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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

  •   第三十九章
      众人闻得白清辞的言论一惊,却见白清辞忽然手指成爪狠狠抠入了自己左边面颊的皮肉里,而后一把撕下了什么东西。
      再看之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白清辞那原本美丽难匹的面孔突现旧痕,深如渊沟般的漆黑贯穿半面,涂抹着他自己方才抠出的血腥,顿时狰狞獠人。
      玄清真人见状,显然十分惊诧:“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白清辞冷笑道:“傅尽轩,这都要感谢你当年断龙索的囚禁之恩。”
      “不、不……当年我将你困在渊崖,只为保你性命,怎么会如此?”玄清真人竟惊得倒退两步。
      下面一阵沸腾,方才白清辞那含糊不清暧昧的话语越发地叫人揣度不休。
      白清辞闻言却是哈哈大笑,笑完却是如唱戏曲般忽然变脸,冷道:“二十多年前,烟霞山庄玄清真人傅尽轩还是掌门弟子之时,险些被逐出师门的事不知在场还有几位记得?”
      白清辞身后仓负雪忽然笑着接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彼年我虽是年少,也略有耳闻,听闻玄清真人当时血气方刚,还一怒为红颜,愿与师门恩断情绝……”负仓雪眼眸暧昧地瞥了仪态端正道风的玄清真人一眼,眼神娇媚无比,“想不到,仙风道骨的玄清掌门还有过这般的豪男情意啊!可惜,可惜……可惜现在的玄清真人看起来就是拘谨地带了一身迂腐之气,直叫人看了也全身发酸!”
      “疯婆子休要胡言乱语侮辱掌门……呃!”
      仓负雪舔了舔自己的食指,看了眼那倒下的烟霞山庄弟子,丝毫没有因那一条生灵被自己随手抹杀而触动,只是笑盈盈地说道:“生来喜欢胡言乱语,倒不如直接去了得好。”
      “仓负雪!”
      有烟霞山庄的门人见此顿怒,却被玄清摆手制止,只得哼一声先退到一侧。
      白清辞见此亦毫无反应,冷淡地重新给自己戴上那银色的面具,一双眸子瞧着玄清真人那方道:“右护法,刚才你说得不错,傅尽轩当年的确不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模样。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仓负雪道:“负雪愚昧,请宫主明示。”
      白清辞勾唇,一声冷笑,道:“玄清真人当年的确为了感情要和师门决裂,可是,他可并非是为红颜。”
      “哦?负雪只是听闻江湖上是如此传那件事的,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
      “傅尽轩当年叛婚毁约,誓要脱离师门,确实是要同他人比翼双飞,不过这对象……”白清辞笑意盈盈,嘴角弧度勾深,眼神却如狼匹般森森地骇人,“却是本座。”
      平述的话轻轻淡淡,没有多少情绪注入,却叫四周议论声乍然抬了一个新的高度。
      紫阳真人真是要气疯了,若非玄清真人制止,怕一早便动起手来了。
      玄清真人倒是平静得出奇,似乎并未受到门人和四下询问的神态言语等影响:“到底是当年的我年少气盛,不知世故,故而执迷不悟,妄图求你改邪归正,求那山长水远。遮掩得再好,也终究还是会曝晒于光下。白清辞,当年是我想要背叛师门,还是你引我入歧途,各自心中有数。是是非非,我已不想再讨论。你若要报灭门之仇,我自当接受,只是,将这种事端说出来,于你又有有什么好处呢。”
      白清辞笑道:“本座只想叫这些人瞧瞧,所谓名门正派、武林魁首的玄清掌门,那副冰清玉洁的正直道体下,其实是何等的‘下作’不堪,玄清真人曾经是何等卑颜屈膝地在本座面前摇尾乞怜……你没有否认,倒是叫本座还存在一点点赏识。”
      玄清真人默然,却是倏忽的,一个响亮的女音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道:“两个武林前辈,加起来都上百岁的人了,大庭广众下。公开你两的暧昧关系,还自爆两位自己的丑事,怎么,你们觉得面上很有光彩吗?”一串干练的女人笑声打断了所有的议论纷纷,众人抬目一瞧,只见那方天际琉璃瓦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身着紧身红衣,身形修长丰硕,妩媚婀娜,女子的一头黑发成辫,干净利落地束于脑后,身上捆绑的红纱随风飘扬,修长的腰间银叶泠泠作响,说不出的干练明丽。
      那女子手持一烟杆,脚蹬一双黑靴,翘着二郎腿斜坐着靠在于屋顶的戗脊上,优哉游哉地吐出一口白烟:“白宫主,据我所知,那天水珠现下可不就在你的手上,你要同这位玄清掌门求什么天水珠?”女子一双蓝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带着嘲弄的冷淡,像极了灵敏的兽类。
      “钉——”
      眨眼之间一根银针从白清辞手上倏然发出,刺在了女子烟杆之上。女子看了一眼,针头在日头下反射出的白光带着幽暗的绿,显现出这微小之物上有极端可怕的剧毒。
      见白清辞目露凶光,那红衣女子笑道:“白宫主这出手,可端得是狠毒啊,可惜……你遇到了我。我叫克丽丝,白宫主你的先人曾经与我同是一族,我不过是凑巧瞧见了你的手下拿走了天水珠,天衍宫险些被灭门的事情当年我也知道一二分,我无意掺和你们这些人的事情。”
      克丽丝若无其事地拔掉烟斗上的那根银针,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面不改色地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宫主打算接下来做什么?”女子轻轻吐出一口白烟,雾气缭绕下,遥遥望之,叫人有种野性朦胧的美感。
      “原来是前辈。”白清辞微一见礼,面向众人,“本座今日便是来讨这二十年前的债来了,至于一些无用的人……若是听话便留着,本座可年年赠送解药给这些人,可若是不听话的人,活着何用?”
      “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主意好!”克丽丝连连大笑,“白宫主,这里人那么多,何况还有几位武功不逊色于你几分的人,你要杀也杀不干净,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白清辞道:“前辈为何要帮本座?”
      “到时候你将天水珠借我用用,我去取一样东西来就还给你。”克丽丝看着烟霞山庄后院方向燃起的大火,眸色一沉,“况且当年我族的灭族之仇,这里也有人参和了,我没空一个个去寻找,你既然有备而来,那我便助你一力,顺手将仇报了,如何——”
      “野婆子和白妖人好大的口气,在这里疯言疯语,就凭着你们这么些人,想将我们偌大武林的几千人灭口,简直妄想!”
      有人忍不住愤怒出声,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却是漫天碎金色的东西直直飞散下来,往上看,却是那琉璃瓦片被人震了个粉碎,化成漫天飞舞的千万金屑飞散开来。金屑的大小不一,细小而速度骇人,一近身就直直嵌入皮肉,无比锋利。
      有人被金屑钉了满脸,嚎叫一声痛苦倒地。
      一时间,众人皆骇,各个方阵的人皆乱成一团,四处寻地躲避那漫天下来的金屑,因着大部分人中了毒,无法提取内力,躲避不及的便被那金屑钉了一身,一时间惨叫连环。
      也有硬气的人,既不躲避,亦不反抗,只直愣愣挨了一身金屑,掀起一阵血肉模糊,道:“我崔某人一世英雄,怎可像个娘们一样四处寻避!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杀便杀!”
      “啪!”那人的话音刚落,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立刻被举头而下的一鞭子裂成了两半。
      克丽丝抖掉鞭子上的几滴血,斜了一眼旁的人:“想死还不容易?哈!”
      她迎风而立,蓝眸嗜血,如兽如魔,叫人心畏。
      原来还有踌躇着的人,见克丽丝如此强悍狠辣,全抖缩着退散开去。顿时,场内一阵寂静。
      “大家不要怕,他们天衍宫就那么十几个人,我们江湖中人,全该凭这一身骨气,生在江湖,死在江湖,任由他们这几个人摆布,图一时的苟延残喘。以后还有何种面目见其他同道中人!”
      “是啊,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几个妖人!”
      有人煽动自然有人动作,一时间又是乱局纵生。
      白清辞也突然狂笑,长袖一动,挥开迎面来的金色碎屑与兵刃,一人从容地立在那刀光剑影中,目光看向玄清真人,眼神阴冷嗜血:“这位前辈既然如此盛情,本座怎么还好拒绝前辈的这番好意!梅庄的昨日,就是这些人的今日。这武林天下,到底还有多少青年才俊,本座今日倒是要领教几番。拿着兵器的,一个不留!”
      “这药物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君钰给林琅喂了一粒药,又提功力将林琅携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君钰关上房门,便是风柳弓着身子迎上来,压低声音道:“师父,师兄。”
      君钰朝他点点头,对林琅低声道:“烟霞山庄这事很不简单,刚才我看金泊舟鬼鬼祟祟的,就悄悄跟随金泊舟而去,只是,我在路上遇到了几人拦截,那些人的身法不像是江湖中人。”
      林琅吞了药,虽不能提内力,却也神思清明了些许,对君钰点点头,低声道:“刚才我在清晖阁外碰到了一群白衣人,他们虽然是江湖草莽的打扮,使的似乎也是江湖功法,可那些人用的更像是是军队里的战术。”
      君钰接道:“晋国烈火营。”
      林琅闻言一凛,顿了顿,君钰又道:“此地还算安全,公子还不可运功,我去找解药。如果我一个时辰内还没归来,公子便早些带着风柳下山。”
      林琅拉住君钰的衣角。
      君钰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公子?”
      瞥一眼君钰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唇角,林琅道:“老师也中毒了。我已经让人去找支援,我现在中毒了,手无缚鸡之力,老师不如留在这里保护我。”
      君钰定定地瞧着那双眸子良久,才道:“公子身上的毒是大事,我刚才跟随金澹而去,已经知道他们手中的确有药物可解此毒。我既然可以动武,自是无大碍,请公子宽心。”
      林琅还要说什么,却是君钰一个闪避抽身而去,“风柳替我看顾好你的师兄。”林琅现下不能动武,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钰离去。
      “师兄。”风柳怯怯地看着一脸阴沉的林琅。
      林琅心中对君钰的处境感到不安,心中颇感不快,不想理会风柳,他也没注意到有人随着君钰的离去悄悄进入了此地。
      “师兄小心!”
      林琅分神中猛然闻得这声,在他抬首还没防备,就贴脸见到了一张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待林琅要拔出身上的匕首时,已然被封了各处大穴。
      那人笑得灿烂,说道:“你中毒了,还是不要乱动了。”
      好快!
      林琅瞳孔猛缩,脊背顿时出了一阵冷汗。
      其实天衍宫这次真是倾巢而出,有要将烟霞山庄铲平之势。武林中大部分的人已经中毒,能战的几乎不过烟霞山庄的一些外场弟子,天衍宫人几乎稳占上风,不过到底是天衍宫人数不过敌方十分之一二,何况困兽犹斗,天衍宫一时间也难以完全性地压倒对方,而未能将敌人杀个干净。
      打斗中,许多江湖人士也渐渐识时务般地缴械投降了。最后,几乎只剩下烟霞山庄的人在死死抵抗。
      天衍宫人出手狠辣,几乎招招夺命,而烟霞山庄的人自幼深受门派礼教约束,习武的宗旨多为强身健体、锄强扶弱,烟霞山庄的人素来在武林中颇有地位,对于江湖纷争和厮杀也少参与,故此,打斗中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况且烟霞山庄中的人多是中毒者,这场斗争无疑是十分的艰难。
      玄清真人同白清辞的打斗,无疑同烟霞山庄门人一般,一直处于下风。白清辞只是一支长萧,身姿潇洒飘逸,出手却是极不留情的狠辣,玄清真人被其逼得步步紧退,紫阳真人亦被克丽丝纠缠得寸步难移。混战之中,唯有百里寒一脸冰冷地持剑站立。因着他天衍宫与烟霞山庄弟子双重身份的特殊,一时间,混战之中竟然无人敢靠近他——自然,也因着百里寒武功卓越,未有人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会想去试其锋芒。
      突然,百里寒动了,却是一剑刺向战局中的风无涯。
      百里寒在逼得风无涯无措而连连后退之后,却又是剑势一转,将风无涯身侧的对手都给砍杀了个精光,转而点了对方穴道,将风无涯从战局中拖了出来。
      百里寒携着风无涯,轻踩几人脑袋,不多时便飞身至数数丈开外。
      混乱中,仓负雪见此一愣,一醒,起身追了两步,仓负雪见百里寒相去甚远身前又有人挡道,心中计较一刻,仓负雪眸子一转,向着百里寒喊道:“少宫主不可犯傻,你虽会解天衍符的毒,但你此时也中毒了,妄用真气可是对你极其不利……”
      百里寒听了她的喊话,非但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反而更是携着风无涯提速狂奔。
      白清辞见此目光一寒,抽着打斗间隙斜了卓梦歌一眼道:“你去追,把人带回来。”
      跑开好远,百里寒方才松口气,却是熟悉的男人声音紧随身后灌进耳朵里来:“少宫主,你想保住他就停下来,把东西交出来,宫主是你的父亲,不会怪你的背叛。”
      风无涯被百里寒拎带着正不知所措,闻言却忽然不知为何的身上一阵冷颤,回首便见那卓梦歌在几丈之外跟着。想起方才仓负雪没有说完的话,风无涯瞧着百里寒那额角的微汗,见他呼吸沉重苍白不似正常的模样,不由的心中警醒,却是下一刻,百里突然浑身失力般,从树梢上跌了下去,好在风无涯回神很快,才不至于两人滚落在地上。
      风无涯还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可以活动的,忙起来扶着百里寒。百里寒却是身形一颤,忙用了袖子捂住口鼻,侧首避开了风无涯的目光,半晌不肯放开。
      风无涯见此心中一抖,急切地去扯开他的袖子,果然见那烟霞山庄的弟子服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映着蓝底的衣料,好似杜鹃泣血。
      风无涯心中一痛,脑中倏忽一片空白,看着百里寒这冷汗涔涔的模样,一腔问责的话却是一分也说不出来了。半晌,风无涯才道:“师兄,你、你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这般……你……唉……”
      百里寒侧着首,沉默一时,而后那张俊美的冷面上出现一丝绝望的神情,自嘲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本该如此……我生来注定了如此……”
      风无涯闻言心中一颤,抓紧了百里寒颤抖的手,风无涯只觉得对方的手凉得叫人心疼,顿了许久,他才道:“师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不要这样,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百里寒从怀里摸出两块用白绢包着的东西,隔着绢布将其中之一直接塞进风无涯怀里,又凑近他低低耳语道,“这是宫主要找的梅庄典籍,千万不要让这东西落到宫主的手里,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你要好好活着啊……”
      说罢他又取出火折子,将另外一块绢布同里面的东西一齐烧掉了。
      这遗言般的话语叫风无涯心神不安,心中被揪得生痛,风无涯更紧张地握住那人颤抖地过分的手:“你不跟我一起吗?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无涯,我刚刚杀了那么多同门师兄弟,你恨我吗?”
      “恨?”风无涯迷茫地看着百里寒,“师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突然这样?”
      “……无涯,你没听到宫主说的话吗——天衍宫的少宫主就是为天衍宫复仇而生的,我是天衍宫的少宫主啊,当初我就是被宫主设计让‘师父’收我为徒,我……‘师父’他待我的确很好,可是,可是我……我是宫主亲生的孩子,宫主的仇只能叫我来报,我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有今日……”
      他为复仇而生,为仇恨而被送入烟霞山庄,他本就知道会有今日对烟霞山庄的反叛,可……再冷心冷情,也是人非草木,养条狗养个三年五载都有情感,何况是近二十年的同门情义,又会只岂止是一场镜花水月?
      百里寒心中感觉异常苦涩,又倏忽呕出一口血来,风无涯忙慌乱地取出丝帕替他擦拭。
      顿了片刻,百里寒止了风无涯的动作,看向走近他们的卓梦歌,说道:“无涯,我在入门前就是和眼前这人以及刚刚弹琵琶的那个女人一起生活的,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哥哥……梦歌哥哥,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对吗?”
      卓梦歌蹙着眉上前,却被百里寒使出的剑矢一阻:“你不要过来。”
      卓梦歌并未拔剑,止步道:“少宫主,你身上的毒再不解,怕是会危及你体内的……”
      百里寒冷笑一下打断卓梦歌的话:“就算解了毒又如何,宫主必然不会叫它活着、呃……负雪她真是好心计,天衍符这种绝毒,没有特殊的方法,现在的我能拿什么东西解?你们自己身上的解药怕是连给你们自己用都不够。可那些人听到我会解那毒,又知道我内力不济,怕是正在四处寻我了吧,仓负雪真是好打算啊,这般逼迫我——我只是想让风无涯活着,宫主便是这样不放心地逼着我……”
      卓梦歌抱剑摆着一张面瘫脸,陈述道,“此事不怨宫主,是负雪替宫主担忧,她怕少宫主一去不回,故而才出此计策。”
      百里寒勉强发出一声哼笑,“她倒是一心一意地替宫主操心,事事为宫主打算,就是不知道宫主那样的人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一丝一毫,呵、呵呵,只要我一天戴着这天衍宫少主人的身份,只要那些人一天不解毒,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就只能容身于天衍宫——哈,天衍符的解药……如此我又不得不回去向宫主低头。”百里寒的话语凉凉,喃喃自凄,他忽然回首,又对风无涯道,“无涯,我刚才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还待说什么,百里寒却连嘴角的自嘲都撑不住了,一片僵硬。他身体抖得厉害,百里寒慌忙自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倒出全部丹药,尽数吞下,又闷咳两声,咳出一滩血。
      风无涯见百里寒如此惨状,面色煞白:“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有事啊,我……我不愿意你丢下我……”
      反手扣住对方的手,百里寒的手心一片冰凉,“我没事……”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尤其是你,你……你别恨我。”
      轻轻一声,无尽凄凉。
      风无涯还没反应过来,便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风无涯身体便软软地向下瘫去,百里寒接过,出人意料地用唇在他耳垂上印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又说了什么。
      可惜风无涯却听不见了,只带着那浅浅的血腥味,晕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的是,百里寒又倏然拔剑而出,攻向了靠近他们的卓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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