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偷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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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和青鸟回到书局不久，朴宝儿和地三鲜们把晚饭摆上桌，大家围在一起正吃着呢，秦九顶着一头红得吐血的头发躲在门外探头探脑往内张望。
白牡丹只瞥了一眼，便道：“别藏了，仔细委屈了你炸眼的红毛。”
秦九正了正发型，从外头进来，凑到饭桌上看了看，嘿嘿讪笑道：“有鱼有肉有虾，伙食真的挺不错的哈。”
众人皆“嗯”了一声，各吃各饭，没再搭理他，除了白牡丹因为被挡住光线，让他稍微让开点之外。
秦九与青鸟比较熟，于是站到她后面，见她夹了只大虾进碗，咽了咽口水，“其实……我过来的时候我奶奶还没做好饭……我中午也没吃多少……我饭量其实并不大……”
朴宝儿好心建议道：“那你赶紧回去吧，你奶奶找不到你吃饭，得多着急。”
秦九：“……”
青鸟搁下大虾，拿出一副干净碗筷，添了碗白米饭给他。
饭量是大是小并没有个标准的界定，关键是要看和谁比，若是与他们保护费收缴小分队里的纳兰憨大相比，秦九确实是比较小，因为人家吃饭都以桶计。
众人吃完饭，离开饭桌各自散去，白牡丹一边剔着牙，一边看着秦九把锅底都铲除来，就着盆盆碟碟里的菜汤菜汁吃干舔净，问青鸟道：“你认识这个扫秋风的？”
青鸟于是将秦九的亲属关系和职业情况作了番介绍。
白牡丹点点头，“可以考虑留他下来，前几天宝儿还说书局剩菜剩饭浪费严重，想要养头猪。”
吃干净饭菜，秦九抹抹嘴巴，和青鸟殷勤道：“奶奶想让我请你到我家吃饭，你这里的伙食明显要比我家好，我留下来吃也是一样的。”
青鸟“哦”了一声，想问问他奶奶找自己有什么事，被白牡丹抢了先：“你这头发有什么讲究没？”
“前几天上茅坑掉了鞋，走在街上被钉子扎到脚，好不容易谈场恋爱还碰到绿茶女表，所以染个红色转转运。”秦九说着，掏出随身小镜子理了理，征求白牡丹意见道，“是不是镶点金边才好看？”
白牡丹赞同地点头，“然而你一个收保护费的，旱涝看天，遇到衙差还要躲，一个月收入也就这么多，拗造型可是个败家的活。”
“总得保持到我媳妇儿出现再说吧！”秦九说着，热切地将青鸟望着。
青鸟忙撇转了头，当做没听见。
白牡丹在秦九肩膀上拍了下，拉回他的视线，问道：“现有个旱涝保收的活，干不干？”
“什么活？”秦九问道。
白牡丹：“给我们青姑娘当贴身保镖。”
“有多贴身？”秦九边问，边冲着青鸟飞媚眼。
青鸟：“……”
白牡丹翻了个白眼，警告道：“脖子以上不许碰，脖子以下不能想！”
秦九：“……”
是晚，秦九在晋江书局住下。第二日，天还未蒙蒙亮，秦九便被白牡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尽管困得双眼都要睁不开，仍花了一小会儿整理好发型才出门，发现青鸟也起床了。
白牡丹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个又宽又长的梯子，让秦九搬出书局。
青鸟揉了揉眼皮，问道：“这是做什么？”
白牡丹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挽了青鸟胳膊出门，在前头带路，让秦九扛着梯子跟在后面。
告别了深夜的灯红酒绿，凌晨的春风十里街将将在静谧中睡去，空气中散洒的脂粉香味混杂着不同酒气的甜醉，长街无人，各家楼前灯笼通明，白牡丹带着青鸟来到南风馆侧墙，指使秦九把梯子搭上去。
青鸟抬头看了看二楼隐隐透出窗户的烛光和窗纱上修长的剪影，问道：“这不是龙公子的房间吗？”
白牡丹咳嗽一声，正色道：“听着，你打开三观、突破画技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这就带你去领略更大的世界，机会难得，务必用心。”
青鸟：“……谢谢你咯。”
白牡丹吩咐秦九扶好梯子，自己将罗裙别在腰间，一马当先，登上梯子。
青鸟见她利索的样子，转眼就爬上了一半，猜测她是常干此事的。
天色蒙蒙，星星已看不到踪迹，广寒宫仍依稀可见，那只常熬夜看话本的兔子，红眼病还常不常犯？
一晃神的功夫，白牡丹已经爬到梯顶，一只手攀着窗沿，一只手向青鸟挥动。
青鸟只好学着白牡丹的样子，把裙摆塞进腰带，双手紧紧抓着长梯横杠，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然而才爬了十几级，看着底下的地面，竟然觉得心惊肉跳、头晕目眩，想不到没了翅膀之后，竟然添了项恐高的毛病。
秦九在下面瞧到青鸟的不对劲，一手扶着梯子不敢动，一手张开，冲着青鸟唇语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青鸟闭闭眼睛，缓了会儿神，抬头看见白牡丹拿出匕首往纱窗上割洞，于是仰头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到了顶，背上衣服已经汗湿。
“怎么这么慢！”白牡丹小声嘀咕，不等青鸟解释，便重趴回纱窗上，通过小洞往里瞧，兴奋道：“快看！快看！他要脱衣服啦！”
青鸟窘了窘，伸出手指往纱窗上戳了一下——没戳开，又加重了力道去戳——仍没戳开，不禁腹诽：质量这么好，怎么不拿去当裹尸布？
“傻样！”白牡丹小声说道，掏出匕首用刀尖轻轻挑破纱布，然后伸进手指转了转，拔出来便出现了个小洞。
青鸟凑近头，看见一个小厮往浴桶里加水，热气腾腾，屋子里一片云氤雾缭，龙傲天背窗而站，如墨青丝挽于头顶，用一根青玉簪斜斜绾住，纤长如小葱般的玉指握着腰带挂于木施之上，依次脱去外罩的纱衣、长衫，露出白色的里衣。
“日废你个吕洞宾！”白牡丹兴奋得无以复加，紧紧攥着了青鸟的手，“要光了！光了！”
青鸟立马在腹内铺开了稿子，全神贯注地透过纱窗小洞盯住龙傲天一举一动，看见他移指解开珍珠襟扣，衣襟敞开，缓缓下滑，露出洁白的背、窄劲的腰……
白牡丹觉得鼻子痒痒的，抬手摸了一下，发现一手的血，不禁有些悲怆：饶是她不愿承认，岁月毕竟不饶人，想不到她竟虚不受补到这般地步……
眼看着龙傲天要解裤腰带了，青鸟怕自己看太多会忘记，于是打算咬破手指先在衣服上速写，转头看见白牡丹手上全是血，大惊道：“你亲戚来了？”
白牡丹把手往墙上蹭，眼睛仍贪恋着窗内的景色，伸长脖子往里看，当看见龙傲天转身时候，鼻血流得更凶，只好用手堵住鼻子。
青鸟担心她，手往她屁股上摸，关心道：“你还是别逞强了，赶快下去把。”
摸得白牡丹痒痒的，边扭着身子，边腾出扶梯子的手去捉青鸟的手，突然警醒自己是在二层楼高的梯子上，再抓手已经来不及，身子一倾就往后仰去，“吧唧”一声摔在地上，只剩下呻吟。
动静太大，惊动屋内的小厮，青鸟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白牡丹没有回神，不提防窗户从内打开，带动高出窗沿一小截的梯子，梯子倾斜，连累梯子上的青鸟也直线掉落在地。
小厮开了窗户，看见对面书局老板娘和新进的画师都躺在地上，于是冲着因惊讶而嘴巴大张的秦九，问道：“干什么呢？”
得益于与衙差多年的实战经验，秦九反应力飞快，立马斜伸出一只脚，一手叉腰，一手对着天上的月亮比比划划，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傲气，“看星星呢！”
小厮好奇：“那怎么躺在地上？”
“哦……”秦九连忙答道，“脖子仰得太高，扭到了腰。”
小厮嘀嘀咕咕关了窗户，回来向龙傲天禀告道，“没事学什么文艺青年，看个星星还要挑战高难度动作，这不，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准是读书太多把脑子读傻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偷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