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解之谜》叶子连

118、School Days4

　　姑且不提西宫杪的一句话在那群尚且稚嫩青涩的小男生心中造成了怎样的阴影。第二天来到学校后，他发现班里男同学看他的眼神都大不一样了。
　　那种好奇的，惊叹的，甚至带了一些崇拜的色彩，如同仰望着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一样。
　　西宫杪依旧很淡定。
　　即使新城光不怀好意地冲他挑衅：“西宫，听说你有一个胸很大的女朋友？真的吗？”
　　刹那间，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西宫杪看也不看他，只是把从书包里拿出来的CD给了同桌的女生：“昨天答应借给你的。”然后才抬头，不赞同地回答：“我认为在女生们面前讨论这些问题，实在太无礼了。即使青春期的新城同学对异性很好奇，也不需要拿这些话来开玩笑吧。”
　　“就是就是。”他可爱的同桌连忙附和，“居然在学校说胸……胸部什么的，新城你好色啊。”最后一句话她是红着脸说完的。
　　似乎这句话获得了很多女生的赞同，几个平时就比较强势的妹子登时和新城光嚷了起来，指责他怎么怎么不要脸。新城光的两个小跟班看上去想替他分辩，却在伶牙俐齿的女生面前败下阵来，十分可怜。
　　西宫杪表示打嘴炮太掉价了，所以他选择坐到座位上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邻座的女孩子却没有参与团战，她悄悄瞄他，支支吾吾地问：“西宫君……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西宫杪心中长叹。一定要好好收拾金井遥这个大嘴巴。他想。
　　昨天临走前，金井遥似乎嫌还不够热闹，嘻嘻嚷道：“他女朋友人美胸大，才看不上你们那破杂志呢！”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西宫杪发誓他一定会当场剥了他的皮。
　　“没有这回事。”他矢口否认，专注地看书：“我们都还是学生，学生的任务是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叮——呵呵。】
　　好吧我知道我还背着攻略任务的重担，没资格说这话。
　　西宫杪内心十分惆怅。
　　遥想当年，早恋还是被老师家长们死死警惕着，一旦发现苗头必然要掐死的，现在小爷反而被逼着泡汉子了。
　　不对，这次是泡妞。
　　人生真是艰难。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没过多久，他们就开了生理课，男女生分开上课。前面的课程是比较含蓄的，只说了变声喉结什么的。随着课程的深入，男生们私底下的窃笑声越来越多，有时候需要老师维持好几次课堂纪律。每次生理课结束，班里都弥漫着一股尴尬又奇特的氛围。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有女生不小心将卫生棉掉在地上，正好被男生看到并当做笑话大咧咧地嚷了出来。
　　这出闹剧一直到班主任出面才得以平息。
　　事件以男生的道歉了结，可又称不上真正的结束。那女孩最开始便羞哭了，班里的女生更是同仇敌忾，一时之间，他们班男女生之间泾渭分明，完全对立起来。
　　其实大部分女生并没有多愤慨的，男生也不全是在起哄，只是闹起来的那几个人将局势搞成了这种样子。尤其是为那女孩打抱不平的女生，听说她练过合气道，平日本就强势，被争吵起来的男生毫不留情地嘲笑“恐龙女”之后气急之下，将全班男生都地图炮了——“不要脸”“恶心”之类的话都口无遮拦地骂出来了。无辜被骂的男生们当然不愿意，有几个人当场反驳回去。几个女生本来在中间劝解，结果你一句我一句之后，争吵反而更加激烈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好像都自然地默认了，和男生/女生讲一句话都是对女生/男生的背叛。
　　西宫杪同样被迫卷进这样的对立中。不过他觉得这群小孩都挺无聊的，对同学关系不和什么的也无所谓，相当淡定地独善其身。
　　有一天放学回家，柳夫人和他说：“刚刚言叶小姐打来了电话。”
　　乍一听，西宫杪竟觉得有些陌生。
　　自从上了中学，桂言叶就再也没来过西宫家，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两年的相处已经融洽了很多。他听桂言叶提过一点，说是她母亲的要求，要给她增加芭蕾舞蹈还有钢琴以及其他的课程。
　　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他知道她从小就学了很多技艺，第一次听她讲的时候还颇为惊叹。桂言叶对那些说不上有多喜欢，就她个人而言，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其次是居合道。可因为是母亲的要求，那些严苛繁重的课程她便没有一点反对的情绪。
　　“母亲觉得居合道偶尔练习就好，希望我能在其他方面投入更多精力。”她说的时候笑容依旧温婉，不见丝毫阴霾，“母亲她，觉得芭蕾和钢琴更能陶冶人呢。”
　　芭蕾算什么？钢琴算什么？我会小提琴，会意大利语，会忍术，会搏击，枪法也一级棒哦！
　　西宫杪当时一边想，一边道：“你乐意就好。”
　　桂言叶沉默了。
　　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西宫杪后来回忆了无数次她的沉默。
　　“她说了什么吗？”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柳夫人，低着头换鞋。
　　柳夫人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她拍了拍他的外套，闻言回想着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候了老爷和少爷，说周末的时候会过来拜访。”
　　周末是他家老爷子的寿辰，西宫家宾客如云，他那对常年在外的父母也回来了。这两年西宫杪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没多少，自然也亲热不起来。好在身为主人他们要负责招待来宾，西宫杪乐得清闲。
　　桂言叶来的时候，他正待在自己的房间抱着掌上游戏机指挥屏幕上的小人跳起来吃树上的香蕉，玩得不亦乐乎。
　　柳夫人直接把人带到了他的门口。听到她的声音时，西宫杪一惊，手上一用力，提前跳起来的小人一个跃身无怨无悔地掉进了前进路上的大坑。
　　他想都没想，把游戏机塞到了床底下。
　　门外站着笑吟吟的柳夫人，桂言叶就在她身后。笑吟吟的柳夫人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西宫杪倚着门框，问她：“要进来吗？”
　　桂言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哎呀自从习惯了男性的身份我越来越嘴贱了啊。西宫杪走到门外，随手关上门，说道：“开玩笑的，去小书房吧。”而后率先走在前面。
　　小书房是他独自拥有的，位于整条走廊尽头。空间不大，不过两米多宽的狭长房间，左右靠墙的位置立着两排高大的书柜。与门口相对的尽头是窗户，微风从打开的半扇窗穿过，吹开了窗前小圆桌上的书。
　　桂言叶走到桌前拿起书，迟疑着说：“这是……”
　　西宫杪闻言也靠过去看，想了片刻，了然道：“是你上次没看完的那本书。”
　　算起来，桂言叶已经有数月没有来过西宫家了。西宫杪最近也很少踏进小书房，他知道柳夫人会定期打扫，不过她只做卫生清洁，从不挪动东西。
　　所以书房的样子和她最后一次见到的别无二致。
　　桂言叶听到他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来。
　　因为凑过来看书的缘故，西宫杪身体前倾少许，他的头就在她脑后。她这样一回头，两个人的脸差点贴在一起。
　　哦哦，特别像偶像剧的一幕啊有木有！
　　桂言叶很配合地睁大眼睛呆住，完全符合偶像剧女主角的反应。
　　她的脸蛋嫩得让人想掐一把。
　　西宫杪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很自然地站直身体退后半步，问道：“抱歉，吓到你了？”
　　桂言叶回过神来，羞涩地摇头，手指在书脊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就在想，这段时间没见，西宫君好像长高了不少。”
　　一米六二，确实比以前高了不少。西宫少年一直在稳定发育着，尤其是进入初中后，个子很是蹿高了一大截。他最早认识桂言叶的时候两人身高相差无几，而现在……
　　西宫杪垂眼看着桂言叶的头顶。
　　这种微妙的满足感。
　　“是长高了一些。”西宫杪心里得意，脸上却是一片淡然，“因为是青春期，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你们学校也应该上生理课的吧？”
　　不知是哪句话不对，桂言叶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但她还是很努力地撑起笑颜，回应道：“是有生理课的。”
　　西宫杪察觉到她明显的情绪波动，沉思片刻，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一直忘记问，中学生活，你还习惯吗？”
　　桂言叶看起来是很想继续保持微笑的，不过她失败了。
　　不适应新环境？与同学相处不好？或者……是学习压力太大？
　　西宫杪猜测着。
　　总之，大概是在学校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但是，不应该啊。
　　西宫杪认知中的桂言叶，是个不太擅长与人交流，但十分温顺诚恳的好孩子。如果是以前的秦妙，这样妹子绝对是她的心头好。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无法随便亲近妹子，对姑且算是自己青梅的桂言叶，更是格外照顾。
　　虽然碍于西宫少年的人设这照顾很是润物细无声。
　　这样的妹子，会在学校有什么问题呢？
　　“和我说说吧，关于你的烦恼。”他坐下来，抬头看她，自认眼神十分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