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双医会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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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卜二医，聚首会诊。一以药活人，一以杀活人。医道迥然，不胜唏嘘。”
——《六界闻录》
昙净用早膳时，听得屋外几名宫女窃窃私语。她好歹也是修行人，听力强于普通人。宫女们道是今上真是难得一见的痴情人，专宠皇后一人。
“听‘铅华宫’的茹儿说，皇上每天都为皇后描眉上头呢，真是羡煞旁人。”
“是啊，皇上夜夜留宿‘铅华宫’，其他嫔妃形同虚设。”
……
昙净闻言，心下忖思：南宫旋待槿儿倒是情深意重，槿儿会背叛夫君，帮助师父同门脱离魔族控制么？
正想着，却听内侍来报，皇上宣昙净觐见。
昙净入了“铅华宫”，见那南宫旋、木槿正命御医替小鲛人诊治，柳絮也立在一旁。小鲛人啼哭不止，满脸泪痕。昙净隐约见那襁褓内发出若有若无的蓝光，心中一动：莫非是那“沧海珠”在发光？
南宫旋和木槿忧色满面，倒不似假情虚意。木槿见昙净来了，急切道：“你再想想，萧尊者究竟在哪儿？”
昙净暗自叹道，我比你更想知道。只能默默摇头，一脸遗憾。
南宫旋道：“皇后莫要心焦，朕已命人请示魔尊，看是否能请动医魔卜生子出山。萧尊者的行踪，朕也已派人打探，相信很快便有消息。”
昙净心想：医魔其人，以损人来救人，若是请他来治病，岂不是要害了其他人？还是请萧云芪较为妥当。可是，这天大地大的，上哪儿寻他去？
“一群废物！”木槿心火难浇，只好冲御医发难。
柳絮冲昙净使了个眼色，尔后上前对南宫旋、木槿施礼道：“民女与师妹昙净只为探望故友而来，今既得见，心愿已了，再不敢打扰，就此向皇上皇后请辞。”说着拉了昙净，一起作揖请辞。
昙净见柳絮这般模样，心想，莫非她也梦见槿儿了？
正要开口，却听侍卫来报，道是医魔卜生子于殿外求见。南宫旋大喜，忙命人请了来。
卜生子大摇大摆入了“铅华宫”，寒暄几句，便察看小鲛人病情。
“小世子先天气虚体弱，无力养他体内‘沧海珠’。随着年纪越大，‘沧海珠’所需气血越来越多，他自是吃不消了。”卜生子捻须道，“不过也无需害怕，一颗阴年阴月阴时生的童女之心，一对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童男之眼，再以雪水为药引，每月十五喂他服下，便可保他一世无虞。”
每月残害一双童男童女？昙净和柳絮闻言，脸色一沉。乖了个乖，这得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卜生子这损人医人的德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想木槿却连声称是，对那卜生子千恩万谢，南宫旋亦命人备厚礼酬医。
卜生子对谢礼也不推拒，忽又笑吟吟地冲昙净道：“你也在啊，萧云芪可研制出解药了？”
言下之意，萧云芪还未赴约？昙净一愣，可他明明已经制出解药了。
卜生子又笑道：“这一次他输定了。”
言之过早吧。昙净默默翻了个白眼。
“启禀、启禀皇上，”内侍跑得气喘吁吁，跪在地上道，“萧、萧尊者殿外求见。”
昙净的心霎时悬到嗓子眼，头一个反应便是躲起来。她躲到柳絮身后，才缩了腿脚，便见一身青衣入了殿来。
面色清冷，目光如霜，正是那萧氏云芪。
昙净还没来得及生出“相公好久不见”的想法，便被眼前真相刺痛了心肺。
萧云芪身后竟还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完全配得上“千娇百媚”、“沉鱼落雁”之类俗不可耐的赞誉之词，而且不是凡人，是个天人。
沐洇仙子。正是那爱慕了萧云芪上千年的沐洇仙子。
昙净瞬间如置冰窖，只觉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如今竟被另外一人占了，而且坐得稳如泰山。
这才几天啊！天杀的萧云芪！就算吃了解药忘了我，也不该转身就找个填房啊啊啊啊啊！昙净的内心咆哮着，可惜无论是萧云芪、沐洇，还是卜生子、南宫旋、木槿，哪怕是柳絮也没有注意她。
此时此刻，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萧云芪身上。
一来他太好看，二来他太好看，三来他太好看。
“小世子的病无妨。”萧云芪在小鲛人额上一抚，紫光淡淡笼上，那孩子瞬间咧嘴冲他笑起来。
他玉笛为笔，于纸上龙飞凤舞，尔后将方子递给南宫旋，淡淡道：“依方子服药，十年可根治。最要紧的，世子此生饮食莫要沾荤腥，否则将克了药性。”
南宫旋接过药方一看，上头所书药材虽奇，却也能搜罗得到，心头大喜，忙命人重金酬谢。
卜生子勾唇笑道：“陛下莫要空忙一场，萧尊者高风亮节，向来视钱财为粪土。”
萧云芪道：“谢陛下赏赐，在下不收诊金。”
一如既往的高冷。
昙净扼腕叹息，这么好的敲竹杠的机会也不好好把握！
“倒是难得与萧尊者聚首会诊，”卜生子笑道，“不得坐下来喝几杯？”
南宫旋拍手称是，忙命人设宴款待。
萧云芪淡淡扫了一眼卜生子，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玉瓷瓶，递给他。
卜生子一愣，这场景再熟悉不过。每每萧云芪制出解药，便是这副姿态，一声不吭的将药瓶子塞给他，然后让他颜面扫地！原本以为今次可以打个漂亮翻身仗，不想又是此等场景！
他气得双手不住颤抖，鼻子嗅了一下那药丸，脸色已然大变。该死的萧云芪！该死的！该死的！他将瓷瓶重重砸在地上，火冒三丈，双足跺地，吼道：“姓萧的，百年后再见！老子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语罢，化作一缕青烟遁去身形。
留得满殿人瞠目结舌。唯有萧云芪见怪不怪，这千年来，医魔每每输了赌局，都是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一来二往的，他也习惯了。
“告辞。”萧云芪冲人主施礼，便要离去。
沐洇亦屁颠屁颠的跟上他的步伐。
昙净只觉心肝都碎了，当老子是死的吗，当老子是死的吗？失忆了不起吗？失忆就可以无视糟糠原配妻吗？失忆就可以养小狐狸精，还带在身边招摇过市吗？
任由她的内心掀起狂风暴雨，萧云芪和沐洇还是双双消失在她眼皮子底下。
一干二净，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柳絮撞了撞她手肘，低声道：“怎么回事？你俩感情破裂了？”
她语结，半晌才道：“说来话长。”
柳絮道：“我们也赶紧走吧。”
木槿见她二人窃窃私语，忽笑道：“你俩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昙净笑道：“槿儿，我同絮儿也要告辞了。”
木槿一愣，又道：“难得相聚，怎不多住几日，陪我说说话也好。”
昙净故作神伤，抹泪叹道：“你也看到了，我夫君对我视而不见，还同小狐狸精出双入对。我得把夫君追回来啊，柳絮得帮我出谋划策啊，是以我们不便在这儿久留了。”
木槿微微一哂：“你是指萧尊者？”
她幽怨的点点头。
南宫旋亦笑道：“不想萧尊者这般风流。”
话已至此，木槿再不阻拦，任由她二人离去了。
……
入夜。
柳絮听完昙净讲述，良久才叹道：“听你这般说，你与萧尊者的神宠串通一气，迫使他服下解药，从此尊者就忘了你？”
“大概就是这样罢。”昙净点头。
柳絮叹道：“你也被逼无奈，不然他要没命的。只是，如此一来，你同他便再无缘分了？”
“那倒未必，”昙净握紧拳头，起身道，“老子把他追回来便是。”
柳絮扶住额头，不忍打击她。别说追回来，连人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这牛皮吹得太也大了些。
“我这事倒不急，”昙净道，“槿儿的事太过蹊跷。原以为她会站在我们这边，助我们救出师父他们，不想她竟似变了一个人。”
柳絮也道：“还有一事，我梦到槿儿向我求助，道是她已身陷囹圄。她在梦中劝我带你离开皇宫，再从长计议……我怀疑槿儿也被魔族控制了。”
昙净点点头：“所见略同。”
“我曾听师兄提过，仙术中有一‘活梦术’，可在梦境中行实事。若能进入木槿梦境，或能寻得蛛丝马迹。”柳絮道。
“你可懂此术？”昙净问道。
柳絮拧眉道：“且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双医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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