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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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有一瞬间以为佐子了解了一切。但很快这错觉就在冷静的思考下被打消了。按照佐子的性格，如果真的知道了宇智波一族覆灭的理由……是绝不可能还留在木叶的。
她现在还在木叶，交上了新的朋友，当上了中忍，虽然不能说无忧无虑……但这平静的生活也足以说明，她并不了解实情。或者说，她可能想到了一些枝节，却不可能真的明白了一切。
……但这也足够让鼬震惊了，在他的预料中，佐子是不可能了解任何真相的。在那日，他亲手……之后，面对幼小的佐子，他虽然心疼，却的确是没有留情的向她展示了父母的尸体并发动了月读，让她在脑中一次次的重复着自己……的经过。
月读肯定成功了。虽然那之后不短的时间里，鼬都没有时间抽空看看佐子的情况，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佐子在那一段时间里的情况……非常不好。
想到这里，鼬因为胸口传来的闷痛不由得停止了思考，他静静的看向了佐子。过度使用的眼睛已经无法看清事物了……却也能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高和表情。她长高了不少，应该是又瘦了，还是没有好好吃饭吗？之前受的伤好怎么样了？刚刚哭成那个样子，嗓子也应该疼了吧,真是和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还在和敌人对峙的时候就放下苦无哭起来，这怎么行呢。
但现在更紧急的是另外的事情。佐子怎么会开启万花筒？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如此随意的就使用万花筒……她不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佐子在哭喊出上面的话后，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情感爆发后的她在哥哥面沉如水的注视下终于感觉到了迟来很久的羞赧。她抽噎着用手背擦起了眼泪，努力想把这丢死人的哭泣憋回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想明白了，看清楚了，变得更加坚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一开口眼泪就仿佛洪水一样奔涌而出，现在都止不住。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佐子用手背擦着眼泪，一并挡住了自己不知是哭的还是羞的变得通红的脸颊。她本来想的好好的，利用幻术构建一个能和哥哥好好说话的地方，尽量让哥哥明白自己的决心，告诉他自己也有了承担责任的力量……至少，告诉哥哥，自己会一直站在他身边，他不是孤单一人。
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还那么大声的打断了哥哥的话。佐子都要因为羞愧而死了。但再怎么羞也无法抵挡她对着哥哥传达心意的坚定信念，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讨厌！明明我很冷静的……怎么，怎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佐子。”
就在这时，鼬开口了。几乎就在开口的瞬间，佐子就因为这魂牵梦萦的声音打了一个哆嗦。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来自这个声音的，呼唤自己名字的这个声音，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即使几乎每个晚上在梦中都会回到当初，回到大家都在的那个时候被呼唤，但……到底阔别多久了啊。佐子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本决定誓死捍卫脸面的双手，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就这么愣愣的望向了对方。
鼬看着她这幅样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似乎是没有。那个动作太微小了，就连开着万花筒的佐子都没能确切的注意到。但无论如何，此刻哥哥对自己的失望还是如冰锥一样刺入了佐子的心里。她又打了个哆嗦，这个在同龄人中只能被仰望的强大小忍者就这样仅仅在哥哥不确定的一个动作中就缩成了一只鹌鹑，在这个本该由她掌握着的幻术世界里对着别人俯首称臣了。
鼬这回是真的叹气了。本来满腔的怒火在看到幼妹这幅霜打茄子的模样的时候也全部消散了。但他虽然想到了佐子应该知道了一些事，却也因为肯定对方并不真的了解最深沉的真相，所以还是没有就此卸下武装了多年的冰冷铠甲。他用着那种淡然又优雅的语气问道：
“你知道你那双眼睛是什么吗。”
“我……知道一些。”佐子揣测着对方的心意，惴惴不安的开了口。她用有点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哥哥，一字一句都经过了斟酌，这才缓缓的回应道：
“卡卡西老师说……这个，不能经常用。”
“他是对的。”鼬立刻接道。“万花筒对身体的负担不小。你的身体还撑不住。”
佐子顿时满脑子都是负担不小负担不小负担不小的循环了，她忍不住向着鼬走了一步，又猛然醒悟一样的顿在了原地，却仍是满脸的紧张忧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汹涌的迹象，她以一种对她而言过于急切的语气张口问：
“那你的身体呢！你也有万花筒，你的身体……”
“我没问题。”他回复道。
但佐子怎么可能信呢！宇智波鼬虽然是宇智波佐子心中无可厚非的重要程度第一名，但是他在她心里的信用值已经完全跌破了负分。他现在说什么话她都不敢相信了。他这么严肃的告诉她万花筒有副作用……那么他呢？他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想想，那个长着鲨鱼脸的家伙在哥哥发动月读的时候也说过这招对身体负担不小……那个人都能知道了……难道哥哥经常用吗？现在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佐子愣在了那里。一种她并不陌生的恐慌席卷了她。
……他会像其他亲人那样，永远的离开她吗？
这种可能性让佐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以一种惊慌又恐惧的神情凝望着哥哥，尤其是那双与她相似的写轮眼。这时候她才透过强大的视觉发现，哥哥的眼睛，在那写轮眼血红颜色掩盖下的他的双眼……已经很朦胧了。
“……哥哥。”
佐子强忍住声音的颤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镇定一些，但却明显失败了。她发出的声音破落的仿佛冬月山上枯木的落叶，风一吹就破碎消散了。
“你……已经看不清了吗？”
鼬本想一口回答并没有。但是话到嘴边却完全发不出声音，佐子虽然是在发问，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早已得知真相一般的绝望，他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也能从她说完话后立刻低垂下的头和仿佛被尖刀刺穿一般断续又痛苦的喘息中明白……她并不需要自己的答案了，这个从来都聪明的孩子，自己发现了一些他想要隐瞒的情况。
佐子确实已经确定了。她甚至不敢再抬头看看哥哥了。但是，如果不再看看，如果下次见面……不，如果没有下次见面了呢？以前是哥哥在不知道哪里的组织里游荡，现在是……不知道下次见面，还有没有哥哥了。
那画面让佐子的喉咙不禁又发出一声痛苦又低沉的哽咽。她不管不顾的大步走向前，伸出双手一把就拥住了哥哥。对方的身体虽然冰冷，但通过穿到自己耳边的心跳声，佐子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从明白可能失去对方那一刹就跟着停止的心跳。
不能失去他。我只有哥哥了。我只有他了。佐子发觉鼬有推开她的动作，更蛮横的加大了抱着对方的力气，将脸埋在哥哥胸口。就像很久以前大家都还在的时候，那个总喜欢缠着哥哥不走的小姑娘，仗着哥哥的宠爱就肆无忌惮的作威作福，抱着就不肯撒手。
鼬明显也想到了从前，他本来还有的挣扎也停止了。这让他怀里的佐子更难受了。眼泪打湿了对方的长袍，一阵久违的安详终于降临在了幻术里这对静静相拥（或者一个抱一个被抱）的兄妹身上。
佐子完全不想撒手。反正她觉得哥哥绝对不会甩开她的。在他的怀抱里终于回到人间的小姑娘体会着这曾经失去又被找回的温情，静静的思考了起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按照卡卡西老师和哥哥的说法，写轮眼对身体的负担是真的非常严重。可能刚刚开眼的自己还不能意识到什么，但使用了很久万花筒的哥哥的身体……已经明显的……。
……要不行了。
佐子抱着鼬腰的双手不由得被这结论刺激的抓紧了对方的衣袍，在哥哥一声声沉静平稳的心跳中，她睁着眼睛喘息了一阵，才终于敢继续往下想。
我不想让……不，我不会让哥哥死的。无论付出什么，我都绝不会让哥哥就这么死去的。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这种劣化能够被阻止吗？宇智波的卷轴上记录了方法吗？不……如果那上面记录了，哥哥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如果连家族都没有记录方法，那么谁能……
……几乎是瞬间，佐子的脑中就出现了一个人。这让她呼吸一滞，趴在鼬胸膛的脸似乎也随着这想法而逐渐明亮了起来。
是啊。……那位出名的禁术与血迹研究者，身为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如果他都不可以，那么这世上，想必也没有谁可以挽救哥哥的生命了。而对方可能无能为力的这一条思路，佐子根本不想去想。
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方正好在招安自己……无论是因为什么，对方正对自己扫榻欢迎。
着简直是瞌睡被人递枕头！
佐子快要忍不住笑起来了。她也确实没有忍住，在哥哥的身边，在哥哥的怀里，她有什么好忍耐的呢！她从鼬的怀里抬起头，那双写轮眼明明是血液的不祥红色，却恍惚让人想起明朗又温润的朝霞。她几乎要跳起来了，抓着哥哥的袍子就欢快的发表了结论。
佐子笑着说：“哥哥，我有办法了。我要去找大蛇丸！”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