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莱戈拉斯的脱单日记》奈晚歌

18、同居日记（7）

　　在大学城不远处的一个巷子拐角选定了家餐馆，等到将近下午1点钟，莱戈拉斯他们才终于盼来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医生。

　　并且，进门的只有约翰·华生一个，而不见他们那个卷发的侦探邻居。

　　尴尬向两人解释了夏洛克一工作起来就不会老老实实吃饭的恶习，顺便抨击几句室友再一次将自己不闻不问丢在了犯罪现场。在莱戈拉斯表示充分理解之后，他笑着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在场唯一的陌生人，有些好奇地等着谁来给自己介绍。

　　“海登·怀特，UCL医学博士。”

　　优雅欠了欠身，主动朝华生伸出手。怀特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会太过热情到让人不自在，又不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

　　“约翰·华生。曾经的军医，毕业于巴茨。”

　　受宠若惊握上怀特的手，对于这个同行晚生第一印象非常不错。华生看着对方迷人的灰眼睛，愉快点点头，大致明白他应该是在莱戈拉斯手下学习的学生。

　　“我知道您，华生医生。我在业余时间很喜欢您的博客，尤其是‘粉色的研究’那一篇……”

　　绅士地为医生拉开凳子，邀请其坐下。或许是终于见到这位前辈和网络红人有些激动，怀特一直在和华生攀谈。而华生显然也和他颇有共同语言，两人从他的博客聊到时政要闻又到专业的医学知识，相谈甚欢，甚至连他们要在这里吃午饭的目的都快忘记了。

　　……好吧，看来他们中需要补充食物的只有一个。

　　朝天花板翻个白眼，躲过路加想来抢菜单的手。莱戈拉斯快速为自己和他的小朋友选定了几个菜色，完全无视少年在一旁幽怨念叨各种甜食的名字——虽然他确实喜欢宠斐尔，但在这种事上，他却毫无疑问非常有原则。

　　“莱戈拉斯！！”

　　眼看精灵再一次不顾自己的意图擅自决定了他的食谱，并且真的一点糖类都没有，路加毫无意外怒了。

　　“刚刚你已经吃过那么多点心，现在该乖乖听话吃饭了，斐尔。太多甜食对你的牙齿和身体都没有好处，糖分在体内的代谢需要消耗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会造成维生素缺乏、缺钙、缺钾……”

　　记不清是第几次这么苦口婆心细数甜食的危害，莱戈拉斯无奈揉了揉路加的那头凌乱短发。虽然作为中土的原住民，他本身并不懂得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养生概念，但在这个网络技术发达的时代久了，最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这还关系到斐利希德尔的健康问题……就算他并不能算是普通人类的范畴，但也不会脱离太远，总归是比他这种天生没有疾病困扰的精灵来得脆弱。

　　“听话，乖。”

　　好笑看着少年捂住耳朵，摆明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架势，一向杀伐果决的小王子也实在没招了。

　　而就在精灵考虑自己是否应该更加强硬一些时，一只骨节分明手突然从对面伸过来，抽走了他手中的菜单。

　　“虽然无法反驳您的意见，但我不得不说，莱戈拉斯教授。偶尔满足一次您小朋友的需求也是应当的。”

　　凝视着路加慢慢放下手，满怀希冀抬起头。怀特朝他温柔笑了笑，偏头一字不差向报出了少年刚刚强烈要求的甜点。

　　“然后再加两份沙朗牛排，谢谢。”

　　把菜单递还给侍者。莱戈拉斯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务生的背影走远。倒是他身边的少年欢呼一声，睁大眼亮晶晶看向安静微笑的医学博士，显然已经被刷爆了好感度。

　　“怀特！！”

　　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回头瞪着他最优秀的学生。莱戈拉斯神色有些恼怒，“亏你还是学医的，吃太多甜食的危害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但是路加喜欢，不是吗？”并不在意自家教授的怒火，怀特懒懒托着下巴，朝少年狡黠眨眨眼，“再说，偶尔放纵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小路你觉得呢？”

　　“是。”

　　用力点点头。一想到马上会有的甜点大餐，他愉悦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
　　……看在上帝的份儿，路加你可注意点啊！

　　尴尬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其乐融融。华生心惊胆战瞄了眼他被晾在一边的金发邻居，不由自主缩缩脖子。平时一直都是温和开朗的面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黑着脸的莱戈拉斯究竟有多么恐怖……说实话，他甚至感觉下一秒他就会扑上去把怀特掐死。

　　——冷静，莱戈拉斯。

　　深吸口气，把胸口翻腾着的怒火和酸意努力压下。小王子在桌下握了握拳，默默告诫自己别太小心眼——斐尔这么可爱总会有几个仰慕者，他应该表示欢迎而不是像护崽的母鸡一样草木皆兵……然而，等他好容易整理好情绪抬起头，却发现怀特竟然翘起嘴角看着自己。那双浅灰色眼睛里所蕴藏的，根本不加掩饰的示威与挑衅，几乎刹那焚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更糟糕的是，斐利希德尔还在朝那个家伙笑！还笑得那么甜那么没有防备，明显是想跟别人跑了！！！

　　绿叶觉得自己要炸。

　　‘你敢打他主意试试。’

　　霎时间褪去“莱戈拉斯教授”的温和，取而代之，是属于密林王子莱戈拉斯的高傲和锋芒。精灵冷冷和怀特对视着，只需须臾，就立刻确定了他对自己的小朋友图谋不轨。

　　他讨厌这人看着斐尔的目光。并不仅仅因为其中想将斐尔从他身边抢走的势在必得……而是，那种对合乎心意猎物的狩猎欲望。

　　依然微微笑着，海登·怀特既不否认也不辩解，毫不躲避小王子看向自己锐利如箭的目光。

　　——他想要什么，总会直接伸手拿来，无论那东西是否属于自己。

　　如今，当然也是一样。

　　“呃……那个，我们都别太紧张好吗。”

　　实在受不了这个剑拔弩张的氛围，更重要的是夹在两人之间真的非常尴尬。华生看了眼一无所觉等着他的点心的路加，随即抽搐着眼角转了回来，干巴巴笑着试图打圆场。

　　“聊一聊……对，好好聊一聊。也许你们会愿意听一听上午那个死在实验楼的同性恋学生，确实我见过最残忍的……咳。”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显然意识到在午饭时间并不适合提这个话题。华生轻咳一声，看着面前侍者刚端上来，还带着几分血丝的肉类，有点后悔自己只点了七分熟的小牛排。

　　“最残忍的什么？”

　　往嘴里送了口蛋糕，倒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路加率先发问。

　　毫无疑问，他的声音此刻就是能打破什么的魔咒。
　　正在脉脉对视的师生两人同时被吸引过去。

　　“最残忍的……死法，呃……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抽着嘴角看着莱戈拉斯和怀特都转过眼，明确表现出了好奇。华生默默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虽然确实达到了他希望的目的，但他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还切着带血的牛排的情况下。

　　“继续。”完全不体谅自家邻居的苦衷，路加嘴角挂着奶油，不耐烦催促道。

　　“……好吧。”
　　虽然他确实觉得正常人没几个会在午餐时讨论一具尸体到底死得有多惨。

　　整颗心都在滴血。医生叹口气，放下刀叉，已经彻底放弃了好好吃完这顿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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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血液是人体中最重要的成分之一，普通成人的人体约有4000～5000毫升血液，如果急性失血达30%，即1000毫升以上，就可能达到人体代偿的极限，从而危及人的生命。

　　当血液流失到达35％以上，皮肤开始苍白、冰凉、湿冷，心动过速，呼吸急促，颈静脉搏动减弱，急性循环衰竭，终将导致失血性休克而亡。

　　“我见过很多这样失血过多的临床病例，路加，尤其是在炮灰纷飞的战场上。你，你的战友，寻求军队庇护的平民……每一秒都有可能因为这该死的原因走向天堂。”

　　无意识转动着手里的餐刀，华生医生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

　　“但是，很难想象有谁会像吸血鬼一样，喜欢抽干人全身的血液，让他们在无尽的折磨和恐惧中慢慢死去。”

　　当夏洛克和他的助手来到现场时，出来迎接他们的雷斯垂德探长明显心情极其糟糕。不必动用演绎法，华生立刻就意识到，这一次的案子恐怕真的非常棘手。

　　“死者名叫安吉利亚·凯罗尔，UCL物理系的大三本科生。昨天中午出门，一个晚上没有回宿舍，今天清晨被清洁工发现死在实验楼二楼的杂物储藏室。”

　　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下案情，雷斯垂德探长眼神黯淡而疲惫，显然对于这个案子已经束手无策。

　　“据他的同学和老师反应，凯罗尔先生平时是很低调腼腆的学生，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也没有什么不良习惯……除了他是也个gay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是第几起了？”

　　推开杂物室的门，看着那满室血迹，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夏洛克伸手把华生连带探长都拦在门外，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地板和墙壁的每一处。

　　“第三……嘿！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起孤立的谋杀案？”

　　瞪大眼，看着已经开始趴在尸体上找线索的卷发侦探，雷斯垂德激动地挥了挥手。

　　“一般而言，如果不是连环谋杀的话，你不可能清晨接到报案上午就立刻给我发短信让我过来。而且从你的脸色和衣着看，至少已经两个晚上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如果不是事情重大，你也不会一直在苏格兰场加班。”

　　站起身，最后拨弄了下死者的头发。夏洛克停顿了下，神色渐渐变得兴奋。

　　“而且我还知道之前的死者都是gay，而且公开出柜，有固定交往的男朋友，从事中下层服务行业……说不定凶手还是你的同行呢，John。只挑同性恋下手，看来他也和你一样是个极端恐同者。”

　　“再说一遍，我并不恐同！！”这么不满抗议道，华生简直出离愤怒。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男朋友该说的话，Sherlock.”耸耸肩，拿出自己的备忘录，雷斯垂德只当没看到医生惨不忍睹的眼神：

　　“你猜的不错，第一个死者是一家书店的老板，在UCL中口碑不错。第二个是某家餐厅的服务生……我记得你们的两位邻居上星期才去过那家店，他们都分别有关系稳定的男友……oh，不用这么看我，华生医生，我偶尔也是会赶赶潮流的。”

　　“这不是猜，是推理！”

　　抽出华生手里的档案，随意翻阅一遍，然后‘啪’一声甩回了探长脸上。夏洛克从鼻子里哼了声，长腿一迈，大步往门外走去。

　　“哎，你要去哪儿？”

　　抱着文件夹站在原地，雷斯垂德摸摸被砸歪的鼻子，一脸茫然。

　　“去找我们可爱的‘吸血鬼’先生，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我需要的了。”从楼梯口探出头，大侦探眨眨眼：

　　“当然，或许我们亲爱的医生还能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说完，不等雷斯垂德和华生反应。就像一直以来那样，他急急拐个弯，立刻不见了踪影。

　　“得，你还要看吗，John？”

　　满脸“哎呦你瞧你男朋友又把你丢在这儿了还在一起干嘛赶紧把他甩了吧”的表情，苏格兰场探长耸耸肩，往旁边挪了挪，给华生让出通往实验室门口的道路。

　　……为什么你们都要觉得觉得我和他有一腿？！！

　　简直对这个腐眼看人基的世界绝望了。华生自暴自弃闭上眼，一脚踹开翻倒在地的椅子，走进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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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后来看到了什么？”

　　一手举着勺子。路加歪头想了想，看向身边张着嘴听得入迷的莱戈拉斯，毫不犹豫把一口蛋糕全塞进来了精灵嘴里。

　　“尸体，血，就这两样。”

　　实话实说。华生向他催不及防被噎得直瞪眼的金发邻居投去一枚同情的眼神，往叉子上叉了颗西兰花：

　　“不过……尸体上没有伤口，不知道那么多血是怎么流出来的……而且，我觉得如果不是对一个人恨到了极致，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甚至把死者的血当成颜料，仔细涂满了整面墙壁？”

　　皱紧眉头，总算知道为何空气中会有那般强烈的血腥味。莱戈拉斯放下餐具，盯着面前还剩大半的海鲜饭，突然也没有了继续吃饭的胃口。

　　“所以，说不定真的是……吸血鬼呢？”

　　托着下巴微笑看着若有所思的路加。海登·怀特轻轻开口，声音缥缈得有如雾气，仿佛隐隐昭示着什么不可预见的未来：

　　“据说他们会在月光下袭击落单的少年，吸食他们的血液……小路你可要一定要小心呢。”

　　右手一顿，餐勺在布丁蛋糕上划过，将奶油一分为二。路加抬起头，仔细观察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慵懒，却也幽黑到深不见底。

　　和怀特对视了片刻，少年率先移开视线：“我会的……”

　　“他会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不劳费心。”
　　撇撇嘴，在餐桌下握了握拳。莱戈拉斯突然打断路加，抬起眼皮，语气听上去并不怎么开心。

　　“那就好。”

　　向外看了眼，发现实验楼外的警戒线已经撤去。怀特站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依旧笑得温文尔雅。

　　“看来苏格兰场已经走了，我也该回去继续写我的实验报告……莱戈拉斯教授您留的作业可不简单呢。”

　　朝华生礼貌点头告别，他在精灵的白眼中转过身，步履平缓朝外走去。推门刹那，伴随着随风散落一地的风铃声中回头，小王子身体同时一僵，明显感觉到那人带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又暧昧划过身边少年的眉眼，意有所指。

　　——请不要忘记您的话……一定，一定要在心底牢牢记住，别让最珍贵的宝物离开视线呦，教授。

　　——不然，嗜血的魔鬼可是会将他永远夺走的。

　　“你怎么了，莱戈拉斯？”

　　扯了扯精灵的衣袖。路加看着同居人脸上僵硬而恼怒的神色，有些担心。

　　“我没事。”

　　郁闷地勾住少年脖子，像抱枕一样下巴枕在他肩上。精灵王子伸手揉乱那黑色乱的短发，低声咬牙切齿：

　　“……这个混账，下次论文看我不扣光他的分数。”

　　“？？？？”

　　——所以，这样明目张胆公报私仇真的好吗……

　　默默缩在椅子里减少存在感。华生真的强烈怀疑，他这个金发邻居的师德是不是全都喂给路加给吃了。

　　“下午你们打算做什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Sherlock？”

　　站在餐厅门口和两人告别。医生看了眼自居的黑莓，发现并没有来自室友的消息，心底有些失望。

　　“他不会欢迎我们的。”摇摇头，很快否决了邻居的建议，莱戈拉斯看向自己的同居人：“我下午还有课，没法陪你玩……你要回去吗，斐尔？”

　　“不，我有其他事情要做。”

　　掏出手机按亮屏幕。路加翻了翻今天收到的短信，手指最终停在一个陌生的号码上，和它所发送的文件上。

　　霎时间，一向平静无波的瞳孔微微缩紧。鲜红的左瞳仿佛被火焰燃烧一般，滚烫灼热，隐隐露出几分妖艳而凛冽的血色。

　　实际上，短信里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和一行简短文字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如果再加上这条信息的发送者，那就由不得路加不去重视。

　　好奇探过头来。等到看清短信里所有的内容，莱戈拉斯脸色也变得惨白。

　　“华庭街，血，离火——亚德。”

　　他们的同伴，独自踏上寻找离火路途的先行者。时隔半年，终于发来了第一条晦涩线索。

　　沉寂近千年时光，兜兜转转寻觅，终是来到了过去与未来的十字路口。

　　刹那间，束缚所有人的命运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