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余孽》无缺

117、分手

　　剩下的日子很不愉快。

　　萧绛心情不好。

　　姚歌变成李翎颠覆了她对李翎的人设，而回头看看，大家相处这么久，就姚歌那一言九鼎，其他人对姚歌唯命是从的样子，没认出他身份只能怪自己眼瞎。

　　萧绛想到过去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又想到这段日子来他跟自己的海誓山盟，尼玛的，落差太大、

　　比李翔大，那混账过去是王八蛋，现在还是王八蛋，过去是混账，现在依然混账，而且又是自己送上门去招惹他的，所以还不那么可恶。因为对他的判决比较单一，日后杀了就是。

　　但是李翎不一样，这小子前后不一，有改邪归正之趋向，而且，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对自己可以说是情真意切，这点倒也算了，主要是他对自己父亲的评价很公正很客观，当然这些都不算啥，将来照样杀。

　　但是现在再跟他虚与蛇委就不那么合适了，毕竟他对自己很真诚很坦荡，他喜欢自己，也并不是好色玩女人。

　　仇要报，但是以色事之，欺骗他感情，似乎有点不地道。

　　于是萧绛不搭理李翎了。

　　李翎莫名其妙，就因为我隐瞒了身份？你不也一样？作什么作啊。

　　是要孤低头认错，软语温存的来哄你一番么？

　　李翎决定以行动修正萧绛的装腔作势，于是晚上李翎进了萧绛的营帐，伸手就去抱她。萧绛大怒，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差点拔出陨星剑来，扎李翎一透明窟窿。

　　好在萧绛现在已不再是几年前的吴下阿蒙，立即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李翎却不自知，还抱着萧绛不撒手。

　　“丽娅，给我生个儿子吧。”李翎柔情蜜意的说。

　　两人如果真打起来，萧绛估计会占上风，而且帐篷会遭殃。

　　萧绛大喊：“王兄，王兄，快来。”

　　萧珫赶紧跑过来：“什么事？”

　　萧绛冲李翎撇撇嘴：“姚公子喝多了，您扶他回账休息。”

　　萧珫尴尬，貌似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但是不管吧，萧绛是他妹妹，难道他站在旁边看李翎对自己妹妹动手动脚？

　　萧珫无奈：“公子要么去我帐篷休息一会。”

　　李翎走到萧珫帐篷，很生气：“你过来干嘛？”

　　萧珫苦笑：“她这么大声喊我，半个部落都要听见了。我难道不应声？”

　　李翎盘腿坐在矮几边，喝闷酒：“她到底想什么？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或者她到底想要什么？”

　　李翎瞟了萧珫一眼：“李翔即将大婚，丽娅还在跟我闹别扭。”

　　你能不能去告诉她一声，时不我待，生皇长孙大事要抓紧。

　　萧珫头疼，这两天他问了萧绛好几遍，为什么不搭理李翎，萧绛的回答是，不想掺和皇位之争。

　　萧珫告诉萧绛，李翎要封她当贵妃啊，如果她给李翎生下长子，儿子说不定是今后的太子，帮自己的老公儿子不应该吗？

　　这下彻底把萧绛惹火了：“呸，当贵妃？那不就是个妾嘛。哥你愿意当小老婆你当去，我能养活我自己，凭啥给男人当妾。”

　　至于儿子当太子。

　　“李翎自己还没当上太子呢，我还不知道能不被生出儿子呢，就跳跃到儿子当太子了。哥你私下里暗暗忽悠你自己也罢了，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你不嫌丢人现眼，我嫌。”

　　萧绛毫不犹豫的把萧珫奚落了一顿，然后评价：“幸亏你是老大，因为老大可以袭爵。您就别操心我，还有二哥和三哥了，我们自己能安身立命。”

　　等于直接骂他是笨蛋。

　　萧珫是个端正淳厚的男人，虽然论城府不如他爹，论心机不如他二弟，当然跟萧钰这个流氓就更不能比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长子，而且年少有为，品行端方。萧珫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骂过。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萧绛既是女子又是小人，还是自己妹妹。萧珫被骂得没脸跟李翎说。

　　“请您告诉大殿下，他坐他的龙庭，我住我的草房。他是君，我是臣，咱们还是各按本分吧。”萧绛说。

　　萧绛彻底跟李翎疏远了，每日跟牧民出去牧马，狩猎，采药，李翎都很难见到她。

　　李翎气闷得要死，又完全莫名其妙，于是把萧绛不跟他上床、不给他生儿子的责任怪到萧珫头上，大有“你没教育好你妹妹”的意思。

　　萧珫真是眼冒金星。

　　又不是我不愿意她跟你上床，这里面有我啥事啊。

　　转眼到了五月底，杨锦宣可以可以骑马了，李翎和萧充商量，什么时候离开阿尔泰山回大周。萧绛不愿意，她想继续留在此处等和亲队，李翎非要带她一起走，三人正在争论不休，山下的部落传来消息，和亲队回来了。

　　萧钰和陈项跟利都可汗、乌加可汗商量好两国同时出兵，前后夹击动突厥，然后就急着想回大周开战。两人都是归心似箭，让利都可汗少准备礼物，归程全部用马，女人一个不带，驼夫一个不要。

　　两人精兵简从，三月初，不等冰雪消融就从罗斯川出发了，跋涉了一个多月，就到了阿尔泰山。

　　萧绛兴奋极了，骑马去迎接他们，萧珫自然得跟去，于是李翎也去了。李翎去，鲁阳不放心，怕他们遇到山贼，于是带着剩下的12个金甲卫给李翎护驾，乌泱泱十几匹人马，有点声势。

　　和亲团的旌旗远远出现在山的拐角，萧绛一马当先跑了出去：“钰哥，钰哥。”

　　萧钰狂喜，一催踏雪将其他人甩得老远：“妹妹，绛儿。”

　　两人在马上紧紧拥抱在一起，萧钰一把抱起萧绛，放在自己马鞍上，然后......打马往回跑。

　　萧绛看见陈项很开心，当着萧钰面，不敢太亲昵，跟陈项紧紧握了一下手，然后见过其他将士。这些人都跟她在北军兵营里一起操练了三个月，见面极为亲密。

　　李翎跟萧珫彼此对视，那边热火朝天，这边就显得相当冷清。两人都心里不舒服。

　　一会功夫，人马都走近了，萧钰看见萧珫大吃一惊：“哥.......”

　　陈项也是大吃一惊：“大......”

　　李翎脸色一冷：“回大周境内再说。”

　　萧钰跟陈项都不敢吱声了，大家客套着到了拉结的部落，在河边安营扎帐。

　　拉结早为使团准备了粮食草料，更替的骏马，萧钰陈项则赠送给拉结无数金银还有盐。陈项特意带了多带了十几包突厥产的岩盐送给山民，当天整个部落的人都排队领到了巴掌大的一块，剩下的拉结屯了起来。

　　晚上，拉结部落大宰牛羊，燃起了一处处火堆，宴请大周使团，整个部落欢声一片。

　　大家吃饱喝足，回帐休息。

　　萧钰在和亲团的宿营地给李翎他们安排了营帐，就在自己寝帐旁边，好保证李翎的安全，但是没给萧绛安排营帐。李翎和萧珫正在瞎琢磨为什么萧绛没有单独的寝帐，难道萧钰知情知趣，从此让萧绛跟李翎睡？却见萧绛径直跟着萧钰进了萧钰的寝帐，而且，不出来了。

　　李翎？？？？

　　萧珫？？？？？

　　第二天，和亲团在拉结这休整三天，牧民们跟将士一起吃吃喝喝，歌舞饮宴。

　　陈项两年前留在这阿尔泰山的金甲暗卫有几个已经跟牧民之女成婚，还生了幼子。萧钰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继续留在拉结部队，还是携妻带子一起返回大周，结果所有人都表示愿意携妻带子回大周。

　　原来这阿尔泰山虽然自由自在，但是牧民的生活毕竟清苦，那些金甲暗卫无论是上次随陈项出使，还是这次随萧珫大战□□军，都立了功，预期回大周后封赏必厚，于是都愿意回国。

　　萧钰点头：“可以，但是不可因为挈带家眷而误了行军速度。”

　　牧民女子都擅骑马，个个骑术精湛，跟着和亲队行军根本不在话下。几个金甲暗卫让妻子将孩子缚在胸前，展示了一下骑艺。萧钰表示了首肯，这些人可以一起回大周。于是几个人回去欢天喜地的收拾去了。

　　消息传出，有几个金甲暗卫立即结了婚，还有一些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来找萧钰，想从军，毕竟大周富饶，人人向往之。

　　萧钰考虑了一下，这些牧民的孩子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精于骑射，于是也答应了。

　　报名者踊跃，连周边的部落听说后，都纷纷把孩子送来。

　　萧绛皱起了眉头，怕萧钰把少壮的牧民带走太多，会损害阿尔泰山各部落的实力，赶紧去跟拉结商量了一下，最终两边一致同意，以300人为宜，年龄严格控制在15-18岁间。

　　于是展开了一场参军竞技，少年们轮番上场表演骑马，射箭，套马，举重。萧钰从中挑了300名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孩子带走，许诺教他们武艺，到大周后一定让他们入御林军，今后大周如果跟□□交战，带他们上阵杀敌，让他们累军功，是战死沙场还是拜将封侯，就看各人运气了。

　　三天后，和亲团再次出发，300个孩子在家人欢送下，换上大周御林军制服，跟随萧钰一起出发。萧钰派那些滞留在阿尔泰山三年的金甲暗卫照顾那些孩子，教他们汉语，让他们衣食跟其他将士完全相同。

　　李翎冷眼看着萧钰为自己招揽亲兵，这些孩子因为人种的关系，比大周士兵来得更加高大强壮，更吃苦耐劳，更能耐沙漠高山长途跋涉，两年后，将是一支十分可怖的队伍。

　　和亲队翻过阿尔泰山，入了准格尔盆地，在黄沙戈壁中前行，速度奇快，仅二十天就到达了天山。

　　萧珫暗暗吃惊，暗地里跟李翎说：“萧钰带的是和亲队回国，如果他是带奇兵突袭的话，在沙漠中日行军千里，可以直接深入敌军背腹擒拿可汗了。”

　　李翎点点头，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萧钰治军。

　　李翎在河南道见过萧珫领兵破李管大军，萧珫威严宽厚，十分爱惜兵力，思虑缜密，作风稳健。

　　萧珫自己曾经说，自己从16岁单独领兵以来，虽然没有出过奇兵，打过什么大胜仗，但是从无败绩。

　　但是这萧钰作风跟萧珫明显不同。萧钰置军十分严谨，指令如山，将士们军纪严明，进退神速，包括扎营造饭之类的琐事都井然有序。

　　李翎明白了，为什么萧绛对萧钰维护自己的安全那么有信心，虽然陈项为副使，而将士们都来自陈元哲麾下的御林军，但是和亲队中，萧钰令行禁止，权威独一无二。

　　此人的军事才能远超其叔。李翎心中暗忖着。

　　萧充虽然善用兵，但是不如其弟杀伐果断，如利刃出鞘。

　　如果他愿助我登基，不管成败，李翎一党所有人的头颅都将在脖子上不稳。

　　但是萧钰对李翎的态度却恭敬而疏远，对他哥也没见有多少亲昵，甚至不如对陈项。

　　陈项跟萧钰两人天天口角不断，原因是因为陈项每时每刻都在向萧绛献殷勤，萧钰一看见他就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陈项貌似颇受萧钰欺压，但是萧钰也奈何他不得。两人虽然吵得天翻地覆，但是明显还是比跟萧珫熟悉和亲密。

　　另外就是，萧绛每天晚上都跟萧钰睡一个帐篷，这点真是......令李翎忍无可忍。

　　即使以这样的行军速度，回到长安也得三个月。本来三个月足够让萧绛怀孕了，现在天天跟哥哥睡算咋回事。

　　李翎向萧珫诉苦：“令弟对孤没什么好感啊。我看他无意报效与我。”

　　萧珫也皱眉：“他跟陈项也没好声气，看来确实是打算两不相帮，谁登基就给谁称臣。”

　　“他知道我想娶令妹么？”李翎低声说，“如果我登基，一定让丽娅当贵妃。如果她为孤生下皇长子，也不是没有母仪天下的可能。”

　　萧珫看了他一眼，苦笑：“殿下，丽娅她.....曾经拒绝嫁给二皇子，还堕下了皇长孙。”

　　这前景好像对她没什么诱惑力。

　　李翎也回过神来了，确实是哦：“你说她到底为什么要拒绝李翎，堕胎？”

　　难道是因为没让她当正妃？两人均想到这点，哇，胃口真大。

　　但是无论是李翎还是李翔，都无法满足萧绛这点。他们都不是皇帝，娶谁当正妃，自己说了不算。

　　李翎低声说：“丽娅跟萧钰好像感情非常好，萧钰事事护着她，对她千依百顺。”

　　“嗯，我也看出来了。”萧珫说，“萧绛说东，萧钰就不往西。萧绛也一样，你看她一路西来为萧钰做的事，为了保全和亲队，宁可自己冒险。”

　　萧珫发现自己对弟弟都没这么尽心尽力。

　　萧珫想了想：“我去，说服萧钰，让他劝萧绛嫁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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