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福尔摩斯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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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洛克说完那句话后，屋内沉寂了一会儿，接着华生迅速帮珂赛特处理好伤口，然后才回来没多久的三人又立刻匆匆出门。
坐在出租车内，珂赛特摸了摸自己被包扎好的脑袋，有些心塞。
怎么就自杀了呢？
虽然维诺已经构成骚扰罪和故意杀人罪，但是他可以被引渡回国，而德国并没有直接设定骚扰罪，虽然有十分完善的有关于妨害性的自决权罪名，但没有美国这么严重，至于故意杀人罪，对方杀的也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以维诺的身份请一名有名的律师为他辩解也不是难事，再加上对方的身份，完全不会到死刑的程度。
一到苏格兰场雷斯垂德探长就迎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两个案件的凶手接连死亡什么的……也的确好不起来。
一边将几人带到维诺自杀的那间牢房，雷斯垂德一边解说起过程：“在我们将维诺·霍克带走后，他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
“平静就是最大的异常。”夏洛克看着局中来来往往的人，直接问出关键，“他是怎么自杀的？有监控吗？”
“刀片割喉。”雷斯垂德颇有些咬牙切齿，“该死的我们完全没发现他身上竟然还藏着一个小刀片！至于监控当然完全拍下来了，而且他最后还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珂赛特觉得应该和自己有关。
“待会儿看完现场后就带你们去看监控录像。”前面就是暂时关押维诺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几个警察围了起来，雷斯垂德直接带着他们进去了。
空荡荡的牢房中，只有一张单人床。
而才未见不久的维诺此刻倒在血泊中，喉咙被划开深深的痕迹，染红了那原本干净整洁的头发和衬衫。
珂赛特怔怔地看着维诺直至死亡依旧勾着弧度的唇畔，再向上朝那永远闭上的双眸看去，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不是畅快与解气，也不是茫然与困惑，而是沉甸甸的压抑以及明了。
来时的所有不解此刻都已消失殆尽。
珂赛特在看到维诺尸体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对方并没有任何怨愤不甘，或许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漫不经心的无谓，以及……隐隐的期待，对他来说自己的性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也是可以利用的存在。
检查完毕的夏洛克和华生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尸体上面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比起这个，夏洛克觉得那个监控录像或许会有更多的信息。
看着沉默不语的珂赛特，夏洛克来到对方面前，将手中用手帕包裹着的怀表摊开：“我想这应该是给你的。”
这是一个女士怀表，表盖上是熟悉无比的鹰与荆棘玫瑰。
“啊……”珂赛特并没有接过来，只是注视着那个精致的怀表，“他之前说过，这是打算明天送给我的礼物。”
夏洛克看了珂赛特三秒，接着果断将怀表重新包好放在身边了。
后面的华生走过来对雷斯垂德探长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去看监控？”
监控并没有多长时间，押解维诺的警察在将牢门锁上后就离开了，而维诺在进入牢房后，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那张单人床，接着准确无误地看向监控器，唇角弧度不变。
他对着监控器不紧不慢地说道：“请替我转告亲爱的珂赛特——很遗憾无法亲眼继续看着你了，这场游戏我退出了。”
接着镜头中的褐发男人平静地拿出一直被藏在手表中的小刀片，然后毫不犹豫地划上自己的咽喉，血液四溅，而唇边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这期间，维诺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监控器。
看着屏幕中的男人，珂赛特甚至有一种他就是在看自己的错觉。
在对方最后倒下之际，珂赛特紧紧盯着对方的口型。
“我等着你。”
美国。
宽敞的会客室内，原本正在与病人谈话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话语，在歉意地向对方表示暂停一下后，拿出手机打开了新来的短信。
神情憔悴的女人在看到对面这位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男人难得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接着恢复平日的神色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莱克特医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被称为莱克特医生的男人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些遗憾叹息之色，“一位认识的人去世了。”
女人怔松了一下，接着望向面前的男人：“是您的友人吗？”
掺杂着银白之色的发丝表明对方已经并不年轻，然而年龄并未使他显得衰老，反而带着沉淀了岁月的魅力，每一个举动都带着常人不及的气质与仪态。
这一位任何人都会赞叹的绅士。
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顿了一下，似乎是花了那么一秒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接着将视线转到不远处的办公桌上：“的确是位难得的友人，甚至算得上是我半个学生，前不久我们还准备一起研究一个课题，然而没想到会发生了这种事……”
“请节哀……”最后女人只能这样说道。
苏格兰场内，夏洛克还在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个监控录像，仿佛要将屏幕中的褐发男人每一个举动和表情都要观察清楚剖析透彻。
而雷斯垂德探长则是开始处理这件事的后续了，毕竟维诺并非英国人，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就连奥尔丁顿花园凶案的报告都被他挪后了，而且记者那边也是时候该给一个说法了，他们已经缠了不止一天两天了。
至于华生则是准备去上班了，他也是有工作的，这两天只是因为案件牵扯到了他们而请了假。
对此珂赛特还惊讶了一下，她以为华生的工作就是夏洛克的助手。
珂赛特是不准备陪夏洛克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个监控录像，于是准备回去，期间华生还表示想送她。
“现在跟踪狂……”珂赛特的话顿了一下，接着才面无异色地说道，“维诺已经死了，我也没事了，而且现在又不是晚上，我一个人回去没问题。”
于是，她现在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不想乘坐出租车，珂赛特觉得她可以一路缓解一下心情。
然而随后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看着面前的黑色轿车，以及站在她面前的女人，珂赛特沉默了。
她真的后悔了，她就不该给自己立上面那个Flag。
被请上车的珂赛特感觉心情很糟糕。
虽然她想跑来着，然而那个女人微笑着对她说不想过于粗暴地请她上来。
她都看到对方露出的枪了好么！
观察了一下旁边那位上车后就一直在玩手机的女人，珂赛特试探着问道：“是谁想请我过去？”
“过去就知道了，不必问那么多。”手机女头也不抬地微笑着回道。
我才问了一个问题！
珂赛特面无表情地盯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女人，然后放弃对话，看向窗外，而车子最终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废弃工厂。
虽然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但珂赛特还是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内心警惕起来。
当她进去后只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空地处，手中拄着黑伞，脸上挂着标准客套式的虚伪笑容：“欢迎到来，珂赛特小姐，请恕我如此失礼地请你过来……”
珂赛特盯着对方的脸良久，然后才幽幽地说道：“的确很失礼。”
对此男人只是面色自若地看着珂赛特继续说道：“我想你可以放松一些以便进行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我已经放松了。”珂赛特的目光移到对方的腹部，“你的小肚腩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应该不是经常锻炼的身体，虽然他们有枪，但不膈应一下珂赛特心情会更糟糕。
成功被膈应到的男人顿了一下话语，脸上的假笑倒是消失了，接着挑了下眉：“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活泼以及……伶牙俐齿。”
“呵呵。”珂赛特皮笑肉不笑地开门见山，“找我有什么事？”
“想请你离开贝克街。”男人的目光不是夏洛克那种毫不掩饰的锐利，但同样具有穿透性。
这种仿佛被看穿了所有的糟糕感觉……
“怕你弟弟有危险？”听到要求珂赛特倒是有些惊讶，接着似笑非笑地叫出对方身份，“福尔摩斯先生，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初次见面不自我介绍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我的疏忽。”被叫出姓氏的男人目光中带了些饶有兴趣，“鄙人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在英国政府里官居末职。那么，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你们兄弟从某些方面来说奇异地相似。”珂赛特想起了她和夏洛克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区别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一开口就把她抖得连昨晚住哪都不漏。
“相似的高傲，相似的模样，相似的……”珂赛特的视线转向对方头顶，“发际线。”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僵了一瞬的面孔珂赛特仿佛发泄了一口气般心情愉悦：“当然夏洛克的要比你好多了。”
说实话这兄弟俩仅从外貌上并没有太大相似，不过那矜持的高傲倒是如出一辙，只是面前这个福尔摩斯更加内敛不动声色。
话说他们兄弟俩是不是因为智商太高思考太多发际线才提前堪忧了，特别是这位哥哥。
深呼吸一口气，接连被戳到痛脚的迈克罗夫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么我的自我介绍就免了，我想我的资料你应该查清楚了。”珂赛特不相信这个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会什么都没查，而且还想让自己离开贝克街，明明案件已经解决了，那么是她的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迈克罗夫特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珂赛特，只是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盯着她，半晌后才慢慢开口，说的却与对方之前那句话无关：“那么，你的回答？”
显然是指先前的要求。
“我拒绝。”珂赛特微笑着吐出这三个字。
珂赛特表示面前这位大福尔摩斯同样令她感到不舒服，和他相比今早救了自己的夏洛克算是可爱了。
至少夏洛克不像对方即使知道了什么也是藏着掖着不说个明白，这令她有些心慌，因为不确定自己被看透了多少。
或许维诺有一点说对了，她不喜欢侦探。
而令她意外的是，迈克罗夫特并没有再劝说，只是询问起另一个问题：“既然你执意的话，那么，我想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笔可观的费以换取夏洛克的情报……”
“我拒绝。”珂赛特依旧微笑着说出与上面同样的回答。
迈克罗夫特与珂赛特对视了半晌，接着才点点头扬眉：“看来我并不受你欢迎，那么……”他看向了不远处全程在玩手机的女人，平静地吩咐了一声，“安茜娅。”
当珂赛特被送回贝克街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
而她一天没吃饭。
珂赛特觉得自从来到这里总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简直是在虐待自己的胃。
来到客厅，珂赛特发现夏洛克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笔记本电脑。
“你在看什么？”珂赛特随口问了一句，并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放松身体向后靠去，疲惫地揉了揉额。
“那段监控。”夏洛克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屏幕，接着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同意了？”
正在揉着额头的手一顿，珂赛特张开眼睛看向脸色平静的夏洛克，然后回道：“没有。”
“是么。”然后夏洛克就不再询问了。
扫了一眼窗外，珂赛特顺口问了一下：“那些监视看来就是你亲爱的哥哥做的吧。”
“没错。”在肯定之后夏洛克又纠正了一下对方的话，“不过不是什么亲爱的，他只是一个麻烦又危险的人物。”
“看来你们的关系并不大好。”听到对方描述的珂赛特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而且你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小孩。”
那位为弟弟操碎了心的哥哥发际线恐怕也是因此往后挪了不少吧。
被形容成叛逆期的夏洛克抿了下唇，在面无表情地看了珂赛特一会儿后又转过去看他的录像了，只是从喉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哼声以示不满。
“所以……”等待着晚餐的珂赛特懒洋洋地问道，“你有看出些什么吗？”
“不确定。”夏洛克同样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抵住下巴维持着他惯例的思考姿势，“有些事情比较在意，他所说的‘这场游戏我退出了’，如果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游戏，那么为什么是退出而不是输了？”
珂赛特的呼吸一滞，接着她听到对方又说道。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有另外的游戏参赛者。”夏洛克在说完这句话后又拿出一个东西，“还有另外一件事……”
珂赛特注意到那是被他用手帕包起来的怀表。
打开怀表，夏洛克将表对向珂赛特：“为什么作为给你的礼物，这只怀表是停止的？”
上面的时刻停留在了八点钟。
珂赛特缓缓皱起了眉：“是还没做好的原因吗？”
“我并不倾向这个猜测。”夏洛克合起怀表，将之放在桌子上，“我已经让雷斯垂德去查维诺·霍克的过去了，他的住所我也非常感兴趣，不管是美国还是德国的。”
“对了……”说起住所，想起先前雷斯垂德话的夏洛克又提了一下，“那个维诺本来就打算近期将你带走，警方在他奥尔丁顿街的住所里搜查到了不少东西，他好像是想将你偷渡回美国，在英国当作失踪处理。”
珂赛特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目光放在桌面的怀表上，良久后，第一次拿了起来。
八点钟……有什么意义吗？
还有夏洛克对维诺那句话的猜测……
真是想想就糟糕透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福尔摩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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