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来自天照院奈落》KenDmr

51、尾声

　　被爆发的龙脉吞没，落入地核深处的时候，雅子以为她会被星球的力量撕碎。

　　然而，并没有。

　　足以裂山分海的力量，此时，却温和得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巨兽。她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绿色的荧光海之中，流动的光带抚过她的全身，如同母亲温柔轻抚她的孩子一般。

　　……母亲？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

　　感官能够清晰的接收到外界的讯息，但是意识却昏昏沉沉的，无法分析，也无法思考。

　　耳边像是有谁在轻声呢喃，那些字句传入耳中，她却无法将它们拼接成句子。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怀中浮起，随后，视野中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像是心脏一样的结晶块。

　　看到结晶块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要离开这里，雅子本能地想要阻止，却被突然涌上来的昏沉感吞没。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中，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感觉不到。

　　……

　　「……睡吧，一切如你所愿。」

　　……

　　一年后，某个建在海边的寺庙。

　　这座寺庙因为位置偏僻，再加上规模本就小，所以整个寺里只有主持一个僧人。今日，他像往常一样去打水，却看到远处没入水中的山石群间，似乎有人躺在那里。

　　主持趟水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孩子。

　　心中惊讶，主持也没多想，将女人和孩子都救了起来，带回了寺庙。

　　……

　　像是从最深最黑暗的水底缓缓浮起一般，感官渐渐复苏，意识也一点点回笼。

　　当雅子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布置简单老旧的和室内。回想起意识断节前都发生了什么，她心里一惊，迅速起身，想要寻找虚的踪迹。

　　就在这时，和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留着浅栗色短发，有着红色眸子的男孩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看到雅子醒了，男孩突然转身跑开，然后，过了一会儿，男孩便带着这里的主人——寺庙的主持回来了。

　　从主持那里，雅子了解到了大概情况。等到主持离开后，她看着坐在跟前，面无表情的男孩，闭上眼轻叹了一声：

　　“最后还是这样吗……”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

　　男孩还是不发一言，就这样默默地和雅子对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雅子似乎读懂了男孩的意思。

　　“出去走走吗？”她征询道。

　　男孩极快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起身走到了寺庙后面的院子里。

　　现在正是深秋时节，院子里落了一地的银杏叶，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嚓”、“咯嚓”的叶片碎裂的声音。

　　雅子走到树下，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黄叶子，思绪不自觉飞向遥远的地方。

　　她记得那个时候，松下村塾还没被毁，也是这样的季节，老师突发奇想带着大家去野游。他们沿着村中的小道向前走去，远远的，也有片片染黄的银杏叶飞来。

　　“唔……”

　　轻微的忍痛声从不远处传来，将雅子的思绪拉回到现在。她跑到蹲在落叶堆上的男孩身前，正想问他怎么了，却被眼前的一幕震在了原地——

　　男孩的左手食指不知被什么利器划破了，此时正一点点往外渗血。

　　伤口深入血管，自然会流血，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然而，只有雅子自己清楚，她是因什么而惊讶。

　　像是为了应证某件事，雅子突然也蹲下身，她视线快速地扫过周围一片区域，然后拿起了一个侧边锋利的石块，动作利落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背。

　　鲜红的液体从破开的皮肤中流出，滴落到落叶堆上。伤口的皮微微外翻，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愈合复原。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那最不可能发生事竟然真的发生了，雅子傻傻地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呢？喜悦？震惊？想要哭泣，却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流泪。

　　于是，当主持来叫雅子两人吃中饭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面对面蹲在院子里两个「石墩子」，而这两个「石墩子」还好巧不巧都伤了手。

　　饭后，雅子向主持借了电话。拨号码的时候，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拨通了鬼兵队的内线号码。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当电话接通后，雅子的心下一松，然后她向对方说明了身份。电话那头先是一静，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人略显紧张地说让她等一下，接着传来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雅子？”

　　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雅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按捺住心底翻涌而起的情绪，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说道：“晋助，我们成功了。我和「他」现在在……”

　　交代完重要的事，雅子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离开。

　　这时，恰好路过的主持，他见雅子杵在原地，许久都不动一下，于是担心地走近。他正想问一问雅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却发现那张隐在暗处的美丽脸庞上，竟滑落下了两道泪。

　　-

　　第二天，雅子辞别了主持，她带着新生的「虚」，离开了海边寺庙。

　　昨日的通话中，雅子知道了天照院的残党还在寻找「虚」的踪迹，为了不牵连救了他们的主持，所以雅子打算早一点离开这里，前往江户去和晋助他们汇合。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一路上，雅子和「虚」都是风餐露宿。

　　雅子发现，从始至终，这个新生的「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她和他搭话，所能收到的回应也只有简单的肢体语言。

　　她不清楚这到底是复生的后遗症呢，还是「虚」他本身不愿意说话。

　　在森林里穿行了好几天，他们终于走到了森林的边界，而前方的路是一条靠海的蜿蜒山道。

　　山道很窄，只够一个人通过，雅子理所当然地想让「虚」走在前面，但是这个一路上都乖巧听话的男孩，此时却怎么也不愿意。

　　两人僵持不下，而「虚」似乎认定了雅子一定会让步。

　　然而，雅子是不可能妥协的，所以——她一把抱起了孩子形态的「虚」，在男孩尚处于呆滞的状态中，快速地踏上了山道。

　　前方的路越走越窄，雅子小心谨慎地通过，就在她又绕过一个弯道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危险的讯息。身体本能地后仰，下一瞬，一把刀就从山壁中横刺而出，若不是她闪避得及时，此时已经被刺穿身体了。

　　危险不止一处，那把横刺而出的刀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紧接着，身穿僧侣装束的杀手便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如果放在以前，雅子并不会惧怕这么多杀手，但是现在，她完全失去了强大的愈合能力，还要保护身后的小男孩。对于能否带着「虚」在天罗地网一般的围杀中全身而退这件事，雅子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只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怕拼尽全力，她也必须做到。

　　徒手击杀了第一个冲上来的人，雅子夺过他手中的武器，然后迅速出手，掀翻了第一批涌上来的杀手。

　　她一边分心保护身后的男孩，一边应对接连不断涌上来的杀手，一边还要思考如何逃出重围，渐渐地，她便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雅子莫名感觉到心脏一抽，惊惧感突然升起。她下意识地侧头，便看到自己保护的人突然从身后跑了出来，试图冲向山道的边沿。

　　发力将身前的碍事的存在都扫开，雅子已经顾不上身后那些打算接替而上，继续攻来的杀手了。她一把拉住自作主张的男孩，将他护在了身下，同时反手挥刀，只希望能多少挡住一些致命攻击。

　　……那么多把刀刺下来，不死也重伤了吧？

　　然而，就算重伤，也是运气爆棚的结果了。

　　毕竟，天照院的手段，她最清楚了。杀手讲究一击毙命，失手的几率比得手的几率要小得多的多。

　　“噗——”

　　刀刃刺入□□的声音传来，倒下的却是所有参与围攻雅子两人的天照院杀手。

　　预想中的刺痛感没有传来，雅子怔愣了下。她抬起头看向前方，在看到那个出手救下自己的人时，瞬间怔住了。

　　眼前的男人，身穿改良过的西式军服，过长的刘海遮住左眼，唯一的翠眸在看向雅子的瞬间，平静湖面似乎起了微澜。

　　数天前，在接到雅子的电话后，高杉就马不停地朝这里赶了过来。虽然在确定具体位置时出了点小问题，但是好在还是赶上了。

　　当然，赶来这里的不只有他——

　　居合斩使出，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残余的杀手，桂收刀入鞘。

　　“不过是几只乌鸦，万能的雅子小姐这下竟然也没办法啦？如果不是我们几个老同学来救场，某个人怕不是要被扎成筛子了！”

　　“都什么时候了，银时你还开玩笑！”

　　从另一边赶来的银时，在看到难得狼狈的雅子，忍不住嘴炮了几句，而站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凪。

　　高杉走到雅子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他的身后，一起跟来的又子和河上，顺势也将那个被雅子保护的小男孩扶起，护在了中心。

　　雅子有点恍然，她看看身旁的人，再看看站在远处的三人。高杉，银时，凪，还有桂，然后是……她，「老师」，多少年没有那么齐了呢？松下村塾的大家。

　　心生感触不止雅子一人，最先发表感慨的是桂，然后几人就像曾经在私塾时一样，莫名其妙地闲聊吐槽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身高的问题，没有人发现，被护在中心的小男孩，他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

　　接回雅子和小老师后，几个人就小老师该跟着谁进行了争论。因为现在小老师是真正的普通人了，所以大家都觉得由自己来养没问题。

　　当然，最后因为小老师选择了雅子，所以他就和雅子、高杉一起回了鬼兵队。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虽说小老师还是不开口说话，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雅子和高杉甚至商量过，将小老师算作他们的养子，也给他取了一个新名字——「井上翔太」。

　　然而，有一天，梅一突然跑到雅子和高杉的房间，指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小老师，问雅子：“妈妈，他真的是我哥哥吗？！”

　　那一刻，雅子和高杉都懵了，不约而同问道：“——谁告诉你的？！”

　　“他自己啊！他问我，我是不是他弟弟！”

　　迎着三人的目光，小老师，不，应该说是井上翔太，他扬起一个微笑，说：

　　“以后请多多指教了，爸爸，妈妈，还有梅一哥哥~”

　　……

　　新的名字，新的开始。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开始崭新的生活，这样的未来，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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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师严格来说既不是虚也不是松阳，虽然他有那些记忆。另外，透露一下，大师兄没有死，虽然尾声他不能拥有姓名，但是番外会给他戏份！这个结局是早就想好的了，当初想卷名的时候，莫名觉得fgo里政哥那张礼装名「不死鸟归于大地」和虚哥也挺符合的，毕竟乌鸦怪嘛。
我知道很多人会觉得后期进展太快了，基友也说过，哎……这都怪我，当初开文的时候脑洞太大，中间又经历了好几次断更（突然无爱）。所以，真的很感谢追到最后的小天使，一直冒泡的小天使，特别是柳龙酱，发的都是比较长的评论！还有投了地雷的辰昔月、27387644(亘瑶)！最后，打算发一波红包，除了提到的三位小天使，再在这章评论底下随机选三位发红包（也许留评的都没有三位→ →）。
—— 关于新文 ——
下一篇开专栏里的《[综]文坛的希望》，综文野、家教和k，存稿一半就开。女主是平行世界的尤尼（我超喜欢的妹子，她是天使！），男主也是天使！这次吸取教训，不打算写长篇了，另外打算尝试多写甜甜的感情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