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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约会的法则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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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男女关系发展过程中大概会经历这三种关系:约会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和夫妻关系。两人之间首先尝试着进行约会,之后确定为男女朋友,最后合法同居——结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活到22岁,却有且只有经历过第一种关系。
我遇到的男人和我几乎都始于约会,也终于约会。就这个问题,我曾经进行过深刻的反思,还拉李娆苏芊发挥党员精神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最后的结论竟是:我的命不好。
我挠头。
李娆痛心疾首:“唉,对你表示深切同情,现今只有一个办法,快,趁现在天还早,赶紧投胎重新做人吧。”
苏芊添油加醋:“莫菲,放心去吧,每期的《ELLE》我一定准时烧给你。”
我冷眼以对,咬牙切齿。哼,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的命由我不由天,我就不信我拥有不了一段完整的Relationship。
“说真的,你的那个‘约会三法则’是不是该改改了?”李娆正色道。
有三种人我不想约会,他们是:
1、看不顺眼的男人。很显然,男人有帅和不帅之分,从视觉角度看,大多数的帅男人让人一看就顺眼,可也有长的帅却看不顺眼的,例如广告里的花样美男,怎么看怎么像GAY,实在不合我胃口。反之,不帅的男人里也有看的顺眼的,帅不等于有魅力,对于比较理性的女人来说,有魅力的男人显然比帅小伙要更具杀伤力。总之,这是非常主观性的话题,顺不顺眼全凭个人感觉。我相信一见钟情,可要像《傲慢与偏见》里的伊丽莎白对达西一样,由不顺眼到顺眼,那就曲折了。
2、不支付约会费用的男人。我负责打扮漂亮,让你赏心悦目,脸上有光,陪你度过美好的时光,同时还得支付吃饭看电影等等费用,全程下来,我在付出,你在享受,我简直比“三陪”还不如!有那个时间我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没事吃饱了撑着找罪受不成。
3、和我有经济利益关系的男人,比如上司、客户等。和这种男人约会,我想到的全是坏处,没有半点好处。首先我们之间很难做到彼此平等,他一个反应就可以决定我的经济来源,约会时想要把两种身份彻底分开更是不容易。工作上,公私分明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并不在乎公司里不相关的人怎么看我,可我受不了某些欲盖弥彰的眼神,人为自己活,总要对自己的快乐负责,和这样的男人约会麻烦远远大于快乐,只能敬而远之。
约会,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门学问。
情场如战场,爱人先爱己。
我不能说深谙此道,但也算有点经验。比如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下午从实验室里出来,董毅笔直地站在门口,显然在等我。
我微笑:“怎么了?”
他答:“晚上有空么?”
“嗯……有。”
“六点,我来接你,如何?”
“好。”我晾了这位同志两周,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忙,我的稿也快写完了,所以决定补偿下人家。
他说晚上学校礼堂有J-stars舞社的专场舞会演出。这个我知道,白天走在校园里看到橱窗栏里满是贴着J-stars的海报,听苏芊说这个舞社总部在G大,这几年很出名,拿过各种舞蹈比赛的大奖,正打算在各大高校开设分社,所以先做个高校巡演。我心想,这个社长市场营销学的不错,先巡演,造声势,攒人气,再开分社,顺理成章,一气呵成。
我给自己化了个浅色系的妆,挑了件粉色及膝连衣裙,穿上坡跟高跟鞋,在脉搏处擦了几滴Gucci的‘Envy me’,顺利出门。
董毅说过最动人的话是,能够等女人是男人的福气。我无法猜测他说这话时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但,是女人听了都相当受用。女人的矜持和骄傲一定要通过约会迟到来表现,我很少在约会时迟到,除非突发情况,但是我每次下楼时,他都已经站在那里,并且地上攒了两个烟头。我礼貌地说声抱歉久等了,他于是搬出了开头那句话。由此可见,我们的约会总是提早开始的。
今天我特意低头看了下,地上只有一个烟头,看来是他来晚了。
“嗨。”我冲他招手。
“嗨,走吧,想吃什么?”董毅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随便,你决定吧。”
董毅带我去了一家泰国菜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有关于导师,学长学妹之类的话题,他间或讲了两个笑话逗我开心,和他在一起,谈不上很快乐,但至少氛围是轻松的。
饭后,我们步行来到礼堂。表演还没开始,只见里面已人山人海,女生人数多于男生,且以情侣为主。
“哇,J-stars里的男生都好帅啊!”一女生兴奋的嚷道。
“那,那,那个最帅的,好像是他们的社长……”另一女生附和。
瞧,典型的小女生情节,我十分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毕竟比起犯花痴,当年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董毅拉着我埋头找座位。
“莫菲姐,你也来啦!”
我抬头,杨颖正向我走来。杨颖同学乃我学妹,为人圆滑,处事老练,能力突出,一张小嘴能说会道,最会哄人,在一次又一次她不遗余力地向我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我对她的考验之后,我决定将自己把持了两年之久的校报社长之职传接于她。
“是啊,你们采访?”
“嗯,打算做一整个版面。”杨颖笑眯眯的看看我,又看看董毅,“莫菲姐,前排我们报社还有几个空座,要不你们坐那儿吧?”
“好啊。”我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报社成员的福利之一就是什么活动都能以采访为名理直气壮地坐在前排的风水宝座。
这回改我拉着董毅了。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每次我们报社霸占的地盘,一众“莫菲姐”叫的我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还在报社时的那段美好时光,学弟学妹们还是这么可爱。
舞会开始。
一群男生的集体街舞加一票女生的火辣爵士顿时掀起了场下的气氛,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口哨声此起彼伏,现场仿佛成了一个狂欢的派对。
让我惊奇的是,J-stars表演的舞种除了街舞外,还有拉丁、探戈等等,我心叹,能开分社的舞社果然不简单啊。
舞会的高潮一浪掀过一浪,现场许多人都站起来跟随台上的舞者一起摆动。
一节音乐过后,台上灯光骤灭,同时一束追光打向舞台正中央,只见一个舞者背对观众,头戴棒球帽,随着音乐跳起Poping的solo。
他穿着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运用身体各部位的肌肉和关节,随着音乐的节拍,加上丰富的想像力,创造出令人惊讶的舞步。他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只觉得他脸部线条冷峻而流畅,嘴唇薄而性感,左耳的耳钻在追光下闪闪发亮,坠入我的眼睛,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偶尔将眼神飘向台下,顿时引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音乐止,灯光起,众舞者上场,他默默地后退,转眼湮没在厚厚的幕布之下。我一阵恍惚,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我机械地跟着大家鼓掌,此时杨颖带着小学弟拍了一圈照片回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懊恼地说:“本来想拍张他们社长的照片,可是他们经理非拦着不让,好像社长是她的私人财产似的,就算长的漂亮也不用这样啊……姐,你说怎么办?”
“走,我再陪你去趟。”这种时候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你不让我拍,我偏要拍。面对困难迎难而上才是解决问题之道,回想当年为了提高报纸发行量发展报社,无所不用其极,先趁采访校长之机,将报社纳在校党委宣传部旗下,与所有社团区分开,后为了提高稿件质量,每年举办文学节顺便广招人才……
“她不让你明拍,我们就来偷拍,嘿嘿……拿上手机。”
“好勒!”杨颖贼笑。
我们俩脖子上挂着记者牌,名正言顺地走进后台。杨颖悄悄地在我耳边说:“莫菲姐,刚才我看了一眼,他们社长真的好帅哦!”说完一脸陶醉。
这个小妮子!我恨:“都什么时候了,有点出息好不好,亏你还是社长呢,正经一点!”
小朋友顿时不出声了,环视一周,手朝某方向一指,“喏,在那里。”顺着她的方向,在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看到一个背影,哎,居然是刚才在台上solo的那个舞者。
“等一下我拿着相机走过去跟他谈,你趁他回头多拍几张,这样就算相机拍不成,我们还是有照片。”杨颖也适时的猛点头,眼神坚定,表情堪比董存瑞接受炸碉堡任务。
半路上,一美女突然跳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后台不允许拍照!”
我想,又不拍你,干卿底事。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我笑着说:“想必您就是舞社经理吧,是这样的,我是报社记者,想请你们社长拍——”
“我们社长从不接受小报拍摄,请回吧!”她急急打断我的话。
小报?我心中顿时不悦,心下一转,冲着前面那个背影大声喊道:“J-stars的社长,请回头!”
随着那个背影的转身,我终于明白之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记忆像潮水般一浪浪向我涌来,我怔怔地望着前面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身体像被打了石膏般,愣在原处。
从转身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像沾了胶水似的粘在我身上,一步步缓缓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他看着我,我望着他……
耳边响起了嘈杂声:“社长,她是报社的,想进来拍你,我都跟她说了,她还——”
“我知道了。”他冷冷道,目光还锁着我。
美女同学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却还执着的不肯离去,仿佛她一离开,她的社长大人就会被我吃了似的,转头对我说:“这是我们社长,Joe,你是?”
Joe?J-stars,Joe-stars?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扯出一丝笑意:“我叫Moffie。”
四年前,他是林墨,我是莫菲。
现在,他是Joe,我是Moff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