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令》盛唐有奶茶

12、第 12 章

　　柳姨娘笑答：“老爷叫我和夫人共同掌家，可是我知道我福薄，不敢接此重任，可是老爷器重，不可推诿。所以想来请老太太劝劝老爷收回成命。”在这府里，明面上老太太不作为，王氏掌权，实则老太太一直握着实权，所以此事要过了老太太的面才算名正言顺。而且王氏在场，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一巴掌也是好的。
　　王氏面上维持着微笑，心里却气得恨恨的。老太太听闻此事，想到外面的谣言，心里免不了对林崎产生一些不满，可是更气王氏办不好事。但是让一个姨娘掌家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去要被人取笑。老太太接过林婉递过来的糕点，淡淡笑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老二身边伺候的也就是你和花姨娘，你若要是和大奶奶一同掌家，必然无人照顾老二。我会告诉老二，让他再想想。前两天，外头送了些石榴进来，我叫人送点儿到你那里。石榴多子，你也要绵延子嗣才是。”
　　柳姨娘双手攥成拳头，却含羞带笑，说道：“老太太说的是。”
　　王氏心知结果会如此，还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老太太因为此事恼怒，因此她跪下道：“母亲，此事因媳妇而起，媳妇自罚三个月月俸。”
　　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不冷不淡道：“就这样吧。”林崎闻言，不过微微一笑，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一切都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
　　林崎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回到静院画画。其实，她和王氏并没有那么多仇怨，只不过王氏对原来的林崎做得事情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一半掌家权是要交出来的。
　　林崎刚进了屋子，采霞泪流满面，扑通跪在地上道：“二姑娘，你救救我娘。”
　　林崎吓了一跳，伸手去扶采霞，采霞却不肯起来。林崎只能由她去，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细细道来。”
　　采霞哭道：“姑娘，刚才一个大娘来找我，说我娘突然晕倒，大夫开得方子里有百年人参，可是那东西我家里买不起。东拼西凑也不过几两银子，奴婢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求姑娘。今后奴婢做牛做马也要伺候姑娘。”
　　林崎二话不说，叫四结拿了十两银子出来，交给采霞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不够再来问我要。你现在快回家，人命关天。”
　　采霞双眼挂泪，磕了一个头出去了。
　　采月看见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仁善。”
　　林崎微微一笑说：“钱财再重，也比不上人命。”采月仿佛若有所悟，四结倒是见惯不怪。
　　这段日子以来，王氏没有什么动作，林崎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采霞从家里回来，林崎问了几句宽慰了几句。
　　四个人吃过晚饭，围坐在一起说闲话。采霞说：“你们可曾听说了陆将军五日后就到京城。”
　　四结高兴地说：“若是能再见陆将军一面，那再好不过了。”
　　采月笑道：“瞧瞧这没脸没皮的丫头。”
　　林崎坐着吃点心，插了一句话：“我倒想看看是怎样的人物。”
　　那三个丫头听了直笑。林崎说到这里，心里也想到了那一天出去看看，看一看陆寒光到底是怎样的风华人物，于是心里盘定一个计划。
　　到了那天，林崎请安时见机对老太太说要为她去青松庙祈福，老太太没有不应之理。因为林婉等人向来是吃过早饭才过来，所以林崎很顺利地在她们之前出了府。林崎和四结坐在马车上，这两个月可把她们憋坏了，尤其是四结，掀开车帘一角，不停地打望四周。四结说：“姑娘，等回来，咱们去街上逛逛吧。”
　　大殷王朝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出门游玩，便是大家小姐只要戴上帷帽便可以了。林崎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四结这样一说，自然答应。
　　青松庙并不远，就在京城内。当今圣上曾称青松庙“居闹市，然明台清明”，因此青松庙香火极旺。林崎跪在如来佛祖面前，手执三炷清香，拜了三拜，却什么心愿也没有许。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佛也拜过了，林崎和四结自然要走。脚刚跨出大门，却被一个小沙弥拦住。林崎心下诧异，双手合十道：“不知小师傅有何赐教？”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姑娘，无清大师有请。”
　　林崎和四结都诧异，两人皆不知无清大师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相识又怎会莫名相邀。林崎心里突然一跳，她隐隐觉得这和她穿越过来有关。林崎心里既是好奇又是紧张，她按下不安的心，强作镇静道：“小师傅请带路。”她又扭头对四结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就回。”
　　小沙弥带她绕过一片竹林，走到一间竹屋前。小沙弥对林崎道：“无清大师就在里面，贫僧便不进去了，姑娘自便。”
　　林崎微微一笑道了谢。小沙弥离开后，林崎推开竹屋的门，清新的香气悠悠地飘在空中。她往屋里走，看见一个穿着普通僧服的僧人盘膝坐在床上，阖着双目，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神色平静无波。林崎想这就是那个无清大师了，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她见无清神色虔诚，也不打扰，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默念南无阿弥陀佛。虽然她不信佛，但是她愿意尊重信佛的人，何况这也能够静心宁气，并没什么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无清睁开眼睛，看见林崎的行为，微微一笑。他道：“林施主不信佛，又何必为难自己。”
　　林崎睁开双眼，双手合十一拜，莞尔一笑：“心中有佛，便是喝酒吃肉也是一样的；心中无佛，便是盘膝念经三日三夜也是一样的。无清大师岂不明白？”她也不问无清如何得知她是谁，因为她明白无清既然会邀她过来，自然知道她是谁。
　　无清笑说：“施主所言极是。”
　　无清说完，从床上下来，从容淡定地给林崎泡了一壶茶。他端起茶杯，怔怔看了半日道：“茶如人生。”说着，递给林崎。
　　林崎接过无清的茶道：“大师请我过来，不知有何事？”
　　无清怅然的目光转为清明，微微一笑道：“贫僧送你十二字箴言。无清无垢，原无来由，守得明台，方有始终。”
　　林崎想了片刻，却丝毫未发觉这十二字和她穿越有何关联，而且这十二字又前后矛盾，既然无清无垢毫无来由，又哪里来的明台呢？她开口欲问，无清喝了一口茶道：“因你是故人之子，贫僧方提点两句，旁的贫僧无法也无能告知。”
　　林崎听明白无清的话，只得道：“劳烦大师提点，林崎不胜感激。既是如此，大师静修，林崎便不打扰了。”
　　无清颔首，林崎只能出去。
　　一路上，林崎一直在思考“无清无垢，原无来由，守得明台，方有始终”这十二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