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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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解决了一大批的豸虫，众少年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闲。一个个挥手掸尘，脸上不见轻松，反而愁云密布，“只有低等魔物还好，炸炸总能炸光的。现在却多了一个赋灵人，敌在暗我在明，这可怎么办好？”
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移在了沐九州身上。
沐九州一身黑衣，沉沉肃肃。虽然眼睫微敛，正在思索，但眉目间不见焦躁，更不见恐慌，似乎不是非常担忧现在的状况。
蓦的，一群人都静了静，心下稍安。他不说话，一众少年也不再打扰。
良久后，沐九州终于开口，道：“这种大规模的赋灵，尤其是以魔气赋灵，并非人力所能做到。始作俑者恐怕不是人，而是魔兽。”
“魔兽？”一群少年满腹疑惑，他们都出身仙门，仙门中记载魔物的书不在少数，他们平日功课的内容也包括阅读这些书籍。
他们搜肠刮肚，仔细回忆，寻找着一种能力与之对应的魔兽。
“啊！”一金衫少年忽然拳掌相击，恍然大悟道：“麟趾！”
“麟趾？你说的是先祖击杀的魔兽麟趾？”
又有少年惊疑道：“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难道是真的？”
传言在百年前，神魔之壁破损。虽然破口不大，但壁外依旧有大批等级高低不等的魔兽与魔族涌入。这里赶鸡，那里撵狗，扰得民不聊生。
为了把这些东西赶回原处，当时的大小仙门几乎全体出动。那场除魔大会组织得浩浩荡荡，结束得也浩浩荡荡，甚至还给之后出生的小辈们留下了‘浩浩荡荡’的魔物图鉴作为幼年读物。
当时的公输家自然也参加了。
公输云回忆道：“先祖曾经留下了一本手札，札记上画了许多他见过的魔物，而麟趾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先祖札记记载，麟趾并无定型，与其说是一种魔兽，不如说是一团魔气。”
“魔气？”叶家少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不由惊异问道。
“对，魔气。”公输云又道，“据说此兽由魔气中化生，生于魔气，又可隐于魔气。先祖当初与它交手时，甚至都没有看清它的样貌，所以干脆用魔气来形容它。”
“它对魔气的操控能力更是超乎想象，既可将远处的魔气集聚在身边，又可将魔气赋灵于他物之上，以供驱使。”
公输云语速不快不慢，但随着字一个个地抛出，一群少年原本已经安回肚里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还不如是人在暗处赋灵呢。至少人还有迹可循，无形的魔兽要到哪里去找？
“不过……”公输云拖长了声音，引得人齐齐侧目。
有少年问：“不过什么？不要再卖关子啦。”
“不过此兽灵智不高，赋灵出来的也只是一些低等魔物。在魔界也不过是被高等魔族随意驱使的命。”
“麟趾虽不好血肉，但对魔气情有独钟。它在魔界土生土就那么久，最讨厌的就是精纯的灵力，所以才会像之前那般攻击我们。”
少年们看他终于没有后话，不会再有什么让人提心吊胆的转折，才是真的松下一口气。
这么看来，只要不使用灵力，就不会引来大麻烦。
求证般看向沐九州，对方给了肯定的一颔首。
终归都是少年，情绪变化极快。刚才气氛还稍显低迷，现在立刻就欢呼一片。
楼却邪静静旁观，目光在那群少年以及沐九州之间移动。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心底疑云更大。
那么多年前的魔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既然灵智不高，只能供人驱使，那驱使它的人又是谁？是引少年们进来的妖物？妖物引少年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由地扬起脖子，茫然看沐九州，嘴唇张了张，将要把疑问述之于口。
沐九州有所察觉，却伸出一指，置于在他面前。唇指还未相贴，但楼却邪的话已经止住了。
他目光扫过四周，发现这群少年中也有意识到不对，面色古怪的人。只不过他们看到喜上眉梢的同伴后，不忍拆穿，生生忍下。
忽有人把注意移到了他和沐九州身上。他面前那根让他噤声的手指立刻微微屈起，自然从他一侧脸颊擦过，轻轻揩去了粘在上面的灰尘。
楼却邪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个地方。
虽然没有语言，但楼却邪知道，宫主是在无声告诉他，不用担忧，一切有他。
不过这气氛没有持续很久，屋子西北角忽然传来一声低呼。
随着而来一阵整齐划一的拔尖声响起，数柄灵剑被拔出鞘，虽然不带灵力，但依旧寒光泠然。
有少年环顾四周，警惕问：“怎么了！”
发出低呼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被这阵仗唬了一跳：“没事！你们快把剑放下！”
“不对，有事！”那少年似乎自己把自己绕晕了，他一拍额头，一阵小跑就跑到了沐九州身边。递上手中玉镜，“宫主你看。”
不光沐九州，其余少年也齐齐探过头，绕着沐九州围了一个圈，想看镜中到底是一副什么景象。
木雀带来的景象依旧雾蒙蒙一片，但稍微又有些不同。本应空旷的街道上，忽然多了一群身着灰蓝道袍的少年。
……而他们的不远处，已经围满了魔物。
“糟糕了，他们肯定也是运起灵力抵抗魔气侵袭，结果引来了麟趾的攻击。”
“他们不会也是被妖物引来的吧？”
正因为曾经被魔物围困过，少年们很明白那种孤立无援的颓丧及恐惧。又知道这群道门少年和他们不同，身上根本没有偃甲防身，很容易就会灵力不支而被魔物残杀。
他们一个个捏紧了拳头，为镜中少年捏了一把汗。
作为众人中心，沐九州一动，这群少年就动了。知道这群少年想跟着一起出去，沐九州不容反驳道：“呆在这里。”
皱了皱眉，扼要解释道：“屋外迷阵诡异，在不可使用灵力的情况下，本座顾及不了你们那么多人。”
又担心他们惧怕镇中的妖物，沐九州安慰道：“这家主人种了许多鸢尾，鸢尾花叶皆可辟邪，你们呆在这里比外面更加安全。”
忽的他又唤了一声，“凌霜。”
凌霜剑光一闪，居然从剑中传来了一声回应，“主人。”
声音清清泠泠，尾音堪堪消失在空气中，凌霜剑所在之地就凝出了一道身影。
凌霜剑剑身还在，但旁边多了一名白衣黑发的高挑女子。
一众少年齐齐侧目，站直，有细小的声音在他们之间传出，似乎是惊叹，“真的是剑灵……”
沐九州抬眼，与凌霜交换了一个眼神。不需要再多的嘱咐，凌霜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凌霜会照顾好这些小公子的，主人快去快回。”
沐九州颔首。
接下来的问话确是对少年们说的：“你们还要跟本座一起走吗？”
毫不犹豫的，所有少年都摇了摇头。
一少年挣扎许久，才把那种观摩镇派之宝的眼神从凌霜身上移下来，回道：“我们不能使用灵力，去了外面也只会给宫主添乱，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等宫主回来。”
又一少年附和，“宫主要快去快回。”
沐九州对他们的反应了然于心，一侧唇角似乎还为此小幅度翘了敲。
他伸手捏了一叠符篆出来，直接递入了楼却邪的手中。这个少年太乖，不吵也不闹，不想给人添一点麻烦。反而让人看着不忍心。
沐九州叮嘱，“符篆必要时才能用，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踏出这间屋门，知道吗？”
楼却邪捏着符篆，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抬头送还了沐九州一个笑容。
直到沐九州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一帮少年这才缩回脑袋，思考着要怎么再布置一番房间。
当然不是打扮闺房那种布置，而是防止妖物入侵的那种布置。他们现在不能使用灵力，自然只能靠工具了，还是那些不会造成灵力波动的工具。
可惜翻遍了乾坤袋，也只找到了几段长长的墨线。
墨线传自公输先师，又因为制作偃甲需要，经年累月被使用，反复接触人气，所以或多或少带有辟邪能力。
聊胜于无吧，这么想着，公输云抖了抖手中墨线，把它从屋子这头这头钉到了屋子那头。
屋子中间摆满了主人家的鸢尾花，全是刚才搬过来的。公输云左绕右绕，正小心避开花叶，却不小心听见了几声嘀咕。
方才宫主走的时候，叶家小子递送了他一只木雀。木雀体内并无灵石，既可传送信息，也不会招来魔物。现在几个叶家小子脑袋对脑袋地围在一起，一边注意着宫主和道门少年的情况，一边低声交谈。
一少年道：“有件事情想来有点惊悚。”
又一少年问道：“什么事情？”
那少年似乎踌躇：“你们想想啊，既然外边的魔物全是赋灵产生的，那么镇子里原本的镇民又去哪了？”
“我们到这里这么久，从未见过一个活人，又或者……一个死尸。”
一阵少年忽然沉默，各自脸色都不是十分好看。
半晌后，一少年才说道：“哪里一个没有？我们在入口那不是还碰到了一位夫人……”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