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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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宇智波鼬而言，此次前往木叶表面上是举着刺探情报抓捕九尾的大旗，实际上却是为了再次警告团藏不要对愈发优秀的佐子动手。但无论是什么理由，再次踏上木叶这块让他眷恋又痛苦的土地的时候，那根在晓中不分日夜绷紧的心弦还是微微的，仿若幸福又仿若疼痛一般颤抖了起来。
这里……住着他深爱着的人，是他愿意付出一切守护的家乡。哪怕现在的他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罪恶的弑亲者，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以后一定会坠下地狱，但即使是这样罪恶的自己……只要是为了木叶，他想，无论是面对什么，那颗被打磨的坚硬又残忍的心，一定都可以毫不犹豫扬起杀戮的手吧。
……但他错了。
他的眼睛已经越来越不好了，但是在佐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瞬间就分辨出了那个身影是来自于谁，那不是透过双眼分辨得来的，而是心在发现对方的瞬间就高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那一刻心中的复杂与怅惘纠葛，几乎让他忍不住叹息出声。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他继续用着冷酷的目光注视着佐子，努力压抑心中随着对方哭声而一同响起的悲鸣。
宇智波佐子在木叶非常出名，也许对于佐子宇智波末裔的身份而言，默默无闻反而是不可能的。但也正因如此，当佐子的出名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姓氏的时候，就更显得这份更为名声珍贵又努力了。
几乎每一个木叶的人在提到佐子的时候都会抱以赞誉。人们都说那位小姑娘成熟又稳重，遇事不骄不躁，待人也非常和善，更难能可贵的是实力出众心性坚定。此类评价对于一名优秀成熟的忍者而言都是最高的褒奖了，但是却被木叶的人毫不犹豫的递给了年纪轻轻的佐子，这让鼬觉得骄傲的同时又忍不住惆怅。
作为佐子的长兄，在她出生之后一直肩负着照顾并宠爱着对方责任的鼬比谁都清楚，在那之前的佐子是怎么样的人。在家人的爱的包裹下的小姑娘有着最柔软的外壳与内心，会因为他人的忽视就感觉伤心而大哭起来，又在见到他的时候抽抽搭搭的窝在他怀里撒娇不肯出去。得到了喜欢的东西就会笑着到处炫耀，没有得到的时候就会委委屈屈的发小脾气。哪怕是自己走路不小心跌倒，在没有得到家里人的安抚之前，也绝对会坐在地上耍赖怎么都不起来。
那是与她现在被称赞，被了解的样子完全相反的幼稚模样，也是让他坚定的一人扛起所有罪孽，愿意为之撑起一片天的小妹妹。
但也不能说现在的她就是虚伪的。毕竟人……总是会改变的。经历了那场巨变的佐子，从那天开始，佐子就注定做不成曾经的小姑娘了。变得愈发沉默又坚定的她，终于在时间的冲刷下，成为了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优秀的人。曾经没有人会将佐子与成熟稳重连接在一起，但现在……只怕他若是对着木叶的人说起佐子小时候的事情，人们才会大吃一惊的否定吧。
他错过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当他终于能够挪出时间，悄悄借助乌鸦的眼睛关心佐子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这幅耀眼的模样。那一刻他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在他举起对族人的屠刀，决定叛逃出木叶，将英雄的机会留给佐子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吧。但当鼬真的看到了如他盼望中一般迅速褪去了孩童幼稚外衣的佐子的时候，还是心情复杂。
那是他的错，让本来无忧无虑的妹妹被时光的刻刀雕琢成了另一幅模样。哪怕这样子在所有人眼中都更好，更优秀，他还是为她被雕琢途中不可避免受到的伤害而自责。
但如果佐子不能变成这样，那对她而言才是致命的。所以他一面抱着怅然的心情，一面又以审视的目光，在能够腾出时间的时候，努力在还能睁开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多看看她。
佐子是真的成为了很优秀的人。鼬渐渐这么发现了。她成为了足以令拥有她的木叶的每一个人都骄傲的出色忍者。
鼬也同样为她感到骄傲。
但……还不够。
佐子虽然心境有了大不同，但还不够。仅是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那个人。还不足以……从那个人的手上活下去，传承他的意志，在他死后……替他守护着这个他爱着的地方。
他情不自禁感到抱歉。这本该是身为哥哥的他为她承担起的责任，却因为他的无力而不得不落到了已经非常痛苦的佐子头上。……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他的立场注定了他只能继续激励……唉，就算作是激励吧。激励着佐子……继续往更强的方向前行。
每每想到这里，宇智波鼬都会又一次体会到那日将利刃捅入父母身体时候的痛苦。他不能改变族人的想法，拼了命保护下的妹妹……也无法真正的让她安然长大。
在得知佐子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本该欣慰的鼬却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担心，总有丝丝缕缕的忧虑缠绕着他的心，这感觉来得突兀又莫名，但……也让他难得顺从了自己的心，决定跟着佐子看看……只是一短程……一点点的时间，马上就走。他……无法完全就这么放着年幼的，看似成熟起来的妹妹就这么独自一人面对可能的危险。
他果然看到了对佐子而言过于可怕的敌人。对写轮眼有着执念的大蛇丸。那一刻本压抑在胸中的怒火汹涌起来，在没有考虑过多的情况下就将对方赶出了佐子的危险范围。
……但事后想想，虽然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毕竟对方的人品之糟糕实在声名赫赫。但……
不，对方的人品实在是太糟糕了，果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佐子……唉，但是大蛇丸的力量的确……不，佐子应该还有其他的发展可能，不一定要跟着这样的家伙学习……
但是啊……真的还有更多的时间让佐子找到一位能迅速提升力量又人品优良的教育者吗？鼬不知道，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力不从心，过度使用万花筒的后遗症已经在那副身躯弥散开来……他还有多少时间呢？
……在这种忧虑之下，他到底没有对大蛇丸追击。倘若佐子选择了大蛇丸，他不会阻止，不过假如佐子决定继续留在木叶，也许这本该相比而言显得糟糕的选择，才能让他安心吧。
在他的眼里，佐子从来都是那个需要保护与关心的小妹妹啊。
矛盾的鼬就这么离开了赛场，后来得知佐子重伤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很担心。
也许他这回本不该回来的。望着传出声声哽咽哭声的佐子，鼬感觉冷硬多年的心都随着那压抑的抽泣的规律抽搐了起来。他脑中有声音在说，这样是不行的，如果是这样一幅见到应该杀死的敌人就哭起来的样子，是绝对没有可能完成他的意愿的。但是心是不会随着理智而改变的。他透过视力下降严重的双眼注视着佐子，到了现在的地步，即使开启写轮眼，他的视力也已经有了不可逆转的下降。虽然已经看不清了，他却依旧忍不住想要摸摸佐子那明显颤抖着的脑袋，为她抹去泪水，给她温柔的安慰。
他知道，她已经很久不曾再哭过了。但是现在看来……一个人痛苦的哭声是不会因为成长而改变的。一见到他的脸就落下眼泪……是如此的痛恨他吗？
……对不起啊，佐子。他在心中叹息。那叹息声合着心中的空洞渐渐沉入了更深的地方。
对不起让你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但是，我不会后悔的。也……不能后悔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