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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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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兵队的飞船内,专门供病人休息的房间里,因为重伤昏迷的高杉躺在唯一的病床上。
床边,梅一正坐在陪护椅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高杉的脸上,一张小脸表情紧绷,目光里满满都是担忧。
这时,房间的门从外被打开,又子走了进来。
梅一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又子跟前,问道:“又子姐姐,你说,父亲他真的没事吗?为什么这么久还不醒来?”
“放心吧,没事的。晋助大人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又子安抚地轻拍梅一的头。她并没有骗梅一,虽然晋助大人和坂田银时大打了一架,之后又被天照院偷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但致命伤却是没有的。之所以昏迷那么久,主要原因是失血过多,队医也说过了,时间到了,晋助大人自然会醒来。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人,他垂在床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紧闭的双眼也随之颤抖了下,然后缓缓睁开。
看到床上的人竟然醒来了,又子和梅一同时惊喜地喊出声来:
“——晋助大人!”
“——爸爸!”
……
病房里,高杉靠坐在床上。因为躺的时间太长,所以他暂时还不能下床,于是他便将商议重要事宜的地点搬到了这里。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春雨总部被毁,春雨海盗彻底成为天道众的爪牙,而第七师团和鬼兵队一起被他们抛弃,沦为了被追杀的对象。后来,担心他们安危的雅子同桂一起寻到了他们踪迹,考虑到眼前的严峻形势,于是第七师团和鬼兵队便暂时和宇宙联警达成同盟。
除此之外,宇宙许多被天道众控制了阿尔塔纳的星球都发生了「阿尔塔纳爆发」,家园被毁的天人们组成了起义军,现在正向地球这个天道众大本营驶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地球的终端塔发生爆炸,各地的龙脉活跃点发生能量暴走现象。
而这一切都是虚的手笔,他想要让地球彻底毁灭以达到自己「死亡」的目的。
知晓所有真相的雅子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银时他们,并且希望取得所有人的帮助,来实施那个计划。
“……以上就是井上小姐提出的解决方案。按照井上小姐的说法,只要地球不死,虚就不会死。纵使我们阻止一次,也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另外,井上小姐还让我代传一句话给你——「我知道我现在没道理要你的信任,但是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
交代完一切,河上和又子静静等待着高杉的指令。
“我知道了。”
高杉先说了一句,然后,他的下一句话,两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万齐,又子,吩咐下去,掉转飞船方向,回地球,准备战斗。”
等到又子和万齐都离开去安排后续的事情,房间里便只剩下高杉和梅一父子两了。
梅一偷偷看了父亲好几眼,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高杉自然也发现了儿子的犹豫不决,所以他尽量软化柔和了目光,示意梅一有话尽管说。
“那个……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呢?”
“快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高杉安慰道,“很快你就能见到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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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数天前,宇宙联警的飞船上。
所有人集结于此,为了应对同一个敌人。虽然一开始银时非常不满自己这个松下村塾头号弟子(自封)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并在之后和桂、坂本两人因为一个无聊至极的话题陷入了没营养的吐槽打嘴仗中,但是当雅子开始讲述前因后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无意义的举动,认真听了起来。
在讲述完一切的缘起后,雅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让大家齐聚于此的目的——
“想要从虚的手中拯救地球,杀死他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唯一的方法是——断绝他和龙脉的联系。这个方法已经确认是可行的了,但是执行起来相当困难,所以需要各位的帮助。”
“简单来说,就是由我将虚拉入龙脉喷发的坑洞内,然后在他完成身体重塑,龙脉将要完全注入全身的时候,将他带出来。要达成这个目的,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他的身体重伤到仅由表层的龙脉力量就能毁坏殆尽。第二,有人能够控制龙脉的活跃度,以应对突发情况。第三,作为唯一能将虚送入和带离坑洞的人,我不能「死」。”
“……第二条,只有阿音和百音你们能做到,而第一条,必须要靠我们每一个人的力量。”
说到这里,雅子看了眼亚伦,然后在他放出二代红樱的影像后,补充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并且提高我们的胜算,宇宙联警友情提供了二代红樱的免费使用。”
这是一场拯救地球,也是拯救自己的战斗,在场的没有人拒绝加入这个计划。有的人是为了故乡,有的人是为了友人,有的人是为了责任……当然,也有极个别人只是为了自己追求的科学研究。
一天后,地球终端塔被炸,多地龙脉爆发的消息传到飞船上。雅子打开手机,看着上面胧不久前发给她的消息,内心诸般情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转身离开观景台。
三天后,起义军正在向地球进发的消息,还有各个星球的联警分布突然受到春雨袭击的消息接连传来。
加入最终战计划的所有人经过商讨后达成共识,打算兵分两路,一部分回地球迎战虚,一部分留在宇宙和联警战斗部一起对抗即将到来的起义军。
在驶向地球的路途中,雅子也终于收到了又子发来的讯息。看完消息的内容,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雅子姐,晋助大人已经醒了,我们正在往地球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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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虚站在一片废墟上,他看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雅子,内心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他一直知道雅子在做什么,他也知道雅子在不遗余力地策反胧,他也猜测到了胧的内心可能动摇了,然而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雅子所希望的,在他看来非常可笑,因为不切实际所以可笑。
然而,当看到松阳的弟子齐聚在面前,想要阻止他。看到他们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不放弃。明明无法给予他真正的「死」,还要一次次地重复无用功,他如死水一般的内心还是起了波动——
“鵺,你难道忘了吗……”
死神的低语贴近女子的耳畔,虚看着这个和自己来自同样的地方,由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利刃送入她的身体里。
“……你所用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
长刀刺穿心肺,虚知道这样的攻击是杀不死雅子的,但正因如此,痛苦才会更加鲜明。
鲜血随着抑制不住的咳嗽从喉咙里涌了上来,然而雅子却不为所动。她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而是向前扑去,在刀刃更深入地刺入身体的同时,也抱住虚,推着他冲向了前方。
在那里,巫女姐妹已经准备好了计划的最后一步。
巨大的坑洞里是经过压制的龙脉洪流,雅子推着虚一起掉进了正中心。浓郁的龙脉之力损毁着他们的□□。因为有巫女姐妹的控制,所以毁坏的速度并不快,但虚因为之前遭受了无数重创,所以他的□□几乎都毁灭了,只剩下头和心脏还是完整的。
然而,就在这时,巫女姐妹脸色发白,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姐姐……龙脉怎么突然增强……”
“可恶……”冷汗顺着阿音的额头滑落,她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同样在坚持的狛神,咬牙道,“坚持住……只要再一会儿就……”
“啪……”
轻微的碎裂声突然传来,设在坑洞边的六芒星突然破裂,阿音的脸色瞬间一变。下一秒狂暴的力量便冲破了束缚,从巨洞底下喷涌而出,照亮了整片夜空。
阿音跌坐在地上,她目光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他们……井上小姐还有虚……他们还没有出来。」
同一时间,远在外太空的宇宙联警飞船上,亚伦的实验室内。
面对一整个屏幕的报警数据,亚伦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
“我早就说过,第二个方案看上去才更有效啊……不死者和不死者,互为制衡,不断流浪,直到星球灭亡,那才是真正的终结。”
……
一年后,江户城的某家居酒屋内。
已经进军政坛的桂难得有时间和老同学一起出来聚一聚,酒过三巡,他看向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高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事。
“……其实,当年她就计划好了两个方案。”
高杉端酒杯的手一顿。
他没有说话,继续静静地自饮自酌,而桂也将当初自己猜到而雅子没有说出的第二个方案说了出来。
听完桂的讲述,高杉依旧什么都没说。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桂明白,所以也没有追问。
等到聚会结束,紫发的男人率先离开,桂才听到他留下的寥寥几句话——
“如果这是必须的话。”
“我尊重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