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总干政》尺白笺

89、089. 闹矛盾

　　“礼服？”珺姚有些诧异，“怎么这样快就送来了？”

　　司靳牵着珺姚的手往栎龙宫的方向带，边走边道：“大婚在即，哪能耽搁？”

　　“明明还有一个多月呢！”珺姚笑他，“心急什么？”

　　司靳停下脚步，侧过身望着她，神色极为认真：“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来。”

　　珺姚老脸一红，猛然想起来侍黛和李薰吾两个还跟在身后。她忙转身，果然看见那两个正掩着嘴偷笑呢。珺姚懊恼地往司靳胸口捶了一记，而后急着吩咐侍黛：“你先带囡囡回寿宁宫去！”

　　侍黛依言领命，笑着带李薰吾告退下去。司靳再度挽了珺姚的手，这才走进紫宸殿中。

　　大婚的礼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龙榻上，司靳取过来在珺姚面前展开，无数宝石堆叠镶嵌的礼服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珺姚连忙拿手把眼一遮，笑着骂道：“这是谁设计的衣服？人都说珠光宝气，要穿上这个，我可真就是一身‘宝气’了！”

　　司靳腾出只手拍拍她的脑门，笑道：“我家娘子聪明伶俐，哪里就宝气了？”

　　“谁是你家娘子？不害臊！”珺姚一把夺过衣服，直往屏风后头钻，边走边警告司靳，“不许偷看！”

　　司靳耸肩淡笑，倒当真忍了偷看的心思。

　　礼服很有些繁复，可侍黛不在，珺姚又不爱让别的宫女替她更衣，因此自己折腾了半天才算艰难地穿上了衣服。

　　再走出屏风外时，司靳正坐在桌边饮茶。珺姚轻唤一声“司靳”，他回头看她，握杯的手顿时一颤，茶杯从手中脱落摔在白玉地砖上，茶水倾了一地。

　　珺姚便有些担心，难得绞着裙边扭捏地问：“不好看吗？”

　　司靳愣愣摇头，一时竟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一身大红礼服衬得她肤如凝脂，通身宝石在她身上毫不显俗艳，反在金光熠熠中衬出她眉似黛、眼如星。她圆睁的杏眸竟比宝石还要亮上几分，其间透着往日少有的羞赧，似盈盈春水，美不胜收。

　　“真的不好看吗？”被司靳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的珺姚便又问了一遍，声音里透出几分不安和沮丧来。

　　“不，很好看！”回过神来的司靳连忙答她。他起身，快步走去珺姚面前，执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姚姚，你太美了。”

　　珺姚红着脸啐他一口：“花言巧语！”

　　“我说的都是真话，”司靳辩驳，“不信你自己来看！”他一壁说，一壁拉着她往梳妆台前走。

　　梳妆台上端端正正放着面银盆大的铜镜，司靳拉着珺姚走到镜子前，指着镜中影问她：“你看，是不是美若天仙？我不曾骗你。”

　　“呸！满嘴胡言，我不要理你了！”珺姚转身想走，“我这就把衣服换了去！”

　　“别走！”

　　司靳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重新带回镜子前。他的身子轻轻覆上她的，两具身体交叠着映在镜中，他的手与她的紧紧相扣，他的吻轻柔地印在她颈上。

　　她的身子因他的突然贴近而轻颤，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双颊染着红霞，眼中含着蜜意，分明是动了情了。

　　珺姚心中陡然一惊，蓦地升起几分羞耻感来，她连忙撇开头不敢再看。

　　司靳的吻从脖颈向下滑，然后停留在她的锁骨上。他伸出舌头，在她的锁骨处舔舐，而后一口咬了上去。

　　她不可抑制地猛仰起头用力喘了几口粗气，身体突然便瘫软下去，再支撑不住。

　　司靳一手揽着她，一手悄悄往她衣里探。镜子清明，将她和他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珺姚下意识拿手护住衣领，颤着声问他：“你要……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他反问，手下的动作半点不停。

　　她喘着气，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要……不要在……在这……”

　　他将珺姚身上的礼服扯下来，也不顾会不会把名贵的宝石摔坏便用力丢在一旁。他绕过手去，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镜中衣衫不整的自己，笑容邪肆：“我偏要在这里要了你。”

　　……

　　第二天司靳醒的时候，珺姚已穿好了相服坐在书案后头，也不知在看哪里，眼神愣愣的，那模样教人看着颇有些担忧。

　　司靳披衣起身，几步走到珺姚跟前，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诧异地问她：“姚姚，你在看些什么？”

　　她回过神来，眼圈竟有几分泛红。司靳也不知她是怎么了，只疑是自己昨夜弄伤了她，忙着便要赔罪：“好姚姚，我错了，你快别生我的气了！”

　　珺姚摇头，淡声道：“你没做错什么，犯不着同我道歉。”

　　一句话说得司靳更加担心了——这明显兴师问罪的语气，他不担心才叫个怪事！

　　急得抓耳挠腮的司靳拽着珺姚的双手，忙不迭地问：“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一大早，谁又招你了？”

　　“没人招我！”珺姚猛地把手从司靳掌中抽回来，又推推他，嘱咐，“天快大亮了，你快更衣上朝去吧！”

　　“你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这样。”司靳仍要追问，“姚姚，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珺姚蓦地站起身，声音里便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我都说了没事，你怎么这么烦人！”骂完她不再给司靳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向着门外呼喊，“青衣，还不快进来伺候你主子更衣洗漱！”

　　青衣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只因听见这里头的动静，一直没敢闯进来。这会听见珺姚呼唤，他忙领着一群宫娥鱼贯而入。

　　司靳一肚子话又不好在下人跟前说，只好咽了回去。珺姚望他一眼，随意行了个礼转身便走：“我先去敬乾殿外候朝了。”

　　“珺姚你回来！”正拿着杨柳枝漱口的司靳口齿不清地阻拦，然而珺姚只当听不见，径自出去了。

　　深感挫败的司靳匆匆忙忙换好了衣服，急往前庭而去。去时众臣已在敬乾殿中列队排好，珺姚跪在文官首位，自顾自低着头神色晦暗。

　　司靳盯着珺姚直看，心里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出神，半晌顾不上喊起。众臣跪得累了，也不知自家皇上今个是闹什么脾气，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珺姚抬头瞥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直冒着冷气。

　　司靳猛回过神来，一边喊起一边心道不妙：平白害她跪了这么久，依她那小心眼的劲儿，又不知要给他使多久的脸色了！

　　叫苦不迭的司靳直拍脑门，底下的百官则望着自家不对劲的皇帝陛下摸不着头脑：咱的好陛下哟，今个又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待到众人都起了身，青衣上前一步，按部就班地喊了话。众臣面面相觑，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当这个出头鸟，于是半晌没人答话。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

　　司靳开口。可话说到一半，礼部尚书齐信鸿突然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回万岁，臣有本奏。”

　　“……”司靳一时有些无语，停了好一阵子才无奈道，“奏来。”

　　齐信鸿于是道：“有关陛下大婚事宜，臣已列出完成的流程安排，还请陛下过目。”他说着，从袖中取出本折子来，双手捧着往上递过去。

　　大婚？

　　这事司靳感兴趣！

　　感兴趣的司靳忙吩咐青衣把折子取来，细细翻看。折子中详细写明了大婚的桩桩件件，司靳看得心旷神怡，正要说话，却听见珺姚道：“臣以为，秀选在即，陛下当以此为重。大婚之事，可容后再议。”

　　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司靳愣了许久才道：“帝后大婚乃国之要事，自该早作安排。”

　　“陛下应以国事为重。”

　　“这就是国事。”司靳强调，“乃国之重事。”

　　珺姚仰头同他对视，半晌不曾说话。众臣自也不敢说话——皇上和未来皇后吵着架呢，谁敢在这当头插嘴？

　　司靳回望过去，她那双眼清泠泠似水一般，浇得他满腔热情一时间全数熄灭。他阖眼，长叹口气，而后将手中的折子一放，淡道：“此事明日再议，退朝吧。”

　　谁都看出这会氛围不对，自没有哪个再说什么，众臣忙告了退，一一出了敬乾殿。珺姚走得慢些，落在众人身后。司靳仍怀着些讨好的心思，开口唤她：“姚姚，我们一道回去吧！”

　　珺姚未曾转身，只停顿了脚步，头也不回地答他：“我出宫走走，你自己回去吧。”

　　她说罢便追着众人而去，只留司靳愣愣地坐在龙案后，不知如何举动。

　　“陛下？”青衣轻声喊他。

　　“青衣，”司靳看向他，眼中含着茫然无措，“你说朕做错了什么？她为何要如此待朕？”

　　青衣摇头：“姚主子许不是针对陛下。”他边说边递上本小册子给司靳，“早上太后那头送来了秀女名单，正好被姚主子看见了……”

　　“秀女名单？”司靳接过册子，看着封页上头“名单”二字哭笑不得，“好母后，这回您可算坑苦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