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千叶豆bao

8、8.艾佳崛起（二）

　　“你要干什么？喂”艾佳无语的推搡着，她的脖子上紧紧地绕了几道门帘，双脚也被围巾缚住，一把座椅抵在她的膝关节处，宣告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张大少左脚闲闲的搁在椅上，温柔而又不失粗暴地将艾佳困在玻璃门和自己之间，门后便是阳台，外面的喧嚣一波接一波传进来，但丝毫不影响女人间的硝烟。
　　“不要再作困兽之斗，坦白交待。“张大少阴测测笑着，将头发挽在身前，抽出一缕最乌黑发亮的，不住地咋艾佳脸上、耳朵里搔着痒。她可以本着良心对天发誓，这绝对是在报复。
　　“交待什么鬼？别闹啦，兄弟！“艾佳试图挣扎了一下，张大少赶紧揪住她耳朵。嗯，这是在以牙还牙！
　　“别动！鉴于最近你的反常行为，我有理由怀疑你有所图谋，你无权保持沉默，坦白从宽。学妹，你也过来，咱一起审问。“张大少一边撂狠话，一边找帮凶。
　　“啊？我我想去洗个澡，还是你问吧。“学妹支支吾吾地推搪，张桑偏头望向她的时候，她正巧别过脸去，一缕卷发从耳后滑落，遮没神色，换来片刻沉默。别人不知道，张桑可是顶清楚的，学妹瞧着老老实实乖小孩一个，其实骨子里燃烧着反叛的火焰，最是喜欢掺和着探听八卦。平日里这种动手又动脚，绑人锁着腰的事绝对少不了她。
　　张桑看着她躲闪着收拾衣服，一声不吭，去阳台时都有意避开保持着微末距离，满腹狐疑。这份疑虑也传染了艾佳，她偷偷蹭了一下张桑，对着学妹指了指。学妹浑然不觉，拎着洗具出了去，门也忘了关。
　　“别岔开话题，先回答我，你最近古里古怪，都成学霸了。”
　　“也没啥，就是感觉父母养我们这么大不容易，一直游手好闲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早先怎么没这感觉？”
　　“那会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嘛，现在顿悟了。”
　　“嗯？”
　　“真的，不骗你，骗你我属狗。”
　　“嗯？”
　　“真的，我用你的性命发誓。”
　　“嗯？”
　　“哎哟，你放过我吧，党和人民不会忘了你的。”
　　“嗯？”
　　艾佳叹息着低下头，语气里含着破罐破摔的无奈，“好吧，好吧，我招，我招了，行吧。”随即胡乱扯着脖子上的门帘。张桑立马欠身替她脚上的围巾，踢开椅子，然后眼放绿光，不停搓着手，就那样直愣愣的，一瞬不瞬地看着艾佳。
　　艾佳闹了个大红脸，有点无措，似拘束般执拗地绞着手指，到嘴边的话又囫囵咽下去，但看着张桑威胁又期待，焦急又变态的眼神，只好心一横：“我喜欢三班一个叫李子明的男的他成绩很好长得也不赖而我貌美如花体态优雅就是成绩磕碜点所以想着得好好努力一把搞好学习然后再自信满满的去勾引他就这么地。”
　　艾佳一气呵成，末了也不顾张桑一副“我就知道有猫腻但不知道是这种猫腻还有大姐你肺活量挺好”的表情，咕噜咕噜灌了一杯水抱头冲向厕所，同样忘了关门。
　　李子明？这名字好耳熟。哦，可不是那个“李子明同学，你妈妈拿了两罐旺仔牛奶在等你”嘛。高中时，张桑所在的班也有个叫李子明的男生，因着那个旺仔牛奶广告被足足笑了三年。不过，此李子明非彼李子明，彼李子明成绩三流，虽从未闹事，却受尽老师白眼，估计早就辍学了。
　　而且，幸好不是他，张桑想。被自己伤害过的人，这辈子最好不见，不是怕自己尴尬，而是不想对方多年以后，仍然忆起伤心。
　　“那天我去团委楼值班”张桑坐在艾佳身边，听艾佳讲那过去的故事。
　　就在上个星期的今天，艾佳和小学弟相约去团委楼值班。小学弟已经早早的去了，艾佳由于熬夜刷美剧早上没能按时起来，直到小学弟打来电话催促，她才不得已出了宿舍门。临了还埋怨低年级不懂高年级学业繁重，生活困苦。
　　外面已经大亮，太阳早就悬得老高，炙烈的热烧烤着整个校园，带着灼人的焦虑。四周是静谧的，除却蝉儿嘶哑的啼哭。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天气，“好好女人”学妹见着都会忍不住骂一句“狗日的”，更遑论视紫外线为粪土的艾佳了。
　　暑热催得她走得匆忙，以至于那紧紧相随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转过一条校道的时候，由于背对着太阳，一袭影子长长直直地投了下来，在艾佳身上虚虚掩掩。突如其来的阴影顿时稳住了艾佳的脚步，她放慢步子注意细听了会儿，咄咄的脚步声逼人地响在身后，那条长影自然也未曾离开。
　　她迟疑着停住脚步，略带着不安和些许怒气转过身。太阳直直对着她的眼睛，面前的人掩在光亮里，窥不清模样与神色。
　　“你为什么跟着我？”艾佳警惕地退开一米距离。
　　似是不料艾佳会突然停下来质问自己，男生有一瞬间的怔愣，怔愣之后便是局促忸怩。双手不停得互掐着，隐有至死不休的倔强。
　　“你说话呀！”换了个角度，加上直视阳光的眩晕已然过去，男生干净清秀的面庞愈加清晰，他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晶亮而有神，透着一眼即可看穿的单纯直率，此时因为艾佳的审视窘迫不堪地躲闪着。他的脸上还有一抹可疑的红色，自然酝开，悄悄潜向耳垂。艾佳顷刻间不厚道的想：莫不是垂涎姑奶奶无双美色伺机表白？
　　“叮铃铃”，下课铃声及时响起，刺破这一刻的紧张。人群三三两两出了来，四面喧嚣，男生脸色沉了沉，一步跨到艾佳身边，不由分说拖着她就跑，还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捂住了艾佳正待呼喊撒泼的嘴。
　　两人避开人群，向着自行车停车场奔去。停车场里有一死角，顶上是一节楼梯，倾斜出一方天地。旁边随意停着几辆自行车，由于经久不用，早已锈迹斑驳，车身也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艾佳就是被挟持到了这里。
　　“我不是要对你不轨。”男生终于开口，声音微喘，还有些颤抖。“你你的裤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