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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意外的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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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大校尉相继成家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就成了开封府硕果仅存的两位单身男青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从未在府里避讳,可毕竟不曾四处宣扬,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因此暖阳当空花开正好的日子,又一拨三姑六婆踏破了门槛。汴梁的姑娘家生长在天子脚下,自幼见惯世面,决不扭捏作态。展昭好歹有个四品官职在身,又是一表人才,达官显贵的千金大多向着他去。白玉堂虽是一介平民,背后的陷空岛却算得是富甲一方,况且素来风流名声在外,寻他的也不在少数。往年两人多在外奔波,倒还罢了;这年恰好比较闲,总在城里呆着,便给人打听着前赴后继上门来。
包拯和公孙策颇为头痛。这开封府怎么说也是公堂,来往的都是媒人那成何体统。可人家又未作奸犯科,乃是正大光明一片赤诚,怎好闭门谢客。但看展白二人自己都不以为意,一个个含笑应对得体,不像是不堪其扰的样子,也摸不清他们想法,只好私下嘀咕,不去叨问。
展昭和白玉堂起初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媒人毕竟是一片好心,也不方便让人太难堪。故此两人埋头在房里商量了几天,决定一律笑对,也不断然拒绝,只是不接话题,媒人多半知趣,哪能察言观色都不会?
果然一连十几天,都再无重复上门的;到得后来人也渐渐少了,想必二人态度也传了开去。包拯松了口气,公孙策却仍不放心,总觉是风雨欲来。白玉堂闻知,笑道:“先生也忒多心。这些个人吃这碗饭几十年,向来是顾着小娘子们的形象的。倘若死缠烂打,没得堕了人家姑娘名声。”公孙策道:“话虽如此,却也没准有个万一。”白玉堂道:“要是哪家当真再三再四,自己都不要身段了,难道我们还真不敢说些直话吗?”
他自信满满,岂知第二天就有人出其不意。展昭照常准备出门巡街时,硬是被门口一排红绸花轿挡了回来。开封府众人闻讯一涌而出,全挤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偌大阵仗。
白玉堂还没完全睡醒,只是被吵得不行,不得不也往这边来。谁料他刚跨出门槛,就听一声吆喝,随即锣鼓鞭炮一齐震响,吓得他立马就清醒了。
正中的那顶花轿颤动了一下,门帘挑开,走下一位盛装小姐。这姑娘虽然算不得国色天香,至少长得周正,尤为可贵的是通身带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在周边围着的一群温柔婢女中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这位姑娘,”公孙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包拯,硬着头皮开口,“你大清早的在开封府门口摆下这等阵势,是要……”
“我来向白五爷提亲。”姑娘下巴微扬,打断了公孙策,“昨日王姑来过,她说五爷并未反对。我想既然未反对,自然便是同意了。五爷虽然家境宽裕,毕竟孤身在外,想必不会携带多少财物,故此我便大方一些,主动前来,不须五爷费神了。”
白玉堂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姑娘见状一笑,轻挥素手,便有仆从抱着箱笼妆奁,流水价往府里送。本来堵着门探头探脑的衙役们一哄而散,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姑娘仍挂着笑,看白玉堂没有出声,遂走近几步,软言道:“五爷,你看可要找人合八字,把日子定了?”
不等她说完,忽然一阵奇异的响动从府里传来。众人不由自主都往门口看去,只见仆从们狼狈万状地退出来,本来齐齐整整的箱子都拖在地上,有的尚且完整,有的已经破裂,露出里面的丝绢棉麻。姑娘诧异地趋上前,秀眉拧起,斥道:“你们怎么回事?”
“抱歉得很,白兄的八字与姑娘只怕是合不来。”不知几时退回府里的展昭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把巡街的官服换下了,此刻着了一身暗红常服,臂上还搭着另一件同色外衣。也不看旁人,径自走到白玉堂身边,把外衣给他披上。白玉堂扯了扯领子,笑道:“倒是难为你翻找这么许久。”
那姑娘抱臂看着,凉声道:“展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尚未算过,怎见得合不来?”展昭道:“这只因白兄已有合卺之人,姑娘又怎会合上呢?”姑娘神色一变,失声道:“五爷已成家了?却未曾听说过。不知夫人是何方神圣?”展昭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道:“常州人氏。”姑娘道:“莫非在老家,不曾跟来?”展昭道:“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姑娘请回吧。”
赵虎在人群中忍不住窃笑。展昭眼尖瞥见,脸一板,道:“展某忽然想起今日有事,请赵兄弟代为巡街。”赵虎一呆,苦着脸答应,换王朝嘲笑他。还没笑一下,就听展昭续道:“王兄弟也一起去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张龙和马汉立即噤声,唯恐指派到自己头上。包拯之前就没说话,索性一直闭口不语。公孙策促狭地眨了眨眼,拉了包拯转身回府。唯白玉堂笑得停不下来,笑得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
展昭向她拱了拱手,扯过白玉堂,也不走门,腾身而起,自院墙上方一掠而入。两人红衣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于仆从婢女的啧啧惊叹声中消失在姑娘视线里。
“白夫人,常州小娘子,拉我进来作甚?”白玉堂犹自忍俊不禁,跟在展昭身后调笑。
展昭一言不发,把他直扯进房中,踢上门,指指正当中两支红烛。
“拜堂。”