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自由幻梦》魔幽魂血

48、CHAPTER 44 不解风情

　　就这样，我们又一次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酒吧的空间不足以西索施展，我被他逼得退了几步，接着就发现我们退到了酒吧后面的巷子里。打架显然正中西索下怀，他发出一阵扭曲的尖笑挥拳向我冲来，我举起双臂在身前格挡，结果被烫伤了的手臂一碰就疼得让我面目扭曲，刚刚经历过战斗的疲惫身体也并非应对西索的最佳状态，我不得不转攻为守。
　　我向后疾退，西索趁胜追击，双臂一展就把我死死箍在怀里，我一下被勒得呼吸不畅，只能在身体表层撑起斥力盾，用双臂撑住他双臂，转过身背对他，同时右脚发力猛勾他膝盖，要是我成功能让他直接失去平衡。
　　可西索的体重完全不是我能抗衡的，反而被他抓住机会抱摔在地上，三点式着地之前时我撑起膝盖努力挺身，因为进地面我必死无疑。这时我终于挣出了一只手，我用胳膊肘猛击他太阳穴，接着手臂绕过去双指戳他眼睛，西索歪过头轻笑一声，左手在我身前用力摁着我左臂，右拳对准我腹部猛击，这个姿势他打我就像瓮中捉鳖，无可奈何我只能把大部分念力都聚到腹部用上“坚”，结果他拳头一拐，对着我的下巴疾冲而来！
　　我避无可避，只能猛一仰头，可鼻尖还是挨到了拳头，霎时间鼻血再一次汹涌而出。不过我发现我的头也可以攻击西索，于是又猛地仰头狠磕了几次，我才不管会不会磕断西索的鼻子，反正他的鼻子比我的高多了，撞起来应该更痛才对。不知道我这番攻击有没有效果，西索总算放开了我。
　　我捂着鼻子猛地转身后跳几步，西索不在意地舔舔他破掉的嘴唇，他头发乱了，颧骨上有一块鲜红的皮下出血，鼻子也在流血，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用手绢和轻薄的假象一秒钟就覆盖了伤口，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我的鼻子却是雪上加霜，鼻血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冲他大喊，因为生理性疼痛，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这个——你——”喉头拥堵，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咬牙瞪着眼睛，可眼泪这东西偏偏就是最不听话的，越想忍着越忍不住。我捏着鼻子，感觉胸闷无比，根本喘不过气来，可恨的眼泪和鼻血哗哗流个不停，妆肯定也早就花了。
　　西索走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条手绢帮我擦拭了两下，我可不想让他帮我擦脸，索性一把夺过来，看上面又是血又是眼泪又是妆的痕迹，我的脸想都不用想一定惨不忍睹。
　　我拿着手绢，转过身去，沉默地擦了好一会儿，自欺欺人地希望没人听到我的哽咽。说到底我其实不是爱哭的人，可西索偏偏就是有种能把我弄哭的本事，只是揍他根本就不足以泄愤。
　　“你为什么老是跟我的鼻子过不去？”好不容易止住血后我质问西索，“我已经是第三次被打到鼻子了，你非得让我毁容才行吗？”
　　“没办法～谁让你流鼻血的样子看起来这么迷人呢～”他捧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我的鼻子，“放心好了，你的鼻梁没有骨折哦，还是很漂亮～”
　　我打开他的手，面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你觉得我流鼻血很迷人？”
　　“是啊～让人看起来很想狠狠欺负一下～”
　　“这么爱看的话看你自己的去吧！”我气得大叫，用引力一下把西索脸上轻薄的假象给扯了下来，看到他那张被我打破了相的脸总算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你要去哪里～？”
　　“我不告诉你。”我皱起眉头，“我说过了，少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的。我想去哪，想见谁，都不关你的事。”
　　扔下这句话，我没再看他的表情，背对他往巷口走。虽然背对敌人是很危险的事情，我的身体也一直紧绷着提防可能到来的攻击，但直到我走出巷子，西索都没再攻击我。
　　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显然不能去找云古了，但梅丽卡的晚餐可推不掉。我回房间洗了澡，也顺手洗了口袋里那条脏兮兮的手绢，又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起床后换了身甜酷辣妹风的短衣长裤去我们约定好的餐厅。
　　“你怎么又受伤了？”梅丽卡一看我鼻子上的伤就大叫一声。
　　“……我和西索又打架了。”我闷闷地说，“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聊着聊着突然生气了，还说我是个木头脑袋。”
　　“唔……你介意把你们聊的内容说说么？”
　　我把我们聊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梅丽卡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你真这么说了？你在和他喝酒的时候说要赴另外一个男人的约？”
　　我挠挠头：“其实我根本没跟云古约好见面，我只是觉得该找他分析一下我的战术——”
　　“爱拉，重点不是这个。”梅丽卡很抓狂，“你真的是个木头脑袋，你应该说云古很丑，他有多么讨厌，用厌烦的语气说你不得不和他见面什么的。”
　　“可是我不觉得云古丑，我也不觉得他讨厌。”
　　“约会还提别的男人的名字是不行的。”梅丽卡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更别提你当时什么都没说清楚，让人以为你要和云古约会吃晚饭。”
　　“我没在跟西索约会啊！”我很意外，喝个酒怎么就变成了约会的暗示了？“我也没跟云古约会，老实说，云古就是我朋友的老师而已，西索就更荒唐了，我疯了才找他当男朋友。”
　　“这么说来，你点那杯‘灰姑娘’也没有别的意思了？”
　　“点它还有什么意思吗？”
　　“噢，女生主动点‘灰姑娘’就是午夜12点前结束约会的意思。”梅丽卡挖了一口冰淇淋，“不过我想，西索约你去酒吧就是个错误，你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脑袋根本不懂这层意思的，反而是给人徒增烦恼。”
　　看来西索不是在损我而是事实，我苦恼地搅拌着果汁：“那怎么办啊？”
　　“很简单，你要是不喜欢西索就跟他直说，让他别来纠缠你了。”
　　“这句话其实今天我已经说过了……”
　　梅丽卡一摊手：“这不就得了？”
　　“可我还得跟着他学习呢，他还有好多东西没教我。”
　　“让那个云古教你不也一样么？虽然我不知道西索会不会因此迁怒云古。”
　　“他不会的，他没那么小气。”我想了想说，“再说，西索根本就不是我男友，他凭什么以我男友的身份来管这管那的啊。”
　　“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我前段时间总是在《热辣天际线》上看到你们的合影……”
　　“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坚决地说。
　　“可你们的相处模式跟情侣没什么两样啊？
　　你们一天到晚在一起练习，一起逛街，还一起吃饭喝酒，隔三差五就小打小闹。噢，他还用手绢帮你擦脸，这年头带手绢的绅士可不多啦。”
　　我掏出那条半干的手绢，“就这？我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你还随身带着？”梅丽卡一脸促狭的笑容，“啊，上面还有H的刺绣呢。要是在古代小说里这就是定情信物了。”
　　她这样一说，我登时感觉这条薄薄的布变得烫手无比：“不行，我得赶紧把它还了，免得有什么误会。”
　　“你还怕有什么误会啊？我当时看你们在盲盒店里亲热的样子，就算当街抱着啃我也不会奇怪的。”
　　我一想到我和西索当街抱着啃的样子就萎了：“求求你别想那么恐怖的画面了，我不要。”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什么恋爱经验也很正常，毕竟你才14岁。”梅丽卡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你想要在西索面前要强，在意自己漂不漂亮，其实就是有点喜欢他的迹象，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而已，所以你的老奶奶裙子被西索看见才那么气急败坏啊。”
　　“呃——”我觉得嘴里的果汁突然变苦了，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梅丽卡却哧哧笑起来：“放弃吧，你坠入爱河咯——”
　　我捂上脸，感觉脸颊变得一阵烫热，之前我太过迟钝，从未往那方面想，而现在西索的一切亲昵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现在我该怎么办？”
　　梅丽卡好不容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给我分析了一通。她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直接了当地拒绝西索，告诉他，他的追求让我很苦恼，然后离他远点，最好不要有一切交集。
　　我却想起了我和西索的那个约定，他当时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一旦决定了就不可以中止”，虽然变化系的刻板印象都是反复无常，可不守诺言显然不在此列。如果我现在甩开西索去找别人学念，我们就会直接开战。
　　那么，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接受他。问题是我愿意吗？想到情侣这个字眼，我觉得牙根都开始发酸。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牙很痛。”梅丽卡关切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好不容易止住了扭曲的表情，“没关系，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打包了一份超大份朗姆酒口味、洒满了坚果和巧克力碎的冰淇淋，记得西索好像喜欢这种吃起来非常丰富的口感。搭电梯时，我心里还在思考各种说辞，可走到西索房门口的时候这些想法互相之间打起架来。我该道歉么？这又不是我的错。我该装作若无其事么？那么我手里提着的冰淇淋就显得很多余了。
　　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得按梅丽卡说的直接拒绝他，可西索至今为止也没表示过想要追求我——等等！
　　一段差点遗忘的记忆从我脑海中掠过，其实西索是直白地对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这句话，可是那天偏偏是愚人节，我只把它当作玩笑。哦，真该死，我油然而生一种愤恨，这个诡计多端的变化系，他明明知道我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话。
　　忽然间房门咔哒一下打开了，令我措手不及，西索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我：“你今天好像格外犹豫呢～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吗～”
　　他这语气显然是知道我站在这里很久了，我有点气馁：“我的‘绝’很差劲吗？”
　　“不，很厉害，只不过我的感官还要更敏锐一点～”他夸赞道，而后指指我手里的袋子，“这是给我的么？”
　　“哦，是啊。”我把袋子往他手里一塞，“我用斥力包裹着带回来的，还没开始化。”
　　“看上去真不错～我也有点馋了呢～”他微笑着舔舔嘴唇，似乎意有所指，“你买的是双人份的么？不如我们一起来吃吧～”
　　“不了，我不爱吃这个口味。”我在口袋里摸了摸，把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掏了出来，“这个，还你。”
　　西索接过那条还没干的手绢，他好像根本不在意上面还有洗不干净的血痕似的，嘴角仍然挑着一个小小的笑容。“请进吧～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呢。”
　　我并不想走进西索的房间，但站在走廊上闲聊这类话题显然更糟。我们在茶桌边面对面地坐下来，这个时候西索呈现出了十足的待客礼节，他用一整套非常专业的磨豆器、折纸滤杯、温控咖啡壶，给我做了一杯手冲咖啡。虽然知道这玩意比什么速溶植脂末咖啡高级多了，但我尝了一口还是被苦得直皱眉头。
　　“不合你心意么？”西索挖了一口冰淇淋，他倒是一脸享受。
　　“山猪吃不了细糠。”我干巴巴地说。咖啡的回味在我嘴里变得更加苦涩，西索专注地挖着冰淇淋，好像在等着我开口，我们谁也没说话，沉默在我们之间悄然生长。
　　想了一会儿，我决定不再绕弯子了，眼一闭心一横，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不是在吃我和云古的醋？”
　　“是啊～”西索托着腮，斜过狭长妩媚的眼睛瞥我一眼，“你才反应过来么？”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我突然感觉背后发热，屁股也变得如坐针毡，不知道是震惊更多还是无语更多。“神经病，你乱吃什么飞醋？我在猎人考试的时候拿了东巴的饮料你是不是也要吃东巴的醋？”
　　“哼～那种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那你还留着东巴干嘛？我还以为你老早就会干掉他。”
　　“那是因为我不杀没用的人哦～”
　　他的这副论调总是让我很反感，我义正言辞地说：“云古是小杰和奇犽的老师，再说我没准备和云古发展任何感情关系。”
　　西索翘起嘴唇暧昧地笑了笑，“虽然这句话你也对我说过呢～但是请你放心好了，我对此没有任何的误会。”
　　“那你还吃什么醋？你就是故意的吧？”我脱口而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
　　意识到我这句话透露出了什么信息，我一下脸色刷白。而西索金灰色的眼睛也半眯了起来，露出一副像狐狸一般得逞的狡黠笑容。
　　“你在套我的话！”我羞恼地大叫，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放在膝盖上的滚烫咖啡哗啦一声全泼到了我的腿和脚面上。可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弄脏的裤子了，我只觉得自己从脸颊和耳朵都开始发红，让我想要逃离这里。
　　“嗯～小爱拉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西索笑嘻嘻地看着我，“这种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我确实挺想杀了你的，但不是现在。”我冷笑一声，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窘迫，“而且就算我没有选择，我也不会选你的，你太老了。”
　　这句话好像伤到西索了，他鼓起一张委屈的包子脸，“我其实没比你大多少哦。”
　　“你少骗人了。”我说，“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有恋叔情结。”
　　“我还以为你是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在乎别人眼光的那种人呢～”西索望着我，意有所指般地笑笑。
　　也许是因为紧张，我的语速变快了。“我确实是这种人，问题是我们不适合。我讨厌不合拍，讨厌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平衡不得不去迁就。”
　　“可是我觉得我们很合拍。”西索微微弯下腰来，让视线和我一样高，“爱拉～你在害怕么？”
　　他的金色眼睛就像是有种让人迷醉的能力，我移开眼睛：“我不知道。”
　　尽管我们近身搏斗时有过不少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可是这次的氛围显然与以往不同，他跟我的距离就像是挽臂执手、或促膝谈心的距离，近到我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气味和气息。我呼吸急促，紧张不安。
　　他仍然在向我靠近，我想后退，可是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不让，接着一个柔软温热的吻像蝴蝶似地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像个尸体似地僵住了，抬头瞪着始作俑者，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快速的额吻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惊吓。更让我震惊的是此刻砰砰狂跳的心，我不知道它是出于什么心情鼓动得如此不同寻常，如此惊异，如此……欢欣雀跃。
　　这让我觉得难以置信而无法接受，我的理智和身体反应似乎完全开向了相反的方向。我甩开了西索的手。
　　“你要去哪里？”
　　“这不用你管。”我拔出咒逐匕首，威胁似地抵在西索脖子前，“下次——哦，没有下次了，不准你这么冒犯我，我讨厌你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
　　“真的一点都不合拍么？”西索似是遗憾地问道，当然，他可不会因为威胁退缩。
　　“我不知道。”我厌烦地长出一口气，“别问我了。”
　　总算离开了西索的房间，我奔回自己的套房，使劲擦了几次额头，像要把那个吻的触感永久地从皮肤上抹掉。不，我知道那不可能。西索代表着危险，可我似乎有种不由自主地被这种危险吸引的天性，我无法抗拒他的引诱。我心知肚明这个吻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纠缠的开始，一旦开始，就再也不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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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叔请爱拉看自己的比赛，其实是有炫耀自己的意思，就像公孔雀炫耀自己华丽的尾巴一样。这里西叔是有点孩子气地：“来嘛，来看看我有多厉害。”
关于变形期，他确实是发觉了。
爱拉确实是喜欢西索的，但她自己很恼火这一点。她对西索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那句话的意思是“对于我确实喜欢你这点你用不着担心”。
她会有这种表现是因为她只是个14岁小姑娘，完全没有恋爱经验，所以这个额吻才给她这么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