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哲也二号和青峰大辉》四百四十四

23、第二十三章

　　刚一回到家，父母的殷切照顾和平时爱欺负自己的姐姐莉莉对自己的格外观照让灰有种他是一个残疾人或者说是身负重伤那种伤患的无力感。

　　虽说在灰的家人看来，他已经原因不明地昏睡了四年，身体机能损伤先不说，光是和社会脱节的危机感和时光流逝却不自知的迷茫感就很让人难受。但是灰只是觉得睡了一觉就从狗变人了。过程是有点痛苦，可是过了那一阵就好了。

　　灰觉得自己很正常，反倒是亲人的关心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在应付完姐姐和父母的驱寒温暖后，灰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当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门心思扎进书籍中，而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并且开始搜索关于MBA的消息。

　　因为他出事是在MBA季前赛开始两天前，现在的话，虽然黑狼队的比赛不一定开始了，但是全队的名单肯定已经公布。

　　灰专心致志地搜索着黑狼队的名单，在看见青峰大辉的名字赫然在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得感觉。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被取下了一样。灰拍拍胸口，安抚自己狂跳的小心脏，转过身，一眼就对上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姐姐大人。

　　莉莉叉着腰看着自家弟弟，没有想到弟弟上网居然专注到没有注意到自己进门，她在灰身后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看清楚了之后眼睛里瞬间闪烁着兴奋的光亮：“怎么对MBA感兴趣了？”

　　听着莉莉过于兴奋的语气，灰无力地捂着脑门儿，惨了，忘记自己姐姐是个超级MBA迷了，她是
　　灰熊队的脑残粉，除了对灰有点小调皮平时很淑女的。她又是高学历，家里条件好，长得漂亮，妥妥白富美。可是，一旦涉及灰熊队的事情，马上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战斗力直线上升。曾经在酒吧她和别人看比赛，就因为对方说迪姆·富兰克林也就是灰熊队队长的坏话，她当时就要冲上去跟别人理论。

　　要知道对方可是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好在有她男朋友拦着，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了？脑袋不舒服？”看着灰捂头，对弟弟四年前“咚”的一声倒地不起心有余悸的莉莉赶紧走上前，生怕弟弟又一个晕倒再倒个十年半载的。

　　“没有，可能是有点累了吧。”灰尴尬地笑了笑，想要委婉地转移开话题，然而他勉强的笑容在莉莉的眼里却变成了强撑的意思，莉莉赶紧让灰躺下休息，然后就安静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被全家人当做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灰大概休息了几天，终于在家里宅的实在是无事可做的灰放下了有好几斤重的医学书籍，开始在家里来来回回踏步。虽然平时没事的时候灰都是像个宅男一样窝在家里，看看新出的论文和医学书或者是发呆思考问题，但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心里空荡荡的。

　　左思右想之后，灰觉得可能是自己成为狗狗后习惯了经常出门散步，于是他在家人惊讶的目光中“全副武装”（也就是把自己深藏于柜底的运动衣穿上而已）出门散步了。

　　灰的家住在离市中心不太远也不算很近的地方，是一个很理想的位置，更巧的是，出门按照正常速度走个半小时就能远远地看见黑狼队的训练基地。灰之前是没有去过黑狼队那边的，因为他不感兴趣。可是，这一次出门散步，沿着自家门口的街道没走多久他突然觉得这路分外眼熟。

　　请注意，灰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因为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来过这里，因为下一刻他就已经清楚地记起自己还是哲也二号的时候跟着青峰来这条街上买过热狗。

　　灰想起那是一个天气不太好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很是压抑。青峰结束了上午的训练趁着沃里克出去办事，自己就跑出来晃悠了。作为一只忠诚的哈士奇怎么能看着主人做出这种事情呢，这要是被发现了，不听指挥随便出训练营，不得被罚吗？于是，灰为了不让“随便离开训练营的主人”被处罚，摇晃着尾巴就跟在了青峰身后。

　　殊不知因为他独特的身份（吉祥物）和青峰本来就强大的存在感，他俩这一走全黑狼队都知道了。

　　灰在后面赶紧跟上了青峰，感觉到身后“哈哧哈哧”的喘气声，青峰回过头就看见灰伸着舌头半跑半跳地猥琐地跟着自己。注意到青峰转头，灰的爪子还在空中就僵住了，他就装作看天看地看风景的样子。

　　青峰轻叹一口气，朝灰招招手。灰见自己已经暴露变破罐子破摔，朝着青峰跑去。青峰看灰这速度暗道不妙，没来得及叫他站住，灰就一脑袋撞在了青峰的膝盖上。灰“嗷呜”一声，埋着头就差用爪子抱头了，他的脑袋很痛，可是想来青峰的膝盖也不会轻松。

　　果然他一抬眼就看见青峰皱着眉，微微弯曲着膝盖，脸上露出一种纠结的表情。

　　灰有点怂了，要是青峰被他撞得腿脚不便那岂不是不能打球不能养活自己了吗？突然地，他想起唾液可以消毒，慌张下他就赶紧舔了舔青峰的膝盖，因为刚刚打球出了汗，灰一舔感觉舌头上被汗水干后的涩口感填满。

　　“呜呜%>_<%”灰摇了摇脑袋，青峰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像是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做些搞笑的事情，眼神里有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

　　啊，想到这里，灰一拍脑袋，原来他是有点想青峰了，这个时候灰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念青峰，可是却只是觉得自己是因为曾经受过他的照顾而产生的感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对青峰那么执着而非是养了自己好几年的黑子。

　　灰一边散步一边开始寻思着要不要去黑狼队当个队医什么的，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没办法随便看见青峰。他觉得要是把青峰一个人放在黑狼队，总感觉他会出什么事情。灰琢磨着，就现在的情况看，自己穿越回来了，那二号现在又是怎样的呢？现在的哲也二号是死掉了还是消失了又或者是又有其他的灵魂进入了他的身体呢？

　　灰特别在意这点，这些只有去黑狼队才能知道。当然他自己告诉自己去黑狼队主要是为了解开自己突然变回人类的谜团和了解二号现状。可是他的内心深处的yu望是为了去看青峰的。所以，自从这个当队医的想法出现后就再也没有从灰的脑海中离开过。这种急切的冲动让他不知道为什么，仔细想来他不属于冷静派，但是也绝对不是热血派。

　　现在这样的情况，灰把它归结为当二号太久，被火神那种热血白痴影响的。

　　至于说是做队医，那当然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有能力。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开始在意那些运动员的生活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成为二号后，和黑子火神他们在一起，他更直接地接触了一些运动员的私生活，看到了光鲜外表下他们夜以继日地练习和辛苦。

　　灰一直就很好奇，这并不是单纯地从身体机能上来看，而是从他们对运动的热爱以及精神状态来看的。灰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是医学界的天才，可是从没有那些运动员所有的或者是就仅仅是一般人所有的对自己职业的热爱。他想在黑狼队说不定他能解开那些运动员创造出奇迹的原因，这对他的事业来说绝对是一次巨大的转折，毕竟仅用天分来工作和凭借天分以及热情来工作效果肯定是不能比较的。

　　当然在去黑狼队应聘之前，灰是不会让莉莉知道的，因为要是被她知道的话，那灰肯定去不了黑狼队，而是被她领着去纽约黑狼队应聘了。

　　作为一个运动损伤医疗界缓缓升起的新星，年仅24岁（现在28岁）的灰年少出名，他对神经的方面尤其有研究，这让很多博士级的学者都对灰刮目相看。所以，其实早年有很多运动相关职业的人对灰还是有所耳闻的。

　　几天后，穿着自认为正经，就是衬衫上戴了个黑色蝴蝶结领结的灰凭记忆走到黑狼队基地。那里的接待员刚刚好就认识他。灰很不要脸地刷了脸卡，并且来之前他还通过以前的人际关系，他很顺利地就得到了进到黑狼队训练营的机会。

　　被小粉丝一样的接待人员领着来到黑狼队的训练所，沃里克正黑着脸骂一个长得像高达一样的家伙，对方一看少说2米零的身高在沃里克巨大的压迫力下显得十分的“柔弱”，壮汉耸着肩埋着头，无比委屈的模样看上去简直醉得不要不要的。

　　【那边的，说了几遍了不要把莫名其妙的人放进来！】沃里克看着灰所在的方向，发现他们并没有在意自己之后，他扯着嗓门喊道，【说你呢！那边的！】

　　灰停下了步子，看着怒火中烧正冲着他这边走来的沃里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明明自认为什么都没做错，灰还是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看着沃里克来者不善，接待员挺身而出：【沃里克先生，这位是灰·斯塔克先生，他是运动医学界的新星，刚刚他说想来当我们队的队医，我才带他进来的。】

　　【哦？】沃里克细细打量了一下灰，脸色有了些好转，他细长的眸子像是扫描仪一样在灰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灰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抱歉，刚刚有点上火。BOSS之前给我提过，我给忘了。】终于算是冷静了的沃里克伸手挥了挥，让之前那个大个子回队训练，然后让灰去他办公室跟他交谈。灰跟在他后面，看着沃里克笔直的背影感慨他也是心大，BOSS说的话特么都敢忘，他还有啥事儿做不出来？

　　进到办公室中，沃里克的情绪明显已经很平静了。他脸上挂着和以往会经常看见的浅浅的笑容，眼里总闪着审视而神秘的光芒。灰对他这个眼神还算了解，这百分之百是他在算计什么的神态。

　　【有点私人的问题我想冒昧的问一下。】沃里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我记得大约四五年前看见过你的新闻，当时你对运动损伤和运动员营养分配的看法可谓是独树一帜。不知道怎么后来销声匿迹了呢？】

　　灰眨眨眼：【我说深造你信吗？】

　　沃里克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四年前出了意外，在医院睡了很久，最近才清醒过来。】

　　【我很抱歉。】提到这个问题，沃里克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也不太该，准备转换话题，可是他这人一向不擅长这种事情，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好在灰在气氛走向沉寂的时候果断耸肩一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我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灰看出沃里克的疑惑：【至于为什么会来这个队伍应聘，是因为我对你们的一位队员很感兴趣。】

　　【哦？】沃里克挑了挑眉，灰这样直接的说话方式让他很是满意，他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一个方向，饶有兴趣地看着灰。他觉得就成就来说，灰完全不用这么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更不需要屈就在一个不算顶好的篮球队。他前几年发表的那边论文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被很多医学界的翘楚认可和采用，可以说是为医学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让灰在黑狼队当队医，沃里克其实是一万个愿意的。然而，现在这么折腾灰，是沃里克觉得自己年纪大又是教练，必须端出架子震住这种天才，毕竟现在有才华的人总是心高气傲。可是他不知道的事他面前的这个天才整个就是书呆子外加二傻子，根本不存在傲气的这种技能。

　　【我不敢说自己一定在能力上能够完全辗压你们以前的队医，可是我能够保证让你们的队员以最好的身体状态上赛场。】灰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终于不再是唯唯诺诺。他眼里满是自信，对于自己的能力，他是充分肯定和自信的。这不是孤芳自赏，而是一种处于这个领域顶尖水平能力者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和自信。

　　【你这么说还好意思说不辗压我们的队医吗？】沃里克笑了笑，【你这是把大部分队伍的队医都辗压了个遍吧，天才同学。】

　　灰歪了歪头，当惯二哈的他习惯性地眨眼卖了个萌：【所以让我实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