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圣诞特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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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诺的事情并没有再继续下去，毕竟他并非英国国籍，苏格兰场并无权利去美国或者德国进行搜查，对此只能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只能交给其所属国的警察来接管。
而雷斯垂德探长目前需要做的是对维诺·霍克在监狱自杀一事做出报告和检讨，毕竟是他们的看管无力。
他都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几天的报纸上会登出什么了。
“苏格兰场看管不力，两位嫌犯相继死亡，其中是否有所隐情……”
再浓的黑咖啡也拯救不了他的黑眼圈。
雷斯垂德感觉自己的发际线又要朝后移不少了。
至于珂赛特，没过多久她就恢复正常的生活了，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在维诺死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或许那位敏锐的侦探先生这次失算了。
那只是一个巧合。
珂赛特一边看着今天早晨的报纸一边啜饮了口咖啡，目光漫不经心地瞥过另一边沙发上那张满脸写满了无趣的脸，伴随着“砰！砰！砰！”的枪声背景音。
没错，没有刺激有趣案子的夏洛克先生今天依旧在用着他那把勃朗宁HP手/枪对着客厅的墙壁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摧残。
而她也由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木然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说起来明明很无聊为什么射出来的图案却是一个笑脸呢？
“夏洛克你又对我的墙壁做什……”在一阵“蹬蹬蹬”的上楼声后，明显是因听见枪声而上来的哈德森太太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墙上被打出来的数个洞，“噢天哪，夏洛克！可不可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可怜的墙壁，要知道我已经请了好几次那个修墙壁的小伙子了，你知不知道他看过来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
哈德森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地劝告着那位总是不听话的房客，而夏洛克明显直接过滤了对方的话，原本就算熬夜破案整天不进食都能精神奕奕的双眸此刻难得有些恹恹，整个人都仿佛进入了低谷期。
您劝告也不是一次了。
看着面前的眼熟场景，珂赛特耸了耸肩，觉得哈德森太太是在做无用功。
说实话她对哈德森太太居然还没把对方赶出去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比起这些她现在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工作，总有一种东西，就算它甩你千百遍，你照样得待它如初恋并且一生都得兢兢业业地追求它。
——那就是钱。
珂赛特一脸忧郁地注视着自己的存折，无视了哈德森太太的背景音，心里琢磨着，再这样下去，那岌岌可危的存款早晚会彻底抛弃她。
突然，夏洛克仿佛再也无法忍耐地站了起来，当然他无法忍耐的不是哈德森太太，而是这普通的、无聊的清晨，接着穿上了自己的标志性外套，戴上围巾准备出门。
“你准备去哪？”哈德森太太诧异地看着套着手套的夏洛克，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啰嗦了。
“苏格兰场。”夏洛克随口回道，接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快要冷却的咖啡，直接出门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
“我中午可能不会回来了，哈德森太太你可以不用留我的午饭。”
望着被关上的门，哈德森太太迟疑地看向珂赛特：“我是不是太过罗嗦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或许不会喜欢……”
“当然不是。”珂赛特微笑着安抚起这位忧虑的房东太太，“我想夏洛克先生只是因为没有案子太过无聊而去苏格兰场……”选择了一下措辞后珂赛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找乐子去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他。”
所谓的乐子自然是指案件。
“好吧。”哈德森太太叹了口气，接着重新挂上笑容，兴致盎然地对着珂赛特说道，“那么亲爱的你中午想吃点什么吗？当然我想你可以更期待晚上的大餐。”
晚上？
珂赛特愣了一下，接着目光扫过客厅一角的小圣诞树，然后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当然，您随意，我期待着。”
看着欢欢喜喜哼着歌下楼的哈德森太太，珂赛特又看了看惨遭蹂/躏后完全被遗忘的墙壁，支起手臂撑着头视线没有焦距地望着窗外。
啊，今天是平安夜啊……
在国外的圣诞节就如中国的春节一般，是个极为重要的节日，221B也早早就布置了起来，各种彩灯剪纸以及小而精巧的圣诞树都准备好了，充满了圣诞节即将来临的气息，未出门都能想象出外面大街上的气氛较之以往肯定也是热烈许多。
珂赛特倒是没有什么过圣诞节的印象，也就并没有太过关注，当然关于这一点并不只有她一人，夏洛克对此好像也是兴致缺缺。
不过平安夜的话应该都会和家人过的吧，珂赛特觉得夏洛克不止午饭连晚饭也可以省略了。
至于华生，听说他最近好像交了个女朋友，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屋内被火炉燃烧的温度充斥着，珂赛特放松脊背靠在沙发上，慢慢蜷缩起来，双眸微阖，感觉到一阵困意。
她也有点想家了，再过不久就该是元旦、春节了，如果她还在家里，那么也该准备起大红的灯笼，双喜的剪纸，一对又一对的门联，吃着饺子汤圆，和家人……
和家人……什么？
睡意不断涌上，温暖的热气包裹着全身，珂赛特昏昏沉沉再度陷入睡眠。
珂赛特又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与以往不同，它不是噩梦。
她忘了梦境的内容，只记得应该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温暖的好梦。
总觉得记忆中好像有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她记得对方温和的笑容以及覆在自己头上的……宽大而温暖的手掌。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直到坐上餐桌，珂赛特的状态还是有些恍惚。
“怎么了珂赛特？”已经回来的华生有些担心地看着似乎没有什么精神的珂赛特。
“不。”珂赛特眨了眨眼，在看到对方身边的陌生女人后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过两人的烛光晚餐。”
闻言，华生摸了摸鼻子：“呃，其实我是想……”
“想把你的女友介绍给我们。”刚回来的夏洛克接上对方的话，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将已经落了雪的外套和围巾脱下挂在衣架上，夏洛克对着将最后一盘菜端来的哈德森太太说道：“一杯咖啡，两块糖谢谢。”说话间口中仍呵出不少白气。
“我就知道。”哈德森太太面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坐下吧。”接着便转身去拿咖啡了。
注意到夏洛克已经被微微浸湿的外套，珂赛特才有些惊讶道：“外面下雪了？”
“是的，小雪。”站在华生身边的金发女人朝珂赛特笑了笑，“你好，我叫莎拉。”
珂赛特同样朝那个友善的女人笑了下：“珂赛特。”
“我和莎拉是在工作上认识的……”华生带着莎拉坐下后开始解释介绍起来。
听完后珂赛特对一件事比较奇怪：“说起来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回去？”
“我和我的姐姐关系……”华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珂赛特表示明白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夏洛克，在对方开口前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也是。”
毕竟不管是从那位自称在大英政府工作的迈克罗夫特先生还是夏洛克那里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友好，而且那位用整条街监视自己弟弟的哥哥……
珂赛特对此不置可否，也不再多想，直接将注意力转到今晚的晚餐上。
一如哈德森太太所说的让她期待，餐桌上的食物种类繁多，极为丰盛，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金灿灿的诱人火鸡。
最后这顿晚饭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餐桌上保持着轻松愉快的氛围，连夏洛克也没有发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语。
本来在圣诞晚餐后应该去教堂，并为唱诗班准备糖果点心，然而除了哈德森太太几人都不准备去，并且华生送莎拉回去了，目测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于是屋里只剩下了夏洛克和珂赛特。
火炉还在燃烧着，源源不绝地散发着热度。
夏洛克的脸上没有了白天的无趣不耐，反而很安宁，带着些许惬意自然，他拿出了自己的小提琴，耐心地抹上松香，接着拉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调子，最后渐入佳境闭上眼睛拉起了一段旋律优美的曲子。
平安夜。
作为唯一一个听众，珂赛特安安静静地听着琴声，目光注视着对方，夏洛克的脸部相较别人显得略长，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轮廓分明，平时总是无甚变化的唇畔此刻带着柔和的弧度，密而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小小的贝影，那是一副与破案时完全不同的专注。
当最后一段曲音结束，珂赛特终于收回了视线，看着夏洛克投过来的莫名眼神，尽管珂赛特面部依然自若，但天知道她都想捂脸了，她居然就这么对着对方的脸发了一个曲的呆。
镇定地拿起桌上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珂赛特淡定地对着那位收起小提琴开始擦起弓上多余松香的舍友赞美道：“非常棒的演奏。”
夏洛克停下动作盯着对方的脸，几秒后才稍稍颌首，接着垂下双眸，继续认真擦起小提琴上的松香，而周身萦绕着轻柔愉悦的氛围。
“圣诞快乐。”珂赛特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轻轻放到桌上，推到对方那边，然后站起，“那么，晚安。”
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房间，珂赛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平静声音，低沉而醇厚，令珂赛特想到了醇美的波尔多梅洛红酒。
“晚安，并且圣诞快乐，珂赛特。”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子夜大弥撒伴随着来临的圣诞节结束，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准时响起，悠远而绵长的钟声敲响了对世界的宽恕、祝福和快乐。
真是一个美妙的平安夜，不是么？
珂赛特望着床边的礼物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圣诞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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