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于蓝》白银庄主

14、第十三章 赠药

　　“你想要个弟弟？”于辛忽然觉得秦璋父子俩有点挺相似的。
　　“有个弟弟不好吗？”秦恒苦恼道，“有个小弟弟，母妃就不会天天盯着我背书，还可以有个人陪我玩儿。你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于辛拍了他脑袋一下，道：“真是小孩儿。”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秦恒上次听说于辛爬山采草药的事情十分感兴趣，就缠着他带自己一起去，于辛没答应也没拒绝小孩儿，只推说现在山上的草药还没长好，去了也没用。
　　秦恒又不放心，拉着他勾手指，一定要他带自己去一次。
　　这时候外头传来声响，燕王妃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子里。她平日温婉，极少动怒，此刻满面冰霜之色，也教人心惊。看到于辛，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看向儿子。
　　秦恒知道自己爬假山的事儿被母妃知道了，吓得想往于辛身后躲。
　　于辛玩心颇重，偏不让他躲，把他从身后揪出来，推给燕王妃。
　　王妃先开了口：“小儿顽劣，让侯爷费心了。”
　　于辛笑一笑，知道她要管教儿子，就不说什么。
　　“彘儿。”
　　别看燕王妃如水一般的可人，管教儿子却不客气，也顾不得于辛在场，一通说教后，又关禁闭又抄经书。
　　秦恒可怜兮兮地望着于辛，仿佛在求救。
　　于辛假装板起脸，道：“罚得好。你母妃算是留情了。换了是我小时候，王兄还要让我挨板子呢——你要不要也挨几顿板子？”
　　听了这话，小孩儿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眼泪来。
　　燕王妃松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于辛想起了什么，道：“听说王妃回去看望父亲了。不知令尊病情如何？”
　　燕王妃这才露出忧色，道：“昨日着凉，今天连朝会都没去，只躺在床上歇息。家父年纪大了，平日里又不当心，总有些病痛，这次病倒了都给带出来了。”
　　于辛道：“若有需要，忆轻愿前往诊断。”
　　“唉，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王妃道，“听说过几日就好了。”
　　小世子被罚，于辛也不好多留，就跟着王妃一同走了。燕王妃留了个贴心的侍从，看着小世子抄书。
　　于辛走到半路与王妃告别。目送着王妃的离开，他仔细地把什么事情想了一想。又转身偷偷跑去看望被禁足的小世子。
　　赶上他屋里没人，那侍从给小世子准备晚膳去了。屋子里只有小秦恒，他一边委委屈屈地哭着，一边勤勤恳恳地动笔抄着。
　　“好啦好啦，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于辛冷不丁从他背后窜出，教小孩儿又惊又喜。
　　给了小孩一块帕子抹完眼泪，秦恒用略带哭腔的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于辛笑道：“我今天救了你一次，想请你帮我个小忙。”
　　秦恒一直都崇拜于辛，忽然听到他要请自己帮忙，顿时来了精神问他是什么事儿。
　　于辛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地说：“这是一瓶神药，有人想害了我，夺去这瓶神药。我带在身上不安全，你帮我收好。”
　　秦恒接过小瓶，愣道：“这么容易？”
　　“哪有那么容易。”于辛道，“你看，这瓶子下头是不是印着一个‘叁’？”
　　秦恒看了看瓶子。这小瓷瓶虽然小，却做得很精巧，底部果然印着一个“叁”字，边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纹饰。“嗯，确实有。”
　　于辛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印。那坠子不过棋子大小，做得比小瓷瓶还精致几分。上头有个和瓷瓶底部一模一样的“叁”和一模一样的纹饰，只不过因为是金印，所以是相反的图案。
　　“看见了？”于辛道，“如果将来有人拿着这个小坠子来找你，你就把这瓶药给他。”
　　秦恒问：“那，那会是谁来找我？”
　　于辛道：“这……我也说不准。你只管收好这瓶药，要来找的人自然会来找你。只是没带着这个坠子来的人，你不要给他，也不要提这个事情。”
　　秦恒看着那个小金印，道：“我只要看到这个小金印，就把药给别人？”
　　于辛点点头。
　　秦恒想了一想，问道：“那这小金印一定是你给人家的了？而且你也会告诉那人来找我？对不对？”
　　于辛窃喜，发现这孩子挺机灵的。“没错。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是谁来找你……你会不会害怕？万一别人来害你？”
　　秦恒凌然道：“我乃是大武朝成王世子，谁敢来害我！”
　　说话间，隐隐透出一阵王霸之气，浑然天成。
　　于辛暗自为他叫好，觉察到外头有人要来，就和秦恒告别。
　　秦恒问他：“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于辛笑道：“一定。”
　　说完，翻窗而出，消失不见了。三两下回到自己屋里，一群莺莺燕燕围上打听下午在园子里救下小世子的事情，于辛一边用饭，一边大肆夸张地叙说了一番，惹得丫头们无比崇敬。
　　阿福在一旁听得只是嗤笑不已，好像懒得搭理这主子。
　　这天赶巧宫里事多，一直过了晚膳时间，秦璋还没有回来，只是派人回来报告，说是今天不回来用饭了。
　　于辛一如既往的打发了丫头们之后，又换了夜行衣准备去荣王府。
　　阿福两眼皮乱跳，拉着于辛道：“侯爷，今晚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这……总是心神不定的。”
　　于辛推开他，道：“没事儿。再说了，我后天就可以回荣王府了。到那时候就不用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了。”
　　说完，就跑了。
　　一连三天得手顺利，于辛便放松了警惕。这天照旧翻进了荣王府，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荣王秦环的乐乐居。
　　一进乐乐居，于辛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停顿了片刻，还是借着月色，悄悄推门进了秦环的屋子。
　　床上被褥隆起，显然是有人躺在上头。于辛宽慰自己，心想行事一直都小心，应当不会出任何意外。
　　正打算上前时，一道寒光闪过。容不得于辛多想，身体已然展开轻功，转到了那人五步之外。
　　而那人似乎并不放过自己，亮开剑花，直直向着于辛的方向冲来。
　　只在须臾间，于辛便知道那人是谁，侧身躲过两剑后，手刀落下，劈在那人后背，左手二指点在穴上，叫那人动弹不得。
　　“你！”
　　只说了一字就没了声音，于辛取来火石，烛火照亮了荣王秦环。
　　见他一身整齐，恐怕是专等自己而来。于辛见他被自己点住，样子古怪，偷笑不已。
　　“你放了我！”
　　于辛虽然不喜欢秦环，可此时起了玩闹之心，贼笑道：“不放！”
　　“你！你个混蛋！”
　　“哎呀呀，真是把好剑！”于辛不理他，拿来秦环手中剑，挑起被褥一看，果然是一床枕头。回头看到秦环歪在自己身后，就挥剑左右晃着玩。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劈在秦环身边，叫他心惊肉跳，怒不可遏。
　　“你！你敢砍我！”
　　“哟？”于辛冷笑道：“把你治好了，还精神了？”
　　秦环大怒：“谁要你救了！”
　　“你信不信……”于辛沉下脸，顿时寒气逼人。长剑在手，慢慢靠近秦环的胸口。“我就这样一剑刺下去？”
　　“你刺啊！”秦环冷笑道，“本王从来不受人威胁！”
　　于辛深深地看着他。虽然没有动手，那眼神却看得秦环胆颤。
　　“你有种一剑捅死本王啊！”秦环沉不住气，又开始挑衅。
　　“真不好玩。”于辛收了剑，一脸埋怨地看着秦环。
　　前后态度变化之快，让秦环摸不着头脑。还在踟蹰间，就被于辛解了穴道。方才站在不觉得，此时解开穴道以后，才发现浑身酸痛。
　　“荣王爷。”于辛笑眯眯地说道，“本侯呢，劝你还是省点心思。要真动起手来，你是肯定打不过我的啦。”
　　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环，仿佛在看手中的猎物一般。
　　秦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窝着一肚子火，坐到床上，道：“本王已经将你赶出府了，你几次三番骚扰，难道是想要寻衅滋事不成？”
　　于辛大大咧咧地晃到秦环面前，道：“首先，本侯呢是奉圣上的旨意，前来给荣王爷看病，所以王爷你要真是赶走本侯呢，就是抗旨不从；其次是王爷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好，因此为自己身子着想，王爷您也应该留下本侯继续给您调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