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沈玖》夙柒夜

7、惊心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
　　苏辙进教室的时候，沈玖正在整理一桌子的礼物。苏辙一声不吭地站在沈玖身后，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把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书包里，微微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头上一寸的大手。
　　苏辙啧了一声，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没意思，小小年纪的。”沈玖有些无语，多大的人了！
　　毫不留情地扔掉苏辙的手，“为人师表呢？”
　　苏辙呵呵一笑，“绅士风度呢？”沈玖十分惊讶的样子，左右找了找，“离家出走了！”
　　周围的同学顿时笑成一片。
　　苏辙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沈玖的脑袋，肃容道：“笑什么，上课了！”同学们依旧嘻嘻哈哈，却没有再发出声音，一个个乖乖地拿出书本。
　　课上到一半，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生出现在教室门口。
　　“请问，沈玖是这个班吗？”清冽的声线，是个很俊美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环视整个教室，又看向苏辙。
　　沈玖站起来，看着那个男生，“我是，怎么了？”他的手在无意识地颤抖。林苏发现他的异常，脑洞开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伙伴的敌人来寻仇了，怎么办？/
　　/那个仇家居然这么帅！不科学。/
　　/放开那个少年，让我来！/
　　少年冷冽的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你的母亲出车祸了，我来带你去市医院。”
　　沈玖觉得自己有些耳鸣，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唇。
　　“你找沈玖？”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有些混沌，头晕目眩，很想吐。他有点站不稳，，林苏站起来扶住他。
　　突如其来的噩耗，同学们纷纷看向沈玖，他的状态很不对。苏辙当机立断，说：“你们自习，班长上台。”快步走到沈玖身边，扶着他，“别急，先去医院！”
　　沈玖这才回过神，“嗯，去医院。”
　　他腿都软了，虽然有苏辙扶着他，也踉跄了好几步。
　　黑衣少年带他们走到校门口的黑色奥迪，司机为他们开门后坐到驾驶座上，待从后视镜中看到他们坐好了，才开车。
　　沈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都有些呆滞。他此时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敢想，连呼吸都时断时续。
　　一边的黑衣少年一脸凝重，也不说话。苏辙更怕刺激到沈玖，也保持沉默，一时间，车内气氛十分僵，让人喘不过气。
　　车开得很快，也很稳。
　　市医院人很多，沈玖突然有些害怕。他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苏辙拉过他跟上那个少年。
　　急救室门外站着一个有些狼狈的男人，他听到声音，想沈玖他们看去。
　　“阿闫，他们是伤者的家属吗？”阿闫点点头。
　　苏辙扶着沈玖上前询问因果，原来男子叫慕谦煜，今天早上送侄子慕卿闫上学，在过马路的时候看到有一群小孩突然窜出来闯了红灯，慕谦煜急忙转弯，却不小心撞上了安素的车子。
　　早上人流量多，慕谦煜还是疲劳驾驶，车祸就这样发生了。
　　不过慕谦煜再三保证，安素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玖什么都没听到，他靠在苏辙身上，惨白的脸，像是失了魂。急救室门口的红灯闪闪烁烁，冰凉阴冷。
　　两个小时候后，红灯灭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沈玖像是才醒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很沙哑，有些颤。医生虽然见惯生死，但也很能理解沈玖的心情。忙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有三处软组织挫伤和擦伤，还有轻微脑震荡，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沈玖浑身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他靠在墙壁上，喃喃自语。
　　医生看了一圈，觉得苏辙最可靠，就对苏辙说：“病者现在伤情已经稳定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正说话间，几个护士就推着安素出来了。
　　安素一脸失血后的苍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虚弱得让人心惊。
　　沈玖握住她的手，仔细专注地看着安素的面容，漂亮的桃花眼一片通红，满是劫后重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