国?”东方弋闻言一怔,他所知道的秦国也就只有战国时期的秦国了,但是……呵呵,现在怎么可能是战国呢?
不过,他上一秒还身处于山洞中,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王宫里,如此奇诡的事情都发生了,似乎说他现在所处的年代为战国时期,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这里的房屋建筑,样式都是他没见过的,与紫禁城比起来更是显得极为简陋。
虽然他曾经听闻,武功修炼到极致,是可以划破虚空、转换时空的,但他的葵花宝典不过才修习三年,近期还不断遭到反噬,说他修炼到极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从他现在遇到的情况看来,他分明就是转换时空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呢?
东方弋一边思索着,一边也没有忽略嬴政,“说起来,你在王宫里还敢随意杀人,定然是很有地位的了?”
“有地位吗?”嬴政垂眸,敛下眼中涌动的暗潮,“说不上,只是我的父亲官位很高。”
“这样吗?也就是说,等你长大了也就和你父亲一样有地位了。”东方弋了然地点头,他知道这个时期,官位还是世袭制为主的。
嬴政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看着东方弋身上从未见过的服饰,问出心中一直都有的疑问,“你穿得很是奇怪,出现在王宫又是要做什么?”
东方弋早已想好措辞,很流利地回答道,“我从小跟着师傅在山林长大,这是我师傅自己制做的衣服。”
“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第一次出山,外界的事物都不太了解。”
“刚出山,就想着收徒弟了?”嬴政挑了挑眉梢,并没有完全相信东方弋的解释。
“因为你太合我眼缘。”东方弋说着,目光飘向倒在不远处的两具尸体。
嬴政顺着东方弋的目光看去,倒是信了几分,却是嗤笑出声。
“你真有趣,旁人看到我杀人恐怕都要骂出声来了,说我残忍嗜杀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你竟然因为我杀人赏识我?”
“这么伤眼睛、伤耳朵的人,就算你不杀,我也是要杀的。”
东方弋微弯唇角,眼角的弧度上挑,眼中仿若含情,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比。
“至于旁人的迂腐看法何必理会,自己顺心就行,实在不行一个个杀过去好了。”
听到东方弋的话,嬴政勾起唇,笑了笑,“我对你这个师傅很满意,期待你的教导。”
“同你一样。”
东方弋应声的同时,牵住嬴政的手,脚尖轻轻点地,两人的身形便腾空而起,几个踩踏间,两人已在空中飞出一段距离。
“去哪?”
嬴政也不担心东方弋对他不利,看东方弋的身手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暗卫,如果东方弋真的想伤害他,他也根本就防不住,现在更不可能还毫发无损。
“找个住处。”
东方弋淡声回答,虽然他因为闭关,身上根本没有带银钱。不过就算他带了钱,在一个和他所处并不相同的时代,那些钱也是用不了的。
嬴政看向东方弋的腰间,除了一根做工精致的墨色腰带,是光秃一片,“你好像没有带钱袋?”
“嗯,打算找个废弃的庭院。”东方弋也没隐瞒,“找不到就偷抢些钱财来买一所。”
“感觉你像山里的劫匪。”
嬴政淡淡点评,东方弋握着他的手却是在话落后一松,瞬间他便从高空开始跌落,而后腰间多出一条手臂揽住了他,耳边传来东方弋清润的声音。
“不好意思,手滑。”
闻言,嬴政顿时失笑,对他的师傅也是多了一层新的认识。
而显然,作为秦国王国所在的繁华都城——咸阳,自然是没有什么废弃的庭院存在的。
于是,东方弋给他才认的徒弟上了第一课。
“看来只能靠偷抢了。”东方弋揽着嬴政落到了一所府邸中。自然地松开了手。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一本正经地又道,“但是偷抢也是有讲究的,你好好学着。”
“现在市集还没开放,所以我带你来这种看起来富丽的府邸。”
“只要不惊动侍卫,我们可以潜入库房,想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
东方弋说着,牵住嬴政的手,又跳上了一间屋子的房顶。再看屋门前,站着几个守卫,两人的动作却并没有惊动他们。
掀开几片瓦片,挪出一个可供人穿行的洞口,东方弋率先跳下,而后在洞口下对着嬴政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嬴政只略一犹豫,便轻巧地从洞口跃下。
东方弋毫不费力地接住嬴政,把嬴政抱在了怀里。
嬴政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被抱住,当下有些别扭地挣了挣,东方弋很配合地把他放下,在屋子里巡游起来。
只见屋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木箱子,东方弋随意地打开一个,便看见满箱的金银珠宝。
“果然,这里就是库房,难怪一个没窗户不能住人的屋子,还有人把守。”
东方弋撕下衣袍的一块布,挑拣着他觉得值钱却又不是太重的物件,用布包裹起来,扭头望向嬴政,“大概要多少能买下一所不错的院子?”
“如果是小院子,你手里这些就够了。”嬴政对于市场上的物价一向有所关注,回答得并不困难。
“呵呵,看来我找的这家很有钱啊。”东方弋看着布上的六件珠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嬴政也随手拿起几个珠宝,把玩了起来,“你是想以后没钱用了都来偷?”
“没必要。”东方弋却是摇了摇头,“偶尔偷几次是情趣,顺便解决我的燃眉之急。现在有了起步资金,我就能靠自己赚钱。”
“那师傅,现在我们出去买院子?”嬴政随手抓了几把珠宝放在东方弋的布上,他承认这很新鲜,感觉还不错。
“是的,乖徒弟。”
东方弋说着,把布打包好系在腰间,而后揽着嬴政,护住他跳上房顶的洞口,因为洞口只够一人通行,两人一起,则需要他用内里弹开部分瓦片、扩大洞口,这样一来必定会有瓦片的碎片溅落。
“这样不就被发现了?”嬴政被东方弋的衣袍护着,没有被碎片溅到,却是不解东方弋为什么故意弄出动静来,因为屋子里有房梁,东方弋完全可以把他送到房梁,让他自己爬出去。
“如果偷东西不被发现,那样多无趣。”
东方弋揽着嬴政出了屋子,便在屋顶上疾行了起来,“就是要他们发现,然后看追我们的人,无论如何都追不到我们的气急败坏的样子。”
嬴政所有所思,“受教了。”
“当然,跟着我你会学到很多。”东方弋看着下面追逐他们的人越来越少,再看向嬴政,清润的嗓音不再那么冰冷,有了些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