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Mere

2、第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到学校后，一整个上午都在会议室里参加对我们论文的评议会，导师不在，大家有点沉闷，但也无可奈何。董毅对李娆的论文颇为赞赏，称其结构严谨，论证严密，而反观我的，则连连摇头，最后很给面子的问：“莫菲啊，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这种场合他的那张脸本来就让我莫名心烦，现在他的这句话又让周围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到我身上，想开口解释，却显得欲盖弥彰，微一抬头，大家的眼光中夹杂着一丝促狭，呃？难道我们的事大家这么快都知道了？才两次而已，也传的太快吧……

　　我心中无奈，最近刚开始实习，白天不能马虎，前段时间接了报社的一个私活，因此白天晚上的时间都用上了。但论文我也没有放松，怎么着也不能给李娆作反衬啊。这伊，平时大家看她吃喝玩乐，化妆打扮，可是关键时刻总能异常认真一丝不苟，却是个懂得孰轻孰重的人，这也是我欣赏她的优点之一。

　　我低下头寻思着怎样修改，不经意瞥见对座的苏芊手里握了根笔轻轻转动，一幅皱眉的苦瓜脸，给她今天的整体造型减了不少分，可美女毕竟是美女，西施捧心皱眉都别有一番风韵，苏芊也大致不差。我这位死党自称高贵优雅，父母均为大学教授，小时还读四书五经，举手头足之间倒有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当年刚入学那阵子，迷倒了一票男生。但苏芊同学秉着优胜劣汰的原则，最后和一个叫程晓的白脸小帅哥开始了他们至今长达三年的爱情长跑。

　　为什么说三年长跑？那是因为有我和李娆这样的在一旁作陪衬，李娆追求从激情中寻找爱情，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而我和男人的关系不知怎的总是始于约会，也终于约会，兔子尾巴似的长不了。不是没想过把约会对象升级做男友，而是一直没机会，又或者是对方实在不合格。这么一对比，他们的爱情都能堪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了……至于马拉松何时能到尽头，我和李娆一致预测，就在不久的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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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我们三人照例来到学校后门的咖啡茶座饭馆一条街，这里马路并不宽，只能单行道，沿街种着高大茂密的洋槐，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地投射到街道两旁露天的咖啡馆里，温暖而惬意。

　　我点了Espresso，李娆和苏芊各要了一杯拿铁。

　　女人在一起可以聊的话题很多，但一定不会少了这三项：吃的，穿的，和男的。

　　“昨晚怎样？”苏芊擒着一丝坏笑首先问李娆。苏芊也是个变脸高手，顶着淑女的外表，其实本质上没什么两样。我比较反感装嗲做作的女人，幸好苏芊不是，她举手头足间散发的柔雅是多年修养而成。我想这些只是一种行为习惯，并不能完全代表个性。

　　“还不错。”李娆低头复抬头，妩媚一笑，神情里说不出的妖娆，向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昨晚的对象……听着貌似不错。

　　昨晚本约好一起去李娆表哥新开的酒吧，可我要赶稿所以没去，而李娆显然和这酒吧相当投缘，没一会儿便搭上了一个帅哥，喝完一杯酒就挽着她的艳遇出了酒吧门，留下姐妹们独自狂欢去了。

　　我对李娆勾搭男人的本事一向信心十足，这姐姐中美混血，母亲中父亲美，两人在李娆五岁时离婚了，后来李娆的母亲带着她回国，在她七岁那年嫁给了她现在的继父，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一直到现在，李娆每年暑假都会回一趟美国，和她父亲祖母住上一段时间。她父亲棕发褐眼，所以李娆的混血气质并不十分出众，不仔细看，和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她的眉骨偏高，这样在画眼妆时反而很漂亮。

　　李娆同学在国外经历不少外国友人的‘锤炼’，再加上天赋使然，显然在对付男人方面不是我等等闲之辈所能匹及的。因此在讨论男人话题时，她不可推卸地担任了那个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

　　正说着，苏芊朝我们眨眨眼，又往我们身后的方向努努嘴，我们随即会意，不动声色的转过半个身体，眼神向一旁飘去……

　　果然，在我们身后坐下四个男人，两个20出头的年纪，两个年纪稍大，青一色的黑色休闲装，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什么组合。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这四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伙的，至少可以判断彼此是好友；又比如我和李娆苏芊，不至于是坏女人，但也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一辈子做饭洗衣，相夫教子，那对我们来说还不如直接拿根绳子上吊。

　　“这算F4么？”回过神来，我问。

　　“俗！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飞轮海了。”苏芊白了我一眼。

　　“飞轮海？也四个男的？什么时候出来的?”李娆很够意气，和我俗到一起。

　　“是啊，时间不短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心想苏芊什么时候转性了，难道还真的是我太老了，已经跟不上潮流的步伐？不会啊，这一季各大牌子新出的商品我都知道啊。

　　“呵呵，我表妹正迷着呢。”我翻个白眼。苏芊此人，与其去看偶像明星，宁愿选择买本美容杂志回家研究怎么安全美白。

　　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瞥见那飞轮海之一戴了顶大大的鸭舌帽，真当自己是明星生怕别人认出来么？唉……这个角度实在不佳，极大的防碍了我眼中放出的射线，我决定换个位置。

　　我起身坐到了李娆左边的位置，她们明了，各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法制社会主张人权，我的眼球有权享受人间美景。”我理直气壮。

　　我有点好奇那位仁兄从哪里买来那么大的鸭舌帽，加上他一直低着头，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只看见他下巴的轮廓很是优美，真想过去问问，我也好去买顶夏天戴着挡太阳……

　　许是感到前方投来的视线太过浓郁，那帽子帅哥微一抬头，探究的目光锁在我的脸上。我有点错愕，随即冲他甜甜微笑：我可不是偷看你，我那是……明看你！

　　他错愕了。

　　聪明的男人都不会反应太久，帽子帅哥随即笑了，笑得眉毛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又来了……每当这个时候，苏芊总是佯装哭泣，抱怨自己名花有主被束缚了，实则在心里将眼前男人同自家那位暗暗比较，当然每次的结果都必然是自己家的好。

　　“我喜欢那个戴眼镜的。”李娆每次都很直接，说完径直走向那桌，开始了她的攻势……

　　帽子帅哥盯着我看足足有一刻钟了，我虽不介意别人看我，女人的虚荣心里有一项就是男人专注的目光，可却不太喜欢他此刻的眼神，就像志在必得的猎人盯着被围困多时的猎物，却并不打算就此将其擒获，而是等待着猎物自己消耗体力消磨意志，最后乖乖的走进猎人早已准备的牢笼。

　　我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李娆和她的那位相谈甚欢，扭头苏芊说了几句，起身走人。刚一转身，帽子帅哥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耶？他会凌波微步？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这位小姐，您都是这样看人的么？”他咧开嘴笑，完美的唇型，冷冷的话语。

　　哎？……有女人看你，证明你有魅力啊，这你也不高兴。

　　“你不是也这样看人的么？”我没忘记之前他也盯着我看。

　　他一怔，又是一个笑，依旧冷冷的，“我很好奇，你接下来会做什么？”眼眸稍转飘向李娆，一丝冷笑，几丝轻蔑，难道他在等待我的搭讪？

　　我扬起嘴角，眼睛盯着他，想着之前的一个细节，慢慢靠近，在他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柔声道：“不做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的帽子上……呃，沾了一颗饭粒。”

　　说完收回身体，眨眨眼睛，放肆的笑了。苏芊离的近也听到了，捂着嘴使劲的忍着笑，她倒是不忘在旁人面前保持淑女风范，可是一不小心捂着嘴的手漏了风，比我笑的还大声。前桌李娆和那三男一脸错愕，面面相觑又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紧闭着双眼，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我相当满意大家的表现，把肩上的包换在手上，冲他飞了一记媚眼，头一扬大步走开。

作者有话说

　　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