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劫》瑾雀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成太医额头渗出不少汗渍，用力一抹下巴上的假胡子竟然掉了，他顺手拽下来扔到一边也不在意，“长苏，你忍着点。”

　　梅长苏躺在榻上，额间的汗珠顺着额角滴到枕头上，已经浸湿了一片汗渍，身下的被子又一次湿透了，他听到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孩子在肚子中的动作逐渐有些弱了，情况很是不妙，如若再不加快生产进程那么无论长苏还是他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危险。已经顾不得伪装的蔺晨帮梅长苏擦了擦额间的汗，然后狠了狠心开始推腹。

　　男子骨盆天生狭小，生子本就困难，再加上梅长苏久病缠身，火寒之毒常年浸染着他的身子，并且产前出血异常，有胎衣早剥之异相，气血两亏可谓是生死之间。

　　又折腾了一个时辰，蔺晨狠了狠心又推了几下，孩子的位置有所下降，产口已经开了八指，隐隐约约能看到孩子的头顶。但反观梅长苏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雪，双眸微眯神色竟有些迷离，蔺晨一惊，忙急着唤他，“长苏！长苏！醒醒！千万不能睡啊！”

　　梅长苏似乎听进去了，费力的勾了勾嘴角，然后虚弱的说了句什么，萧景琰双目湿润，忙凑上去听，待听清之后双眼更加泛红，“瑾儿马上就能来了，小殊你不能睡，听到没有！再坚持一下，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能出来了。”

　　话音刚落下，门外传来脚步声还带着婴儿咿咿呀呀的呢喃。梅长苏急切的想伸头去望可接连不断的阵痛逼的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蔺晨看他这个模样，明明是认为自己没有生机想急着看瑾儿最后一面，气得吼道，“你还想不想生？！我看这个孩子憋死算了。”

　　梅长苏躺在榻上，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拉住蔺晨落在榻上的衣角，“求……求你……一定……要……要救他。”萧景琰握住梅长苏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握着，“小殊……”嗓子里出来的话已经哽咽。

　　仆人把瑾儿递给了萧景琰，瑾儿很乖，一身好闻的奶香味，乖乖的呆在父王的怀里不吵不闹，一双乌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塌上之人看，半晌伸出一只小手来，“嗲……爹……”梅长苏慢慢睁大眼睛，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他想伸出手来抱抱他，但现在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瑾儿……瑾儿……他的瑾儿……都已经会叫爹爹了。

　　“长苏！别睡！快用力！孩子再不出来就有危险了！”梅长苏眼神满满开始有些涣散，惊得蔺晨伸手去掐梅长苏的人中。“萧景琰，请你抱着你儿子出去。你们在这他根本无心生产！”

　　待萧景琰出了门，蔺晨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喂梅长苏吃下，“长苏，别怪我。”

　　出了屋门，瑾儿便开始哭闹，小手伸出来一直朝着屋子的方向抓着，萧景琰心里像是被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刮着，一下又一下连续不断，他的心快痛到没有知觉。他抱着瑾儿站在门边，想起之前做过的种种，泪止不住的流，他对不起小殊的何止一点半点，就算舍弃这片江山都不能偿还。

　　日暮西山，月上梢头。装满血水的盆子一个又一个不断的从屋子里运送出来，屋子里不断传来梅长苏的闷哼声也越来越弱了，孩子卡在骨盆处上不上下不下，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蔺晨……划开我的肚子……把……孩子……拿出来。”

　　蔺晨双手都沾满了鲜血，神色带着几分疲倦，双目瞪圆，“你就是不想活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用力！”梅长苏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你不用力你的孩子就要死在你的肚子里了，如果再过半个时辰，就算生出来他也是个傻孩子。”

　　说着继续为梅长苏推腹，力道越来越大，然而梅长苏却感觉早已麻木，听蔺晨这样说，奋力抓紧身下的床单，仿佛在透支生命最后的力量，“啊……孩子……”求求你，孩子，快出来，千万不要和你哥哥一样，爹爹把所有的生命都给你，只要你能平安的出生。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到了梅长苏的心声，下滑的速度慢慢加快，不再卡在骨盆出。漆黑的头颅满满露出穴口，蔺晨看到了希望，大声喊道，“再用力，如果你不想他是个傻子就现在把他生出来！”

　　“啊……救他……蔺晨……救他！景琰……”梅长苏思维已经混乱开始了胡言乱语，蔺晨叹了口气，人这一生长不过执念，长苏的执念是这金陵，是十三年前的十万冤魂，更是屋子外面抱着二人共同的孩子的那个萧景琰。可是……他不能为了执念连生命都舍弃，如果那样他对不起的便不只是他自己，他对不起的是所有希望他活着的人。

　　疼到了极限便感觉不到疼了，梅长苏挺直背脊，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孩子生了出来，他似乎感到整个人生的任务都完成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身轻松。蔺晨抱起梅长苏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孩，拎起脚朝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小孩子立刻哭了起来，哭声细弱，看来和她爹一样是个娇弱身子。蔺晨把她放到温水盆里洗净，抱到了梅长苏面前，“看看她吧。”以后恐怕都看不到了。

　　梅长苏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头，萧景琰听到婴儿的哭声便冲了进来，榻上之人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心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蔺晨站在榻前一脸沉重，怀中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见萧景琰进来了便开口道，“看看他吧，他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小殊！”萧景琰飞也似的冲到了榻前，脚步踉跄着摔在了塌边，“小殊，你看看我。”声音小心翼翼，颤抖着暴露了他恐惧的心理。

　　榻上之人脸色白的近乎透明，双目涣散的看着屋顶，听到塌边有声音，眼神慢慢有了些许神色，“景琰……”

　　“我在！小殊！！”萧景琰抓起梅长苏的手，泪早就沾湿了整个脸庞。“想看看瑾儿吗？他就在门外，还有我们的女儿。”

　　蔺晨把襁褓递给萧景琰，默默走出去把时间留给二人，萧景琰抱着小女儿，凑到梅长苏面前，“看她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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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回来了，大二下半年课真多啊，不出意外是每周日更，如果更不了就是楼主太累了，快累死了。TAT请见谅，肯定不会弃文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